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蝴蝶无形剑





  “我的珍妹她在哪里?” 
  没有等阳春雪回答,阿丽抢先答话道:“我们小姐对你这么好,你还在想着别人啊?” 
  阳春雪拦住阿丽的话头:“说来话长,自从公子昏迷后发生许多事情,等公子病好后我会将一切都告诉公子。不过你放心,你的妹珍现在很好”。 
  周风还想问,但见到阿丽横眉怒对,不敢再说下去。 
  阿丽站在囚室外守着门,阳春雪在里面喂周风乳汁。 
  牢头过来告诉阿丽,帮主来了。 
  漕帮帮主阳关道带着随从走进牢房。 
  漕帮是天下第一大帮,漕帮的帮主阳关道果然长得不同非凡:身材魁伟高大,白净的脸上浓眉大眼,顾盼生威,不过神情中显出不可一世,眉宇间带着些凶暴气…… 
  阳关道走过周风的囚室,见阿丽站在门口,遂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小姐呢?”阿丽回道:“小姐在里面”。阳关道再问:“她到里面干什么?”阿丽道:“她……”不知道如何回答。 
  阳关道望着阿丽的窘样,再伸头望着紧闭着的囚室门,不再追问。 
  阳关道走进周铁童周老英雄的囚室,对周老英雄抱拳道:“周老英雄,鄙人是漕帮帮主阳关道,鄙人本想请周老英雄来鄙帮作客,可谁知润州分舵舵主欧阳常洪错误理解鄙人的意思,周老英雄是江湖上德高名重的一代大侠,乃我辈学习之楷模,欧阳将周老英雄关进牢里,实在是对周老英雄的大不敬,也毁损我漕帮的清誉,刚才我已经责罚过欧阳常洪,现亲自来向周老英雄赔礼,还请周老英雄原谅”。阳关道又对跟在身后的欧阳常洪道:“快向周老英雄赔罪”。 
  欧阳常洪跪倒在周老英雄面前磕头道:“欧阳不明事理,请周老英雄责罚”。 
  阳关道对周老英雄道:“欧阳虽是鄙帮分舵舵主,但他做事不懂礼数,该受惩罚”。 
  周老英雄怒目相对,手抚长须道:“老夫历经江湖,阅人无数,阳帮主你不要演戏,我蝴蝶山庄与你漕帮无怨无仇,你却毁我山庄,虏我全家。而现在却装着善人,一定是有求于老夫,你免开尊口,老夫什么都不知道”。 
  阳关道陪笑道:“周老英雄生气鄙人实能理解,确实是鄙帮手下人做事不周,鄙人给周老英雄赔罪了,请周老英雄移尊鄙帮上客堂,鄙人已备薄酒为周老英雄压惊”。 
  周老英雄冷笑道:“漕帮乃天下第一大帮,为何堂堂帮主却是一位言不由衷的小人,如若阳帮主确实有心赔罪,就将老夫及家人全部放了,老夫始信你确实真心”。 
  “周老英雄,鄙人请您来漕帮乃有迫不得已的理由,但因种种原因鄙人尚不能对周老英雄明讲,故鄙人先做一个恶人,强留您在鄙帮,但是鄙人确实诚心请您及家人全体移尊上客堂,只要您移尊上客堂,您就可以见到全部家人”。 
  周老英雄扬着手上的铁镣对阳关道道:“阳帮主就是如此招待上客堂贵宾的?” 
  阳关道随接叫欧阳常洪打开周老英雄的铁镣,但周老英雄全身被封的穴道没有解开。周老英雄整整身上的衣服,捋捋头发道:“老夫且去上客堂一走,倒要看看你阳帮主如何对待老夫”。 
  周老英雄跟随阳关道来到漕帮上客堂,见到夫人白倩倩和女儿周云,一会儿功夫,周风在阳春雪的陪同下也来到上客堂。 
  上客堂是漕帮招待贵宾的地方,是一幢独立的二层小楼,一楼是会客宴请的地方,二楼有五六间套房,是贵宾休息之处。上客堂处在漕帮大院后部,在后花园的东面,座北朝南,独立院落,为保证贵宾安全,整个院落有几十名漕帮弟子昼夜把守,如无帮主的准许,任何人不得进入院子。 
  周老英雄全家被安排在二楼住下。阳关道当着周老英雄的面亲自关照下人,一日三餐要招待好。阳春雪对阳关道道:“父亲,女儿请求亲自料理上客堂,周公子的身体尙未全癒,需另加营养调养”。 
  阳关道看着身材有些变样的阳春雪,再看看被扶在床边坐着的周风,他看出阳春雪对周风的关爱,思考一下道:“雪儿可以帮助欧阳舵主一起负责照料周老英雄,如果慢怠敷衍,严究不殆”。 
  阳春雪听得父亲同意,笑得满脸开花:“女儿定不负父亲之命”。 
  周老英雄对阳关道道:“阳帮主将老夫一家四口困在这楼上,又不解开老夫和内子的穴道,是何用意?” 
  阳关道道:“周老英雄尽管放下心来休养,待周老英雄和夫人、公子小姐的身体复原后,鄙人自有事请教周老英雄”。 
  “老夫和内子身体强健,无须调养,阳帮主你有事现在就讲”。 
  “歇着吧,”阳关道不等周老英雄再开口,就告辞下楼。 
  “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周老英雄心中疑问不解。 
  阳春白雪回到漕帮未回闺房便急着要见父亲,被告知父亲闭关练功,半月后才能出关。 
  阳春白雪的心情低落到极点,离家在外已近半年,父亲交给自己的任务完成大半,每次任务都完成得完美无缺,除了祝家庄那一次。 
  她不是没有办法完成祝家庄的任务,而是因为他—谢天恩,她因谢天恩被祝三娘点中穴道,又因谢天恩而放弃水淹祝家庄,这是她唯一失败的一次,不是败得很惨,而是败在情字上,这个情字,她刻骨铭心,这个情字,将聪明多智、行事果断的她变成犹豫不决、仁柔寡断。 
  在祝家庄,她附在谢天恩的耳边作出承诺:回去禀告父亲要退出江湖,跟谢天恩到天涯海角。离开祝家庄,她快马加鞭地赶回漕帮,但是到了漕帮碰上父亲闭关练功,她一个人闷闷不乐地回到闺房。 
  阳春白雪的闺房是一个红色的天地,红色的窗帘幔布,红色的蚊帐,红色的缎子棉被,红色的枕头,就连椅子上辅着的座垫也是红色的。 
  阳春白雪想回房洗澡换过干净衣服去佛堂见娘,回到房间才发现服侍她的丫环不见人影,喊了几声。没有将丫环找到,反而将姐姐阳春雪喊了过来。 
  阳春雪告诉妹妹服侍她的丫环已被父亲许配他人,父亲说等阳春白雪回家后由她从家里众多的侍女当中挑选,或者自己去买。阳春白雪想等到见过父亲后就离开漕帮去找谢天恩,再也用不着丫环服侍自己,故不想再去选丫环。 
  阳春雪要亲自服侍妹妹洗浴,阿丽叫下人搬来木桶,倒入热水,放进玫瑰花,当玫瑰花散入热气腾腾的浴水中,整个屋中弥满着玫瑰花香味。 
  阳春白雪要姐姐和她一起入浴桶洗浴,这本是这对双胞胎姐妹平时经常之举,但是这一回阳春雪却回绝妹妹的请求不肯下水。 
  阳春白雪浸泡在水中,姐姐阳春雪手拿木勺,一勺一勺地从桶中舀起热水浇在妹妹身上,阳春白雪凝脂般的皮肤在热水中泡得通红,姐姐捋起袖管,用毛巾轻擦妹妹的颈被,阿丽也在一边双手搂捏着阳春白雪的皮肤,阳春白雪惬意地闭上眼睛。 
  姐姐捏着妹妹柔软嫩荑的手道:“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不知哪位公子有幸做我妹夫,这么一个娇嘀嘀的美人,哪位公子不心仪啊?” 
  阳春白雪抬头与姐姐对视道:“姐,我们是双胞胎,你夸我就是夸你自己,姐你动春心了,告诉我,那位公子是谁?” 
  阳春雪搂着妹妹的头道:“别拿你姐穷开心,有哪个王孙公子能看得上我?” 
  “姐,我们俩自小无话不说,两个人好似一个人,现在你不敢跟妹妹说心里话,我看你……一定是爱上一位英俊潇洒的公子哥,心里藏着情郎,就把我这个好妹妹当外人了”。 
  阳春雪不语,在想她与周风的一幕一幕,想到周风紧紧地抓住她的手不放,想到在蝴蝶山庄,周风的娘看着自己的眼神,想到自己喝下催乳汤时的心情,想到周风吸吮自己处子之乳的感受。 
  “姐,”阳春白雪见姐姐走神,叫了一声姐:“姐,你在想什么呢,是在想我未来的姐夫吧”。 
  “招打,”阳春雪被妹妹的姐声唤回现实,听到妹妹的调侃,轻轻的打了一下妹妹的头道:“我可是听欧阳舵主说了,有一个小伙子不知死活地缠上我妹妹,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 
  “姐,”阳春白雪撒娇道:“也不知道是谁在蝴蝶山庄求人家放过蝴蝶山庄的公子,也不知道是谁死皮赖脸的要跟着那位公子一起走”。 阳春白雪学着姐姐在蝴蝶山庄对蒙面人说话的口吻:“让我亲自送他们回去吧,周公子身体刚有起色,如果路上不小心,会没命的”。 
  阳春雪羞红了脸。 
  阳春白雪继续说道:“姐,你说过回来后将所有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我,现在你可以老实交代了吧,你与蝴蝶山庄的周风到底是怎么回事?” 
  阳春雪无奈,将她与周风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妹妹。 
  阳春雪摸着自己高耸的胸脯道:“我不敢将这件事情告诉娘亲,更不敢告诉父亲。妹妹,我这样做是不是有点伤风败俗啊?我是不是不可理喻啊?” 
  阿丽提来一桶热水倒入浴桶,阳春雪脱去衣服,进入桶内。 
  桶内的一对双胞胎姐妹,虽然俩人长得一模一样,可是姐姐的胸脯高耸,奶香四溢,如同刚生完小孩的少妇,而妹妹却冰清玉洁,浑身散发出少女的气息。 
  阳春白雪看着姐姐高耸的胸脯,叹道:“姐,你真痴情,你可知道周风已经有了心仪的姑娘,她就是义仁堂的陆真珍,周铁童早就将陆真珍视为自己的儿媳,将他名震江湖的剑法鸳鸯蝴蝶剑传给他们俩人。那个姑娘你也看到过,与周风一起被钱塘三狼捉来的姑娘”。 
  阳春雪低头道:“管不了许多,姐姐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没有人强迫我,我也没有想过将来会怎么样,如果他还想着陆真珍我也没办法,是我自作多情,我不会怨他的”。 
  “可是你一个黄花闺女,处子之身就给了他,以后你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大不了……大不了我出家为尼,青灯梵音度余生”。 
  阳春白雪长叹一口气:“好傻的姐姐”。阳春白雪轻搓姐姐的皮肤,当搓到姐姐的胸脯时,奶液顺着阳春白雪的手指流下,阳春白雪看着手上的乳汁,低头沉思许久道:“姐,我一定要让周风娶你,你相信我,我一定能够办到”。 
  阳春雪道:“千万不要强求,他受的苦难太多,我不想让他再受折磨”。 
  一直没有插嘴的阿丽此时开口道:“小姐的一片良苦,上苍也能感动,何况是一个人,他周风如果对不住小姐,他就不算是一个人,也不配做一个人”。 
  阳春雪道:“阿丽,不要对周公子无礼,他没有错,将来他无论怎么做都没有错,我们没有山盟海誓,没有白头之约,他没有允诺我什么,他有权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是我傻,不关他事”。 
  阳春白雪再问姐姐:“现在你还在喂周风奶水?”姐姐点点头。 
  “他的父母可知道?” 
  “知道”。 
  “他们怎么想?” 
  “他父亲感到很愧疚,说等周公子身体康复后要好好报答我,他娘亲倒是很喜欢我,但是我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阳春白雪感概道:“一个情字真的是那么难破?” 
  阳春雪轻声吟唱:“又不是天魔鬼祟,又不是触犯神祇,又不曾坐筵席伤酒共伤食。师婆每医的邪病,大夫每治的沉疾,可教我羞答答说甚的?” 
  姐姐的吟唱声勾起阳春白雪的思念,她喃喃私语道:“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是谁,”阳春雪问道:“可是义仁堂的小郎中?” 
  阳春白雪点头:“不知他在祝家庄可好?”又低头道:“我伤得他太深,我对不起他”。 
  阳春雪道:“你们如何好上的?” 
  “他傻得可爱,”妹妹道:“那么一个老实人,一点谎都不会说,偷看美女练剑还被打落水中,咬我的耳朵,”阳春白雪想起在虎跳涧,谢天恩偷看周风和陆真珍练剑,被醋坛子周风打落水中,在水中咬自己的耳朵。阳春白雪摸着迄今仍有齿印的耳朵继续说道:“还摸……”她不敢往下说,但是那一幕她怎么也忘记不了:她将谢天恩从水中救出来后,谢天恩双手推到自己的胸部,当时自己又是恼怒又是害羞,连打他几十个耳光。 
  “摸什么?” 
  “姐……”阳春白雪拉着长音,她怎么能够将自己胸脯被谢天恩摸过的事情说出口来,她继续回忆:在蝴蝶山庄后山的深谷中,谢天恩第一次喊“白雪”时的兴奋,在山谷水塘中,自己与他对吻时的激动,在山洞中,自己戴上面罩体会新娘的滋味,在祝家庄,他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