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蛋是怎样炼成的 ⅱ
看见她平安无事,长长出了口气,一把将她搂在怀中,喘息道:“谢天谢地,还好你没有事!”刚才谢文东发疯般的叫喊声令金蓉心碎,眼含泪珠道:“大哥哥……”
一名大汉在旁小心道:“东哥请原谅,我们刚接到雷哥的电话就赶来,正好看见小姐哭着往别墅跑,所以就将小姐请上车。”
谢文东稳定了一下情绪,轻推开怀中的金蓉,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展风!护卫二队队长。”
“恩!”谢文东点点头,道:“先回别墅在说。”然后指了指东心雷提的杀手道:“展风,你找兄弟将这个人好好看守起来,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接近他,对了,也不能让他有自杀的机会,将他身上的伤处理一下,他有个意外,我找你试问。”
展风答应一声,叫手下把杀手带上汽车。回到别墅,谢文东先把受惊的金蓉送回到二楼房间,扶着她躺下,细心的将被子盖好,刚要转身离开,金蓉抓住他的衣服,哽咽道:“大哥哥,我怕!”
是啊!她还只是个孩子,洁白如水仙花般,江湖上的恩怨本来就不属于她的,和她的世界永远不该有交集。可老天偏偏爱开这样的玩笑。谢文东心中一痛,轻扶她的头发,柔声道:“别怕,有我陪你呢!”
“大哥哥你不会走吧,别留下我一个人在房间里好吗?”金蓉将手中的衣服抓紧,象是一松手,谢文东就会飞走。
谢文东柔声笑道:“不会!你睡吧。有我在,谁都不能伤害你。”金蓉感觉到那种熟悉的安全感,如同四年前一样,只要眼前这个大哥哥在,天塌下来也不用再害怕。疲倦象是狂风暴雨般袭来,本来还想和大哥哥多说几句话,本来还想将他脸上的血迹擦干净,但她已经睡着了。
谢文东轻轻拭去金蓉面庞未干的泪痕,眼神却变得越来越阴沉,深处藏着熊熊燃烧的烈火。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能将金鹏和谢文东同时击倒,那恐怕只有金蓉了。见金蓉已经熟睡,谢文东慢慢站起身,可袖子却被金蓉捞捞抓住,本想搬开她的手指又怕弄醒她,谢文东只好将衣服脱掉,放在她旁边。走出房间,谢文东回手将门关严。下面有十数人站在大厅中,一各个垂着头,预感到暴风雨就要来临。
谢文东面对房门叹了口气,好一会才转身下了楼梯,脸上还是挂着众人熟悉的笑容。坐在正中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脸上的笑容牵动了伤口,血液又流了出来,谢文东任由它滴在自己的衣服上,笑眯眯问道:“今天看守别墅的主管是谁?”
一位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向前走了一小步,老脸一红道:“掌门,今天是由我来主管。”
谢文东点点头,指着他低头沉思一会,笑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叫王剑庭吧,也算是洪门的老人了,在洪门有三十多年了吧?”
王剑庭叹道:“属下十八岁入洪门,在帮会已经三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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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三十五年!”谢文东眯眼喃喃道:“三十五年不算短了,经验应该够老道,可你是怎么让杀手开着车跑进来的?”
“这……”王剑庭老练涨红,道:“这……这是属下的失误。”
“失误?哈哈,失误!”谢文东点点头,身子前探,笑道:“你知不知道你这一个失误,我的命,金蓉的命,老爷子的命就统统没有了。只是因为你这一个失误!”
王剑庭垂首道:“属下知错了。”嘴上虽说错了,但他心中暗气,不管怎么说自己也在帮会中干了三十多年,今天就因为这一点过失而当着这么多人面被一个二十岁出头的毛头小子骂,脸上的面子实在没地方放。
谢文东摇头道:“知错没有用,我只想知道杀手是如何进来的,为什么连点警报都没有,难道他们是飞进来的吗?或者,是你偷偷放进来的?”王剑庭身子一哆嗦,急忙道:“我怎么会把他们偷偷放进来,这三十多年我对帮会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
谢文东心中明了,他一个护卫队主管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胆量将杀手放进来,而且就算自己当真被刺杀,对他也没有任何好处。但这不代表他就没有嫌疑,也许其背后有更大的黑手。问道:“我不怀疑你对帮会的忠心,那你怎么解释杀手混进来?”
王剑庭头顶见了汗,道:“当时,当时杀手们冒称是他省分舵的干部,并且拿着假洪门通行证,我的属下经验有限没有分辨出来,结果……”谢文东打断他的话,笑问:“你属下经验有限,我可以理解。可你呢,你三十五年的经验哪里去了?”
王剑庭嚅道:“我当时没有在现场,正和帮会其他几位干部……打牌。”说着,用眼神偷偷瞄眼谢文东的反映。
谢文东拍了拍手,笑叹道:“打牌!恩,打牌!还有谁和这位王兄一起打牌了都给我站出来!”
又有三人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垂头不语。谢文东的目光如同刀子般在这几人脸上划过,暗中握拳的手在微微发抖。谢文东慢慢站起身,来回踱了几步,突然一脚将沙发前的茶几踢翻,哗啦啦桌子上的杯子,托盘碎了一地。指着四人的鼻子,问道:“你们还算是什么帮会干部?在职的时候集众玩乐,把帮会的责任都丢出十万八千里的吧?!”
那四人身子一抖,大气都不敢喘。他们何时看过谢文东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就是在杀万府的时候也只是在谈笑间。
谢文东抽出一颗烟,点着之后深深吸上一口,问道:“老雷,按家法这几人应该怎样处置?”
东心雷心中一沉,他和王剑庭算是熟人,关系一直不错,但谢文东的脾气他太了解了,结巴道:“按家法,王剑庭玩忽职守,后果,后果严重过失,当,当处死。其他三人也当重罚。”说完,东心雷上前道:“东哥,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再给他一次机会把杀手再放进来吗?”谢文东怒声道:“老雷,你还等什么,按家法处治!”说完,将枪掏出来往地上一摔。这回王剑庭确实害怕了,没想到谢文东当真下了杀心,急道:“掌门你不能杀我,我在帮会三十五年,就算无功也有苦劳,求掌门大哥开恩啊!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用人头担保再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你的人头?”谢文东气得笑起来,叹道:“如果金蓉有个三长两短你就是长了十颗脑袋也弥补不了。”说完,眯起眼睛看着东心雷,笑问:“怎么?老雷,现在我的话不好使了吗?”
唉!东心雷暗叹一声,谢文东这时眼睛都红了,说什么都没有用。对下面的大汉一摆手,声音沙哑道:“将王剑庭拖出去。”
王剑庭被两个大汉架着就往外走,知道自己这次真要性命难保,眼泪鼻涕顿时流了出来,大声吼道:“我要见老爷子,我要见老爷子,我跟了他三十五年,老爷子不会杀我的!我要见老爷子……”
这时,从外面走进五个老人,正是北洪门的五大长老,他们也是刚刚得到消息,信任掌门在大本营里竟然遭杀手暗算,这还了得,纷纷坐车急匆匆赶来。刚到大门外,就听见王剑庭疯了般的嚎叫。这王剑庭一见五位长老来了,可找到主心骨,泪流满面道:“长老救我!我为帮会奋战三十多年,就看在苦劳的份上也原谅我上一次啊,长老!”
雷霆老脸一沉,点着他的头道:“你看看你,年纪一大把,职位也不低,哭成这样成何体统,真是丢人显眼!”老头喘了一口气,又问:“恩?你刚才说谁要杀你!”雷霆明知顾问,能处决王剑庭的帮会中再找不出第二人。还等他回话,大厅内的谢文东沉声道:“是我!杀手事无忌惮的在大本营里开枪暗杀,就这一条,作为护卫主管的王剑庭就够死上一百回的!国家无法不成方圆,帮会也同是如此。今天饶他,明天就可能有十人百人都玩忽职守,洪门还要不要生存,还想不想发展了?!这个道理我想各位长老都应该心中明了,所以求情的话就不要说了吧!”
谢文东一张口就把五位长老的嘴堵上,五个老头互相看了看,最后四人的目光都看向雷霆。后者叹了口气,一到关键时刻自己总是被当第一发子弹打出去,厚着脸皮走到谢文东近前,尴尬笑道:“掌门,家法是人订的,自然可以松紧。王剑庭王老弟在洪门也是经过几十年的出生入死才熬到现在的位置,不容易。掌门就算看他一把年纪就放过他一回吧!”
谢文东闭目坐在沙发上,轻声道:“老雷,执家法!”雷霆向东心雷挥下手,示意他等等,又道:“现在老爷子住进医院,帮会本来就不稳定,在非常时刻将洪门老人王剑庭处死,帮会的人心恐怕会动荡。何不让他戴罪立功,或许能起到奇效。”
谢文东笑了,看着雷霆一大把年纪在自己眼前低声下气真不好再说什么,淡淡道:“将王剑庭先收押起来,其职位由展风接管!”见谢文东终于松口,房间里的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王剑庭连哭带喊道:“谢掌门不杀之恩,谢长老求情之恩,谢……”
谢文东心烦的挥挥手,道:“我累了,让我安静一会。”
众人纷纷退出了大厅,只有东心雷和展风留下,前者知道东哥一定有话要说,后者是有话想和东哥说。果然,众人出去后,谢文东看了看留下来的两人,说道:“如果这次不立威,我在洪门就没什么威信可言,也开了违规不处的先河,这个责任我承担不起。所以,在明天,王剑庭自知过失重大,畏罪自尽。老雷你听明白了吗?”
东心雷点点头,暗叹一声,谢文东做决定的事何人能更改,至少雷霆没这个分量。只好点头称是。
展风听后,嘴角抽动了一下。谢文东笑问:“你有什么话就说吧。”展风眉头一皱道:“我感觉这次暗杀和上次对老爷子的暗杀十分相象,至少杀手都十分了解我们洪门内部的环境,我怀疑是不是我们内部,内部出现奸细了?”
“GOOD!”谢文东打个指响,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你有怀疑的对象吗?”
展风急道:“我刚入洪门没几年,对帮会的主要干部还不是很熟悉,不敢枉加猜测。”
“恩!”谢文东点点头,站起身,仰面自语道:“内奸一日不除,洪门就一日不得安宁。真是肉中之刺啊!讨人厌的家伙。”
展风告退。东心雷找人将大厅打扫干净。这时被聂天行称为‘冰妹妹’的女医生走进大厅,手中拿着医药箱,看眼谢文东,淡然道:“你又受伤了。”谢文东无奈叹道:“是啊,洪门真是奇怪,我来了没多久,好象一直都是血流不断。”
医生道:“这就是做洪门大哥的代价。世界上没有东西是可以白拿的,得到无限权利的同时,多少也要付出一些代价。”
谢文东歪头看着冷美人,笑道:“我突然发现你不做医生还可以去做哲学家嘛。”医生拿出棉花,轻轻将他脸上的血迹搽干净,同时冷道:“你就算花掉所有的钱也买不到幽默。”谢文东仰面大笑,看着医生道:“老天对你很公平,把你生成一位小姐,而且还很漂亮,不然,凭你这一张嘴,不知道会惹来多少拳头。”
医生脸色一沉,从医药箱里取出针和线,冷漠道:“我发现你的伤口很长,需要缝合。”谢文东一楞,问道:“我听说缝合好象是要落疤的吧。”医生道:“没关系,反正你不是女人,何必在乎脸上有没有伤疤呢?”谢文东叹口气,明白了一个道理,你永远不应该招惹医生,特别是心眼小的医生!说道:“我收回刚才说的话。”
“哦!”医生收起针线,淡淡道:“我又发现你的伤口不用缝合也能痊愈,而且绝不会落疤。”“谢谢!”
两分钟后。谢文东照着镜子,脸上的伤口只剩下淡淡的一条红印,赞道:“不管怎样,你的确是一位优秀的医生。”医生边收拾东西边道:“其实你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大哥。”
“噢!”谢文东叹道:“能从你的口中听到赞美的词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值得喝上一杯!”谢文东从酒柜内拿出红酒和两只酒杯,分别倒满。医生接过来,喝了一小口,说声味道不错,起身外走,对刚要喝酒的谢文东道:“忘了告诉你,喝酒不利于伤口的愈合。”谢文东把拿到嘴边的杯子又放下,看着医生消失的背影,嘟囔道:“真是个无情的家伙!”
谢文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感觉自己将洪门看得太简单了,有很多隐藏的东西他还不了解,甚至包括老爷子在内也未必清楚。仿佛洪门最沉最黑暗的地方有一双隐藏的双手,只要一不小心,它就会狠狠的掐在你的脖子上,让你窒息。只是,这双手的主人是谁呢?谢文东运转所有的脑细胞都想不出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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