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侠
尼欧的举动为南宫苦平静的脸上增添了悲伤和凄苦的神情。
“老大,我的爷爷不能回伦敦了,为了我,他永远的留在这里了!我还是你的兄弟,你还是我的老大,永远都是!”尼欧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悲伤,像个孩子一样,抱著南宫苦号啕大哭了起来。他低声说道:“我对不起我爷爷,原来我一直寻找的亲情,其实就在身边,爷爷是那么的爱我,我却什么都不知道,老是做错事让他失望。”
悲惨的气愤感染了已经变得坚强冷酷的南宫苦,在这个同病相怜的兄弟面前,冷酷的他一样被尼欧的眼泪所融化。南宫苦也无法克制的紧紧抱住尼欧,眼泪奔腾而下,心被哭碎了,眼泪哭干了,两个人无力的倒在地上,没有眼泪了,只有身体不停的抽搐和嘶哑的声音,还有眼中的仇恨如燎原的星星之火,开始猛烈的燃烧起来。
南宫苦坐起身子,郑重的对尼欧说道:“尼欧!我们的爷爷都永远离开我们了,我答应爷爷不会再流眼泪的!他们的责任和使命都落在我们的身上,我们现在需要的不是哭泣,而是要完成他们的期望,不是吗?”
尼欧的脸色严峻,坚定的说道:“老大,我明白了,放心吧!尼欧将会成为一个新的尼欧,我要用血来回报道门给我们的一切!”说完他便转身跪下并伸出右手,右手的食指裂开了一个小伤口,一滴墨黑粘稠的血液顿时流了出来,悬浮在空中。
尼欧咬著牙说道:“我,血族的尼欧!现在血族的族长,伟大蝠神的第四代子孙,用我的血液向伟大的血族始祖发出血誓,我将为血族子孙们的希望而奋斗,为了道门给我们的仇恨而战斗,永远效忠于南宫苦,直到生命消失,流尽最后一滴血。”尼欧说完便用力一催,那滴鲜血在瞬间就化为墨黑的血雾,淡淡的渗入他的全身。
南宫苦看著尼欧做完这一切之后,满意的拍拍尼欧的肩膀,说道:“尼欧你回去好好的再修练一阵子,柯那的力量你还没有全部融和进去,我也要修练一下爷爷赐予我的修为和诛仙剑。爷爷隐忍了上千年,最后还是被道门的诡计所害,以后我们不再隐忍了,道门想让我们死,那我们就光明正大的站在他们面前,要我们的命,就要付得起足够的代价!你先下去吧!准备好以后,我们就立刻下山。”威严的气势,终于在南宫苦的身上成形了。
尼欧崇敬的看著溢出逼人气势,与从前已经判若两个人的南宫苦,坚定的点了点头,说道:“老大,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说完立刻变成了巴掌大小的墨玉蝙蝠,如一道黑色闪电般飞出了石室。
南宫苦目送著尼欧的幻影闪出了石室,相当赞赏的点了点头,似乎对尼欧目前的实力非常满意,随即转过身,对南宫无妄的石像深深的行了一礼之后,便起身走到石像的后面,捧出一个类似于装手骨的阴玉盒子。
盒子的外观只有一个半巴掌的大小,一直只存在南宫苦想象中的顶级魔器,就要真实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并且即将使用它,南宫苦怀著兴奋又紧张的心情,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
盒子的打开以后,并没有出现南宫苦想象中的异象,只有两把平淡无奇的小剑,安静的躺在盒子里面,一把是血红色、一把是紫色,黯淡的剑身和小巧的形状,看起来就象是小孩子的玩具一样。
南宫苦暗想道:“这就是顶级魔器吗?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好像不如道门的顶级道器!”他回想起在别墅时见到的开天锤和十世道心光芒四射的情形,心里充满的疑惑。
想归想,该做的还是要做,南宫苦拿起血红色的那把小剑,拿到眼前仔细的端详,细看之下才发现,不管这把剑的威力如何,以小剑的样子来说绝对是一件艺术品。剑身被一层细细的鳞片所覆盖,剑把是两个雕琢得极为逼真,正吐出蛇信的蛇头,南宫苦两指捏住剑把,以一丝微量的魔气注入小剑。当微量的魔气渡入之后,小剑却没有任何反应,南宫苦试著增大了魔气的注入量,反覆注入了几次之后,南宫苦发现这把小剑简直就是个大袋子,自己连续注入的许多魔气都没有任何反应,他不甘心的聚集了魔气,连绵不断的注入魔剑,随著魔气越来越多,小剑中也产生了一股不弱的吸力。
南宫苦真切的感觉到小剑内出现了一个正在旋转的黑洞,就象是他在幻觉中遇到的那个龙卷风一样,使劲的将他的魔气吸入,也幸亏南宫苦现在的修为已经是大不相同,只被小剑吞食了一小部分魔气而已,如果是从前的话,这一小部分也足以把他吸干好几次了。
剑体内的黑洞不停的吞食魔气,大约持续了半柱香的时间。在这个过程中,南宫苦体内残存的南宫无妄魔气也随著流动,并且进入小剑的时候,突然产生异变。黯淡的剑身,忽然血光大盛,食指大小的小剑,彷佛被充了气似的,剑身膨胀出两米多长的光影,剑身的中部像刚刚染上剑身的鲜血一样,流出了两个鲜艳的篆字——“诛仙”。
整个诛仙剑散发出的血色的光芒,将整个石室照的一片红光,石室的石壁也被血色光芒威压的频频发出细微的声响,表层的石块被挤压得粉碎,转眼间石室的地面上积起了厚厚的一层石粉,四面的墙壁像光滑的镜面一样,但是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在如此强大的威压之中,南宫无妄的石像却毫无损伤。血色光芒一接触到南宫无妄的石像,平静四射的血色光芒,立刻在石像的周围变的烦躁不安,剑身剧烈的颤动著,发出类似悲鸣的剑啸声。
光芒大盛时,一股血色的气息,沿著南宫苦捏剑的手指流入身体,迳自向泥丸穴而去,瞬息之间血色的气息已经行至泥丸穴的穴口,但是却没有进入,而是像条蛇一样盘在泥丸穴口,蛇头微微的点动著。
在南宫苦的泥丸穴中盘坐著正在修练的魔婴,在血色气息来临的时候,顿时起身,捏起怪异的魔诀,血色的气息在魔婴伸手招唤时,竟然如闪电般飞入魔婴的手中。魔婴在血色气息入手时,双手互揉之下,血色的真气立刻变成了一条栩栩如生的血色蟒蛇,盘卧在魔婴的手臂上,自由的在魔婴的臂颈间游动,魔婴那清晰的眉眼之间这时竟然出现了怪异的笑容,他单手拍了拍手臂上的血色蟒蛇,继续盘坐下去,手上捏起一个连南宫苦都不认得的奇怪魔诀。当魔婴捏起魔诀的时候,南宫苦的脑海中瞬间猛然一震,就像脑子里有一堵墙被推倒了,一篇剑诀和术诀清晰的出现在脑海中。
诛仙小剑也在南宫苦的手中收起了巨大的剑影,四散的血红光芒也被诛仙小剑吸收了回去,又恢复成原来平淡无奇的模样,只是这把小剑在吸收了南宫苦的魔气后,似乎重新拥有了生命,挣脱南宫苦的手指以后,连续围绕著他的身体盘旋飞舞著,像个顽皮的孩子一样,在空中做出各种小动作,并像御月环那样亲昵的磨蹭著南宫苦。
南宫苦运起刚刚出现在脑海中的诛仙剑诀,诛仙小剑顿时向南宫苦的口鼻处闯去。南宫苦在受惊之下本能的向后避开并张开嘴巴,诛仙小剑随即喜悦的钻入南宫苦的口中不见了。南宫苦回过神,合上嘴巴,好奇的抿了一下嘴,却感觉不到有什么异常的感觉,在惊奇之余也暗暗的告诫自己,以后使用诛仙剑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先张开嘴巴,不然脸上多出个洞,可不是好玩的事。
收起诛仙剑以后,南宫苦蹲下身子,掸开石壁落下的厚厚的粉尘,伸手捏起缚仙剑,本来就已经锈迹斑斑的剑身,在粉尘的掩盖下愈发显得破旧不堪,可是刚刚经历过诛仙剑的惊人变化后,他再也不敢“以貌取剑”了。
南宫苦故技重施的对著缚仙剑注入魔气,意外的是,缚仙剑虽然不排斥魔气,却也没有出现类似于诛仙剑的反应,任他百般施为也只是把缚仙剑逼出了一尺多长的剑气而已。
其实在修真界,无论修魔还是修道,都是先有器诀,再制作出相应的器具,而器诀的传承是无法用口头传授的,只能以原主人的精气烙印在受传承者的脑中,这也是蝠神在重伤之后无法遗留缚仙剑诀的原因。但是南宫苦不知道的是,刚刚诛仙剑有反应,是因为诛仙剑本来就是认南宫无妄为主人,当它再次感应到南宫无妄遗留在南宫苦体内的魔气气息时,也就自然的将南宫苦当作南宫无妄,与南宫苦的魔婴结合之后,便将剑内蕴涵的剑诀、术诀烙印在他的脑海里,可是缚仙剑没有这么多的巧合,所以理论上,现在的缚仙剑对于南宫苦来说,就只是个玩具而已。
南宫苦摆弄了缚仙剑许久都毫无进展,于是打定日后再研究的主意之后,便随意施展出诛仙剑的收剑诀,缚仙剑竟然也和诛仙剑一样隐入他的口中不见了,南宫苦丝毫没有在意的盘坐在阴玉蒲团上专心的凝神冥思,开始研习诛仙剑的剑诀与术诀。
这时如果南宫无妄看到南宫苦刚才收起缚仙剑的情形,一定会张大了嘴巴,惊疑为何他没有缚仙剑诀也能把缚仙剑收入体内,要是没有器诀,不管是道器还是魔器,都与平常的东西没有什么差别,南宫无妄就是因为不能收起缚仙剑才会准备那个盒子,这个异常现象实在无法用常理来解释。
天道究竟为南宫苦安排了什么样的位置,竟让这么多的怪事都出现在他身上?
诛仙剑进入南宫苦的身体后,由南宫无妄遗留在他体内的魔气指引,再加上他对剑诀的飞速领悟,没有多久诛仙剑就附在魔婴身上自我修练了。
在一个多月中,南宫苦并不需要专心的去修练诛仙剑,在南宫无妄遗留的典籍中,他了解了很多通天教的秘辛,其中就包括十二星宿中每个人的详细资料,他同时也在思考,思考将来的路。他心里暗想道:“爷爷和柯那、猴九和狗十一的仇是一定要报的,只是这条路该怎么走,仇要怎么报呢?”
南宫苦经历过别墅事件以后,再也顾不了什么私情了,重新正视起内奸这个问题,可是到底谁是内奸呢?除了猴九与狗十一已经遇难了,兔四、蛇六和鸡十三女是绝不可能的,那只有剩下的七个人中了,这时每个人的模样象是电影一般从他的脑海中闪过。每一个都不像内奸,可是每个人又都有可能是内奸,原本淳朴敦厚的南宫苦,在这一刻开始变得多疑了起来。
南宫苦早就了解道门与魔道之间是避免不了战争的,可是战争之惨烈是他从前万万没有想到的,此刻的南宫苦深深的悟出了一个道理,在没有绝对的把握获胜之前,自己的鲜血随时都会成为战争中那抹稍纵即逝的光彩,而南宫苦绝对不能死,因为这条命是南宫无妄用生命换回来的,南宫无妄的生命可以说现在也存在自己的生命中,他绝对不能让爷爷再死一次了。
南宫苦旋即暗想道:“那我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不择手段也不是错误吧?道门这种所谓的天道正宗现在都这么阴险毒辣了,我也不需要讲什么光明正大。对于他们那种小人,只有不择手段,更残酷的去报复,才对得起他们。难道人的灵魂中,真的隐藏著人性和魔性呢?或者耍阴谋是人类与生俱来的?”
现在南宫苦眼神中的聪慧善良,已经被另一种闪烁不定的光芒所掩盖,光芒中还不时闪动著狡猾冰冷和令人心悸的残酷。他身上洋溢著极度危险的气息,如果一头正在撕扯猎物的狮子是一条凶猛、湍急的河流,那这时的南宫苦就像一条平静的大河,在看似平静的水面下,却布满了随时可以掠夺生命的暗流与丛生的暗礁。
南宫苦坐在南宫无妄的石像旁边,回忆著爷爷的种种慈爱,不能哭的誓言已经无法控制眼泪绝堤的泛滥了,冲天怨气外发的南宫苦,滴滴眼泪已经不象先前那样的呈现血色,而是有如一颗颗晶莹的水晶滑落脸颊。在他心里早已把爷爷的死归咎在自己身上,认为要不是他的鲁莽,就不会让道门的奸计得逞,爷爷也不会为了他而牺牲自己的性命。南宫苦在痛恨道门的同时,也更加怨恨自己,急躁的情绪迅速占领了他的心智,他发泄似的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啸声,震得整个山都颤动了起来。
第八章 残梦掠影
“弟弟,你怎么了?”正端著一大碗煲汤的鸡十恰好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在突然的颤动之中,她的身形一晃,手中的汤差点就洒了出来。
鸡十看著眼前的南宫苦,红肿的眼睛、脏乱的衣服和暴虐急躁的目光,整个人变得让鸡十感觉非常陌生。南宫苦此时的心智已经全部被蒙蔽了,急躁不安的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发泄,寻找一切途径,哪怕是摧毁一切的发泄。
鸡十象是一只兔子恰巧送到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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