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空堡垒之南十字军





  佐尔就是这样终结他的过去吗?可他曾经是一个有自主思想的人!竟然到了这个地步……
  护士又出现了,这次他身边还多了一个双生子。“这个人需要进行躯体替换。好的,你,跟我们来。”
  克隆人把她抓住,而黛娜再也控制不住满腔怒火,她飞起一脚,然后肩膀猛力一撞,两个护士就朝相反的方向飞了出去。
  她一把拉过雷替尔的手腕,“快走,我带你离开这里。”
  他没有抗拒。不管做什么,他都注定逃不了一死,再说他还发现了她身上的魅力。  安吉洛和希恩把士兵制服套在了南十字军军装的外面(尽管安吉洛穿着显得有些紧),还得到了枪支和轻型飞车。可随着行动的结束,他们就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如何是好了。把车停在荒凉的广场一角之后,他们就忧心忡忡地争辩起来。
  轻型飞车里的面板上传出一个焦急的声音,“十三号车,返回主控制室,准备采用被动引导方式返回主控制室。”
  希恩查验了下他偷来的武器,“准备好,安吉。我们已经得到了前往目的地的车票。”  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反重力悬浮战车装甲兵来说,偷取交通工具无疑才是他们的出路。鲍伊和路易抢到了一辆像是货车的运输工具,作为一名技术天才,路易很快就摸索出了驾驶它的诀窍。
  他们缓慢地开着车,希望能够找到一个队友,同时获悉控制中心或是反重力悬浮战车的位置。怀里揣着枪支的鲍伊突然喊道:“路易,刹车!停下来!”
  “啊?出什么事了?到底怎么了?”但路易还是照办了。
  鲍伊跳下车,追逐着缪西卡,她正独自一人茫然奔走。
  路易耸耸肩,“这样做有什么不好!我们又没有别的更好的事可做。”
  朝着缪西卡行进的方向,他们三人朝一个极其怪异的地方走去——它就像一个地下洞穴成是蚂蚁的果园,他们过去在母舰里从未见过这佯一种地方。
  那里有些发着白光的球形物体,其中一些直径竟然有五十英尺——至少看起来是这个样子。这些球形物体挂在网状外星蔓藤植物上,那些藤蔓足有四到五英尺厚,上面布满了缆绳粗细的浓密半透明绒毛。
  一簇簇扎根在土壤中的藤蔓向上一直缠绕到顶棚,向下则垂到地面。较小的球形物体长在单株的藤蔓上,里面的孢子即将成熟。
  鲍伊坐着,缪西卡跪着,他们俩在树木那么宽大的一株藤蔓植物基干部位相对而望。路易则坐在远处的货车里等待。
  “所有人都在找你,”她说,“我真害怕你被他们打伤或者抓住。”
  “我筹点就被抓住了,而且接下来还会有这种可能,不过现在我一点都不在乎。”
  她看着他,“你为什么这么说?“
  他伸出手来握住她苍白、修长的前臂,“现在我又找到了你,对我来说别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她有些犹豫地说:“真是奇怪啊,我也有这种感觉。这种奇怪的渴望——当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心里那种难以名状的忧虑就全部不见了。”
  “我们必须在一起。”
  “如果能一直这么下去,我会非常高兴,鲍伊。”
  他正要和颜悦色地回答,这时,一个刺耳的声音打破了平和的气氛,“不许动,微缩人!慢慢站起来!”
  鲍伊瞠目结舌地看着卡诺和另外两个与他有几分相似的克隆人,以及他们黑洞洞的大口径枪口。 


第十二章
 
  在洛波特统治者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地球就把它唯一的机甲工厂送到了遥远的SDF轨道。机甲工厂拉响了红色警报,所有人员也都进入了战斗岗位。它还发布了许多振奋人心的战争公告。
  局势变得越来越疯狂,这并不奇怪。南十字军已经忘记了陆地战争的教训,没有一个人提醒我们会遇上和人类一样的敌人。  ——路易·尼科尔斯,《光的幻想圆舞曲》  “缪西卡,马上离开这个外星人,”达西斯命令她。更多持枪的卫兵从巨大的蔓藤植物中现了身。
  “他是我们整个民族的敌人。”卡诺说道。但缪西卡却公然反对,她伸出双手,站在鲍伊和卫兵们之间。
  “你不能伤害他,卡诺!我不允许!他没有对你们造成伤害!”
  她不允许?卡诺犹豫了一下,脑子里有些弯儿转不过来。
  达西斯皱了皱眉,“任何保护我们国家公敌的人都要受到惩罚!现在,给我站到一边去,缪西卡!”
  卫兵们进退两难。对洛波特统治者和飞船上所有的人来说,缪西卡是个至关重要的人物,可不能简简单单地打死了事,而她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那群卫兵过去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一辆货车引擎运转的声音把他们从这个难题当中解救出来。路易驾车朝卫兵们冲了过来,他高声叫喊着鲍伊的名字刹住了车。
  卡诺和他的手下试了几次想登上飞车,但没有成功。他们别无他法,只得跟在后面追赶或是四散奔逃。
  随后,他们立刻组织起来朝飞车的尾部开火,它被炸得凌空飞起,拖着黑烟朝远处的地面坠去。路易跳离了货车,看着紧追不舍的卫兵,他刚想逃走,却想起起口袋里还有一枚蜂鸣器。
  他从口袋里掏出这个小玩意儿审视了一番,开心地笑了笑,这才开始逃亡。
  鲍伊朝乱蓬蓬的巨型藤蔓植物的根系奔跑,希望找到藏身之处,但他突然停了下来。前面冒出了更多的卫兵,他们和后头的追兵一起把他给包围了。  借助他那个小玩意儿,路易甩掉了追兵,没用多久,他就明白自己探测到了什么。出于对洛波特技术系统的理解,第六感带着他来到了一个拱形的舱室,看起来这里就是飞船的中心。令他感到惊讶的是,里面竟然无人防守,而且他所看到的事物也让他瞠目结舌。
  舱室的中央是一套大型设备,它足有竖起的太空梭那么高。它的顶部和底部被锯齿状的线条分割成两半,就像一颗被锯开、拉长的圆柱形太妃糖。悬挂在它们中间的是……
  是什么呢?路易傻呆呆地问自己。看起来它就像一个麻花状的纤维织物,红色,黑色,粉红色,还有黄色,简直像极了课本上的肌肉结构示意图。许多片状物体悬挂在那里,它们卷曲着相互缠绕,如同剥开塑料皮的电缆。
  圆形舱室里摆放着一整排仪器,它们通过线缆相连,一直延伸到视野之外。一般蓝白色的如同变形虫般的光环绕着中心设施不停地旋转。
  这就是旗舰的控制枢纽。一件多么神奇的发明!
  路易手中还握着他和鲍伊偷来的外星能量脉冲枪。他的动作相当熟练,仿佛这个玩意儿他已经使用了一辈子似的。路易全然不顾自己的安危,准备把所有子弹全部打出去。
  只要把它毁掉,洛波特统治者也就完蛋了。在他死后,这里也没有别人会为他申请勋章,唉……
  他决定从高处开始竖着把它切开,可还不等他开火,变形虫般的锯齿状的光线就射了出来,在武器上突然施加了极高的电压。在电流未曾终止之前,他赶忙松开双手,那枝枪升到了半空。
  中心的纤维织物中垂下上百条可怕的能量丝带还有外质膜套索。它们把他紧紧缠绕起来,将一股可怕的能量波传遍他的全身。他就像挂在圣诞树上的一件饰物,转眼间变成了另一个运气不佳的殉道圣徒。
  具有生命力的史前文化能量抓住了一名袭击者,这个消息很快就流传开来。对其他人的搜捕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中。  黛娜再也看不下去、听不下去了。
  雷替尔带着地走过了无数的玻璃球体,里面都盛放着泛着泡沫的液体。在液体当中漂浮着一个个克隆人,他们全身赤裸,脑袋上戴着连有导线的头箍。这些人已经被这个世界抹掉了。其中的一个克隆人看来正是石匠雷替尔本人,也可能是三位一体石匠的化身,如果是这样,那和她说话的这个人又是谁呢?
  这一次,突然出现的哨兵并没有多费唇舌。大门一开,三个人就冲进来开火。头几发子弹打碎了装着雷替尔“原身”的容器。一直和她说话的雷替尔发出一声忧伤的呻吟,她赶忙拖着他藏在另一个容器设备后头。
  那个全身粘满黏液的看来人躯体正看着黛娜。他的眼睛转了转,终于在容器的碎片中断了气。
  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撕裂开来,而身旁正好有几样可以用来出气的东西。那几个士兵算不上真正的战士,他们的工作就是让驯良的奴隶带队集合,现在他们不过是在追捕某个比较特别的家伙罢了。入侵者们不知道的是,他们根本比不上黛娜训练有素的小队。
  她从那堆出气工具后头跳起朝他们飞去,她的一声尖叫让卫兵们都呆住了。她用右脚踢倒了第一个,这燃起了她的恨意。第二个卫兵靠得太近,只得挥起武器向她的脸部砸去。她闪到一边,然后打断了他的脖子。
  她弯下腰拾起他掉落的武器,第三个卫兵已经退到后头背靠着舱门,朝她所在的方向发射能量弹,迫使她往后退。雷替尔在碎裂的容器和噼啪作响的电缆丛中找到了她,他们一同爬着穿过了侧面的一个舱门,这时更多的卫兵出现,和他们碰了个正着。
  卫兵把他们逼进一间舱室,那里像是一个育婴房。既然他们能够在容器中将克隆人培育为成人形态,那么洛波特统治者为什么还需要婴儿呢?她百思不得其解。
  雷替尔伸出手,把一个很小的没备塞给她,“这是个维护传感器,它能带你到达控制中心。摧毁那个控制中心!”
  雷替尔不过是个机能紊乱的奴隶小卒,他压低她的身子挡在了她的身前——卫兵们把他射倒了。
  黛娜捧起他的头靠在她的膝盖上。他勉强挤了个淡淡的笑容,“别难过,小妹妹。你自由了,我的生命并不重要。”
  克隆人石匠雷替尔就这样死了。  尽管能量中继区域的枪战动摇了安吉洛认定了不会改变的某些既定事实,他可能永远也无法得到那笔退休金(安吉洛一直想当一辈子兵然后领取一笔退休金,好回家养老),但这场枪战仍是安吉洛·但丁这辈子所经历的最为有趣的战斗之一。
  由于配合得当,他和希恩已经干掉了许多卫兵,现在他们还有不少机会可以逃走。安吉洛站直身子朝敌人扫射。如果说ATAC的士兵们受到了压制,那么敌人的卫兵也是一样。他们已经学乖了,不再向人类射手前面几码处的开阔地带发起冲锋。
  中士发现希恩并没有开火。他正要大声喊叫骂几句粗话,却觉得有人拽了拽自己那件偷来的卫兵制服的袖子。
  安吉洛转过身,他看见十辆,十一辆,也许有十二辆轻型飞车在他身后排成了弧形,上面挤满了向他和希恩瞄准的卫兵和军官。  “别以为我会忘记你这张脸,臭泥球,我不会的!”安吉洛咆哮着,被卫兵推进牢房所在的楼层。希恩却流露出听天由命的神情,理智多了。一走出电梯,他就把双手背在脖子后头。电梯门关上了。
  黛娜正蜷起双膝坐在床上,看着这两个初来乍到的家伙。
  路易甚至没拿正眼瞧瞧他们。
  鲍伊跪在安吉洛的身边,“你没事吧,中士?”
  安吉洛点点头,他站起来一耸肩叫鲍伊闪开,舒展了—下结实的肌肉,“没事。大伙都到齐了,嗯?”
  黛娜咕哝了一声。他们全都在这儿,而且被除去了武装和用于伪装的衣物,只剩下他们自己的ATAC部队的军服。
  “我们没能完成使命。”安吉洛接着说,他像是自怨自艾,又像在埋怨其他人或是命运的不济。“我们失败了!”
  这时黛娜把头抬了起来,双眼紧紧盯着他。
  “这只是第一回合。”她说。  洛波特统治者们通过史前文化罩观察着这些被俘获的样本。尽管从佐尔·普利姆那里得到了许多信息和情况,但他们还是对很多问题不解。
  “最有趣的地方就是,”赛赞说,“他们一点都不害怕被俘,还因为没能完成任务而生气。他们不愿正视现实,这很不合逻辑。”
  他们心照不宣地达成了一致看法:一个有思想有情感的微缩人具有可怕的、毋庸质疑的力量。
  这种力量足以扭转乾坤。  没过多久,在飞船底层的一个十五英尺宽、无法逃离的小型碗状监禁没施里,ATAC小队的队友们相互间产生了摩擦。
  争吵是从安吉洛对佐尔的间谍活动进行指责开始的。黛娜觉得受到了伤害,因为她对此根本一无所知。希恩则乐呵呵地评说爱情是盲目的;接着黛娜从下头一脚把希恩踹倒在地,然后他们两个就准备给对方松松骨头,其他人则赶忙冲击上来把他们拉开。
  “非常有趣,监禁中的地球人表现出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