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殡仪馆辱尸惊魂





  
  他没工夫再往下多想,赶紧顺着走廊上了楼梯,径直奔甲板而去。他还没有上到甲板,已经感受到了上午的阳光,从窗子投射而入,是那么温煦和光明,一切都是可以通过视觉来证实真实性的,尽管眼睛经常欺骗我们,但我们愿意相信它,愿意通过它感受一种确定性。
  
  当他上得甲板,发现上面已经乱七八糟的站了好多人,好像都在欣赏周围的美景。道童还没心思顾及他们在欣赏什么,虽然直觉告诉他这周围一定景色迤逦宜人。在人群里搜寻了一阵子,他终于在几个人的身后,发现了窦彪。他赶紧朝着他跑过去,等靠近时,又看见了他的妈妈。原来两个人早就起来跑到这儿欣赏风景来了。靠,还真有点情侣的味道呢。
  
  道童突然不想跟他们打招呼了,只要确定他们安然无恙就好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他不想破坏这对于窦彪和道童妈来说十分难得的时光,就像初恋的男女那样,春宵一刻值千金。
  




水面上的陌生来客

 道童刚要转身离去,道童妈仿佛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气场,回头一看,正好看见了即将转身的道童。
  
  儿子,快过来,你看这风景多好!道童妈喊道。
  
  看来想躲开是来不及了,道童心里想着,只好应承着说你们怎么起那么早啊,也不喊我一声,害得我还以为出什么事儿了呢。道童说着,已经在他们身边站定。
  
  喊你?看你睡的跟死猪似的,怎么忍心叫啊,好不容易睡个宽心觉,你说是吧?窦彪揶揄道。
  
  还是叔叔最了解我了。道童讪笑着,站在一边,趴在栏杆上,望着岸边的青山绿水,心里无比轻松。有阳光的日子真好!道童由衷的感叹道。可是好景却不长。当吃完午饭后,道童和窦彪再次上了甲板,想继续感受这美好的阳光时,天气却发生了变化。不知道何时,天空中已经布满了不薄不厚的云,宛如千里迷雾,但却淅淅沥沥的,下着蒙蒙细雨。
  
  看着这蒙蒙细雨,再看看烟雨中的江面和山川,仿佛置身一幅水墨山水画之中,飘摇着,以一种十分独特的视角,体验着国粹的艺术形式。他们没有打伞,好在雨不大,一时半会还没有办法变成落汤鸡之类的,这没影响到道童站在甲板上的兴致。呆了一会儿,道童想回舱休息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不远的江面上飘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不禁让他紧张起来。
叔叔,你看,那是什么?
  啥?啊?那是啥?窦彪顺着道童指的方向,也看见了那个漂浮的东西。
  叔叔,你说,不会是那鬼东西又来了吧?
  别胡说,我看你都快吓傻了。那东西不至于追着到处跑吧,何况现在是白天,它能有这么大胆子?窦彪让道童说的,心里也没底,但嘴上还是很硬。
  那咱不管了,赶紧回到舱里吧。道童还是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压力场,向他们靠近。
  
  靠,不是吧,要是谁落水了,搭救一下,也算积点阴德。没准儿玉皇大帝看咱还不错,就派大罗神仙帮咱收拾了那几个恶鬼呢。 
  
  会么?道童觉得这话有点不靠谱。这年头,冤有头债有主,那玉皇大帝老儿从来没吃过他的好处,哪里会管这闲事儿啊。
  
  道童,那个东西越来越近了,你看清是什么没?




仿佛落水

  我看像个浮尸,不过,可能也不是,是别的什么东西吧。道童吃不准。
  
  靠,你说是浮尸?好像有道理,要是刚掉进水里的人,应该不会漂上来。窦彪心里一凉。想到浮尸,他这才想起以前看这方面书上说,人刚掉进水里,因为紧张,大口的喘气,呼出气体,水里没气儿,喝进去水,就慢慢沉底。当人死了之后,尸体开始鼓气和发酵,会在尸体里充满气体,尸体变得越来越轻盈,便浮了上来。一般情况下,女子因为骨盆比较大,上下胀气的程度较为均匀,一旦死后浮上来,会是仰面漂。如果是男的,骨盆小,所以多是漂上来先露出胸脯,而后许久才会浮上腿脚。
  
  真的是浮尸?道童一听就害怕了。
  
  看着像是。好像还是女尸。
  
  啊?你别吓我啊。说话间,那漂浮的物体已经离的更近了,道童可以分明看见它的嘴脸,果然是浮尸。
  
  怕个屁,它在水里,你在船上,各不相干。窦彪表面上给道童鼓气,实际上是给自己壮胆子。
  
  可……可它为什么离我们越来越近啊? 
  水上漂着,江水的作用,肯定越来越近啊。
  哎呀,叔叔,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那浮尸本来是在咱们前方,按说这江水是往下流的,它该往下漂的,怎么会冲着咱们漂的啊?
  
  啊?这个我倒没注意啊。是啊,这东西确实有点不正常。说着,窦彪已经把手伸进了怀里,想掏出铜镜,照照看。这个动作,被道童看见了。
  
  叔叔,咋了?准备收拾它?窦彪的动作让道童变得异常紧张,如临大敌。
  
  还用不着战斗,我想看看它到底是什么。说着,窦彪拿出铜镜,向那浮尸照去。不巧的是,那铜镜刚拿出来,就被蒙蒙的细雨在镜面上密密实实的淋上了一层小雨滴,根本看不清什么。窦彪又拿回来在衣襟上擦了擦,再照,还是不行,又是一层雨滴。
  
  操他大爷的,现在麻烦了。这镜子不管用了。窦彪恨恨的说道。
  那怎么办?要不咱赶紧回舱吧,不惹它就是。
  
  那万一是个刚落水不久的人,一直努力的漂着等着人救呢?要是坐视不理,会不会让老天爷不高兴啊,你看今天这雨下的,好像就是老天爷不高兴吧。 窦彪开始迷信上了。
  
  那怎么办?
  
  喊两嗓子,看那东西有反应没,如果有反应,就该是还活着,如果没反应,那肯定是死尸,咱就不管了。 
  
  好,我喊了。哎,水里的是活的还是死的?是活的就喘个气儿回应一下啊。道童话音刚落,只见漂浮的死尸,哗啦一下,在水里翻了个身,脸朝下,慢慢的沉入了水底。叔叔,沉了是怎么回事?
  
  看来是活的,咱们这一喊,她想回话儿,看样子喝了水沉的。咱们赶紧去找个绳子,把她拉上来。你在这看着,我去找。说着窦彪急急忙忙的进了船舱,留下道童一个人对着迷蒙的水面,心里有说不上的恐慌。




拖鬼上船

  正在他紧张的时候,水面泛起了水花,那死尸居然又浮了起来。那浮起的位置,离船很近,道童可以清楚的看见那死尸的面容。看上去还是很年轻的女子,只是那面部没有任何表情。
  
  靠,刚才不是还翻了个水花儿沉了下去,现在怎么这么快就浮上来了呢?难道死了?道童心里害怕,想确认下是不是死了。
  
  喂,水里的,如果还活着就睁眼看看我啊。道童喊话的声音,颤颤巍巍,仿佛被人摄了心魄。
  
  可水面上的死尸一动不动,面朝着道童,仿佛在跟他对峙。
  道童看着死尸,心里发慌,刚想转身回舱,心想我惹不起还躲不起么。正在这时,身后传来旺旺的狗叫声。道童回头一看,正是自家带的那条小狗。那狗窜过来,只冲他摇了下尾巴,算是招呼过了,而后径直奔向船边,朝着水里旺旺叫个不停。
  
  这下子道童可心慌了,这么说来,水里的肯定是死尸,要不这狗不会叫的这么颠狂。正在犹豫着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窦彪拿着绳子来了。
  
  叔叔,别救了,那是死尸。道童赶紧说道。
  什么?你怎么知道的? 窦彪不信,站在船边看着水里的尸体说。
  刚才喊了一嗓子,那死尸翻了身沉入水底,你以为是活着,可是你刚走她就漂上来了,而且还脸对着我,好像跟我较劲儿。哪有死了这么快浮上来的?而且如果她刚才还有气儿的话,为什么不说话反倒整这把戏呢?
  
  你分析的有理,可如果她水呛着了自己没办法说呢? 窦彪心里还是不敢贸然放过拯救一条生命的机会。自从遇到道童这档子事儿,窦彪就开始盘算着如何积德了。这猛不丁的来个机会,他还一时半会舍不得放弃。
  
  可你总得相信狗吧;它可是过来就朝着那家伙叫呢,你说这个该怎么解释?
  窦彪这才意识到,那狗一直冲着水面叫个不停。靠,这兔崽子这么叫,还真让我有点头皮发诈。可要是真的错过了救人的机会呢?再说白天狗冲着陌生的东西叫,也正常啊。狗在晚上叫,应该更灵验点吧。
  
  噢,你这么说也可能。那咱们现在怎么办?道童也迷糊了,现在他除了恐惧就是迷茫。
  
  要不这样,还是把她拉上来,你准备好铜剑,如果她起什么幺蛾子,就给她一剑。为了防止人家说咱谋杀,咱再找两个人来帮忙,万一有是什么闪失,也好有个人作证,要不到时候罪名都洗不清了,这地方不比咱们殡仪馆那么方便。
  
  说着窦彪又进了舱,不多时找来一个船员,一个乘客,帮忙打捞尸体。他们那绳子套了尸体半天,终于将绳套套上了,而后两个人开始用力往上拉。
  
  怎么这么重啊?船员皱了皱眉头。
  是啊,应该是死的吧,活的怎么会这样啊?那个乘客也嘟囔着。
  两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女尸捞了上来,本来想轻轻的放在甲板上,以免没死给摔坏了。可没想到这死尸太重了,已经超出了两个人的力量,哐叽一声闷响,重重的摔在甲板上。
  
  奇怪的是,那死尸好像浑然不觉,眼皮倏然睁开,给几个人吓了一大跳。道童吓的更是厉害,一下子倒退了五六步。那狗也退了几步,冲着死尸旺旺的叫个不停。窦彪心下一紧,但还是稳了稳,向前一步,想看看情况。就看那睁开的眼睛没有任何活人的瞳子,仿佛是翻白眼似的,那神分明是散的。这着实给窦彪吓的不轻。根据他接触死人的经验,这八成是死了的,可为什么还能睁开眼呢?他见过那么多死尸,除了没死透彻的,都没办法睁开眼。现在只有一种情况,难道说这要诈尸了?
  
  想到这儿,窦彪赶紧伸手去摸铜镜,还没等他摸出铜镜,就看那死尸一下子坐起来,又像弹簧一样站了起来,向离她最近的窦彪扑去。




生死搏斗

 这女尸扑向窦彪,阴风迎面压来。窦彪不敢怠慢,在掏出铜镜之前,赶紧向旁边闪躲,那女尸扑了个空。这个空当,窦彪已经把铜镜拿在手里。那女尸的眼睛虽然散了元神,却依旧能感觉到窦彪躲开了,又骤然朝前一跳,直扑那个船员。那船员哪里见识过这个,已经吓得呆愣在那里,心里想跑,却抬不动脚,仿佛脚底下被人使用了世界上最牢靠的胶水。
  
  窦彪一看这事儿不好,要是真被这个女尸扑个正着,这船员小命儿就不保了。这他娘的怎么都说不过去。他真是急了,冲着道童喊了嗓子,说你他娘的还等什么呢,下家伙啊。说着,自己则从女尸的后面抄上前去,抬脚就踹。
  
  道童愣在那,经窦彪这么一嗓子,才回过神来,抄起那铜剑从侧面朝着那女尸的肋骨刺去。那女尸仿佛看见了道童斜刺过来的铜剑,只见她又是一跳,向前跳出两尺多远,一下子闪开了。道童一下子扑了空,力道太大,没有收住身子,蹬蹬向前抢了两步。那窦彪踹来的脚也扑了空,两人刚好在中间相遇,撞到了一起。窦彪怕撞坏道童,赶紧收了腿,一下子将道童抱在怀里。可惜窦彪的功夫还不到家,身子失去了平衡,抱着道童就摔倒在地上。
  
  真是冤家路窄,窦彪抱着道童倒在了地上,重重的挌了他胳膊一下,钻心的疼。更让他感到无比恐怖的是,倒在地上时,他和道童的脑袋,刚好在落在那女尸的脚后。如果那女尸注意到了,只要抬起脚,就可以狠狠的踩在他们的脸上。窦彪躺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肩膀,疼的呲牙咧嘴,一时还缓不过来。道童受了窦彪的保护,没有受伤。刚要扶着地面起来,那个女尸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突然转过身来。窦彪一看要坏菜,赶紧拉了一下道童,示意他别动。道童一看,也吓了一跳,又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那个乘客站在离女尸不到两米的距离,双腿筛糠,动弹不得。现在道童和窦彪最怕的就是女尸突然袭击那乘客,如果来不及救援的话,就凶多吉少了。如果攻击他们两个,这事儿还好说些,反正有反应的时间,何况自己手里还拿着家伙。
  
  那女尸站在那,脑袋像机器一样转了很小的角度,没看到窦彪和道童。她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站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