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古奇术
圣火锅,与其说是锅,还不如说是火。其只是万年不灭火种,并无锅形。据说长白山原始森林中有种地火,春夏秋自燃,遇冬深藏古木树根,遇水不灭,经万年不息。
祖土锅则是一个土陶,看上去最不起眼,但却相当珍贵,据说这是本门最早用来炼药的锅,陶质独特。历三千年而不腐,但从土质看确属一般,其背後一定有著比金锅更为神奇的传说。
五口祖师锅中,除了软金锅是为了保证药性纯一外,其他四口都是利用自身强盛无比的五行气,来弥补药力不足的。
续“遣梦丹”後,五口祖师锅又把众人的兴致,推到了另一个高峰。
梁库彷佛看到了自己搂著这五口锅吃饭睡觉,古傲好似摸到了一叠像帝国大厦一样高的美元。
说完祖师锅,房东老太话锋一转,又回到了烟自清的主题上。
烟自清的妻子自焚死後,心性彻底逆转,这些年来,为了给儿子治好病,疯狂的用活人来做实验,以摆地摊、卖糖炒栗子为名游走各地,不知道有多少人成了他的实验品。
从今天一战看来,儿子虽然没治好,但炼烟的功夫竟有惊人提高,烟越来越清,普通人已经觉察不到了,而且药力惊人。就算身为师姐的她,也已经没有必胜的把握了。
梁库就急著说:“靠!对比起来,我宁可落在黑铁匠的手里,也不愿意落在烟自清的手上,还好来个痛快的。”
悲壮中,又想到那五口神奇的祖师锅,眉开眼笑道:“您不是有那五口祖师锅吗?炼出的烟药一定胜过那个老小子。”
房东老太却叹了口气:“我虽然有那五口祖师锅,但这五口锅在炼药时都有严格的时间方位和一整套的秘诀,可这套秘诀自从八代前就已经失传了,现在这五口祖师锅只是当做本门的圣物供奉著。其实一直没有借给师弟一用,其中也有这个原由。”
梁库一屁股坐了下来:“费了半天劲,全白说了。”
古傲眼睛一转:“哎,什麽都是摸索出来的,不如把那五口祖师锅拿出来实验实验,也许能出现意想不到的效果。”
古傲说这些个除了真有此心外,更是希望看看这五口宝贝锅。
对於从小就跟古董打混的他,这样神奇的东西几乎只从神话中听说过,做梦都没想到,现实中还真有这种东西,而且这现实还被自己遇到了,就只是时间和地点都不太凑巧,不管了,看一眼这宝贝,就算死了也多少值了。
梁库奇怪道:“这五口宝贝锅既然在您的手中,难道您是掌门吗?既然是掌门,还怕什麽师弟?”
老太回答:“本来按师弟的悟性,这掌门应该是他的,但因为过於心软,师父便觉得不适合当掌门,於是我就勉强做了这个掌门。可没想到一旦心善的人狠起来却是这样的可怕,虽说现在他的烟术已经不在我老太之下了,却更不是掌门的料了。”
老太随即又叹:“自己这把老骨头不在心上,可一旦药方和祖师锅失传了,可就无脸去见列祖列宗了。”
古傲眼珠子转来转去,一脸的垂涎表情。
梁库就拿他开涮:“为了整个炼烟氏,也是为了祖国的神秘文化得以发扬,在这危机时刻,我看古傲你就拜老太太为师吧!”
古傲正被说中了心事,但丝毫看不出脸红的趋势,反而一脸认真:“虽然我古傲不算笨,但还有自知之明,这炼烟之术博大精深,一定要有个天才人物才能继承,所以这拜师一事不提也罢。
“但说句心里话,自从我第一眼看到烟奶奶,就有种非常的亲切感,我自小爷爷奶奶去世的早,如果烟奶奶不嫌弃,就认我做你的乾孙子吧!”
靠!梁库已经要晕过去了,虽然几次交往,已经知道这小子不但贪钱好色,但说什麽也没想到,脸皮竟然厚到这种登峰造极的境界。
古傲是何等人,见什麽人说什麽话,他很明白老年人,尤其是上了岁数的老太太,最喜欢小辈的来甜言蜜语的套近乎了。
果然,一番表达,让本来古怪的房东老太,看上去感动了很多。
不过感动归感动,老太太并未被打动,原来她似乎是有意把这东西传给朝歌。试想一想,天下又有几个人的天分,能比神易後人还要厉害的?
再者说了,一旦朝歌接受了炼烟氏的衣钵,就算自己还不够资格做神易後人的师父,但多少也有了些师恩成分,这个高枝攀的可划算得很。
朝歌也从老太的言语眼神中感觉到了什麽,只是对神功奇术向来持回避态度的朝歌,却没有丝毫接下这份厚礼的想法,但又不好冷了房东老太的一片热心,模糊道:“只要我们齐心合力,未必没有办法过这一关,如果八门真的实际上已经控制了全镇,我想对於您师弟烟自清,他们不会坐视不管,毕竟八门想要的是我。”
这番话并未表明回绝,但也没表示同意,不至於让老太太当场绝望,更重要的是,一语点破了当前形势,全镇的人都想得到神易的那个绝世宝藏,而朝歌成了打开这个秘密的唯一钥匙。
他们相互争夺中,也必然相互牵制,朝歌这方众人正好可以利用这种纷争产生的空隙。
房东老太不禁暗暗心惊,看这个神易後人,就只是二十几岁的模样,虽说不知道发生了什麽意外,现在还没完全继承神易的骇世神术,但这麽年轻,就竟然有如此冷静和洞察形势的能力,相信只要假以时日,整个术界又将掀起惊涛骇浪了。
眼看亥时已过,子时将至,虽然知道各方势力不会任由烟自清对楼内等人施以毒烟,但为了以防万一,老太还是提早做了准备。
况且烟自清的後面除了八门在外,不知道还会出现什麽厉害的角色。
房东老太开始设烟布阵了。
仔细观察整个小楼,才忽然发现里面大有文章,墙壁许多地方装有暗窗,而且通气的暗格纵横,只要稍加布置,房内空气流通就会发生截然不同的变化。
每组暗格烟道的中心枢纽处,都有燃化烟丹的器具,一方面可以把外界攻进来的毒气疏通走,另一方面,又可以把房内燃著的毒气,弥漫在小楼的各个方向。
烟丹分三种,一种是丹香,样子像是燃香,方便点燃,但药力易散而且弱,主要是弥漫在各个出口暗道起防卫作用。
一种是蜡封的丹丸,药力胜过丹香,在一个小碳炉里慢慢加温,它的烟具备攻击性,可以对进入小楼周边半径五米内的任何人,产生杀伤作用。
最猛烈的要算是第三种丹锅了,因为可以骤然高温,又可以大量用药,其出烟量和烟所达到的药力,对人以及任何生物都有异常的影响。
三种烟丹另一个有趣的地方是,虽然丹香最弱,但对接触到的人会以最快速度发作,会使眼睛内部的晶体糜烂,如不及时救治,很快就会顺著眼睛溃烂入脑。
丹丸烟气会让人产生极度的恐惧感,在你眼前可以出现各种恐怖的幻觉,在高度的精神压力下,可以诱发体内各种严重紊乱,如继续中毒下去,常常肝胆破裂,心肌梗死。
丹锅的药力是最慢发生的了,可一旦发生就很难解救,这种烟可以完全破坏人的神经系统,类似於烟自清迷杀铁匠那种。
三种烟丹是以对人的控制程度来分等级的,而不是时间快慢。
房东老太边布置,边把各种有关炼烟氏的手段讲出来,并告诫各人,要距离窗子和门远一点,越是这些地方,越是容易中毒。而且给每人一截发了霉的酸草枝含在嘴里,这东西可以解房东老太的烟毒。
这让众人皱眉不已,古傲和梁库还有朝歌,却毫不迟疑的把酸草枝含了进去。
古傲当然是怕死,不就是一截发了霉的草枝吗?只要是能保住命,就算是一棵发霉的酸树,他也能吃下去。
梁库什麽苦日子没过过,这点对他来讲已经是小意思了。
朝歌却是懂得一点原理,别看这些霉菌,它们有著极强的分解能力,或许就是依靠这个原理来解毒的。
蝎子眼看看连古傲这坏小子都含了,自己也一口含了下去,还蔑视的看了一眼正在犹豫的老王,脸上骂了句,别看你是员警,可论狠劲跟老子差远了!
老王是看几乎所有人都含了他才含的,就算吃亏上当,也不是他一个人。
最後,剩下了吴姨母女。
吴姨咬著牙皱著眉,好几次後,才勉强的把酸草枝含了一截。
小叶本来就已经快反胃了,看到老妈的痛苦神情後,当下就决定,无论如何也绝不吃这东西。
就在这时,忽然从一楼後窗传来异常声响,众人赶过去,被眼前的一幕恐怖画面惊呆了。
两个企图从後窗偷入进来的汉子,脸色黑青像是被活活吓死了,而且眼部已经溃烂的没了眼球,两道浓浆顺著倾斜的脑袋眼窝处往外流,更明显是中了丹香之毒。
小叶当场一阵狂吐,吐完了很潇洒的拢了拢头发,二话不说,一口就把发霉的酸草枝放入口中,狠命的嚼了起来。
在烟自清还没来到之前,杂术人士开始轮番进攻了。
因为地脉已封,术力无法应用,进攻小楼打头阵的,大多是练习武术的悍夫。
有两三一夥的,有八九成群的,也有独来独往的。
他们拿刀提棒,横眉凶目,各揣心腹,本来就一直潜伏在小楼四周静观形势,企图坐收渔翁之利。
自从烟自清出现之後,众人因为惧怕烟毒,都不再急於进攻。可时间一长,又开始坐不住了。
且不说那个推小木车的古怪老头已经如何的厉害,再加上令人超级头痛的八门。如果他们一直这样坐等下去,神易後人是跑不了,可他们自己除了免费为别人做了看门狗外,其他是一点便宜都捞不到。
於是,他们在互相观望中,开始蠢蠢欲动了。
最先憋不住的,就是水鬼门的浑大、浑二兄弟俩,几百年前,他们的祖先本是江上吃黑饭的,可以整夜泡在江心,一等有船只经过,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在船底下敲个洞,等船客发现船漏水,陷入一片惊慌失措时,就可趁乱偷窃。
财物到手後,再潜回水底,至於那船是死是活,他们从来不管。
到了现代,这一行越来越派不上用场了,水鬼门人就渐渐发展到岸上来,从暗偷到明抢,总算是没完全辱没先人们的辉煌。
浑大、浑二两兄弟,继承了水鬼门从斗杀术到暗窃术的各种技俩,其中本来应该是必修的潜水换气术,现在却成了可有可无的选修科目。
不过值得这两兄弟庆幸的是,虽然是选修科目,但当初因为师父的偏好,而很是认真的逼著他们练习过,没想到今天终於用上了。
因为通过刚才这一场斗烟,连傻子都明白,只要不呼吸,就算这烟再毒,也是拿人没办法的。
嘿嘿,虽说祖宗传下来的这换气术,除了潜水,连狗屁都不顶,但此刻却赶得正巧,要说闭气不呼吸一天有点难,但若是一、两个小时,还是轻松自然的。
老太婆若是没了毒气撑腰,那还不是任他兄弟摆布?
至於神易後人,肯定是因为地脉被封无法施展,否则也不会让一个老太婆来充门面了。
想一想,师父还真有先见之明,好像早知道我们两兄弟要有今天这一关。这也正是兄弟俩决定先闯头阵的主要原因。
浑大、浑二两兄弟正暗暗窃喜,就在他们边从後窗潜入,边做著活捉神易後人白日梦的时候,他们却说什麽也没想到,老太太的三种烟毒,正悄悄地潜入他们的毛细血管。
正文 第七集 炼烟老太 第七章 迷捕
当进入小楼五米半径的时候,浑大最先有了感觉。
他忽然没来由的心跳加剧,刚刚眼前那再普通不过的小楼,此刻竟然变成了一口巨大的、涂著血红朱漆的棺材。
小楼後窗玻璃上的偶尔反光,就像一条盘在棺材内的巨蟒,闪现著青幽幽的眼睛,正等著他们兄弟俩送入蛇口。
很快,浑二也有了感觉,兄弟俩又不能说话,因为这换气术一开口就泄了,只能用惊恐的眼神互相对视,完全不明白眼前发生了什麽。
要说兄弟俩虽然在镇上装出一副安分守己的良民状,但在外面杀人掏心、活吃人肉,什麽场面没见过,但此时此地所发生的,却是平生未曾遭遇的。
他们每踏前一步,体内的神经线就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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