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古奇术
“靠!那还不简单!”
这是梁库听完消息后的第一反应。有时候,朝歌也真想反“靠”几句头脑简单的梁库,以后说话要负点责任。
整三天三夜,朝歌几乎只睡了三小时零五个半盹儿。他从三座坟脉与周围所盘杂的近四十多个明山暗水中,选出十五个得力脉象,再从其中逐一排出被克休囚无力的,或是两旺互相抵衡的,最终断出了被制约最小的那个发力真脉!
牧宝来,男,四十五岁,论辈分与朝歌同侪,是三叔公那一支脉上的后人。他就是被朝歌断出的那个发力真脉正影响入运的人。
“您是牧宝来?”朝歌在做身分确认。
“嗯嗯嗯!”牧宝来也像村长一样,每看到这个冷峻可爱的牧家氏族异类,就笑得玻狭街恍⊙郏还氪宄さ男υ谑泳跎匣故呛苡星鸬模宦堆馈! ?br /> 梁库:“直说了吧,我们正为牧家村做一件天大的好事!到时候每家分钱盖房娶媳妇。现在我们要问你一些家里的事,每一件事都要按实回答!”梁库掳了掳袖子:“一定要实话实说啊!不然就不给你家分钱!”
“好好好!”牧宝来笑的更严重了。
朝歌静了静,开始问:“按脉象上看,你妈体弱多病,从生下你到现在就一直犯偏头痛!对吗?”
牧宝来:“对对对!”
朝歌的视线,始终没离开过牧宝来的脸:“你十九岁年初结婚,当年底就得了一个儿子,但早产了一个月。”
牧宝来:“对对对!”
“全对了?”朝歌看着牧宝来这张始终没降过温的脸,有点疑问了。
梁库:“真对了?你要老实交代!”
牧宝来:“对了对了对了!我交代!我交代!”牧宝来看了看已经快把袖子掳出腋毛的梁库,又看了看满眼疑虑的朝歌:“说的真准!听说我妈生我时,疼的都昏过去好几次!”
梁库:“废话!谁生孩子不疼啊?我们是问你生下后,你妈有没有偏头痛?”
牧宝来有点冤冤的说:“痛痛,应该痛吧!要不我再问问俺奶?”
梁库:“关你奶什么闲事?”
牧宝来:“我妈刚生下我没几天就过世了,我、我真没机会问。”
朝歌和梁库对望了一眼,他们忽然发觉,面前这位仁兄对所谓“标准”性问答的理解,跟朝歌他们实在相差十万八千里。
朝歌:“那你是不是十九岁结婚?”
牧宝来:“我真想来着,尤其十九岁那会儿,几乎天天想!”
梁库想哭的心都有了:“靠!我也想啊!”
朝歌沉默了,不用说,脉象上显示出来的东西,全错了!
梁库:“拜託大哥!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你记错了?哦对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乾妈一类的?”说着又对朝歌:“唉,朝歌,乾妈是不是也算啊?”
朝歌抬起头:“这不怪他。实际他刚一进来,从人面风水上我就觉得不对了。可没道理呀,那坟上的脉象的确就是这样运势的呀?”
朝歌又重新排了次脉局,可无论怎样,都没一个与牧宝来相吻合的。这回连梁库也沉默了,只有不知何去何从的牧宝来,不时的用小眼睛左瞄瞄梁库,右看看朝歌。
朝歌和梁库又回到了那三座已经静了几十年的老坟旁。
朝歌一动不动的立在那里,他怎么也想不通,如果是自己的排局有误,那没道理所有的局都错呀。就算所有的局多多少少都有误差,但不管怎样,总有一两件事可以断对的吧。可竟然半件事都没有断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些盘根错节的奇妙脉局,难道都只是镜中月、水中花?不可能!绝不可能!但它们的勃勃脉力,都作用到哪里去了呢?
梁库坐在坟茔空地上,已经开始不耐烦了,他可没朝歌那种耐性。偏巧又有几只蚂蚁流窜到了梁库的裤腿,这可让梁库逮到了机会,连跺脚带骂娘的狠狠发泄了一通。
然后颇为清爽的说:“朝歌,我回去看看饭好了没有。”
梁库哼哼呀呀的往外走,就在他无意中回头看了一眼朝歌时,他发现已经原地不动了两个小时的朝歌,此时却蹲下来正专心的看着什么东西。
这本也没什么稀奇,梁库继续往外走,可再一回想,朝歌蹲下来的方位,正是自己刚才跺脚骂娘的地方。这就有点莫名其妙了,难道他那几脚,跺出了什么连朝歌都感兴趣的古怪玩意?
梁库又走了回来,他鸟模鸟样的立在朝歌身后探头探脑,可除了自己的那几个淩乱脚印外,啥也没有呀。再仔细瞧,才发现有一长队搬家的蚂蚁,正浩浩荡荡的经过他刚才坐的地方。
梁库呵呵的笑了:“朝歌,我还不知道你原来还有这一爱好呀!这东西我小时候就已经玩腻了!”
朝歌冷冷的抛出一句:“你再仔细看看。”
梁库又探头探脑的看了一遍:“别说,这窝蚂蚁还真不少!”
朝歌抬起头,沿着长长的蚂蚁去向望去:“你有没有发觉,这群蚂蚁搬家的路线有些不对?”
梁库第三次瞧了瞧,长长黑黑的蚂蚁队伍,围着三座坟远远的绕了一圈,然后在对面不远的一座坟根消失了。
朝歌:“为什么这队蚂蚁不从最近的中间过隙走,而绕这么大的圈呢?”
梁库:“哦?对呀!据我的经验,蚂蚁这东西虽说没眼睛,但探路的功力却非同一般!难道……牠们在集体发神经?”
朝歌并没被梁库的神经所干扰,而是站了起来,像是自言自语的问梁库:“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晚上你在祖坟山绕了一圈没看到我?”
梁库点点头:“我大概这一辈子都难以忘怀了!”
朝歌此时慢慢转过身来:“我觉得,我们都在不知不觉中,被墓地中的庞大脉局左右着!”
梁库惊惊的转了转眼珠子:“等等!你不是说,这所有脉局都是中看不中用的吗?”
朝歌深深的吸了口气:“我曾听爷爷跟我讲过,他们在一次考古发掘中,发现了一个早已失传了的术派,他们是从古代军阵对垒中衍生出来。通过对地势地脉的布局改整,可以让人发生错觉,甚至左右那些陷入阵中人的思想和视线。”
梁库脑袋飞速旋转:“你是说,你们牧家跟这个什么术派有什么关系?”
朝歌摇摇头:“从整体布局和各坟的脉势看,这座墓地综合了风水、五行生剋,还有些我看不懂更为古远的东西。”
静!静得像太阳底下的深更半夜!
朝歌又缓缓道:“如果是这样,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几百年来,牧氏子孙的随便乱葬,竟然巧成妙局。因为他们都在按着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安排好了的局阵,像蚂蚁一样按步就班的生息繁衍着。
“不立墓碑的远俗,也正是为了不让各支脉的亲族自成一体,因为一旦有了自己的想法,就会打乱整个墓葬布局!”
梁库的脑袋都已经快转爆了:“等等!到目前为止,我们好像都是在自说自话,有你想的那么眩勇穑俊薄 ?br /> 朝歌语调稍稍转沉:“我也不敢肯定我的推断,是否接近了谜底,因为的确还有更多的疑问,让我无法看得清。”
梁库像个基层干部一样背着手,来回不停的遛着:“检验疑问是否真实的唯一办法,那就是证据!”
说完,他用一种近乎深邃的眼神,望向牧家村。
正文 第一集 墓启风转 第七章 文物贩子
牧家村几位沉稳老成的中年村民,被村长再次召集到了牧氏坟地旁。
他们依次在指定的入口处,向祖坟山走,他们所经过路线的每个转折、每个坟头,都被朝歌和梁库记在心里。
严格说这颇为考人,因为阔大的牧氏坟地中百细交错,只要有间隙的地方,就可以有人走过,所以每个人所选择的路线,都各有不同。
当一眼不差的看着最后一位村民到达祖坟山,梁库嘿嘿的笑了:“怎么样?我说对了吧?你想的太眩樱∪绻衲闼档哪茄扛龃迕穸蓟岚凑胀桓雎废叩酱镒娣厣剑上衷诘慕峁憧吹搅恕!薄 ?br /> 朝歌一句话没说,只是示意劳烦各位父老乡亲们再走一次。这一次过后,梁库有点觉得不对了,因为他忽然发现,虽然每个人所选择的路线都截然不同,但每个人的重眩废呔狗趾廖床睿 ?br /> 在这样一座百隙交错的巨大墓地中,两次行进路线分毫未差,意味着什么?
朝歌舒了舒眉:“这就没错了!每个人命局不同,有的金旺,有的水弱,自然受这脉局的影响各有不同,但有一样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们自己的路线,是绝对一致的!”
当村民们第三次还是以相同路线到达祖坟山的时候,他们听到了梁库的问话。
问:“你们有没有发觉,每次走进来的路线竟然一致的?”
答:“是吗?没感觉呀!就是赶着往前走呗!”
问:“你们是不是从生下来,就按这条路走进走出的?”
答:“没有呀,刚生那还不会走路呢。就是从第一次走进来开始,也从来没有特意去记呀!”
梁库彻底没话了!
望着几个村民和一个村长消失在牧家村,梁库默默的念叨着:“难道整个牧家村就没有一个特殊的例子吗?”
沉默了许久的朝歌说话了:“有!我爷爷牧三文!”
梁库满脸浆糊的转头望向朝歌。
朝歌:“当年,我爷爷牧三文给当时村长爹寻脉立穴的时候,便就按着自己的想法来做的。”
梁库:“结果?”
朝歌:“他在这墓地里挖到了一座古墓!”
梁库的心跳加速起来!
朝歌和梁库找到了当年牧三文在家族坟地里,无意中挖出的那座古墓。
原来用做支撑墓道的青石板,已经被村民们全挖出来砌墙垫院了。现在只能从稍稍下陷的地势上,分辨出些原来的痕迹。
梁库抓起了两把土,狠狠的搓着:“朝歌,你说他们会不会……漏下几样宝贝在里面?”
朝歌顿了一会:“不是几样……应该是几座!”
梁库手里的土哗的一下从指缝撒了下来:“你……你说什么?”
朝歌:“很有可能,这块坟地的底下还埋着几座古墓!”朝歌开始往外走:“不!应该是一个庞大的古墓群!”
梁库紧紧的跟了上来:“什……什么?古墓群!”
朝歌:“开始我怎么也解不通,我们牧家的奇怪经历,为什么在祖坟脉局上一点都看不出。”
梁库:“那现在呢?”
朝歌:“原来是葬在了脉力深厚的古墓群上!”
梁库:“你怎么看出来的?你敢肯定?”
朝歌:“不敢肯定,但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通。”
梁库:“这跟古墓群有什么关系?真有古墓群吗?”
朝歌:“古墓群的风水脉相,再加上地面上牧家近五百年的坟山奇脉,汇聚成了一个脉力惊天的合局,它才是左右牧氏子孙命远周转的真正所在!”
梁库:“哦哦,那你快告诉我,是不是古墓越古,埋的金宝银宝就越多?”
朝歌越走越快,已经出了墓地。
梁库紧随其后,忽然觉得不对:“你要去哪里?”
朝歌:“回村!”
梁库:“回村?”
朝歌:“找我爷爷曾用过的一样东西!”
梁库:“什么?”
朝歌:“探墓长锥!”
牧三文当年曾经用过的土式探墓长锥,早已经失落不见,朝歌根据爷爷和牧大师的口述回忆,从村大队找出一根鏽迹斑驳、指头粗、三米长的细钢筋。把头砸扁磨尖,便成了一根模样粗陋、但却实用非常的探墓长锥。
为了有个参照,朝歌和梁库先在墓地周边把长锥插入地面,直到快接近三米的时候再拔上来,尖尖新磨的锥头上,沾着湿气的黏土层,连选了几个地处都是如此,然后他们开始进入墓地了。
意料之中的事情发生了,在墓地所选的五处空隙上,有三处长锥探到快两米五的地方,遇到了坚硬的阻碍。从已经钝掉的锥尖上看,这底下一定有石板一样相同的东西。那会是什么呢?
晚饭过后,梁库难得一见的哼上了五音只剩下两调的流行歌曲。虽然在村民们看来,这大概是城里人饭后的一种新潮消化运动。但朝歌明白,这小子一定是在失败的掩饰着某种兴奋情绪。
因为今晚,他们将知道墓地下到底埋着什么东西。
今晚与上次挖王老财那?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