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古奇术
朝歌独自找了个角落处坐了下来。
这里的一切几乎都没有改变,一年的时间,在这里好像只是一首狂躁的舞曲,一场狂躁的舞会。
一个相识的乐手发现了朝歌,他向已经非常狂热的人群宣布:〃创世夜总会建成以来,最让人疯狂的乐手朝歌,再次重现了!〃朝歌就在一片狂热的叫喊声中,一步步登上了乐台,巨大的舞厅内,再次响起了熟悉的声音:〃朝歌!朝歌!朝歌!〃他并没走向风靡一时的架子鼓,也并未坐在钢琴旁,而是拿起了一个乐手们平时自娱自乐的口琴,慢慢吹了起来。
口琴发出的悠远风笛声,静静的,悄悄的,独奏在整个巨大的舞厅内,所有人都不禁一愣,他们不约而同的静下来,静得只剩下了口琴的乐声和朝歌。
悠远而宁静的口琴,就像是一只春来秋往的大雁,在草地,在森林,在远山,在溪流,在大地,在天空,在宿命的迁徙中,快乐着,悲伤着,激动着,平静着,迷茫着,完成一个生命的历程。
没有所谓的人生誓言,也没有矫情的看破红尘,完全是对生命的一种美好而无奈的感知,朝歌用自己的写实心情,用一种宁静的力量,再次征服了每个人。
太阳初升,晨光明媚。
蛰伏了一夜的人们,又开始了新的一天。
今天的老宅比较清静,牧大师嫌外面的饭菜不如自己做的好吃,决定在家里做完午饭送过来,朝歌吃着顺口,他比什么都开心。
常疯子因为朝歌的八字功夫日见纯熟,而梁库也不怎么注意他,每天只是早出晚归,大部分时间都疯得不见踪影。
朝歌两人刚刚进了老宅坐定,就看到观音寺的一位先生,领进来个极妖媚的女人批命,那位先生边走边用一双苍蝇般的贼眼,在衣鲜肉艳的女人身上左右翻飞。
女人越是被看,就越是一扭一摆的媚得起劲,眉眼隐约的俏人标致,却被浓妆艳抹的全失了本来模样。像只春情荡漾的大花蝴蝶,招摇着一路扭来。
梁库看着魂不守舍的先生暗骂:〃靠!这女人不见得八字如何奇特,但媚功一定了得,把老家伙迷得大概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等女人走进房来,一眼看见朝歌,笑的就更加妖精似的了:〃哎呀,大师呀!
你可得救救我这个苦命的人呀!
〃人都说红颜多薄命,我那可是红颜中的红颜薄命中的薄命了!虽说追我的人,没一千也有八百了,可不是有老婆的,就是有好几个老婆的!求您帮我看看,是不是桃花还不够旺、魅力不强,到现在我的那个真命天子还没出现啊!〃女人一步两扭,边说边走,本来在视觉上就已经够刺眼的了,没想到声音更加的要人小命,穿过耳朵就往骨头里钻,要是抵抗力不强的,恐怕立刻酥得没一根骨头是硬的了。
还好,在场的除了先生已经无可救药外,其他人都还抵挡得住。
虽说梁库本也是个一见美女就腿脚发软的人,但眼前这位妖姐,却不是他感兴趣的那种类型。
此刻他颇忧心忡忡的想:就凭这位妖姐的媚力,逆风十里都能招来一群苍蝇,要是再把桃花旺一旺,那还不天下大乱啊!
梁库随即上前一步,挡在女人面前:〃要想见大师,先过我二师这一关。〃趁着女人一愣神,梁库回身,小声把朝歌拉到一边:〃我看这女人的桃花不灭一灭,恐怕是要氾滥成灾了。为了天下家庭的幸福着想,这次就让我来吧!〃朝歌虽然控心能力极强,但对这类女人的纠缠也实在感到头痛,于是微含笑意,转身向里屋走去,无声中已经默许了梁库。
妖姐见朝歌走进里屋去了,有点着急:〃大师大师,还没给我算呢,怎么就走了?〃此时梁库摆出一副十足的大师腔:〃怎么?信不过我二师的本事吗?〃妖姐看着朝歌走入里屋的背影,稍愣了片刻,马上又一脸媚笑的转向梁库:〃信!信!您二师要是没本事,那不丢了大师的脸。我信!〃梁库听出了妖姐的话外音,把嘴一撇:〃实话跟你讲,要论别的本事我可能不比大师,但要说着批八字桃花的功夫,那可是一绝呀!〃不管梁库这句话里的水分有多大,但多少还是说出了些实际情况,这些日子跟在朝歌身边,别的没学到,这关于女人桃花一事,的确一鳞半爪的懂了些。
他平时见人就以桃花专家自诩,加上花言巧语的见机行事,十个倒有九个被蒙得半信半真。
妖姐一听〃桃花〃二字马上来了精神,当下就把一个年月日时报了出来。
梁库沾着唾沫,翻开厚厚一本万年历,因为排人八字是看农历的,他可没朝歌的本事,千变万化的八字、天干、地支,不用看历书就能随手推出。
一干一支的艰难查寻中,梁库眉头直皱,汗水直流。
对面等着结果的妖姐,一脸期待中又似乎多了点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
就差把脚趾头都用上了,梁库终于根据年月日时排好了八字,不禁长长的吁了口气:〃靠!这东西还真是个体力活!〃梁库正要准备找出八字中的桃花星位所在,然后大加炫耀一番,却忽然发现这个八字中,竟然没发现半个桃花。
正文 第六集 广元古镇 第三章 命蛊
梁库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又念叨着口诀:〃咸池四位五行中,遍野桃花门嫩红;男女遇之皆酒色,为其娇艳弄春风;子午卯酉占中天……〃重新排了一遍,可还是不见桃花踪影,心里暗急,这可是第一次顶替朝歌出头,别搞砸了,自己没面子倒是小事,要是传出去,那可是丢朝歌的脸。
此时妖媚女人偏又催着:〃哎呀,二师小哥呀,是不是算完了?快给我讲讲。〃梁库就更有些慌了,心想再重新排一遍,如果还是没桃花,就胡编出些桃花艳遇来应付了事,反正看这妖姐情眼春眉的,准少不了这些男女事。
可就当第三遍查完八字的时候,梁库忽然一阵眩晕,眼前八字重重叠叠、晃来晃去,连妖姐眯成两条细缝的媚眼,都像是变成了无数只狐狸在幻动。
这时,感觉朝歌的一只手抓在了自己肩头摇了摇,梁库这才渐渐恢复清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傻愣愣的看着朝歌。
原来梁库刚才眩晕时,不小心弄倒了桌上的一个茶杯,掉在地上的碎裂声,把朝歌引了出来。
看着双眼浑浊、刚刚转醒的梁库,朝歌奇怪他怎么了。
梁库使劲晃了晃还在隐隐发昏的头,干笑了两声:〃呵呵,可能是脑袋经常闲着不用,偶尔用用功就跟不上速度了,呵呵。〃朝歌让梁库到一边休息休息,自己看了看梁库排出来的八字,重新问了女人的生辰年月日时,对照并没错误,开始仔细研究起来。
朝歌细看之下,也和梁库一样,本来从女人妖媚的气质看,一定是命里桃花太过氾滥导致的,但现在这八字中竟然没有一点桃花星煞的踪迹。
朝歌心中有疑,暗暗观察妖姐的人面风水,看是否与八字契合,如果两者不同,那就说明妖姐给的八字大概是错了。
可朝歌刚一把八字与那女子的面相对照,便立时感觉到微微一晕,更古怪的是,平时身体上一有反常表现,体内的术力就会自动的流转开来进行恢复,这一次却好像被麻醉了一样,懒懒的滞留各处。
每看一次那女子的八字,这种感觉就有所加重。
在一边已经恢复清醒的梁库,看到朝歌有些反常,就走过来,也像刚才朝歌的样子,抓住肩膀晃了晃:〃喂!老大怎么了?〃说来奇怪,梁库这一晃,眩晕越来越重的朝歌为之一醒,顺手把写着女人八字的纸,翻盖在桌面。
妖媚女人一直紧盯着朝歌,表情虽是不知所措的样子,瞳孔里却像藏着一根针。
她见朝歌清醒了,作出一副惊讶状:〃哎呀!是不是我的命真的很薄呀?大师有话直说,我不介意。〃如果只是梁库一人眩晕还不算什么,可连自己也跟着眩晕起来,朝歌已经隐隐察觉出这八字有些古怪,而且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但究竟古怪在哪里还说不清楚,毕竟时间短暂,对八字的研究尚有局限。
〃这个八字,年月日时报得准确吗?〃朝歌的眼神又恢复了冷静。
妖媚女人马上重复刚才所报的日期时辰,一一对照后好像有点疑惑:〃对呀!
一点也没错!大师,是不是我这个命有点……有点和别人不太一样呀?〃朝歌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回道:〃明天这个时候你再来,应该有结果给你。〃妖媚女人显出有点失落:〃哎呀,还要等明天呀?也好,那就麻烦大师帮我算得仔细点,虽说你这是免费点拨有缘人的,那我也一定重谢!〃说完站起身,妖精似的留下一串媚眼,又像一只大花蝴蝶一样,摆出了院子。
梁库看着女人消失的方向:〃人长得妖,连生的八字都能迷糊人,真是个活妖精!〃朝歌也望着院门方向:〃恐怕没那么简单。〃刚想说已经多少对照出,这八字与女人的面相多有不符,很可能这女人报出的是另外一个人的八字,但转一想自己的八字,不也是完全与自己的面相不吻合吗?
朝歌凝神沉思,一时无语。
梁库还想知道,朝歌说的究竟是怎样的不简单,一见朝歌沉思的样子,就知道这个不简单的程度了。
他自然就想到了常疯子,对朝歌道:〃这八字一定得让常疯子见识见识,嘿嘿,说不定就是他要找的人呢。哈哈,疯子找妖精,有意思、有意思。〃不到万不得已,朝歌总想依靠自己的能力解决问题,一直不能深入的批解这个八字,很大原因就是因为眩晕,现在又回想起刚才两个细节,那就是他和梁库彼此在摇晃对方时,本来越来越严重的眩晕,竟然顿时减轻了。
会不会因为自己和梁库的命局互为补充,产生了什么奇妙的平衡效果,所以对那似乎可以干扰人的古怪八字,起到了拆解作用?
想到这,朝歌叫梁库把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自己又重新把桌上写着妖媚女人八字的那张纸翻了过来。
梁库不知道朝歌要做什么,一脸不解的把手搭在了朝歌的肩上。
果然,这次再深看那八字,除了稍稍的有些不适一闪而过外,身体便再也没什么异常反应。
但随着八字格局的一点点摸清,朝歌却越来越心惊。
这八字极其古怪,如果按照这个命格,此人刚刚出生那一刻就已经死了,就算勉强活下来,也一定是精神异常者,绝活不过五岁就会夭折而亡。
但现在的问题是,说出这个八字的女子不但活着,而且还真实无比的出现在朝歌和梁库眼前。
这不禁让人大大的生出一个疑窦:这八字真是那个妖媚女子的吗?
如果不是,她又出于什么原因,把这几乎不为人有的八字报给朝歌呢?
时间很快到了中午,牧大师准时把做好的饭菜送了过来。原本古朴淡雅的老宅,顿时满处菜香。
牧大师的手艺的确堪称一绝,虽没有名师大厨的精致,但充满家庭式的火候味道,却又是大厨们永远无法做得到的。
这让梁库想起了第一次在考古院里,见牧大师炖的那锅什么五行罗卜汤来,就边吃边和牧大师打着趣:〃老牧,什么时候再炖锅汤来喝喝呀?〃牧大师龇牙一笑:〃那还不容易,只要你掏钱,你想吃什么,我都炖给你。〃梁库眼睛一翻:〃老牧,你这人太俗了点吧?别动不动就跟我提钱。哦对了,这顿饭该是免费的吧?〃牧大师异常爽快的把手一挥:〃别担心,你先吃。〃梁库刚要夸两句,总算做了点脱俗的事,却又紧接着听牧大师道:〃等吃完再一起算。〃梁库差点一口饭噎住,把筷子一放:〃得!你还是先算完我再吃,不然心里总没底。〃两人边吃边你来我往的嘴上不停,朝歌仍是吃得很少,众人刚饱了一半他就已经吃完了。一个人走出院子,顺着胡同慢慢踱步。
从牧家村出来眼看又半年过去了,虽说这段时间奇人奇事不断,有关坟局的线索,还是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
朝歌有时候也存着一丝期望,也许周围发生的这些事并不是偶然的,但现实的结果最后究竟怎样,他却没有一点把握。
朝歌现在思考事情的时候,越来越喜欢在手里不停的摸搓那三片古玉,掌指间偶尔闪现的温润玉光,就像一只深邃的眼睛,眨了又开,开了又眨。
牧大师看到朝歌的饭量日见减少,心中堪忧,跟梁库也没了斗嘴的兴致。
而梁库心里也存个事,他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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