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蝶
“大人,能否请您解释一下?”毕竟也是亲戚关系,约克白这个番正的幕僚自然要站出来替辛格说话。
“当然。”雷纹并没有异议。不过他将解释的工作交给了塔尔瑞斯来做。
“辛格,你承认拘禁凯琳的行为吗?”塔尔瑞斯厉声问。
“我承认我拘禁了她,可是法律并没有说拘禁别人要判死刑吧?”辛格反驳道。
“平民拘禁平民确实不会被判死刑,只不过平民拘禁贵族那就另当别论了。”说到这,塔尔瑞斯将目光投向了一边的约克白,“这一点身为番正幕僚的您应该最清楚不过了吧?”
“贵族?她…她是贵…族?”辛格这一次彻底闷了。
“……”叹了口气,约克白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在审判结束的时候,凯琳出面为辛格求情,希望南督放辛格一条生路,可是死到临头的辛格不仅不领情,反而对凯琳破口大骂。事情就这样结束了,人们对凯琳又有了更深的认识。
她没有漂亮动人的容颜,也没有常人般健康的身体,但她却拥有一颗宽容的心,那才是女神给予的,最宝贵的礼物。
※※※
中午的时候,南督府大门前。
案件审理完不久,聚集起来的人流逐渐消散,大门前的广场上也恢复了往日的安静。
马车旁……
“凯琳小姐,让我去和南督说说,至少让您留在宾海楼里。”诺克知道,宾海楼是凯琳小姐的家,也是凯琳小姐及其先辈的心血,她现在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心中一定很难过吧。
“小姐,您去哪我就跟您到哪。”侍女急的都要哭了。
凯琳拿起了笔,在纸上写了起来,在这中间她没有停,而诺克也注意到,凯琳小姐的泪水几次落在了纸上。
侍女念了起来:“感谢你诺克,感谢你蓝蓝,正因为你们在我身边,我才能坚强的面对。可是,我真的很累、很累,因为要去做菜而去做菜,这样的菜没有灵魂。今天发生的事对我来说并不可怕,反而是一种新生活的开始,属于自己的生活,在未来,我还会继续做菜,因为快乐,因为某人而做菜,别为我担心。”
读到这的时候侍女蓝蓝已经哭成了泪人。
“宾海楼就交给诺克打理,蓝蓝你也要多帮助诺克,帮他克服冲动的性格。”
在蓝蓝读这封信的时候,凯琳始终在笑,但泪水却没有停留的滑过脸庞。
“您走了要去哪呢?怎么生活呢?还会回来吗?”
诺克很不放心,因为凯琳几乎没有出过那狭小的房间,这样的她怎么去面对即将到来的新生活?
“接我的马车很快就会来了。”凯琳安慰诺克,“不要担心。”
“接您的马车?他是什么人?”
这时……
一辆豪华的四轮马车停在了路边,没有人下来,不过门却开了……
“我要走了。”凯琳对着两人笑了笑,在泪涌出眼眶的瞬间转身蹬上了马车,很快,马车的门关上了。
“不管您是谁,请您一定要好好照顾凯琳小姐。”诺克哭了,他对着马车里的人深深鞠了90度的躬,大声的喊道。
最终,马车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
马车里,凯琳在自己的手掌上写下了几个字,然后给坐在对面的人看。那人在看过后笑了起来。
“你是怎么知道的?”
凯琳也笑了‘你身上有很香的冷杉果味。’
第三部 降龙篇 第六卷 黑夜!最后宁静 第七章 妥协
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清晨时分。
灿烂的阳光穿过树叶间的空隙,透过早雾,一缕缕地洒满了冬馆外的庭园里。此时,哼着小调的秋雅正走在铺砌鹅卵石的小路上,看上去心情好极了。
这不仅是因为自己的舞会举办的很成功,更重要的是舞会上的美食被那些“鉴赏家”们一至好评,这让秋雅有些飘飘然。
“这都是老公的功劳,我要好好犒劳他一下。”秋雅带着甜甜的微笑向着厨房走去,“好好期待吧,老公。”
宰相府,厨房。
宰相府可以说是帝国最气派最奢华的宫殿式建筑,包含其中的厨房自然也是相当的讲究。先不说那五个几百平方的炒制间,光储藏食材的仓库就不下十个,种类近万。此外,各类烧、炒、炸等等分工都十分明确,普通的高级厨师有近二十多,经验丰富的特级主厨三位,下人也有百位,可是……
自从经历了上次的“财政”风波以来,为了节约必要的开支,厨房和宰相府其它各处一样,都进行了大规模的裁员,目前只留下三位主橱以及几个下人。
宰相近来食欲不振或许也和饮食的下降有关系。
秋雅在厨房的大门前停了下来,正当她准备要推门进去的时候,她发现厨房的门已经开了,只是虚掩着,从厨房里飘出了一阵奇异的香味。
“这么早,谁在里面?”秋雅小声的喃喃自语。
厨师长们生病还没有回来,家里现在又没有厨师,那会是谁在里面做菜呢?而且还这么的香。
秋雅深深的嗅了嗅,“好香。”
不管了,进去看看吧。想到这,她轻轻的推开了厨房的金漆大门。一进厨房的置放间,秋雅就楞住了,房间里空无一人,但铺着洁白桌布的置放台上却摆了十多盘精美无比的糕点。
说句实话,秋雅真的从来没见过外型这么漂亮的点心,光从外观上看就让人忍不住想……
“味道也…”禁不起诱惑的秋雅在吃了其中一块后竟然美味的说不出一句话。
“喵~”
隔壁的配菜间传来了一阵微不可闻的猫叫声。
“莉莉丝?”秋雅也觉得奇怪,怎么早上起来的时候没看到这个小家伙,原来是跑厨房里来了。
放下糕点,秋雅顺着声音慢慢走了过去,在推开配菜间的房门后,她清楚的看到一位背对着自己,蹲在地上的少女,她的面前摆着一个小盆,自己心爱的莉莉丝正在甜食其中的牛奶。
等一下!秋雅立刻疑惑起来,她是谁?为什么在厨房里?难道刚刚那些都是她做的?难道说她是厨师?一个女厨师?
想到这,秋雅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擀面杖”,小心翼翼的靠了上去……
※※※
“吃!把它给我吃下去!哈哈”
雷纹的梦境中,秋雅化身成了妖艳的蛇女恶魔,她一面温柔的缠绕自己,一面把有毒的食物往自己的嘴里塞,那种窒息的痛苦让雷纹恐惧和害怕。
“不要…不要…”
“毒不死你的,给我使劲吃啊!哈哈…哈哈…”
“不要…我不要吃…不要…”
梦,在雷纹的喊叫声中被惊醒了。雷纹半坐了起来,额头上布满了粘稠的汗水,看样子妻子做的糕点对他脆弱的心灵和生理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长长的松了口气,雷纹看了看身边的妻子。
“人呢?该不会是?”
一想到妻子去为自己做糕点,雷纹全身的毛孔在一瞬间紧缩了起来。
“萨斯娜,萨斯娜!”
“是,少爷。”
“把我的外套拿来,今天我有重要的公务要做,所以提前走。”雷纹从床上蹦了起来,一面拿纹章一面穿鞋子。
“可是小姐去厨房为您做糕点了,难道不能等糕点做好在走吗?”
“厨房?”雷纹停了下来,他突然想到自己还没把凯琳来的事告诉妻子,万一她要是在厨房里见到凯琳,那会怎么样呢?感觉事情不妙的雷纹急忙“抢”过萨斯娜递来的外套,向厨房的方向快步走去。
千万别出什么事啊!
厨房门口,雷纹停了下来,或许是考虑见了妻子该怎么说起这件事,犹豫了片刻,他还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结果……
推门走进去后,雷纹听到左侧的配菜间里有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妻子的,不过因为隔着门的关系,说话的内容雷纹听的不是很清楚。又往前走了进步,配菜间里的声音逐渐变的清晰起来。
“打死你,打死你这个蠢东西,你还跑?我让你跑!进了这个厨房,你就别想活着出去,让你蹦!”一阵霹雳啪啦的响声又接连传了出来。
糟糕?难道秋雅在打凯琳?
“住手!”
雷纹忙推门冲了进去,可是眼前的一幕让他彻底的呆住了。
妻子穿着厨师的衣服,甚至还用白布裹着她最中意的头发。手里拿着“擀面杖”,正在一刻不停的敲打着案台上的大红鱼,凯琳站在她的身边,像是在指导秋雅。
可怜的红鱼,被秋雅打的遍体鳞伤还没有死,鱼嘴“吧嗒吧嗒”开合,象是求饶似的。
见雷纹闯进来,高举擀面杖的秋雅一脸不解。
“你…你们…“雷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
用餐时间,宰相府餐厅。
“恩,今天的饭菜口味很不错。”西德吃的乐开了怀,浓密的胡子因为笑容高高翘起,“这道炸脆柳原料是鸡软骨和牛肉吧。”宰相对吃可是有相当研究的,今天这顿早餐他给出了一生来最高的95分。
“爷爷您说错了,这道菜的原料是鱼肉和牛肉哦”见爷爷不相信,秋雅忙夹起一快,“爷爷您再尝尝。”
怄不过孙女的要求,已经吃的很饱的西德又尝了一块,或许是因为秋雅提醒,西德这一次确实吃出了和之前不同的味道。
“鱼,是红鱼吧?”
“是我杀的。”秋雅肯定的点头,一脸的自豪。
是你折磨死的,这样说才对吧。雷纹笑了笑,他现在的心情就好象那条案板上的鱼一样。
“哦,我的乖孙女会杀鱼了,了不起,了不起。”西德满口赞赏。
坐在一边的伯爵夫人也吃的非常的满意,“今天这早餐怎么了?我感觉味道和平常大不相同了,是谁做的?”见女儿笑的阳光灿烂,伯爵夫人马上否定道:“别说这是你做的?”
“是我做的,不行吗?”秋雅撅着小嘴反驳道。
“说正经的,这饭菜是谁做的?”抿了口红酒,西德问。
秋雅犹豫了一下,她看了看丈夫,随后贴着爷爷的脸颊轻声耳语起来。起初,西德一脸笑容,可是很快就变的严肃起来。
“你说她是…?”
秋雅点点头。
“不可以!怎么能让一个……”看着盘子中丰盛美味的菜肴,西德降低了音调,“这样做要是被外人知道了,影响不……”
“不会的,她是…”秋雅又耳语了几句。
“这……”
“爷爷,把她留下来吧。”秋雅摇着西德的胳膊,撒娇道:“好不好嘛,爷爷,你就答应吧。”
“那……”
“谢谢爷爷。”没等西德把话说完,秋雅忙亲了他一下。
“你这丫头。”西德笑了起来。
“他们在说什么呢?”伯爵夫人挺纳闷的,于是问雷纹。
“或许是秘密吧。”
※※※
下午时分,皇城,无优宫。
“陛下,陛下。”
巴奇克的身后,一位贵族低着头,步步紧跟。
皇帝没有理睬他,独自向前走去,不过从他的表情不难看出,他很厌烦,甚至有些生气。
终于……
皇太后寝宫外的花园里,巴奇克停住了脚步,颇具威严的呵斥道:“够了,这件事我不想在听,你先下去吧。”
“陛下,如果您不答应,我就…”
“你想逼朕吗?”
“不敢,可是臣身为国务尚书,在这种事情上绝对不会后退半步!”语气坚定的他,单膝跪在那,“陛下,请您务必同意。”
“你……”
巴奇克没法生气,于是转身向太后的居所走去,“如果你愿意,就那么跪着吧。”
“……”
寝宫内,在宫女的通传后,巴奇克见到了他身体虚弱的母亲。
和几个月前相比,皇太后的身体更差了,甚至都不能起床。御医诊疗的结果是,皇太后在生产时内腔出血导致病变,因为当时巴奇克并非皇子,所以母亲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以至于留下了病根。
畏寒就是她现在典型的症状。
现在是三伏天,可是躺在床上的皇太后身上却盖着厚厚的毯子。
“巴奇克,你来了吗?”见到儿子,这位母亲露出了安心的笑容,“别站的那么远,过来到这坐。”她拍了拍床边,“过来啊。”
“母亲。”巴奇克伤心极了,但他没有哭,因为皇帝不能哭。
“母亲没事的,老毛病了,只是这些年越来越重,看来是有些力不从心了。”
身体再不舒服,面对儿子的她始终笑着。
“……”
“对了,国务尚书已经找过你了吧?”
“?”
“选皇后的事确实应该早些定下来,毕竟你也24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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