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房有鬼
“她能带来死亡?”张绮挠了挠头,困惑地自言自语,“她是死神?阎罗王?性别好像不对!潘多拉、美杜莎?也不像,她长得实在太难看了!以她地造型,说像女鬼还比较符合!”
“胡扯什么呀!”高燕兰白了她一眼。 “闵雨。 你能具体说说,她是怎样带来死亡的吗?”
“嗯。 不过这件事说起来话长。 今天我要睡你们这儿了!”闵雨不等我们回答,就反身关好门,坐到了葛虹地床上。
“没问题!等一会睡我的床好了!”张绮从上铺跳下来,也坐到了葛虹的床上。
“那个申小婷呢?她和你一起回去的?”我突然想起。
“她……咳!听我说完,你们就知道了!”她的声调里漏出一丝哽咽。
“刚才楼道里……是你在和谁吵架?”高燕兰问。
“我绝不和那个凶星住在一起!”她大吼,额角的青筋都要爆出来了。
宿舍的电灯泡受惊似地乱晃,灭了!
又熄灯了。
“别叫,别叫!人家还以为我们宿舍发生凶杀案了呢!”张绮吓了一跳,连忙安抚她,“你不是睡在我们这儿吗?我们宿舍虽然都是怪胎,但保证没有凶星!嘿嘿!”
黑暗里,葛虹和高燕兰各自闷哼了一声。
“你住哪个宿舍?”我问。
“108。 ”她平静下来。
“她……在你们宿舍?”
“嗯。 我明天去找院长,谁也不能和她住一起!”她语气坚决。
我们想到女院长那毫无表情的脸和灭绝师太式的作风,不禁对她的决定生出忧虑来。
沉默了一会,她叹了口气:“你们不要以为我小题大做,她实在……”
“啊!啊啊!”超高分贝的尖叫划破了宿舍楼的寂静,也打断了闵雨的话。
正文 第三卷 女院怪谈 第三卷 女院怪谈 第七章 鼠怪(六上)
第三卷 女院怪谈 第七章 鼠怪(六上)
因为黑暗,宿舍楼乱成一片!
哐当、啪嗒、噗通……各种怪声交织在一起,更增加了恐惧的气氛。
惊慌失措的新生们摸索着下了床,从一扇扇门里探出半个身子来,有的摸着头,有的揉着腰,互相询问着:“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谁在叫?”“叫得那么恐怖?”
楼上几个胆大的学姐打着手电走下来,在底楼楼道里高声问:“刚才谁在叫?哪个宿舍的?”
“好像……就是楼梯旁边的那个宿舍!”113宿舍里刚才去上卫生间的人怯怯地回答。
楼梯旁边只有一个宿舍,另一边是盥洗室和卫生间。
“糟了!”站在门边的闵雨最先反应过来,“是我们宿舍!”
来不及多问,我们跟着她直奔尖叫的发源地——108宿舍。
门虚掩着。
推开时感觉风很大,窗户玻璃发出轻微的“啪啪”声。
借着几支手电的光,我们警惕地扫视着整个108宿舍。 格局和我们一样,四张上下铺的床,两张被褥齐全,还有两张堆满了皮箱、棉胎、席子、衣架等杂物。 原来也是个只住了四个人的大宿舍。
没有臆想中的鬼影瞳瞳,也没有诡异的生物出没。
只是,空气中似乎残存着某种陈腐黑暗的气息。
若有若无地,很淡。
手腕上的珠子贴着皮肤慢慢地转动。 微微闪着光。
“小雨,你们宿舍的人呢?”张绮在床前张望着。
“胡霞,胡霞,你在哪?”闵雨焦急地叫着室友的名字。
“这里没人,会不会去上厕所了?”一个学姐转了一圈说。
“谁说没人?”角落里的下铺飘出尖细的声音,倏地竖起个披头散发的黑影子,变形地影子映在墙上。 “我不是人吗?”
干涩的声音阴森森地,手电光下配合着可怕的造型和惨不忍睹的脸。 犹胜过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饶是学姐们和我们几个胆大包天、久经考验,也被吓得尖叫数声,连连后退,几乎摔作了一团。
“你你你这什么……造型啊?嫫母、无盐?还是夜叉、厉鬼啊?”张绮本欲挺身而出对她破口大骂的,但瞟了一眼她的脸后,实在提不起勇气,只好躲在我后面进行讽刺工作。
“你说我的模样像夜叉、厉鬼?”她翻了翻白眼。 语气颇为不善。
“宿舍里其他人呢?”我急于弄清楚出了什么事,便直奔重点,“刚才谁在叫?”
“人?不是在你们旁边吗?”她慢条斯理地反问。
“我不是指她。 她本来就不在这里。 ”我淡淡地说。
她嘿嘿冷笑。
“胡霞呢?你……你把她弄哪儿去了?”闵雨咬牙切齿地说。
“奇怪了!她这么大地活人,我能把她弄到哪去?”她竟然又躺了下去。
闵雨捏紧拳头,看样子想冲上去揍她,但又有些踌躇,似乎很忌惮她。
“哎,别吵了!要找的人在这里!”一个细心的学姐趁我们对话时。 拿着手电不屈不挠地四处照着,终于在门背后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团紧紧裹起来的被子,有个瑟瑟发抖的身体缩在那里。
“胡霞!出什么事了?你怎么缩在这里?”闵雨扑上前,扯下被子的一角。
被子里露出个脸色白净(也可能是吓得)的圆脸女生,双眼紧闭,正惊恐万状地拽着被子发抖。
“刚才是你在叫吗?看见什么了?”葛虹蹲下身柔声问。
“她……她……”叫胡霞地女生。 抖索着手指着对面下铺的角落,半天只说出个“她”字来。
“她怎么样?”闵雨心急地追问。
“……老鼠!……妖怪!”她语无伦次地乱叫,“大老鼠……大……她头上……妖怪!”
“你看见了一只很大的老鼠?”高燕兰叹了口气,“再大的老鼠你也不用叫得那么惨吧!整幢宿舍楼的人都被你吓到了!”
“什么样的老鼠?”我心里一动,抓住她地手问,“它从哪里出来的?”
“很大……很恐怖……眼睛里竟然是发蓝光的!”她惊恐而僵硬地比划着,“从她……从她头上钻出来!”
“什么?”打着手电的几个学姐苦笑不迭,“这怎么可能?不会是被老鼠吓出毛病来了吧!”
“是不是你看错了?它怎么会从头里钻出来?”我也有些困惑。
“不是!……真是从她的头里……一下子钻出来的!”她提高了声音,“我看清楚了!她是妖怪!……你们相信我!”
疤面女生突然又嘿嘿冷笑起来。
窗玻璃上嘎吱嘎吱怪响,仿佛真有老鼠的爪子在抓挠。
我们的全身突然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咳!我看。 今晚得让她到别的宿舍去挤挤!”一个学姐清了清嗓子。 状似无意地朝角落里晃着手电,“明天再叫总务处的老师来好好检查一下。 最近老鼠怎么这样猖獗?”
“是啊!开学就是一场人鼠大战,现在连宿舍也有大老鼠了!学院简直成了老鼠窝了!”另一个学姐也连忙随声附和。
我和葛虹对望一眼,一齐扶着胡霞:“先到我们宿舍去睡,什么事都明天再说吧!““呵呵!今天我们宿舍可热闹了。 走吧!走吧!”不等闵雨有什么反应,张绮架起她就走。
众人退出房间。 打头地学姐冲着楼道里高声说:“没事了!大家赶紧睡觉吧!”一扇扇门重新关上,楼道里很快恢复了寂静。
我们一行刚走出两三步,只听108寝室地门重重地关上了,几声尖细的怪笑渗出来:“嗬嗬,一群胆小地傻瓜!”
我们充耳不闻,加快步子各自回到宿舍。
被这意外情况一打岔,时间已经过了11点。 我们都累得散了架。 明早6点还要起床去上操,再加上看胡霞惊吓过度。 也不想再刺激她,闵雨的叙述只好往后延了。
第二天是星期天,天空阴沉沉的,像要下雨。
我们忙忙碌碌地赶着去上专业课。 练声、弹琴、跳舞,一点空闲也没有。
午饭时,我们宿舍陪着闵雨和胡霞去了一趟总务处。
两位男老师立刻带上灭鼠工具,来到108。 疤面女生不在。 他们仔仔细细地检查了宿舍的所有角落,就差没把地皮翻起来,但依然没看见一根老鼠毛。
他们不罢休,接着把临近的107、106、105,对面111、112、113都检查了一遍。 结果,老鼠还是杳无踪迹。
折腾了一个中午,筋疲力尽地他们只好鸣金收兵。
我们也郁闷地回到了114寝室。
“怎么连一只老鼠也找不到?”张绮疑惑不解。
“昨晚你真的……看见老鼠了?”高燕兰问紧挨着闵雨地胡霞。
“嗯。 我发誓,真的!”她语气坚决。 “那只老鼠太可怕了!个儿有那么大,像……狗;眼睛发蓝光,比鬼火还耍 ?br /> 她边说边比划:“昨晚,你不在,我一个人对着……对着她有点害怕,就先睡了。 谁知一熄灯。 我翻身的时候,瞥见了蓝荧荧的光从她那边闪过。 于是我睁大眼睛仔细去看,借着窗玻璃的亮光,我竟然看见……看见一只巨大的老鼠从她的头里钻出来!”
她顿了顿,声音开始抑制不住地发颤:“先是脑袋,然后是身体和尾巴,那只老鼠……太大了!眼睛一转,就泛起一片蓝光,冷得我腿肚子都抽筋。 爪子比钉子还尖,就那样直直地钉在她、她地头上。 好像贯穿了她的脑袋一样!我吓得拼命尖叫。 连滚带爬地缩到墙角……”
“后来呢?那只老鼠到哪儿去了?”我问。
“我、我吓得一直裹在被子里,什么也不知道!”胡霞苦笑着摇头。
“她到底是个什么人?”高燕兰叹气。 “长得形同女鬼,行为又诡异,还和老鼠有关系。 ”
“她不是人,就是个凶星!”闵雨沉声说。
“闵雨,现在离上课还有点时间,跟我们说说你知道的有关她的来历吧!”葛虹看看手表提议。
“好。 来不及的话,晚上接着讲。 ”闵雨点头。
“说起来,以前我和她算是一个村子的老乡。 ”刚一开场,张绮就在旁边打断说:“啊?我怎么不知道我们村有这么一号人物?”我们皆怒视她。
“咳!你忘了,我以前可不和你是一个村的。 ”闵雨有些不自然地朝我们笑了笑,“我妈妈去世后,我跟着爸爸搬到了现在住的村子。 ”
“瞧我这记性!呵呵,对不起!”张绮连忙道歉。
“等一会记住,别老打断别人地话!”高燕兰斜了她一眼。
“我从小住的那个村子在长江边,景色很美,田不多,但有好几个果园和农场,百来户人家散居其中,姓氏也很杂。 我家住在一个农场旁,农场主人姓毛,家里是独生女,所以招赘了个倒插门的女婿。 ”
“啥叫倒插门女婿?”张绮忍不住插嘴问。
“又插嘴!”高燕兰不高兴地说,“你怎么连这个也不知道啊?”
“不懂就问嘛!不对啊?”张绮嘟囔。
“倒插门就是结婚后男子到女方家里落户。 通俗来说,就是男方“嫁”到女方家里,女方提供住房,吃穿等所有待遇,倒插门后,男的要在家里照顾女方的父母,生了孩子也跟女方姓。 懂了吗?”高燕兰简单明了地解释。
正文 第三卷 女院怪谈 第三卷 女院怪谈 第八章 鼠怪(六下)
第三卷 女院怪谈 第八章 鼠怪(六下)
“哦,那不就是没地位的那种女婿?”张绮撇了撇嘴。
“江浙一带这种女婿比较多。 ”我微微一笑,“不过现在独生子女多了,上门不上门也无所谓了。 ”
“扯远了。 我继续说吧!”闵雨摆摆手,接着叙述,“毛家有个女孩子,和我一样大,但是直到七八岁了,村子里的人都没见过她。 村里好事的人曾打听过,说是这女孩小时候生过重病,所以不能见人。 一开始倒没什么,可后来她过了读书的年纪,村里的老师一再上门去动员,她父母就是不肯让她出来见人,引起了大家的猜疑。 就算瘫痪了,也不必躲着不见人吧!所以大家猜她可能是个智障儿。 一来二去,她已经十三四岁了,还是养在深闺人未识。 在她十五岁那年,先是有个小偷半夜去她家偷东西,不知怎么闯进了她的屋子,然后就疯了,逢人就说见了魔鬼,要把他抓去剥皮。 接着,村子里的所有农场突然遭了瘟疫,一夜之间鸡鸭猪之类的动物死了成千上万。 然后,村子里的果园也碰到了从未有过的病虫害,枯死了大片的果树。 村里的人虽然很害怕,但却也没往她身上去想。 ”
“本来嘛,这是天灾,怎么硬跟她扯上关系?”张绮好打抱不平的天性又发作了,“人长得难看跟瘟疫、病虫害搭不上界的!”
“喂,你到底是站哪一边的?”高燕兰狠狠白了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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