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野仙
过了一阵,那名蒙面女子一瘸一拐地走将过来,伸出足尖踢了踢那董申的尸体,确定对方已经死去,方松了口气,俯身在他怀中一阵摸索,寻到九野的那枚灵符,稍一察看便放置怀中,继续搜寻他全身,直到在对方腰部取出一个墨黑色的三足鼎,眼中顿时现出一丝喜色,小心翼翼地收在怀内,这才回头疑惑地望着九野道:“你……你就是那个人?你的密甲呢?”
九野听到声音如珠落玉盘,猜测她年纪不大,反问道:“小丫头你又是谁?”
那蒙女子其实心中并无怀疑,他对九野那近于无赖的打法甚是不屑,如候慕环所说,这人该是宫中那神秘的一族,流传虽多有虚夸,但如此差劲又未免太过离谱,或许是密甲的关系吧,她获得那件物品后心中十分欢喜,对这些也不太在意,说道:“我是喜姨,就是慕环那丫头要你找的人。”她见九野依旧躺着一动不动,不知其伤势怎样,又问道:“你……你没事吧?”
九野听到对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早想起来相见,无奈全身酸麻,连起来的力气都没了,对方自称喜姨,多半是慕环的长辈了,又不想在对方面前显的太过浓包,啊了一声,摆成很舒适的样子笑道:“没事,我老人家哪里那么容易就有事,这样躺着也不知道有多舒服,不过呢你来的还真是巧,幸亏你赶来及时,不然的话我躺的舒服了,没留神就要被他拿去了那个灵符,事情就麻烦了。”
喜姨也不明白对方胡言乱语说些什么,拭去嘴角的血痕淡淡说道:“不是巧,我秘密跟踪这老家伙多时了,要不是刚才他取出灵符我还不知道那个人原来就是你。”
九野嘻嘻笑道:“他跟踪我,你又跟踪他,这不就是巧了吗?”
喜姨道:“这人胆大包天,居然敢觊觎‘觅仙鼎’,还化名躲入宫中,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早落入了师傅计算之内,我跟他是为了取回……”她发觉话说多了,连忙顿住,淡淡地道:“这些你便不需要知道的这么清楚了,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九野明白她指的是这里的情况,摊摊手道:“弄成这样你说该如何?难道你负责打扫这里的卫生?”
喜姨实在看不透眼前这绿脸少年心底的想法,但想到他的身份,叹道:“你该会有办法吧,我也爱莫能助……”突然竖起耳朵听了一阵,慌乱地道:“有不少人朝这里过来了,怕是听到这里的动静了,我不能叫他们瞧到,先走了……嗯,假若你没事的话,该如何找你?”
九野道:“来太子府找我吧,不过那里人多可能不太方便……”
喜姨点点头,道:“没事,只要知道方位,我便能过去……”
九野还要说什么,只见对方身体一晃,身体化成一道虚影,倏地出现在董申的尸体边,伸手拔出插在上面的那根尖刺,手一抖,尖刺上的污血甩尽,不留半点痕迹,收到袖内,又倏地出现在九野跟前,道:“我先去了,你好自为之。”
纵身而起,身躯便如化成了飞烟,飘忽间早已淹没在火林深处……
九野呆呆地望着消逝的身形,不明白对方怎能不借助任何灵诀和法器而使身法如此缥缈,飞跃腾挪间宛如山间鬼魅般,半晌后,方呼出一口气,待要使力爬起,转头之际正好和地上的尸体鼻对鼻照了个面。
此刻阳光在透过血红的树木,映射在地上董申那鲜血淋漓的脸上,只见他目瞪欲裂,嘴张似斗,仿佛仍作势欲扑,九野心中一阵后怕,伸起一腿把那尸体踢的远远,这才发现力气已经恢复不少。
踢了这一脚后,心神稍宁,这时却听林边一阵嘈杂声传来,他知道那帮人听到动静寻过来了,当下不紧不慢坐了起来,梳理了一下乱发,暗下寻思该如何自圆其说。
昭和殿是太子们议事场所,此刻却成了临时的审问厅,大厅两边依照官职大小,坐着候天行等一众官员,而四位太子居高而席,此刻周围鸦雀无声,静静等待着九野的回答,所有在场的人神色各异,对于火林所发生的事情虽然不甚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很显然九野已经犯下了朝中滥用武力的戒律,而杀害在职官员这条罪名更是十分严重,众目睽睽之下,以便太子也难以维护了。
这些人有的愤怒异常,有的疑惑不解,有的若有所思,有的却是幸灾乐祸,只有九野站在中间依然神态自若,他没有立即回答三太子暴跳如雷的质问,只是轻描淡写地道:“我已经追踪此人很久了,此人罪大恶极,居然敢偷……嗯,这件事情你们不便知道……他化名混入宫内,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没想到被我追寻到了蛛丝马迹,发现了他的秘密,他发现我的意图,想伺机逃跑,哼哼,结果你们也知道了。”他这番话也是现炒现卖,刚在那喜姨处听了半截回来,心想这姓董的既然隐名埋性,自然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此人不背黑锅又该何人。
众人被他一番话听的面面相觑,搞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有太子丹深信九野必定有其不得不杀的原因,兴趣盎然地问道:“师……嗯,那老头偷了你什么?”
九野摇头道:“这个不能说,你若是有兴趣可以直接去问圣皇。”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只有李末和坐在左首的一名形状威武的大汉眼内闪过一丝讶异,在坐哪个不清楚那董申的实力,对九野能杀死这样一个人物无不心存怀疑,此刻听他居然把圣皇都搬出来了,更觉匪夷所思。
反而象侯天行和太子丹等人倒没感觉太大惊讶,毕竟密甲士是由圣皇最隐秘的特使,也只有最隐秘的事情才会出动这类人,因此真牵扯到圣皇亦在情理之中。侯天行一直以来对九野的行动忌讳莫深,弄不明白此人为何会出现,如今的情况反而让他心中释疑,说不定密使的出现该会是因为这件事的关系。
其实之所以会发生此事却和侯天行有着莫大关系,不过一则那喜姨没来的及把事情的始末告诉他,二则由于一些特殊的原由,喜姨并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他。这样一来却导致候天行胡思乱想,自以为是的猜测的和事实却有着天差地别。
董申是太子轲的人,这样不明不白被人杀死哪里肯善罢甘休,他脾气暴躁,脸早涨的通红,大声质问:“你究竟是何人?董申是我召进宫中的,他就算犯了什么事也由不了你管,我即刻就面见父皇问个明白。”
九野笑道:“三太子执意如此,我也无可奈何,不过我得提醒太子一句,凡事须量力而行,这件事情涉及到圣皇隐私,千万三思而行呀。”自从被人误会成密甲士以来,九野对这个身份的了解逐渐加深,密甲士身上的护甲又称玄黄甲,而这种密甲取材特殊,他能结出别无分号的天之翼,使人飞翔九天之上,这同样是他人一但获知九野有这种能力便毫无怀疑的原因,九野依仗这个身份屡次化险为夷,而那些真正的密甲士长期居住在深宫禁地,可说与世隔绝,自然更不会来揭穿他的身份,因此当他得知除了圣皇再无他人能管制他以后,胆子也越发壮大,说话无所顾忌。
太子轲何曾被人如此顶撞过,伸指怒斥:“好大的胆,敢和本太子如此说话,你杀我幕客,罪不可恕,大圣国法规又岂能容你亵渎,即便父皇亦需遵从,何况是你等小人?不管如何,先拿下你这恶贼再说。”
太子丹早按捺不住,沙哑的声音因激动而愤怒变的尖锐起来:“谁敢动一下他休怪我翻脸不认人。”那些侍卫便欲上前拿人,闻言呆在当地,左右为难。
太子哲从未见四弟为一个外人如此动怒过,一脸惊愕地把目光投向太子严,却发现太子严脸上那经常垂挂的笑容消失不见了,换上的是一副怅然若失的表情。
太子轲没想到四弟会出言维护,火上加油,怒极而笑:“如此说来四弟是针对我吉柯了?”
众朝臣看到事态变的严重起来,其中一些拥护太子轲的朝臣感觉事有蹊跷,怕闹下去有所失利,纷纷劝慰。一直沉默的侯天行突然开口道:“各位听且侯某一言。”
侯天行权倾朝野,他的话自然份量非轻,众人立刻静声细听,侯天行四下拱手,笑道:“在座的都是侯某的同僚及好友,客气话就不多说了,四位太子不必为这等琐事伤了和气,据我所知道,这位九公子该在执行自己的履责,而董申一事纯属巧合,三太子招募董申亦不知其底细,有所错失在所难免,侯某以为不必惊动圣皇,诸位便当此事不曾发生,小事化了,以为如何?”
众人没想道侯天行会表明立场,他话中意思十分明白,直言不讳地站在九野一边,这一下那些心存疑虑的朝官不得不重新评估九野的身份。
太子轲转头诧异地望着太子丹,见其一脸得意之色,心中一沉,想起宫中的传言来,终于明白自己已经处在下风,但这口气要他咽下去十分不愿,大声道:“候将军说他是职责所在,那么他究竟是何人?为何我从来不曾见过。”
在一边大法部曾子名走出来拱手道:“太子,这位九公子下官倒有过一面之缘,他是大圣国密甲士。
~第三章步步荆棘迷雾盘~
语惊四座,在座的虽然都听闻过密甲使者重现皇都,可没想到竟是眼前这个模样怪异的少年,都露出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这时候李末上前行礼道:“下官可以证明曾大人此言非虚。”
曾子名有些古怪地望着他,众所周知,这次密甲士现都城,一直暂居于李府,为何此人迟迟不出来表态,随即想到他的立场,估计对方是有意让三公子难堪。
太子轲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半天才道:“密甲士?这件事我怎么从来没听说?”
太子丹冷笑道:“父皇的事也要向你一?禀报么?”
太子轲急道:“无凭无证谁知道他是真是假?倘若他拿出密甲士的无忧牌,这事我便作罢。”他迫不得已只好寻借口找台阶下。
九野心中倒有些吃惊,想不到那劳么子的密甲士会有个什么牌,为何从来没人提及过,一时间想不出什么计策,只好哈哈大笑,这是他的缓兵之计。其实九野有所不知的是那些接触过九野的朝官并非忽略此事,反而如候天行等无一不是才智绝顶人士,只是一则他们先入为主,对自己判断深信不疑,二则当面相讨符牌显得极不尊重,而九野又没有使用自己的权利进行调兵,因此竟被九野这等三无人氏蒙混过关。
太子轲怒道:“你笑什么?”
九野双手一摊道:“你说的那块牌我还真没有……”
太子轲一怔,在场的所有人也呆住了,需知只要圣皇委以重任的不可能不拥有那样的牌符,这相当于诸事便利的旨令,李末顿时捏了一把冷汗,对九野他实在也拿捏不住其心思,心中暗暗后悔过早表态。
却听九野继续道:“这次为了追查姓董的下落,我老人家可没少下功夫,试想圣皇既然不想任何人介手此事,因此凡事皆凭我独自完成,如今大功告成,也不怕和诸位坦言了。”
这时那形状威猛的朝官开口说道:“既然是圣皇宣下的密令,我看三太子还是别插手了,这位九大人年少有为,能替圣皇分忧,实在是大圣国之福,以后有机会总得好好亲近亲近,哈哈哈……”
厅中诸人均识得他,原来此人便是与侯天行并立圣国双柱的裂云军的宣将军宣鹤。李末眉头一皱,传言此人与血魔殿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九野在大圣国同醒狮部闹过纠纷,他们互相牵连,那件事情后同醒狮部关系密切的裂云军居然行事低调了许多,以他推测,对方估计早就知晓九野的底细,或怕件事情败露了会牵连到他们,因此保持了沉默,可无论对方知或不知也不该出面维护九野,其中又隐藏着什么样的原因呢?
宣鹤是太子严的幕后势力,他的话太子严自然全力支持,当下离座对太子轲道:“三弟,我看宣将军说的在理,那董申平时我便看他不顺眼,阴森怪气的,总觉得有什么事情隐藏着,原来是个贼子,想必以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没想到被九大人给识穿了,哈哈,这该是三弟是幸才是,否则养个贼在旁边,那可大大不妙啊……哈哈”
太子轲哑口无言,但所有人似乎针对自己,令他万分憋气,僵了半晌,挥袖离席而去。
太子严了解三弟的脾性,反正此事与他无甚关联,也不理会,望着九野微笑道:“想不到这为九兄原来是威名赫赫的密甲使者,以往唐突之处还请不必挂怀。”
九野笑道:“以前太子同我说过什么吗?我都不记得了……”
太子丹顿时对此人大感兴趣,相视间哈哈大笑。众官员纷纷上前祝贺九野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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