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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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说:“其实你已经成全我了,你的到来本身就是一种成全。而且我还要谢你的出刀相助!只要你出刀子了,那么其实跟你刺死我没什么区别。”

  那个人说:“不,区别大了。刀子不能说明任何问题。你仍然不能把我怎么样!报复袭警?判我几年?”

  唐说:“别嚣张得太早了,乔,跟我带他去一个地方。”

  雾气好像越来越浓,浓得连黎明都透不进来。

  唐,乔,还有那个人,三个人,在被大雾深锁着的黎明时分来到了城市西北边缘的一处公墓。

  唐说:“下车吧!”唐不看那个人,自己先跳下去了。

  乔看着那个人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脸上的那一份得意和嚣张先于这场大雾散不见了。乔看看那个人,又看看站在大雾里的唐,不解地问:“唐,带他到这儿干嘛?这儿不是公墓嘛?”

  唐说:“问他!”

  那个人很灰地抬起头,看了看外面那云一般飘来飘去的浓雾和坚定地站在浓雾中的唐瘦高的背影,深叹一声。往昔的那一幕又一幕,比浓雾更深重地锁住了他……

  那是液化气的气味。液化气那浓重的气味再次围裹了他。他能看见那气体在空气中的游移。那个女人的一张难看的变形的脸充斥在那气体中……

  他跟她是在去武夷山的一次学术论文会议上认识的。那时,他跟史兰已经领了结婚证,准备着开完这次会之后,就着手收拾一下房子,房子收拾好再举行个仪式,婚姻这件事儿就算落停了。可是,他没想到会认识她。她长得比史兰好看,其实也比史兰好看不到哪儿去,后来他才明白,是比史兰多了许多骚情。男人骨子里还是挺坏的,无论表面上多么的道貌岸然,内里还是喜欢骚情的女人。

  五天的会期,半天的会议,其它时间都是旅游观光。十几个男的,三个女的,那三个就成了“物以稀”,三个中,围在她身边的男人更多一些。那时他以为是她好看,其实就是比另两个会骚情。会议快结束的时候,还有几个人因为她而争风吃醋差点打起来。她就装作一脸清纯地跟他悄悄说,她最讨厌跟女人大献殷勤的男人,女人其实喜欢像他这样稳重深沉的男人,她嗲声嗲气地摇着他的胳膊说,你可得做我的保神护啊!以后,她一直称他为她保护神!他觉得天南海北的,从前不认识,以后也不会常来往,大家不过就是逢场作戏,没人会当真。

  谁知大家各奔东西后,她的信和电话就没断过,而且还争取了一个到他们医院进修的机会。

  有了在电话里和在信里的你一句我一句的秋波暗送,再次见面,他和她就像相知相熟的老朋友。她粘他,他心知,可是,男人吗,送上门来的货色,有什么可推的呢?他觉得大家就是玩玩,玩完了还是各奔东西。可是,这一次,他把她给想简单了。其实他早就是她瞄准了一个靶子。

  那时,他跟史兰已经把房子收拾好,就准备择日成婚了。他跟她,有点玩火,因为他以为,结了婚他就再没有自由身了,她是他婚前最后的自由。所以那一天,他休班,正在新房里做做收尾的活儿,没想她就来了。他跟她发生关系,都是在她的宿舍里。她来他的新房他也没多想,他们再一次搅在一起。在进行的过程中,他总觉得有点别扭,因为这是他跟史兰的新房……

  就在这时,史兰气乎乎地闯进来了。史兰说:“你,还有你,真不要脸。”然后史兰就把他们的结婚证给撕了。

  最后,是她跟他结了婚。他没有办法不跟她结婚。他从来没想过他会跟一个他一点也不了解的女人结婚。而且是心灵上带着污点开始了并不是他情之所愿的一种生活。

  他不得不调动他所有的关系把她从江西的一个贫困山区里调出来,调进北京。他想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就这么过下去吧。

  可是,当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她给调进京,在另一所医院里安排了工作,与他一起生活不久,他发现她又跟她们医院的一个外科主任粘在了一起……

  那时,他真得很悔,他觉得他对不起史兰。后来,他在街上遇见史兰,他约史兰在就近的西餐厅坐坐,他们说起了从前,他忽然想起来问史兰:“那天,你怎么就回去了呢?”史兰说:“什么是我回去的,是一个女的给我打电话说,快回你们家新房看看吧,你未婚夫跟一个女的在家鬼混呢!”

  他一下子站起来说:“不可能,她跟我刚刚……你就进来了。而且谁能知道我跟她在一起?在那一刻之前连我都不知道她会来。”

  史兰说:“可是她知道!”

  史兰的话一下子把他给惊醒了:“你是说,是她给你打的电话?是她预先设计好了的?勾引我,然后再找电话把你叫回来撞个正着?以此拆散我们?达到跟我结婚的目的?”

  史兰说:“那种女人,我一眼就看出来她不要脸,她怎么会是为了跟你结婚,你以为你比别的男人香啊。她是想把你当跳板,达到进京的目的,然后她会……”

  “别说了!”他有点受不了了。史兰说得对,史兰说得一针见血。

  可是,他绝不会放过她。

  怎么解决她,是他的一块巨大的心病。他就是在那个时候,破罐子破摔地再次被办公室的女护士给网住的。女护士那时刚刚被未婚夫给登了,她辛辛苦苦地攒钱供男朋友出国留学,没想,人家拿着她寄的钱在国外安营扎寨之后一年才跟她摊牌亮底儿。被她俘虏之前他全不知她的这些底细,女人俘获男人比俘获老鼠还要容易,她们略施小计他们就会上钩。

  小护士把他当成了一个填补饥渴的稻草,溺水之中抓到的一块木板,她哪里肯放过他呢!

  他真没想到他的生活会乱上添乱。因为她央求他跟她结婚。她说她已经怀了他的小孩子。他真是别无选择。他就是在她威胁他说她已经怀了他的小孩子的情况下决心干掉那个把他当成了跳板的女人的……

  他带她去了山中的那个小旅馆,那是他从前跟史兰去过的地方。

  他没想到她竟会在那个小旅馆跟他摊牌要分手。他说:“分手?真是个好建议。是的,我们过了今夜,我就同意分手。我早应该让你跟我分手了。我会成全你的。”

  她原以为他不会答应,可没想竟这般痛快。所以,那一夜,她极力地表现好点以防他反悔。她还以为他是舍不得她才那样折腾她大半夜呢。她一点也不知道那是他对她开始下手的前奏。

  液化气被他慢慢打开了。她已浑然入睡,睡得很深很沉……

  他明白这一场谋杀将是天衣无缝的。

  可是,他没想到他被那个叫唐的警察给盯住了。所有的人都认为那是一场意外事故,只有那个叫唐的警察执意认为那是谋杀。

  他知道叫唐的那个警察没有证据。那个警察要是有证据早就动他了。

  可是,他受不了的是唐的长年累月对他所进行的那种折磨。唐跟着他,用那双眼睛看着他,好像告诉他说:我知道是你干的,别装孙子了。他生活里的许多大事唐都不请自到,好像他是他的一个甩不脱的影子。他后来跟那个小护士结婚,唐第一个来贺喜,他知道唐是故意来给他上眼药的,唐好像时时来告诉他,你以为你杀了人就没事了?你以为没有证据就不能怎么地你?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活罪难逃!

  他几近崩溃。他是一个精神病医生,他懂得唐在用一种慢性的精神摧毁法一点一点地摧毁和瓦解他。有一个阶段,他的确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大脑。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决定将计就计,他必须要跟真的精神病一样之后,唐或许才肯放过他。

  精神病是他的专业。只要他肯自毁自弃,一切都不在话下。那个时候,他也已知那个小护士根本就没怀孕,完全是一种要挟,他恨透了这样的女人,他觉得跟这样的女人过下去真的不如住到精神病院里……

  当他已经进去了,唐仍会时常不短地去一次。直到那次,唐亲眼看见了他吃自己拉的屎,唐才彻底把他放了。

  原来唐一定要看着他自辱了才肯放过他。他发誓在他的有生之年,只要还有一口气,他就绝不会放过唐……

  “刘志!”他听见唐大声地喊他。

  这是他的名字。好多年没人这么大声地喊他的名字了,他先是愕了一会,后来,觉得有一些新奇和激动的感觉涌遍全身。过去的过去,他一直这么被许多人叫过,他是刘志。

  “你怎么还不下来?你是不是还要让我请你下来?”唐再次喊他。

  做为刘志,他跳下车,站到唐的背后问唐:“我想知道你怎么会想到是在这儿?”

  唐说:“因为你拿着存放骨灰盒的钥匙。”

  “那不能说明什么!”他摇摇头。

  “你恨她,杀了她之后你比没杀她还要恨她。因为从此你的罪恶有始无终。我虽然拿不到那场谋杀的证据,可是,我知道,那些无形的证据,像空气一样,散布在你的呼吸里……你每时每刻都倍受折磨。你怎么可能真得来给她扫墓呢?我查过你来扫墓的日期,恰恰都是在事后……”

  “你那么确定我把你要找的东西放在了那里边?”他心存一丝侥幸地问唐。

  “于有形中寻找无形,于无形中寻找有形。证据在有中存无,在无中存有。这不是你教会我的思维逻辑吗?除非你把那些刀子也化成了灰儿。可是我知道你舍不得把它们化成灰,因为你追求完美,它们是你完美和圆满的一份证明。”

  唐第一次把“刀子”两个字点给他听。

  他知道没什么好说的了。

  骨灰盒的钥匙就挂在他腰间的那一大串钥匙上。

  唐用钥匙打开锁,两把血腥的刀子横躺在里边。

  “ 还有一把呢?”唐问他。

  “哦?你终于还有不知!”他又露出了一丝得意。

  乔说:“你不觉得那把刀子是你的败笔吗?还多亏了你放在唐屋里的那把刀子。要不我会一直怀疑唐。”

  唐说:“乔,我知道。你就是从那把刀子才悟透了一切是冲我来的。我也知道你一直在暗中保护我。而且我还知道,即使我真的死了,你也不会放过他。”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