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蚂蚁革命 作者:[法] 贝尔纳·韦尔贝尔 (txt)






  他们围拢在一起,就好像一个已经存在了很久很久的魔力圆圈终于又重新组成似的。

  朱丽阖上眼睛。一种魔力占据了她的心灵。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随着佐埃的贝斯和姬雄的鼓点轻轻摇摆起来。

  并不喜欢跳舞的她现在却被一种无法抗拒的起舞之念所控制。所有的人都为她加油鼓劲。她脱下了那件难看的羊毛衫,露出了紧身的黑色T恤,手里拿着麦克风,身躯和谐地扭动着。

  纳西斯用电吉它扫出一段固定的节奏。

  佐埃弹了一个降调来使整个音乐处于平衡。

  朱丽的双眼始终闭着,即兴唱道:

  我们是新的幻想者,

  我们是新的创造者。

  现在他们奏出了一段精彩的结尾。

  弗朗西娜在键盘上奏出一个终止音,人家一起停了下来。

  “太棒了!”佐坎兴奋地喊道。

  他们讨论了一下刚才完成的那一段。整体上都很不错除了第三部分的独奏。大卫也承认要在这一领域内进行革新,要找到新的东西来替代传统的电吉它连复段。

  这总算是他们第一首自创的曲子,为此他们还是感到相当自豪。

  朱丽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她看到自己还穿着T恤,便害羞地赶快穿起羊毛衫,嘴里还念念有词地道着歉。

  作为消遗,她对伙伴们讲起歌声还能更好地被驾驭。她的声乐老师杨凯莱维施还曾教过她怎样用练声来进行自我调治。

  “怎么做的?快告诉我们。”对所有与声音有关的东西都感兴趣的保尔急忙问道。

  朱丽举例说,用低音唱出一个音“噢”,这样对腹部有治疗作用。

  “噢噢噢,这可以引起肠子的振颤。要是你们胃口不好,消化不良,那么就可以唱‘噢’来让消化系统振动。这种治疗方法比吃药要便宜得多而且随时都有效果。就这么振颤,只要张开嘴就行。”

  “七个小矮人”纷纷唱起“噢”来,一边唱一边体会着在器官组织上造成的效果。

  “‘啊’对心脏和肺部有作用,要是你们呼吸不畅就唱‘啊’。”

  他们又齐声唱起:“啊啊啊啊啊啊。”

  “‘呃’能引起咽喉的振动,‘于’作用于口腔和鼻腔‘咿’作用于脑部和颅顶。每一改发声都尽量唱到家,让器官充分振动。”

  他们把每一个发声练习都重复了一遍。保尔建议创作一首乐疗曲来解除听众身上的病痛。

  “有道理,”大卫支持保尔的想法,“我们可以只用连续的‘噢’、‘啊’、‘于’这些音来创作一首歌。”

  “再加上贝斯弹出的能让人平静的次声波,”佐埃补充说,“这样来治疗我们的听众可就十全十美了。‘音乐疗法’这可是一条绝妙的广告词。”

  “真是闻所末闻。”

  “你不是开玩笑吧?”莱奥波德说,“这种疗法自古就有,凭什么你认为我们印第安民歌就只是简单地重复元音唱个没完?”

  姬雄说在韩国传统歌曲中也有只用元音组成的歌。

  正当他们要开始着手写歌的时候,传来一阵敲击声。这并不是从姬雄的架子鼓上传来的,而是从门那儿传来的。

  保尔过去打开了门。

  “你们太吵了。”校长抱怨着说。

  这时已经晚上8点了。平时他们可以一直排练到晚上9点半,但今天校长留在办公室里加班核算帐目。他走进地下室,对着每个人的脸都盯了一会。

  “我实在没法不去听你们的歌声。不过也挺巧,要不我还不知道你们有自己的歌呢。说老实话。你们唱得还真不错呢。”

  他搬了张椅子,扶着椅背倒坐在上面。

  “我的弟弟在弗朗索瓦一世区有一座文化中心要落成,他想搞一次演出来庆祝开幕典礼。原先他请了一个弦乐四重奏团,但有两位音乐家得了流感,只有两个人的四重奏即使是在一个社区文化中心演出也是不大合适的。从昨天起,他就在找别的人来救场。要是找不到的话,那就不得不把开幕式延后了,那就会给市长留下不好的印象。你们看是不是有兴趣为这个开幕式表演?”

  8个孩子面面相觑,无法相信这突如其来的好机会是真的。

  “当然愿意!”姬雄大声说道。

  “那好,就这么定了。你们赶快准备吧,星期六演出。”

  “这星期六?”

  “是呀,这星期六。”

  这根本不可能,他们到现在为止还只有一首歌。要不是姬雄朝保尔使了个眼色让他闭嘴的话,他差一点就给一口回绝了。

  “没问题。”佐坎保证道。

  他们心里都很紧张,但同时也很兴奋。

  他们终于可以在一个真正的公众场合演出了。让那些无聊的晚会和社区节目都结束吧。

  “好极了,”校长说,“我对你们有信心,你们肯定能引起轰动的。”

  他说着朝他们调皮地挤了挤眼睛。

  弗朗两娜还沉浸在惊讶中缓不过神来,肘部在键盘上一滑,奏出了一个不和谐的琶音,就像是大炮在轰鸣一样。

  65、百科全书:音乐结构——卡农

  在音乐上,卡农是一种十分有趣的音乐结构。以下是一些最著名的例子:  《雅克兄弟》、《早晨的清风》以及帕黑尔贝尔①的卡农:

  【① 帕黑尔贝尔(1653-1706),德国作曲家。最著名的作品有《D大调卡农》。】

  卡农是围绕唯一的主题展开的  演奏者从各个方面来对这一主题进行模拟。第一个声部把音乐主题展示出来,经过一段预定的时间之后,第二声部重复这一主题,然后是第三声部。

  在整个音乐结构中,每一个音符都同时扮演着3种角色:

  1、构成基础的旋律;

  2、为基础旋律提供伴奏;

  3、为基础旋律的伴奏提供伴奏。

  也就是说在整个音乐结构中有三个不同的层次,在每个层次中各个要素根据它们不同的位置同时成为主角、次要角色和跑龙套的角色。

  我们无需增添一个音符,只要改变音高就能使卡农变得更完美,把一段降低八度,把另一段升高八度。

  同时也可以把第二声部提高半个八度来使卡农更为复杂。如果在第一声部中主题从‘哆’开始的话,那么第二声部就从‘嗦’开始。其他以此类推。

  我们也可以用改变歌曲速度来增加卡农的复杂性。快的时候,第二声部以比第一声部快一倍的速度重复主题。

  第三声部也以同样的方式加快或者放慢基础旋律。这样就可以造成延展或者集中的效果。

  卡农还可以由旋律的反向行进来构成  当第一声部以升调来表现主题的话,第二声部就以降调来表现。

  只要我们像画战役布置图那样把歌曲的旋律线画出来,这一切就更容易做到了。

  ——埃德蒙·威尔斯

  《相对且绝对知识百科全书》第Ⅲ卷

  66、交谈

  吃饭时准也不说话,只听到牙齿咀嚼的声音,马克西米里安静静地吃着他的晚饭。

  在家里他总是感到心烦气躁。想当年经过仔细考虑之后,他最后决定和森蒂娅结婚来让他的朋友们大吃一惊。

  能和她结婚的确是一次重大胜利,其他人也很羡慕他。但问题在于美貌不能拿来当色拉吃。森蒂娅的确艳丽照人,可这也正是他的烦恼所在!他微笑着亲了亲妻女,然后站起身来,把自己关进书房,玩起了《进化》游戏。

  他对这游戏越来越着迷了。他创造了一个阿兹台克文明,并成功地延续到了公元前五世纪,建造了十几座城市,还派出了探险船队去发现新的大陆。他预计他的阿兹台克远征队能在公元前450年左右抵达欧洲,但这时一场霍乱在他的城市中爆发并蔓延开来。居民大量北亡,一些野蛮的入侵者摧毁了首都。里纳尔的阿兹台克文明在电脑历公元1年被摧毁了。

  “你玩得很糟糕,是不是有心事?”“马克·雅韦尔”问道、

  “是的,是工作上的事。”他承认说,

  “你愿意跟我谈谈吗?”电脑建议道。

  警察局长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一直以来,电脑在他眼里只不过是像一个管家,每当他打开电脑时“马克·雅韦尔”才出现,引导他度过游戏中的道道难关。但他绝没想到电脑竟然从虚幻的游戏世界中走出来,介入他的真实生活。不过马克西米里安还是和它谈了起来。

  “我是一个警察,”他说,“我正在调查一件案子。这案子相当棘手,是关于一个金字塔的。那座金字塔就像是一只蘑菇似的在森林里突然长了出来。”

  “你对我讲讲这金宁塔吗?或者这是机密?”

  电脑那调皮的语气、没有重音的合成人声让马克西米里安感到很惊奇。但他想起最近在市场上出现了几种“谈话模拟器”。这种机器能像真人那样与人对话。而实际上那些程序只能对一些关键的词语作出反应,然后运用一种简单的谈话技巧来作出回答。它们通常把所听到的问题语序倒装一下:“你真的认为……”或者缩小谈话范围:“让我们来谈谈你……”其实里面并没有什么花样。尽管如此,能和他的电脑交谈还是让马克西米里安意识到在他和电脑之间建立起了某种特殊的联系。

  他犹豫了一下,毕竟他还从没和什么人进行真正意义上的交谈。在警校他没法和他的学生平等的交谈。对他的下级也不行,那些家伙,即使对他们做出和善的表示也没法让他们紧张的神经稍稍松弛一下。而和他的上级省长大人谈心那更是不可能的事。等级制度把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拉得就是如此之远!他也没法对他的妻女吐露心扉。说到底马克西米里安只能和电视机进行单方面的交流。那机器喋喋不休地讲述着许多有趣的事,但却从来不愿意听听他的话。

  也许这种新型电脑就是被设计出来填补这一空白的。

  马克西米里安往麦克风那凑了凑。

  “那是一座在森林保护区未经批准而建造的建筑。每次我把耳朵贴到墙壁上,都能听到里面有声音,好像是从电视机里传出来的。但只要我敲一敲墙,声音就没有了。那建筑物没有门,也没有窗,连一个小洞也没有。我想要搞清楚在里面的人是谁。”

  “马克·雅韦尔”就这件案子提了好几个详细的问题,它的独眼眯缝了起来,这表示它在用心的听。电脑想了一会然后告诉他只有带上一队人马破墙而入,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显然电脑还是没办法去细致入微地思考问题。

  马克西米里安还没想到这种极端的办法。但他知道最后只能那样去做。“马克·雅韦尔”加快了他分析问题的进程。

  警察局长谢过了电脑,他想重新开始玩《进化》游戏,这时候电脑提醒他忘了喂鱼了。

  67、珍贵的生殖器官

  103号打败了母蝎子。失去了母亲的小蝎子们远远地看着战斗结束。头也小回地逃之夭夭了。它们知道从今往后它们只能独自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上生存下去了。除了力量和尾巴上的毒针之外,它们没有什么可依靠的了。

  那12只年轻兵蚁也被请进了胡蜂巢,它们向老战士表示热烈的祝贺。胡蜂蜂后答应把蜂皇浆送给老蚂蚁,它把老蚂蚁带到了胡蜂巢内一个隐蔽的角落,告诉后者在那耐心等待。

  然后蜂后全神贯注地从口里吐出一种气味十分浓郁的液体。在膜翅目昆虫中,不论是“工人”、“士兵”还是“王后”都能自如地控制体内的化学构成。它们能够根据意愿增加或者减少激素的分泌,来更好地调节消化、睡眠以缓解痛苦和焦躁不安的情绪。

  胡蜂蜂后把饱含性激素的蜂皇浆吐了出来。

  103号凑过去,想在把蜂皇浆吃下去之前先用触角闻一下,但蜂后一把把它紧紧抱住,用嘴堵住了老蚂蚁的嘴。

  两种不同生物之间的接吻。

  老蚂蚁一边拼命喘着气,一边把从蜂后嘴里吐出来的蜂皇浆咽了下去。这种充满魔力的食物一下子进入了它的体内。

  在必要时所有胡蜂都能酿造出蜂皇浆,但蜂后酿造的蜂皇浆自然要比一只普通工蜂酿造的要有效和美味得多。那种鸦片一般的气味是如此浓重,连贝洛岗蚁们都闻到了。

  太强烈了。老蚂蚁同时尝出了酸味、甜味、咸味、辣味和苦涩的滋味。

  103号不断地吞咽着,褐色的蜂皇浆进入它的消化系统,在它的胃里,蜂皇浆被胃液稀释,混入了它的血液,流经血管,进入大脑。

  刚开始的时候,老蚂蚁的身体并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