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琦物语 作者:女神骆琦(创世2013-08-27完结)
没有一丝波动:“你生下的女儿,以及她的后代们也将永远无法摆脱那样的命运。”
……
“即使如此……即使如此……我宁愿不要自己的性命,也不愿伤害到他!”女子哽咽的话语断断续续。
……
骆琦做了一个梦。
骆琦不知道它究竟是梦还是真实,因为它虽深刻得就像发生在眼前,却又朦胧飘渺。但直到骆琦醒来后,还是能从密宝那透明的水晶体里看见使骆琦忘却不去的影象。
那是主神之岛沉没的景象。
骆琦不能确定那是否真的就是蒂达。密斯特拉所居住的主神岛,因为骆琦没有去过,但骆琦看见那茂密葱郁的树丛间威严壮丽的白色神殿,就是诗人们口中所描述的主神殿。
骆琦又看见一个谦柔、淡雅的女子,她有着和骆琦一样的浅黑色的眸子,还有如同天使一样圣洁温暖的笑容,骆琦似乎在她身上感觉到与骆琦一样来自魔界的气息,她就是蒂达。密斯特拉。
骆琦隐约记得看见她奋不顾身的扑向被恩里思打伤的费茨罗伊,看见她把自己的能量和密宝都交给费茨罗伊,并把他推进传送去安全处所的魔法阵。
骆琦又看见一个男人抱着女婴从石柱后跑出来,看见了他与蒂达的争执——他是沙法雷。恩格,那个迷奸了蒂达。密斯特拉并生下女儿的,骆琦的祖先。
随后,骆琦看见了,主神岛的迸落。她想要毁灭一切,毁灭玷污自己的男人、追杀自己爱人的魔族、可能会延续自己悲惨命运的女儿。然而最终,她才又含着泪,将女婴递给伊恩,请求他们别再伤害这两个人类——自己的女儿和爱人,也告诉魔界的人们,她最后的选择:“我宁愿死在这人间界,也不要回去!”
那一刹那,骆琦看见伊恩眼里的闪光——一直被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小丫头突然长大了,那是连年长的自己也没能弄懂的人世间的情爱。可就是因为自己和恩里思的幼稚与无知,总以为蒂达只是像喜欢上某一件玩具那样喜欢一个人类,所以他们,也就像喜欢破坏小女孩玩具的男孩子一样,恶作剧的从中破坏。
但直到蒂达狂怒的释放出全部能量,随着主神岛一同沉没之时,他们在惊觉自己的无助与无知——他们只是想帮蒂达免去身上的诅咒,回到魔界、回到从前,没想到却给她比诅咒更沉重的痛苦。
所爱的人,即使不能结合,甚至无法相爱,也想要能够见到他,待在他的身边。蒂达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情离开魔界的吗?为了心爱的人,即使死也无妨,蒂达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选择与神殿一同沉没的吗?然而这一场人魔的恋曲是否注定是悲剧?
骆琦不知道,也没有勇气去求证——因为骆琦也正处于这样的恐惧之中。而如果那正是骆琦和以撒,他们能改变那命定的结局吗?
婚期越近,骆琦的思绪越是混乱。似乎是因为年纪越长,所要考虑、顾及的也越多,不能像以前那般什么都不在意的一意孤行。骆琦要时刻小心戒备着,因为骆琦即将要面对的新环境新身份,也因为骆琦不为人知的半魔的秘密。
自从莲他们决定好登基的日子、以撒也跟骆琦谈过之后,骆琦便整天忙于学习有关宫廷礼仪及相关的课程。其实对于宫廷礼仪之类的事情,骆琦原本就了解,然而以前的骆琦是作为一个公爵之女来学习宫廷礼仪,但要作为一个皇后在这皇宫里生活,需要学习去注意去做的事便更多、更严格。
而且很不幸的,给骆琦上礼仪课的正是催斯亲王的母亲,魁恩的侧妃——莉哝。她本就将骆琦当作个野丫头看待,此刻更是捉住机会就在一票贵妇人面前给骆琦难看。要么是让骆琦帮她们张罗野餐会的物品以做“练习”,实则随意的使唤;要么就故意在骆琦面前讨论着最好让以撒和某某国公主联姻,以增强公国的势力。
要是以前的骆琦,一定很不客气的还击,可是近来越来越沉默的骆琦,精神也因烦心事而低糜,根本没有心情去跟她们发火。与她们所做事的相比,更能影响骆琦动摇不定的心绪的是——自己与以撒终究是不同的“人类”啊,这样的骆琦会被别人接受吗?自己的秘密会被接受吗?果然还是不能被人发现这样的秘密——也许,尽快解决密宝的事才是最好的……
骆琦要谨慎,骆琦要小心,骆琦要忍耐——骆琦要适应自己将来的新身份。可是,骆琦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也不喜欢这样的生活方式——也许这正应了奶娘的话。但骆琦仍想努力的改变,骆琦清楚自己做这些,是因为在乎——骆琦的努力是为了配合以撒的脚步。
这样的时刻,骆琦更渴望以撒能经常陪骆琦聊聊——因为现在只有他知道骆琦的一切。然而越是接近婚期,他也越是忙得脱不开身。
1513年4月13日下午。整个皇宫笼罩在一片瑞气之中——明天,便要举行盛大的典礼了。
莲与以撒重新检查一遍仪式的流程,办妥一切后,才来骆琦这里探望。骆琦刚试完明天要用的礼服,侍女门收拾着满屋的东西,莲与以撒便进来了。
“准备好了吗?”莲温和的问,神态尽是愉悦与幸喜。
“恩。”骆琦白着脸点头。
“别太紧张了!”他见骆琦全身僵硬,上前拍拍骆琦的肩,笑道:“没什么的。想想明天你成了德里奇的皇后,除了以撒外就没人比你大。等你再好好把以撒制服——我会帮你的——然后整个德里奇就唯你独尊了,到时候还怕什么!”
骆琦无奈的笑笑。虽然感激莲的安慰,但骆琦此刻紧张的心情怎是他能够明白的?自从对以撒吐露秘密而他有坦然接受后,骆琦就好象是做了一种承诺,结果却是一再的自己给自己增添压力,要更努力的做好一切。
然而,越是这样,心里的不安越是扩大。
以撒站在一边不语,他也不知该如何安慰骆琦,所以才拖了莲一起来。而此刻,他所能给予的,也只有沉默而关切的注视。
是夜,骆琦辗转至天边微微泛白,依旧无法合眼。皇宫里似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得骆琦喘不过气来,渐渐响起的侍者们搬送物品、张罗事务的声响更让骆琦恐惧。
终于——抱歉,以撒,骆琦还是卷起铺盖,溜了。
趁着尚未大亮的天色,骆琦一口气逃出皇宫,逃出古勒达。等骆琦发现自己停下来时,已是古勒达城一里以外的一个小山坡上——这里是骆琦与以撒初次回到德里奇时,眺望古勒达的那个地方。
骆琦转回头去,金色的太阳已经升起,照亮远处正热闹喧腾的古勒达。
“我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无力的轻喃,有些后悔自己懦弱的逃避,但现在要赶回去吗?还是……
骆琦在山坡上的树下徘徊不去。想着自己临阵落跑的举动——自己究竟是怕什么?
骆琦呆呆的在树下盘腿坐好,愣愣的望着那座城。直至午时,那城中似乎突然沸腾起来。骆琦心里又莫名的忧忡。就在恍惚间,却看一道烟尘从城门里冲出,直线向这里奔来。
快马在骆琦眼前扬起前蹄嘶叫着,来人勒着马,利落的跳下地面,高大的身影遮住骆琦眼前的光线。
“该死,你竟然真的给我落跑了!”以撒不知是愤怒还是懊恼,居高临下的死瞪着骆琦。
骆琦无言,睁着无辜的大眼,惊恐的看着他。
“跟我回去!”
“不要!”
“为什么?”
“……我害怕……”
以撒无奈的揉揉太阳穴:“有什么好怕的?婚前恐惧症?我知道,这段时间以来我没时间去跟你好好的谈心,等这阵子过去就好了——你不是在皇宫里住过一段时间吗,应该很快就能适应的。”
“不行,我适应不了……”
“以前你不是——”
“以前是以前,以前不需要在乎别人的看法!”
“现在你也不用在意啊!”
“但是,身份会不一样啊!”
以撒不再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骆琦,似乎在思索什么。
“也许……就像奶娘说的一样,我不能适应那样的生活——从以前开始,我就害怕如此深入的接触复杂的宫廷里的是非——我所做的一切是任性的随意、不计后果。可是将来的我不能那样,不能什么都不在意,因为今天之后我的身份就已不一样!
你说的没错,我总会闯祸,即使我小心、忍耐,我……我想我还是无法扮演好我的角色。更何况,我有着与众不同的身份和经理,只要一天没解决那件事,我便永远不能生活得平静——我更不要自己将来生下的女孩中,也要有人继承那样的痛苦!
你可以不在意我不适宜的举止,可以包容……但……你是以撒,也是德里奇的王,我要做你的妻子,也得做德里奇的后……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以撒颓然的垂下脑袋:“你所担心害怕的根本就是我要登基的这件事,也不能接受因为我而给你带来的一连串的变动。”
得到骆琦无言的默认后,他无奈在骆琦身边的草地上坐下。是的,一切都不一样了。
骆琦两沉默着,眺望古勒达,就像第一次回来时一样。然而现在的古勒达里不知已经闹成了什么样——典礼当天,最重要的男女主角一起失踪,真是……
许久,头顶上的烈日也开始西转,以撒才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真的不能……跟我回去了吗?”
骆琦没有回答,只是埋在膝上的脸埋得更深。只是怯弱,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
以撒悠悠的叹口气:“我……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将来能不能做好一个王,但我不能、也无法放弃……也许……如果……我不当皇帝,你会愿意随我回去……对吗?”
骆琦转头看着他的侧脸,他正在渐红的霞光中望向远方,他的目光,一直落在那里——那将是他的古勒达。骆琦明白他心中的矛盾——夺得王位是他一直以来拼搏的目标,骆琦一直都知道,他不会放弃。
“抱歉……弄砸了你的登基大典……”
“你不回古勒达,要去哪里?”以撒不在意的问。
“不娶我的话,莲还会不会让你登基啊?”骆琦答非所问,语气中有些担心。
以撒叹气:“那本就是不算数的约定……不过,我是很高兴莲提出这个条件的……虽然没达成,不过,莲那家伙还是很巴望着早点把繁重的事务丢给我的——实际上他自我从南边回来接手他的公务后,他就没再接回去过——所以你不去也没关系。事实上,他已经将典礼推迟到明天举行了。”
“……那就好。”
一时无言,以撒伸出手将骆琦揽近,骆琦靠在他胸前抚摩着他身上为举行典礼而穿上的礼服,犹未来得及换下就赶出来找骆琦。心里很是感慨——没想到他还是追出来了,丢下一皇宫的人不管,丢下即将举行的登基大典不顾——那天他警告骆琦要好好呆在屋里不要乱跑时,他说过他不会追的……
“明天……回去后,你便是皇帝了吗?”骆琦小声的问。
现在坐在骆琦身边的人还是骆琦的“以撒”,明天……就不是了。
他不答反问:“等你去过魔界后,会回来吗?”
“我不知道……如果你还没老死——也没有老很多的话,也许会吧……”
这是骆琦与以撒在一起的最后一夜吗?骆琦搂紧他的腰,春季的深夜犹冷得让骆琦瑟缩,无力的靠向身旁的热源,他轻缓的拍抚着骆琦的背脊,渐渐睡去。
“以撒……如果我没办法回来,你也要很幸福哦……”骆琦用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轻轻吟喃,轻吻他的唇。
4月15日,当太阳再次升起,只留骆琦独里在山头。篝火尽熄,身旁也已无人,远眺渐渐热闹起来的古勒达——以撒回去了吗?
维尔,你说过:有一天,他会为了心里的第一位而放弃骆琦。但不是这样,他不是放弃了哪一方,是骆琦明知这样的结果,却仍让他做出了无奈的选择。他选择了完成自己的梦想、抱负,骆琦选择输给心中无名的畏惧,逃开。
不,骆琦也不是在逃开,骆琦是要去面对,面对自己的命运——骆琦要去解开那附着在贺蒽姆斯石上的诅咒,除去加诸在骆琦和千万密斯特拉后代们身上的枷锁。
望向蔚蓝的晴空,骆琦掏出扫帚,飞上高空。
上哪儿去呢?回骆琦出生的地方看看吧,然后顺便翻翻莫拉留下来的破烂,看能不能找到沙法雷留下的有关使用阿米沙尔力量的记录。
骆琦自由自在的飞着,轻柔和缓的风吹拂骆琦的脸,扬起骆琦的长发。脚下是碧蓝的海洋——一切,好象回到无忧无虑的童年,但骆琦却有了新的目标。
1843年,骆琦20岁,离开了古勒达,离开人世。
1513年,骆琦20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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