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鼎
令狐天珏大喜,指挥着手下蜂拥而入。
石窟中,花似海看着光屏上的画面,等令狐天珏等人进入后,伸手在墓碑上一按,“哢嚓”闷响中,一道厚重的巨石闸重重坠落,将甬道当中分开。巨石闸接二连三的坠落,步步紧逼,巨响震耳欲聋。
落在后面的几人躲避不及,有的被巨石闸压死,有的被困在两道巨石闸之间,发疯的拍打着巨石,狂喝乱叫,惊恐万状。令狐天珏大骇,伸手按动盘古雷筒发射。他顾不上手下性命,鼓袖急飞,冲入甬道深处。
甬道中清晰地传来被压之人的惨叫声和呼救声,逐渐低弱。段逸鸣也不由得有些不忍,望了两老一眼,说道:“老前辈,他们─”
葛彭苦笑道:“小哥可是责怪我二人心狠手辣?”
段逸鸣急忙说道:“不敢。只是这么多人活生生的压死在甬道中,总是、总是……”他期期艾艾,找不出合适的话语。
“哈哈哈哈!”一阵狂笑传来,三人悚然回头看去。
只见石门处尘烟乱舞,飞沙走石,赫然洞开,一群人狼狈不堪的钻入,当先一个彩衣老翁─他就是令狐天珏!背后一个侏儒模样之人,白面无须,邪里邪气的。
葛彭大骇,惊战道:“你、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令狐天珏扬扬手中盘古雷筒,狞笑道:“盘古雷筒,无坚不摧。嘿嘿,就凭你这石闸也想难倒老夫,也未免太小瞧盘古雷筒的威力了。”
他表面上若无其事,其实心里却狂骇不已,幸好有盘古雷筒炸开石闸,否则己方全部被困在甬道中难以脱身。
花似海闪电般抱起葛彭,倒退几步,急促的说道:“小哥,快!咱们快躲入墓穴中。”
令狐天珏举起盘古雷筒,遥遥对准三人,阴恻恻的说道:“谁都不许动!否则的话,只要老夫手指一按,你们全部化为灰烬。”
花似海浑身巨震,一动也不敢动,双目惊骇的望着盘古雷筒。
千钧一发之际,葛彭反而定下心来,肃手说道:“令狐师兄如何能找到这里?难道目的只是一叙师兄弟情谊么?”
令狐天珏眼珠转动,缓缓说道:“师兄我听说在江南有一些奇珍异宝出现,传言是当年万宝宫流传出来的。于是赶去一瞧,果然有师门秘传落款鉴章,分辨之下,看出是药宫收藏之物,猜想便是几位师弟尚在人间,当下欢欣鼓舞。
“不料此后消息走漏,中土无数门派闻讯而来,到处搜寻。嘿嘿,师兄我担心几位师弟遭奸人陷害,所以急忙四下打探。还好,皇天不负有心人,终究是比那些外人快了一步。
“可哪知好不容易找到这里,你们却避而不见,让师兄我非常伤心哪。”他说话之际,情声并茂,若不是三人方才亲身经历,只怕会被他说动。
花似海冷冷一笑,说道:“令狐师兄可真是有心人哪。这里远离万宝宫旧址,却依旧被你找到,嘿嘿,花某佩服、佩服。”
令狐天珏充耳不闻,若无其事一般。他环视一周,假惺惺的问道:“万师弟怎么不见?两位师弟,师兄远道而来,不妨请出万师弟一晤。”
葛彭奋力站起来,说道:“万兄闭关甚久,不便打扰,让令狐师兄失望了。你说吧,此来究竟所为何事?”
令狐天珏天性多疑,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既是如此,师兄我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听说几位师弟当年逃离万宝宫时,曾带出一幅秘图,上面画有宫中藏宝之地,以及地形介绍,只要你们将宝图献出来,嘿嘿,师兄我也不为难你们。
“这五老峰绝壑之中风清月白,的确是个颐养天年的绝妙佳所,你们仍在这里逍遥自在的潜修。两位觉得怎样?”
直到这时,令狐天珏的险恶用意才彻底亮出来。
花似海暗自震骇,自己三兄弟当年逃出万宝宫,将师父托付的珍品悉数带走,并不知道里面有一幅秘图。后来来到五老峰中隐居后,闲暇之余查阅之下,方知有此图在内,里面记载了万宝宫藏宝秘所以及机关部署。
回忆之下,想起当初师父托付时,话语中似有深意;终于明白师父是早有预感,提前把此图安排妥当。三人深感师父用心良苦,商议之下,将秘图妥善保管。
可是此事十分隐秘,令狐天珏又是怎么获悉的?
花似海说道:“秘图怎么会在我们这里?令狐师兄,你莫不是听错了?”
令狐天珏神色一变,说道:“师父身边的画童子你们还记得吗?”他伸手召过身侧侏儒,冷笑道:“葛师弟、花师弟,这是师父当年的贴身伺候童子,你们不认识他了么?”
葛彭、花似海仔细打量,面容惊讶之色渐起,骇然道:“你……你真的是画童子?”
侏儒傲然挺胸,说道:“两位好啊,多年不见,记性还不错。当年,主人命我将一批古籍秘方转送几位加以保管,其中有一本书,就是万宝宫的宝藏秘图。
“这些事情,我都一一记录在册,怎么,要我拿出来给几位过目?”他掏出一本小册子,晃了一晃。
葛彭和花似海面面相觑,知道对方是有备而来,不由得冷汗簌簌流淌。
第六集 鸿蒙警讯 第九章 狼子野心
令狐天珏狡猾如狐,察言观色之下,已知那幅秘图果然就在两人手中。说道:“两位师弟,这幅秘图放在你们手中,那真是暴殄天物,还是交给师兄我保管好了,免得我手中这盘古雷筒不慎走火,伤着你们。”
他语气森森,赤裸裸的威胁之意显露无疑,话语中暗藏杀机,如若两人不允,即会立刻丧生在此间。
花似海又惊又气,手指着令狐天珏,说不出话来。
葛彭淡淡一笑,说道:“花兄勿躁。令狐师兄说得不错,那幅秘图留在咱们手中也没有用处,不如把它取出来也好。”
花似海愕然,奇道:“葛兄,你真的把师父重托的秘图双手献给他?”
葛彭答道:“你我垂垂老也,也活不了多少时日,放在身边有什么用,难道让它随同咱们这残体永埋深山么?”
令狐天珏放声狂笑,说道:“葛师弟果然识相。快快取出来,我们拿到秘图就走,绝不多扰。”
葛彭说道:“两位请稍候片刻,我们去取秘图。”说罢一手搭在段逸鸣肩头,掉头就走。
令狐天珏双目乱闪,喝道:“慢着。”
葛彭慢慢回过头,问道:“令狐师兄还有什么吩咐?”
令狐天珏奸笑道:“嘿嘿,葛兄,取画只需一个人就够了,何必都去?不如这样吧,你们留下一人和师兄我叙叙旧,其余人去取。”他疑心甚重,唯恐三人再使什么机关把戏,所以留下一人作为人质,使得其他人投鼠忌器,不敢作怪。
花似海大怒,叫道:“葛兄已经答应你们交出秘图,自然不会反悔。你还想怎样?”
令狐天珏脸上笑意更浓,“嘿嘿”笑道:“花师弟的火爆性子今年未改,本色依旧啊。”
葛彭大急,这令狐天珏绰号“笑面狐”尚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越是笑容可掬之时,心中越是震怒。当年在万宝宫,众师兄弟着了他不少暗手,所以但凡见到他越是笑颜逐开时,越是小心提防。
葛彭侧过身,剧烈咳嗽一阵,无力的倚靠在石凳上,急忙示意花似海,说道:“花兄,我受伤不便行动,再说和令狐师兄经久未曾谋面,正好藉机叙叙旧。这样吧,就你们俩去取秘图。”边说边做了个隐秘的手势。
花似海一怔,莫名其妙,讶道:“葛兄,你真的决定这么做吗?”
葛彭点点头,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心已决,你们去吧。”
花似海狠狠一跺脚,气道:“好。”一招手,示意段逸鸣跟上。两人一前一后,慢吞吞走到石窟深处一块不起眼的钟乳石前。花似海伸手一按,石壁上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个暗门,他回头看了一眼,大步跨入。
葛彭见暗门缓缓关闭,脸上浮现出一片奇丽艳红,他伸手一转桌面。只见石壁猛地一震,暗门轰然闭合。
令狐天珏和画童子一愣,突觉不妙,急忙纵身扑上,一掌将葛彭打倒在地,滚出老远,令狐天珏大喝道:“老匹夫,你做什么?”
葛彭张口“哇”的吐出一滩鲜血,大叫道:“花兄,秘道已封闭,以后就由你来看守师父那张秘图了。”
花似海浑身一颤,回头看去,只见一道巨石重重落下,不由大骇。
这道阴阳石重逾十万斤,厚达近两丈有余,本来是计画三人仙逝之后,用来隔绝遗体,防止外人侵扰之用,一旦放下,再也开不起。
他猛然间明白葛彭用意,手掌一翻,飞出一面玉筒,紧贴在阴阳石上。玉筒上光彩流转,将洞外声音清晰的传进来。
花似海急忙大叫道:“葛兄,葛兄!”
葛彭喊道:“花兄,你不用管我。”
画童子脸色突变,一把抓住葛彭衣襟,喝问道:“老贼,你竟敢使奸计暗算我们?”
葛彭脸色红晕一片,精神徒振,分明是到了回光返照的地步。
他大笑道:“邪魔之辈,你以为我葛彭会和你们同流合污,把师父托付的秘图送给你们?痴心妄想!告诉你们,这阴阳石一旦落下,里外便是阴阳永隔,嘿嘿,你做梦也没有想到吧?”
令狐天珏大惊,骇然说道:“你……你竟敢使诈?”他本以为人质在手,对方自会将宝藏秘图乖乖双手献上,那曾料想葛彭竟是存下必死之心,将自己如意算盘全部打翻。
葛彭啐了一口,骂道:“狼子野心,妄想发掘师父收藏之宝物,只要我葛彭有一口气在,你就别想白日做梦。”
令狐天珏顾不上和他理论,纵身飞扑到阴阳石前,挥掌猛击。巨石纹丝不动,反将他震的手腕险些骨折。他吃了一惊,取出盘古雷筒对准阴阳石就欲发射。
葛彭森然说道:“令狐师兄,阴阳石厚重非常,任你什么神火雷器也无法打开。若是强行硬炸,只怕会使石窟震塌,到时候,可真是山崩地陷、万劫不复了。”话语如雷,字字击在令狐天珏心坎上。任他老奸巨猾,也禁不住悚然动容。
花似海在秘道里老泪纵横,呜咽道:“葛兄─”
葛彭神色凛然,镇定的说道:“花兄,你哭什么?能除去这些孽障,总算为师父出了口气,以后魂入碧落黄泉,也能再侍奉他老人家。人生一世,难免一死,我已经多活了几百年,不枉此生。嘿嘿!临死前做得此事,真是大快人心。”
令狐天珏惊怒交加,奔近身来,碧光闪耀,“碧露广寒刀”狂舞飞出,眨眼间将葛彭全身划破无数伤口,绿血遍布。
他怒极而笑,说道:“葛师弟,你既不仁,休怪我不义。三叶青海棠你想必听说过吧,嘿嘿,其汁液入体,麻痹酥痒,全身骨骼软瘫无力,最后经脉寸断而亡。
“等你仙游而去,师兄我就挖出你的元神进补,让你道基毁于一旦,从此魂飞渺渺,变成孤魂野鬼,无法轮回六道。”
葛彭经脉收缩抽搐,钻心般的剧痛游走全身,经不住低声呻吟,身体屈张,活像一个大虾似的。他浑身经脉渐酥,不多时,面色即变得煞白透明。
葛彭晃了一晃,软软滑落地面。
画童子跃近,厉声喝问道:“老匹夫,说,那里还有通道?”
葛彭大笑道:“阴阳石放落,万年居从此封闭,与世隔绝。任你有盘古雷筒,也是枉然。哈哈哈哈。”
大笑声中,他面色突而转青,聚集起全身真气,原本枯瘦的身躯突然间鼓胀起来,犹如吹鼓得气球一般。
画童子吃惊的瞧着眼前这古怪一幕,莫名其妙。
令狐天珏怪目转动,突然想到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骇然呼道:“爆体裂神大法?快退!”忙不迭的向后倒飞。
“砰”的一声,葛彭鼓胀如球的身体猛烈爆炸,血肉如弹,狂号飞出。
画童子猝不及防,鬼叫一声,一股难以抗拒的强大冲力劈头盖脸而来。他惊恐之下,马上缩头抱成一团,被冲力打得老远,腿骨折断,鲜血长流,痛呼出声。
“嗖嗖嗖”连响不断,十几名青衣人全身布满血窟窿,被打成筛子一般,身躯高高飞起,凌空翻舞,鲜血横飞,撞上石壁之后一阵抽搐,顿时骨骼尽碎,变成一堆软绵绵的肉泥,当场便魂飞魄散、一命呜呼。
七、八具残骸紧贴在半空石壁上,鲜血缓缓流落,场面血腥恐怖至极。
令狐天珏惊惧之下,疾念法诀,真气怒转奔涌。右手飞舞,彩衣“篷”然脱体飞出,呼呼旋转,在身前形成一道屏障。
狂飙呼啸而来,彩衣猎猎激飞,突而炸裂。
令狐天珏被冲击得横撞出去,登时鲜血长喷,翻身跌飞,猛烈撞在石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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