老房有鬼
“什么噩梦?早自习都快开始了,你们还在磨蹭什么呢?”张绮搭着毛巾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
正文 第三卷 女院怪谈 第三卷 女院怪谈 第一百二十二章 剑池传说(十三下)
第三卷 女院怪谈 第一百二十二章 剑池传说(十三下)
铃声恰在此时响起。
“帮我请假!你们都去上早自习吧!”我回身准备上床。
“哇!你的额头怎么成小笼包了?”张绮大呼小叫地奔过来,“嘿,还是新鲜冒热气的呢!”
“张绮,别说了!”葛虹皱起了眉头。
闵雨和胡霞也向她投去责怪的目光。
我僵立床前,刚才的愤怒忽然化作了莫名的、深切的悲哀。
“恩,我成了这样子出去会惹人笑的,所以,葛虹你帮我去医务室讨点药膏来。好不好?”我背对着她们,语气恢复了波澜不惊。
“呃,让葛虹陪你,罚我去跑一趟!”张绮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谁叫我又口无遮拦乱说话了呢?”
“没什么!你向来是直肠子,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我捂着额头苦笑。
“高燕兰呢?不是和你一起去洗脸的吗?”张绮已经走到门边,我突然问。
“她在跟3班的赵颖聊天。”张绮头也不回地回答之后就奔出了门。
赵颖?名字有点熟,好像哪里听过。
“脸也不洗,上课也不管,这时候去聊天?”一大清早居然去和外班的同学聊天,念及高燕兰一向冷淡不爱搭理人的个性,我不由得嘀咕,心里又涌起些许不安。
“葛虹,沈纯钧,我们去教室给你们请假,顺便看看这高燕兰又是怎么回事。”闵雨的语气古怪,“怎么从那场鬼面舞开始,我们宿舍的所有人都变得反常起来了?”
“呵呵,我们宿舍什么时候正常过?”难得老实的胡霞也用上了这调侃中带着自嘲的语气。
“说得也是。”闵雨跟着苦笑。
目送她们走出宿舍,葛虹关上了门。
“沈钧,你怎么了?”她拉着我坐在到下铺的床上,帮我查看着额上的肿起,“额头上是怎么弄的?昨晚上吗?是云老师……还是陶老师?”
“没事!”我闷声回答。
“真的没伤到别的地方?”她叹息的声音里带着几丝意味深长。
我心里一抖。
“有点难看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尽量若无其事地回答。
“比起鼠怪那次的手骨折,这点肿确实算不了什么!”她的手很轻柔地帮我揉着,目光却犀利,“可是,你的反应却比上次大得多!”
“你想说什么?”我拉开她的手,正视着她。
“闵雨刚才不是说我们宿舍反常吗?我看,你是很反常!”她握住了我的手,“你心里非常难过是吗?”
呼吸一窒。
“没有,你不要瞎担心!”我别过头去,“我……我只是在生气!女孩子嘛,顶这么个大红包,实在太破坏形象了啊!”
她默默地望着我,眼神渐渐柔和,却又带着几分凄凉和痛楚。
“沈钧,有时候太清醒、太聪明了,反而不好!你要……要糊涂些才不会……”她眼圈一红,似乎说不下去了。
“我明白,你放心!”担心她再说下去,我会忍不住说出心里话来,急急打断了她,然后逃一样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聪明?清醒?
我唯有望着墙壁苦苦地笑。
也许到最后,最不聪明、最不清醒的就是我!
“呀,你们两个……怎么没去上早自习?”有人推门进来,居然看到我和葛虹,吃惊不小。
“你呢?一大早的,你又干什么去了?”葛虹恢复了常态。
“没干什么,随便聊聊天。”高燕兰的回答也是不尽不实的。
“和谁?3班的赵颖?她和你很熟吗?以前可没听你提过。”葛虹似乎不经意地问。
等等,赵颖!我今天已经是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终于想起她是谁来了。
“你向她打听什么?她这阶段碰到过异常的事情或者异常的人吗?”我探身问。
“哪有的事?我是……哎,你、你的额头……”高燕兰惊讶地忘记了原本要说的话。
“别管我的额头了!快告诉我,赵颖跟你说了什么?”我下意识地揉了揉额头,“不然,她和张绮都有危险!”
“……她说,厉院长非常奇怪!”高燕兰盯着我的额头看了一会,还是简单扼要地说了实话。
“怎么个奇怪法?”我蹙起眉头。
“她给赵颖换了个宿舍。”高燕兰一边回答,一边依然盯着我的额头,“现在赵颖被调到我们隔壁宿舍了。”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葛虹插进来问。
“不止赵颖,还有周丽、方心怡、苏晨……除了张绮,昨天早上去检查的六个都被集中到我们隔壁那个宿舍了!”高燕兰叹气,“所以我也觉得她奇怪了,她好像早知道这些事情的真相,但一直袖手旁观。”
“检查?你是说……那几个和张绮一样中了邪术的同学?”葛虹和我一样皱起了眉头。
“中邪术?中了什么邪术?你们怎么知道?”这下换高燕兰诧异了。
“嗯,这个……”葛虹望着我。
“先别管我们怎么知道的!”我认命地翻身下了床,“反正她们七个确实都是中了邪术,不过到底何种邪术,危险程度如何,目前我还没弄清楚。”
“张绮自己知道吗?”高燕兰不禁忧虑,“连你都搞不清楚是什么样的邪术,那她们可真的是危险了!”
“这点毋庸置疑。”额头一阵剧痛,我只好用手捂着,“可是,如果因此轻举妄动只会招来更大的危险!”
“知道了,大妈!”葛虹和高燕兰一齐用带着薄薄嘲弄的嗔怪眼神笑道。
我不以为忤,也跟着笑了笑。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葛虹敛起笑容,“总不能就这样坐着吧?”
“当然不是。”我想了想,“我们应该找个机会单独问问厉院长。”
“直截了当去问厉院长?”高燕兰怔住了。
“不然问谁?总不见得去问夏副院长吧?”葛虹失笑。
“你们认为厉院长会实言相告?”高燕兰不以为然。
“会还是不会都要试过才知道,对不对?”我淡淡一笑,并且站了起来。
“你、你去?现在?”高燕兰和葛虹对视一眼,惊讶之色显露无疑。
“有什么不妥?”由于我的脑袋里已经在想着见到厉院长之后如何措词,所以并没有发现她们两个眼里的略带揶揄的笑意。
“咳!累死人了!”门又是一响,风风火火的张绮闯了进来。
“拿到药膏了吗?”葛虹忙问。
“当然。我是谁?拿个药膏这样的小事,还不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手到擒来?”张绮得意洋洋地自夸道。
“唉,药膏!”我猛然醒悟刚才葛虹和高燕兰为什么惊讶,我竟然准备顶着那个滑稽的“红包”去见厉院长。
“快涂上吧!”张绮一边把药膏抛给我,一边还不忘嘲笑,“红彤彤、圆溜溜的,整个一‘樱桃小丸子’呀!”
“张绮,你哟……”葛虹无奈叹息。
“算了,她就这德性!要笑就让她笑个够吧!”我也无奈。
“咳,什么事情这么好笑?”没有听到敲门,也没见谁去开门,偏偏有个自以为英俊潇洒的身影出现在我们的宿舍里。
我不动声色地转过头去,却不禁握紧了拳头。
正文 第三卷 女院怪谈 第三卷 女院怪谈 第一百二十三章 剑池传说(十四上)
第三卷 女院怪谈 第一百二十三章 剑池传说(十四上)
“云老师,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葛虹冷下脸来极不客气地说。
少见的森冷使得她脸上原本柔和娇美的线条变得坚毅刚强。
不光是高燕兰和张绮,连我都面露惊讶之色。
她一直对云腾蛟有着莫名的畏惧,只要他一出现,就会下意识地躲在一边,好似极为忌惮。
此刻居然会用如此无惧的态度来对云腾蛟说话,实在是一件让人奇怪的事情。
“呵呵,表妹,原来是有人看不过眼,以为是我们欺负了你呢!”云腾蛟脸上的惊讶一闪即逝,随即便是那惯常的欠扁的笑容。
“你来有什么事?”我淡淡地问。
云腾蛟微微一怔。
没有一分恼怒也没有一丝嘲讽,我平静的语气一如无波的死水。
“表妹,你怎么了?”他敛去了笑容,审视着我,“身体不舒服?还是额头上的伤……”
“伤?你是说这个?”我摸了摸额头,不冷不热地回答,“没事,又不是什么重伤,不过是个肿起的小红包而已。”
“你……不生气?”他的神情变得莫测高深,一双俊眸眨也不眨地盯着我,像是要划开我的皮肤肌肉直看到我的骨髓里去。
“我应该生气吗?”我并没有退缩,“或者说,我有资格生气?”
他微微一笑:“为什么没有?受了伤自然会生气,最正常不过了!”
“呵,那就当我不正常吧!”我轻描淡写地拧开手里的盖子说,“我涂了药膏去办正经事。”
“不用这么麻烦!”他轻轻扬起眉,“表妹,你也说过那只是个小红包而已。”
“难道云老师有比药膏更有用的东西?”葛虹略带嘲讽地问。
“有用与否就要视乎当事人的感受了。”他一边说着,一边走近我,“比起药膏,只要消肿的效果更好,那便是更有用的东西了。”
我有些失神,在一张永远带着暧昧不明、高深莫测的俊美笑颜凑近之时。他如饕餮一样魅惑人心的气息,轻轻触到了脸庞,恍惚间,记忆深处泛起了一阵涟漪,那些早已被我遗忘在岁月交替中的碎片,在脑海中风驰电掣般掠过……
冰冷的手指拂过我的眉心,额头顿时感到一阵舒适,一丝丝的、清凉似水的凉气,悄然进驻到额上那个鼓鼓的肿块里,仿佛是刺破了什么,又仿佛汲取着什么,剧痛的感觉于一瞬清晰却又在下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几声毫不夸张的惊叹围绕在身边。
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额头上的那个肿起已经消去。
不管如何,眼前这个可不是普通人,自然有凌驾于常人之上的能力来处理各种伤口,不过,居然毫不避讳地就在人前施展出来,倒让我诧异了。
“哇!云老师,你会法术的吗?你是神仙?”张绮耐不住好奇,跳了过来,“那么大的一个包竟然在眨眼间说没就没了!太厉害了!下次,她再有个头破血流、骨折错位什么的大伤小伤都不用愁了!唔唔……”
“你还真是名副其实的超级乌鸦嘴!”高燕兰立刻上来捂住了她的嘴,并把她拖了过去。
“沈钧,你感觉怎么样?”葛虹望着我,神情不减忧虑。
“没什么不妥。”我安抚地朝她笑笑。
“谢谢你!”我又扭头对云腾蛟说,“这样我可以更快地去办正经事了!”
“正经事?你还真就这么听陶老师的话,从厉院长身上入手?”云腾蛟笑着问。
我直视着那双实际上没有一点笑意的眼睛:“我相信他。”
这是一句不带任何情绪的陈述句。
“唉!表妹,我真有这么失败吗?”他的嘴角又扬起了那抹意味深长,“为什么你只肯相信他,却总是怀疑我呢?”
“我记得我以前说过,只不过是因为他不屑于骗我。”我不含褒贬地回答,“而你,十句里大约只有一句是真的,还不知道是哪一句。”
“莫非,一直以来你都认为我会害你?”他眼底冷冽的光芒在晨光中熠熠生辉。
我无视张绮和高燕兰投过来的略带惊慌的目光,清晰而漠然地回答:“不知道。”
是的,大概只能用这个看似模棱两可的答案,才能恰如其分地表达出我长久以来的感觉。
不止是云腾蛟,还有……饕餮,变化无常、捉摸不透,有时冷酷无情,极尽利用、算计之能;有时又关切爱护,好似待我极好。
我分不清哪一种才是他们的真面目,或者说,哪一种才是我该放心信任的感觉?
就像现在,他静静地注视着我,眼里的神色似一大片混沌无边的浓雾,看不清阴晴,辨不出喜怒,让人心里空落落的。
“算了。说这些无关紧要的干什么?”我忽然振作,挥了挥手,如同在驱赶恼人的蚊蝇,“我先去找厉院长。”
“慢一点!”葛虹的语调陡然升高,“沈钧,你的额头……”
看到她望着我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我吓了一跳:“怎么?又肿了?”
“不是肿!”张绮用十分古怪的目光直盯着我,“但这、这是什么玩意?”
“刚才是红包,现在一下变成水滴了,还是这么晶莹剔透、闪闪发光的,真是奇怪!”高燕兰嘀嘀咕咕的,不自禁地凑上来想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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