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猫犯罪学讲座





。门一开……” 
  喵——。 
  “出现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福尔摩斯,你自己搭计程车来的? 
  “”怎么可能。 
  “接着出来的是晴美。片山张口结舌:“你们来做什么?” 
  “不是有状况了吗?——谢谢。” 
  拿着司机找回来的零钱,又说,“好了,带我们去现场吧。” 
  “别傻了,我是在等课长的代理人耶。” 
  “这不是来了吗?” 
  片山瞪大眼睛:“你……课长派你来?” 
  “是福尔摩斯和它的助理,栗原先生实在有眼光?” 
  片山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课长到底在想什么;管他的。 
  片山又开始走回校园。 
  “对了。” 
  晴美打开纸袋,看着里面。 
  “栗原先生说,哥哥的肚子一定饿扁了。” 
  “里面是什么?” 
  “帮你买的便当,要吃吗?” 
  “要!” 
  片山马上说,“可是,你们怎么会知道?” 
  “因为你肚子在咭噜咕噜叫了。” 
  片山差点没昏倒。 
  ——我一直以为我和石津是不一样的…… 
  “呵,片山先生!” 
  川口素子小跑步地遇来了,“啊……这是上回那位猫先生吧。” 
  “比较大的这个是我妹妹。” 
  片山为她们介绍。 
  “我哥哥麻顿您照顾了。” 
  晴美点个头,“真不好意思,可是有没有地方可以吃个饭……。” 
  “我正要来向片山先生说声抱歉。” 
  川口素子用很惭槐的声音说,“都是我的疏忽,真不好意思,在会客室侑有餐点,我带你们过去。” 
  “啊,不必了——。” 
  “别客气。对请来的老师,我们一向备有餐点的。” 
  “这……。” 
  虽然什么都没吃,一下子来两份也吃不完。 
  这世间,实在不是样样如意的。 
  “如果石津兄在就好了。” 
  晴美边走边对片山说。
鲁莽


  讲到进餐,就是小说也很难描写。 
  不管写得像是多么可口“尤其对正好空着肚子的读者而言”,毕竟自己没有亲口尝到。 
  但是关于片山品尝学校为他准备的中饭,就没有这些顾虑了。 
  因为只一眨眼的时间,丰盛的餐点就只看得见便当盒了。 
  “吓死人了?” 
  晴美边吃着为她哥哥买的便当,边说,“看来你也染上了石津兄的习惯了?” 
  “习惯。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但你不该等茶来再吃吗?” 
  “喵——。” 
  福尔摩斯也沾了多一个便当的光,得到一小块烤鱼,心情揄快得很。 
  “——打扰了。” 
  会客室的门打开,川口素子走进来,“啊,茶还没送来吗?对不起?” 
  “没关系?” 
  “替客人端茶一向是学生们轮流做的。我刚刚才交代下去,没想到……。真对不起。” 
  川口素子才又要走出去,正好门就打开,一个女学生端着茶进来。 
  “村濑,你迟到了。” 
  “对不起。” 
  这女孩给人的感觉就是凡事漫不经心,慢吞吞的。 
  “第一次泡得像水一样淡,第二次泡得又太浓,像烂泥巴一样,这是第三次泡的。” 
  说着,把茶放在片山等人的面前。 
  颜色看起来还是有点苦,但对片山而言,就像是久候的甘霖一般…… 
  “你,从来都没泡过荼吗?” 
  川口素子呆呆地望着她。 
  “有茶包嘛。不然就喝咖啡或是可乐。想喝茶就买罐装的乌龙茶喝。” 
  “现在的年轻人哪……。” 
  川口素子苦笑地说。 
  “哪里,川口老师也很年轻啊?” 
  那名女学生说道。 
  “别捉弄人了。” 
  川口素子说道,“那位猫先生要喝点什么?” 
  “不用了。” 
  晴美回答道。 
  但福尔摩斯却抗议。 
  “喵——。” 
  “哇,好可爱哦?” 
  那名女学生看到福尔摩斯,高兴地提高了声音,“我一直想要一个这样子的玩偶。” 
  我可是活生生的呢,福尔摩斯鼓起胸膛让那女孩子瞧瞧。 
  “我去自动贩费机买一盒牛奶。” 
  那名女孩子又匆匆忙忙地走了出去。 
  片山歪着脑袋。 
  “茶很苦吗?” 
  川口素子问道。 
  “不是。只是——总觉得刚刚那女孩子很面熟。” 
  “哥哥,是不是去哪里玩认识的呢?” 
  “胡说,找怎么会干那种事。” 
  他马上就当真了。 
  “她叫村濑明香?” 
  川口素子说道,“就像你们看到的,她不是一个稳重,脑筋灵活的女孩。可是,她是一个很开朗,很可爱的小女孩。” 
  她又苦笑地补充说,“碰到和男孩子有关的事,她就没辙了。我总是叫她要小心一点。” 
  这一点,片山也有同感。 
  ——片山认为,应该赞成“恋爱的自由”,可是,和不了解的人谈恋爱,常常会带来很大的危险。 
  干了刑膂这差事,才发现这社会上有许多“不正经”的人。 
  如果一眼就能看出他“不正经”,那他的危险性还算小一点。 
  最令人担心的,是那种具有稳固的社会地位,却在私下扰乱社会安宁的人! 
  当然,这一类的人常造出一些牺牲品。 
  而成为“被害者”的,又经常是一些不小心的女性。 
  “——啊,对了。” 
  片山喃喃地说。 
  会不会…… 
  她是——。 
  “——来了,让你们久等了。” 
  刚才那个女孩子拿了一小盒牛奶进来。 
  “我还拿了盘子过来。” 
  她把牛奶倒入盘子里,福尔摩斯看了很高兴。 
  喉头咕哝着,整张脸就要塞进盘子里似地,舌头马上舔起牛奶来了。 
  “真聪明啊!” 
  村濑明香蹲下来,看着福尔摩斯喝牛奶的样子。 
  那个样子实在不像是个女大学生,反而让人觉得她很天真可爱。 
  “喂!” 
  片山说,“昨天演讲前给我信的,是不是你啊?” 
  “咦?” 
  村濑明香吃了一惊似的,看着片山。 
  “不对样子不太像……。但怎么看也……。” 
  “我不知道,可能是别人。” 
  她立刻说道,倏地站了起来,“我走了!” 
  说完,就离开了会客室。 
  “——哥哥,你说的信,是不是……。” 
  “嗯,我觉得就是她没错……。” 
  片山说。 
  嗯,应该没销。 
  看她慌慌张张的样子。 
  可是,那时候她的样子,可不像信里有什么重大的事,非看不可。 
  只是要他“一定要看哦。” 
  “喵——。” 
  舔完盘子里的牛奶的福尔摩斯抬起头来。 
  对了,那时福尔摩斯也在。 
  刚才村濑明香的样子,又好像是第一次看到福尔摩斯似的…… 
  “哥哥。” 
  晴美站起来说,“工作时间到了哦。” 
  “我知道啦。” 
  片山一边看着福尔摩斯舔着前肢,擦擦脸的“猫式洗脸法”,一边想着那封不见了的信,到底写了些什么…… 
  “要爬这个上去吗?” 
  片山看着宽仅三十公分,垂直靠着的梯子,怯怯地说道。 
  “坚强一点,别忘了你是刑警啊?” 
  晴美瞪着他说。 
  “我知道。” 
  片山开始小心翼翼地爬上梯子,“福尔摩斯就交给你了。” 
  “好,好。” 
  片山正要爬上礼堂舞台上的天花板。 
  □识的搜查工作已经完成了,现在除了他们,没有其他人。 
  唉…… 
  不知道我有惧高症吗? 
  为什么一定要我爬到这么高的地方来呢? 
  ——是啊,因为我是刑警嘛! 
  好啦,我知道啦。 
  可是…… 
  正在爬的时候,突然看见上方出现了一张脸。 
  “”哇! 
  “片山吓了一跳,差点掉下去!” 
  啊,是刑警先生。 
  “向下望的,正是那位宫越友美。” 
  你在登山吗? 
  “”是你啊…… 
  吓了我一跳。 
  “片山终于松了一口气。” 
  “要上来吗?这里我是第一次来,看起来还不错呢?” 
  友美说,“啊,你现在是抬头看着我呢?” 
  “噢?” 
  “裙子里面都看得一清二楚吗?” 
  “别开大人玩笑!” 
  片山脸红了。 
  “喂。” 
  晴美在下面叫道,“我们还在下面等着呢?” 
  片山终于爬完梯子,大大地吐了一口气。 
  这里有一条很窄的通道,往下一看,是片山演讲用的讲台。 
  突然有一股寒气袭向片山,几乎让他手脚发软。 
  为什么,在地面上几十层楼高的大楼里,或是在高空的飞机里——那么超现实的高度里,都没什么问题,在这样的高度中,反而会吓成这样? 
  “真好玩?” 
  友美说道。 
  “好玩?” 
  “是啊。这座礼堂,从高中到现在,不知道进来多少次了,但是,从这种地方看这座礼堂,还是第一次呢!——就好像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即使在这样微暗的光线下,还是可以看见友美的眼中闪烁着光辉。 
  片山想,这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女孩。 
  “哥哥。” 
  跟在他后面上来的晴美说道,“是用那条铁链吊下去的吗?” 
  “嗯,没错。” 
  铁链往下垂,还在摇晃着。 
  “是你妹妹吗?” 
  友美朝着晴美说,“我是宫越友美。” 
  “你好。” 
  晴美微笑着说,但笑意并末传到眼中,“你没课吗?” 
  “有啊?” 
  友美很爽快地点头说,“不过,迟到一会儿,没关系的。” 
  “验尸官说”片山说道,“被铁链吊下去的时候,滨野牧子已经死了。应该是在其他地方被杀害!再搬来这里的。” 
  “可是……。尸体是直接搬来的吗?” 
  “应该是吧?——这条铁链只能降到这个程度,在下面用铁链缠着再拉上来,是很难的。” 
  “可是,这梯子这么窄,要搬上来也不容易啊?” 
  “一个人是办不到的,可能是几个人合力做的。” 
  片山说,“真是非常残忍。——不知道凶手的动机,也没有任何线索。” 
  “还有,为什么要搬到这里来呢?” 
  晴美点个头,往下面一看,“哥哥,你是站在那里演讲的吗?” 
  “嗯,没错!” 
  “尸体往那里慢慢地降下……。是谁做的呢?” 
  “不知道。有一阵子,大家都楞住了。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尸体的重量而自然降下来的。” 
  “嗯……。但是,为什么正好在那个时候?” 
  “可能是碰巧,也可能是故意的……。” 
  一直听着他们两人说话的宫越友美这时候说:“重量吗?她体重没多少。换作是我呢?” 
  “我看你也没什么重量嘛!” 
  “是吗?可是我的骨骼很结贵,体重比外表还要重哦。” 
  友美顽皮地说。 
  接着又说:“这个铁链。” 
  她伸手把铁链抓过来,“要多少的重量,才能让它垂下去呢?” 
  “谁知道。” 
  “试试看吧?” 
  说着,友美就站上高度及腰的栏杆。 
  “喂?” 
  在片山惊叫的同时,友美的身体已经越过栏杆,两手紧紧抓着铁链,大大地摇晃起来。 
  “别闹了?” 
  片山眼睛睁得老大。 
  此时,喀啦,喀啦…… 
  地,友美的身体慢慢地降了下去。 
  “像电梯一样。” 
  友美笑着说。 
  这高度约有七,八公尺,掉下去可不是好玩的。 
  片山急得要命。 
  铁链在磨牙似的声音中,逐渐地往下降。 
  “——你看!我下来了。” 
  铁链还在下降的时候,友美就抬头看着片山叫着放开了手。 
  片山心跳停了一拍,而友美却轻盈地落在舞台上。 
  “没问题啦。好了,我要去上课了。” 
  她叫道,“再见了,片山兄!” 
  微笑着挥挥手,宫越友美又翻身跳下舞台,裙子飞扬起来。 
  然后从中央通道向外跑去。 
  “——那孩子是谁啊?” 
  晴美直眨眼。 
  “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她是一年级的。” 
  “好漂亮哦。” 
  “你也这么想吗?” 
  “是啊?” 
  晴美看着步出礼堂的宫越友美,“真是个少见的美人胚子。” 
  “可是……有点奇怪。” 
  “是啊?” 
  看着福尔摩斯,片山觉得很有意思。 
  因为福尔摩斯好像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