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殡仪馆辱尸惊魂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君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
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船员将这首李白的《将进酒》念完了,窦彪和道童也把酒都倒在了江里,把瓶子一并扔下船舷,看着它们飘飘摇摇的远去。说来也怪,这酒倒完了没有一分钟的光景,雨渐渐小了起来,乌云慢慢飘离采石矶,船下的漩涡也消失不见。
终于继续上路了。窦彪松了一口气,心想,他娘的,这年头儿怎么连鬼也喜欢这一套啊。还没叹气完,又想起了刚才那船员念的什么诗来,便问那船员你刚才念的什么来着,听着还挺好听,能再念一遍不?
初到南京
诗仙他老人家都放行了,还念?船员撇了撇嘴。
想学习一下都不行啊? 窦彪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的说道。
想学这个?那好,你等着啊。说着,那船员转身进了船舱。窦彪和道童相互望了望,也跟进了船舱。那船员回到自己的休息室,打开抽屉,拿出一本皱皱巴巴的书,递给跟来的窦彪。
识字吧?船员递给他的时候问。
嘿,认不多,但一般书都能读下来。窦彪讪笑着,被人这一问,有点伤自尊,可心里知道人家也没什么恶意。 窦彪接过书一看,原来是一本唐诗三百首,那扉页已经皱皱巴巴的,显示出主人对它还是十分关照的。
你就跟着这个学习,陶冶去吧。那船员笑呵呵的说。
窦彪谢过了船员,和道童两个回舱去了。接下来,船很顺利的到达了南京。三个人领着那只大狗跟着人流出了港口。此时已经日薄西山,黄昏已到,黑夜即将来临。一路上,他们日夜盼着早点到南京,早点找到老道,恨不得插翅飞过来,可现在到了南京,却迷茫起来。
南京这么大,从什么地方乘车去茅山?茅山离港口远不远?这么晚了,还能感到茅山么?茅山大不大?如果很大,那师傅在茅山什么地方?这一堆问题,都没有答案。
叔叔,咱们去哪儿?道童率先发问了,出了家门,这一路上心里就七上八下的,没一点方向感。他开始恨起自己没读过书,没学过地理来。
肯定是去茅山啊,这还用问。窦彪嘴巴上挺硬,但心里也直敲鼓。说实在的,他也不知道茅山在何方。
我知道,我是说怎么去啊,都不知道茅山在哪儿。
鼻子下还没个嘴啊,打听打听就知道了。窦彪说着,踅摸一圈,想看看谁像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主儿,正在这时,一个光头的家伙从一辆的士出来,走过来搭讪说三位是外地来的吧?走亲还是访友?
窦彪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的士司机,心想的士司机开车到处跑,应该就是活地图了,问问他看。
访友,师傅你知道茅山怎么走不?
窦彪这一问,正中了光头的下怀,心想,今天真该着我走运,兄弟们,就瞧好吧。
暗夜下的迷途
知道啊,我太知道了,这南京东西南北,没有我们司机不知道的。茅山那个地方,可是道教圣地,要去那个地方,您还非得打车不可。
为什么?
没公交车到那儿啊。那路我熟,要不您几个就搭我的车,我给您送那儿去?那司机说着,回身打开了自己的车门,请几个上车。窦彪没回答司机的话,而是回头看了道童和道童妈一眼,说要不咱们就打车过去?这样还快点,要不天也快黑了。
道童妈心里觉得不踏实,不知道是地方陌生所致还是感觉到了什么异样,说我们不如先找个地方住一宿,明天再去找吧。窦彪一看这带着娘们还真是磨叽,但也不好意思直说,只说咱们到茅山再投宿也来得及呀。而后又转身问那司机茅山那儿也有住宿的地儿吧?
当然有了,那可是旅游胜地,住的地方不要太多哦。司机赶紧说,生怕到手的生意就此溜了。
那咱就到了地方再住宿吧。窦彪说着,开始向那的士走去。道童也跟着过去,他是无所谓,住哪儿都行。道童妈看了,只好跟着。小狗仍旧是趴在道童腿上,窦彪坐在副驾驶位子上。
车门关上的瞬间,道童妈突然觉得这车门将车内和车外隔成了两个世界,他们三个加上那只小狗,仿佛进了一个牢笼。她想跟窦彪说出自己的感觉,但又怕得罪司机,也就没吭声,但心里的忐忑在逐步的增强。这车不紧不慢的在南京市区左拐右拐,一时也没到达茅山,天却渐渐黑下来,路灯亮了。
师傅,你快点呗,天都黑了个屁的了。窦彪催促道。
一看你就是不知道南京的状况,这里不让开快,开快超速了要罚钱,还要扣分,没准没收了驾照,我这饭碗就没了。那司机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现出一丝紧张的神色,但瞬间又消失不见。窦彪没有看到他这细微的变化。
正在道童妈紧张的时候,一个突然的声响,吓得她心惊肉跳。这声音响过一次后,又断断续续的响起来。只见那司机向怀里伸手进去,掏出一只手机,打开接听盖,颤抖着按下接听按钮。
喂,我是。嗯,是,你们就在那儿等我,等我把客人送到地方就去找你们,嗯,不见不……不散。 那光头说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手有些轻微的抖动,说话的音调也有些颤抖,最后还结巴了一下,好像碰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窦彪看了他一眼,刚好与光头看他的眼神在诡异的气氛中相遇,光头又迅速转过头去看车前方。尽管光头转头的动作很快,那些许慌张的神色,还是被窦彪捕捉到了。窦彪心里一紧,想这孩子不是搞什么幺蛾子吧?但转念一想,也可能是自己多心了。
车在南京的大街小巷转来转去,视野里的路灯数量逐渐少起来,建筑物也变得稀疏了。窦彪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心里开始警惕起来。心想,不管这孙子有没有歹意,有点防范总比万一出现情况仓促应对的好。窦彪想到这儿,表面上看着车前方,眼睛却在不断的观察周围的情况,并时不时用眼角的余光去瞄那光头,警惕着他的一举一动。
那光头仿佛感觉到了窦彪的提防,也变得紧张起来,不时的吭吭的清嗓子,仿佛塞了驴毛。当车子从公路上一拐,上了斜叉子的沙土路,向山沟里开去时,窦彪顿时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心想,他娘的,难不成碰上打劫的了?
师傅,你这是往哪开呢?道童看着周围越来越荒凉,忍不住问。
噢……你……你不知道,茅山是一座山啊,去茅山肯定要经过荒凉的地方啊。那光头被道童这么突然一问,舌头打起结来。
山鬼来袭
窦彪一看,他娘的看这打劫的是劫定了啊,如果没做贼,怎么说话还他妈的心虚呢。他现在不得不开始准备应变措施了,眼角的余光一直盯着光头的一举一动,防止光头突然抽出个刀子什么的,并思考着如何将这个光头可能出现的同伙全部都给收拾了。
正在窦彪思索如何对付这个光头的时候,车突然停下了。那光头迅速打开车门,下了车,向前跑了两步。窦彪借着车头灯的照射,才发现前面站着四个黑衣人,一色的蒙面,每人手里拿着一根棍子,挡住了去路。再看那个光头,迅速跑向那四个黑衣人,招了一下手。四个黑衣人便朝着车缓慢的走过来,仿佛死神正在靠拢。那个光头也站住,回身看着。
叔……叔叔,咱们上了黑车了。道童紧张的喊道。
是……是啊,他……他……他窦……窦叔…… 道童妈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场景,一时吓坏了,结结巴巴的想说什么却说不下去,心想这怕什么来什么,还真遇上坏人了。
可此时的窦彪却一言不发,盯着车前方,仿佛睡着了。那四个黑衣人走近车的时候,发现了窦彪的表情,都吓了一跳。窦彪直勾勾的样子,在这漆黑的荒郊野外,显得格外恕5撬娜硕ǘ松瘢故钦套湃硕啵虻氖看丈侠矗艘桓霭Γ急复痈鞲鼋嵌龋苯ァ?br />
那个光头站在不远处,看着那四个黑衣人的包围圈形成了,低声喊道哥几个抓紧下家伙。话音未落,那四个黑衣人中,站在最靠近副驾驶车门的那个,一手去拉车门,一手抡起手中的棒子,朝着窦彪砸去。
叔叔,当心。虽然道童已经做好了随时抗战的准备,可窦彪一直没动静,搞的他也不敢轻举妄动,不知道叔叔做什么打算。现在进攻骤然开始,他沉不住气了,一把将狗狗推到妈妈腿上,伸手去推车门,打算下车死拼。正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野地里起了一阵子阴风,带着鬼魅的哀嚎,向的士席卷而来。
不分敌我的把戏
道童被这突然袭来的鬼哭狼嚎吓了一跳,心想这帮子蒙面人到底是人是鬼,怎么这么耍∫痪拢桓叶胤剑斐鋈ネ瞥得诺氖忠餐V沽擞昧Γ郯桶偷亩⒆懦低饷娴暮谝氯耍捶⑸耸裁础?br />
可令他意外的是,那车外的黑衣人也仿佛发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眼睛和动作上都透出巨大的惊骇。难道这地方不干净?想到这儿,道童不禁心下一紧,哆嗦着冲窦彪说叔……叔叔,外面怎么鬼哭狼嚎的,是不是闹鬼?
那窦彪依然一言不发,动也不动一下。这可吓坏了道童妈,难不成这窦彪吓傻了吧?要是窦彪出了什么事儿,那他们娘俩孤儿寡母的,怎么能对付得了这帮子坏蛋?
道童妈刚要伸出去捅窦彪,想看看怎么回事,眼睛却透过前面的车窗看到站在车前的那个黑衣人好像脖子被人掐住,直翻白眼儿,双手抓在脖子的部位,重心向后倒去,腿乱蹬。她再往两边看了几眼,发现另外的三个黑衣人也是相同的样子,一想莫不是什么山鬼下山抓人吃了吧?想到这儿,道童妈一紧张,瞬间感到脑子一阵的迷糊,眼前一黑,倒在了车座上。由于身体突然失去肌肉的支撑,身子软下去,压在了狗狗身上。那狗狗啊呜的一声叫,吸引了道童的注意力。道童回头一看,妈妈晕倒了,赶紧扶起妈妈来,那狗狗才算转危为安,眼巴巴的看着道童呼唤妈妈。
在这当口,外面那四个黑衣人已经纷纷倒地不省人事。再看那个光头,已经吓得屁滚尿流,蹲在地上捂着头,一个劲儿的说爷爷别吃我,爷爷别吃我,我有眼不识泰山,爷爷饶了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那带着阴风而来的山鬼似乎并不买账,只见那光头正抱着个脑袋在那喊饶的光景,脖子仿佛也被什么掐住了,他开始伸舌头瞪眼睛了,双手一个劲儿的抠脖子,抓出一道道的血痕,却也没能将紧箍在脖子上并不存在的东西扒掉。他做了最后的努力,蹬蹬腿,便不动了,双眼圆睁,惊恐万分状,看上去貌似很不甘心的样子。
道童刚把妈妈唤醒,又想起外面的危险来,赶紧向车外望去,发现阴风已经消散,外面是死一般的沉寂,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这让道童感觉更加恐怖起来。仿佛刚才的几个人都是荒山野鬼,倏然埋伏在周围的浅草里,随时都会向他们展开进攻。
叔……叔叔,你怎么了?你看外面,他们怎么都倒下了?你怎么不说话?道童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哎呀,累死我了个屁的了。窦彪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刚刚醒转过来的道童妈听见这话,吃了一惊。
他窦叔,你咋累死了呢?
窦彪转过脸来,冲着道童妈嘿嘿一笑,说你以为这帮孙子怎么这么巧就遭了报应了啊,还以为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吧? 窦彪卖了个关子。
那要不还能是什么?道童也很吃惊。
你们不觉得我刚才和平时不一样么?窦彪启发道。
是不一样啊,放平时你早冲上去跟他们干了,可今天叫了你好几次,都不吱声,还以为你吓傻了呢。道童接话道。
你才吓傻了呢。你知道这几个人是被什么东西给收拾的不?
不知道。叔叔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们吧。
是周围游荡的山鬼。
你怎么知道?道童妈惊愕的问。一听到鬼这个字眼,她心里就怕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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