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闹官场
队得到有力的训练,京城咱们还能守住吗?”说到这停了一下,见其他的大臣开始小声的议论,而德武帝的脸色也露出深思之色。
文祥接着道:“虎威营驻扎的地方比骠骑营驻扎的地方离京城还要近,骠骑营到京城需要六个时辰,而虎威营只需要三个时辰。但这次仗打了多长时间?从兵围京城,到战争结束用了近六个时辰。可两营兵马都没有到,这是为什么呢?骠骑营或许有赶不上,时间不够为借口,加上政治因素,我们也没有指望它能来。但虎威营有什么借口,清一色是忠于皇上的军队,是父皇亲自选的将军统领,其中还有皇家的御林军近八万人,他们连一个来回的时间都有,可居然连个影子都看不见。原因是什么?是桥和船被烧了,一把火给烧了,而这一把火却可以把军队阻隔到十天以后才能到达京城,而这十天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这不值得大家三思吗?”
一席话入情入理,所有的人都在思考着这个“如果”。整个朝廷上都静悄悄的,迷漫着让人压抑紧张的气氛。
过了好长一会儿,德武帝突然哈哈大笑,所有的大臣们、皇子们都吓了一跳,只听他道:“冷无为,你是这样想的吗?很好啊,在大乱平叛之后,你还能静下心来思考京城防卫之利弊,这非常的难得,也正说明,朕让你当这个统辖三十万‘天’字军团的大将军,没有错。这具体如何修改防务问题,就交给你了,你和文祥多多商议,尽量拟一个章程出来,尽快落实。”
冷无为哪知道自己随便说了个理由,文祥却能说出一大串冠冕堂皇而且道理十足的话来,自己是因祸得福,不但没丢官还领了份差事,和文祥一起道:“臣谨遵圣谕。”
圣旨就是圣旨,一旦发出去立刻就引起了反应,但冷无为府上最大的反应就是“喊冤”的人少了,送礼的人也打发走了,他们这些人全部跑到办差的几位皇子府上。
九门提督这个差事向来就没有多大的鸟事,平时就是有什么屁大的事情就往下面推,京城虽然是天子脚下,可就是因为是天子脚下,很多的事情都是能办而不能办,可办又不可办。
古师爷每天就捧了一大堆的卷宗去找冷无为,冷无为根本就不理这个事情,转手就交给他和岳真商议着办,古师爷做事能干,可惜对政治不太敏感,岳真则正好弥补这点缺陷,京城官场之事他是了如指掌,什么事情能做,做了有好处的,他都有分寸,将差事丢给他们两个,冷无为乐得轻松,倒是文祥每天都要跑来商议驻防军队的事情,每次来都是精神奕奕的,折子里拟了好多条方案,对这差事热情之高,实在是让冷无为有些受不了,偏偏这事情还推不掉。
“冷大人,我觉得应该把骠骑营的部分将领和虎威营的将领换一换,当初审太子党案子的时候,因为顾忌怕兵变,骠骑营的人就没有动,现在看来这里面是要清洗一下,就算不抓人,也得换换人才是。”文祥喝口茶,然后从身上掏出一封奏折,接道:“这是我给皇上的奏折,就等你签字了。”将奏折往桌子上一放。
冷无为看着那道奏折,并没有拿起来就看,而是笑了笑,道:“十三爷办事都是为了朝廷为了皇上,有您的签字,这道折子的分量就够重了,我就不签了吧。”把茶拿起佯装喝了一口。
文祥笑了笑,站了起来,道:“冷大人,我觉得只有我的签字于公于私都说不过去。在公,有人以为我想插人到骠骑营和虎威营里去;于私,有的人会以为我打击报复,假公济私。因此我也很不方便啊,如果有了你冷大人的签字,这就是另一方面的问题了。”
冷无为何尝不知道这里面的轻重,储位空悬,皇子夺嫡的把戏又上演。前几天四爷、六爷、八爷为了审案子的事情闹的不可开交,四爷想放了一批人,六爷和八爷则要严查严审。据吕贤那里透露,六爷和八爷保举官员的名册都已经到了军机处,这些官员要占的位置正是这些在审的官员的位置,他们如何能轻易地放过。而四爷则是想买弄这个人情,不但赢得名声,以后这些放出去的人就成了他的人,三方都在较劲,现在十三爷拿这个驻防问题大做文章,不但要换将军统领,随意升迁,把驻防地点也要更换,现在手也要伸到骠骑营那里去,白痴也知道他想弄兵权。更重要的是如果是他一个人签的字,不管准与不准都是他十三爷的事情,但如果自己在上面签字,那等于自己就和他是一派的了,众大臣会怎么想、皇子们会怎么想、皇上又会怎么想,这字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签。
“十三爷,下官有一个更好的人选,他签比下官签来的更有效,而且更有分量。下官只是受命驻防的问题,军队人选不方便参与啊。”
文祥像早就料到冷无为会甩手,神情一点都不惊讶,只是把奏折收了起来,道:“既然冷大人不愿意签字,我也不强人所难。不过话也说回来,冷大人您这个位置好多人都惦记着呢,您以后做事最好小心一点。”语气很明显的透出不乐之色。
冷无为笑了笑,也站起来,道:“十三爷,您先听听我说的这个人选,您觉得如果吕大将军在这上面签字,是不是比我的分量还要足啊。他是军机大臣,军队将领的升任调迁都是他分内的事情,他要是在上面签字,百官也无话可说,您说呢?”
文祥仔细思考,一会儿笑了起来,“还是冷大人精明啊,不错,他签字的确来的名正言顺,分量也重。好,我马上就去找他。本王就先告辞了。”说完就大踏步的离去。
冷无为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呼了一口气,暗道:不能再在京城里待了,否则以后像这样的也能这样的事情肯定少不了,今天虽然推出去,难保以后也能这样推出去,将来到底谁会是皇上还难见分晓,我现在还不能下注。
话分两头,现在再说说冷无为另一个明媒正娶的老婆,纪飞灵。
自从德武五年的那场大水后,高留县再一次遭了灾,才买不久的那些店铺也都泡了水。冷家再一次逃灾出来,好在冷无为给了他们不少的银两,这次逃灾可比上次逃灾来的轻松,也来的快活,光手下的仆人就有几十个。冷子信将全家都迁到直豫省高阳县,这地方离京城只有五百多里地,是在扬苏省与直豫省交界的地方。本想去天龙城去找冷无为,可是据部分逃难的人说,天龙省也遭了灾,天龙城更是朝夕不保,南下是不行了也只好北上。
全家在那里买了块房产,也做起了生意,这一来二去的,赔了不少,冷无为所给的银两也不多了,当大水退完后,冷子信想起了家乡里的产业,便托管家回去把产业变卖、变卖。可哪曾想,家里的小别园、祖产以及十八家店铺都被人给霸占了,新来的县老太爷也换了,并且根本就不买冷子信的帐。这样一来,以前高留县第一大士绅冷子信现在也只有靠着高阳县的簿产度日。
此后,冷子信越想越来气,便托人到天龙城去寻找自己的儿子,让他回来看看,可哪想天龙城里开饭馆的根本就没有他儿子这个人,也说天龙城不比以往,也遭了大水,好多人都去逃难了,估计也去逃难了。过了半年多后,再让人去寻找,依然都没有消息,那时候冷无为已经去了西北带兵打仗,怎么可能还有消息。
第二百零九章 意外重逢
家到中落,冷子信是越想越气,数次回乡打官司,哪知道这新任的知县由于是突然上任,到任的时候,前任县令已经走了,对冷子信的背景也就自然不清楚。而霸占冷家财产的是本地的有名的朱大豪绅,他的女婿可是新任扬城知府,这一来,这官司还怎么打。告状一告就告了几年,板子挨的不少,可一文钱也没有得到,反而还搭进去不少银子,连高阳县的几块地也卖了,本来冷无为留给他妹妹冷蔷薇的嫁妆银子现在也赔了进去,已经到了婚嫁年纪却依然待字闺中。
一个家道中落之家,如果出现一个美女,那自然会引来不少祸端。好在纪飞灵在家道中落之后,刻意隐藏自己的美貌,整日里素面朴装的,就是干活也和那些老妇在一起帮大户人家洗衣服,赚些少许钱财过家度日。冷氏时常染了些病,平常就很困难的冷家,无疑又是雪上加霜。
冷蔷薇和冷家的一个长工蒙生好上了,那小伙子冷子信也看的中意,不过在成亲上面,冷子信却道,家业重振之时便是他俩成亲之时。可如何重振家业,冷子信想了好久也考虑了好久,既然县衙门、知府衙门都指望不上,那巡抚衙门更是想都不要想,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他听说朝廷正在杀一批官员,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这消息对他来说就像一根救命草一般,上京告御状去,于是变卖了高阳所有的房产地契上京城去。
此时正是秋闲之时,到京城赶考的举子们一个个的红光满面,渴望能一朝出人头地,到京城写文章投递各个名流大夫和官员的府上,尤其是当朝一二品的官员都收到类似的文稿。当冷子信一家四口人到达京城的时候,被京城的繁华惊呆了,什么都觉得生分、好奇。可自从住下客栈后,苦恼却来了,京城物价太高,光他们身上的盘缠也不够待几日的,蒙生安顿好家后,便四处找活干,以免坐吃山空,而纪飞灵和冷蔷薇则一身男装四处打听告御状的门路。
看着路边人多似海的,冷蔷薇到处瞧瞧,而纪飞灵跟在她后面是左躲右避,处处留心处处小心的,两人在一家茶馆里坐下来休息。
“嫂子,我哥要是在的话,我们就吃不了这么多的苦了。”冷蔷薇一想到过去的好日子,声音都有些沙哑了,“当初我哥娶你的时候,那多风光啊。连县太爷都作陪,那些地主们和豪绅们的厨子都跑咱们家来帮厨,花的银子多了去了。那时候在高留县谁不知道咱们冷家啊。没有想到一场大水全没了,连我哥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纪飞灵喝了口水,轻轻地拍了拍冷蔷薇的手,安慰道:“会回到过去的,只要咱们这场官司赢了,一切都会回来的。”可心里很清楚的明白,这希望实在是很渺茫。
“听说了没有,皇后明天要去白马寺上香,为皇上祈福啊。”不远的桌子处,几个人在那里聊天,说着新鲜事。
纪飞灵一听,立刻竖起耳朵,小心的听着。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的老哥是九门提督府当差的,昨天晚上喝酒时他和我说的。明天那个场面肯定很大,连九门提督冷大人都要亲自护送,听说那杀人不眨眼的‘天’字军团一万骑兵也要抽调一部分过来。这次祈福,可不一般哪。”
“是吗?(声音压低)听说皇上活不了多久了,所以皇后娘娘才会出来祈福?”
“嘘,你不想活了,小心被哪个听到了,把你抓到刑部大牢去,咱们还是喝茶吧。”
客栈。
冷子信睁大眼睛,嘴唇发抖,“什么,你们准备明天去拦皇后娘娘的驾,你们不想活了?这万万使不得。”
冷氏也不同意。
别看纪飞灵表面柔弱,可内心却很坚强,看着二老,安慰道:“爹,娘,你们放心,明天我和小妹去看看,不会轻举妄动的。你们别担心了。”
冷子信听了心放松不少,看着自己这个儿媳妇,叹口气摇了摇头,道:“飞灵,你自从到我们冷家来,苦没少吃,福却没有享多少。无为这孩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都快过了七年了,他是真把我们家给忘了,我只当没有他这个儿子,这么长时间,连一封家书都没有写过,我们冷家对不住你啊。”
纪飞灵哭了,但硬是挤出笑容,“爹,您不要为我担心了。虽然我和相公只相处一天,但我知道相公人还是很好的,他不会忘了我们一家的。他总有一天会回来的,我相信有这么一天。”
旭日东升,当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为了能见皇后娘娘一面的小老百姓早把大街围得水泄不通。九门的护卫军早早地在街道上站着两排,死死的拦住那些看热闹的老百姓们。
“嫂子,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啊,你说我们出去会不会有事啊?”冷蔷薇看这阵势有点害怕了。
纪飞灵心里也发憷,但还是宽慰道:“没事,咱们只是喊冤的,皇后娘娘不会怪罪我们的”
“快看,人来了。”旁边眼睛亮的人,突然叫起来。
纪飞灵和冷蔷薇连忙朝东看去。
果然,锣鼓通天,长长的号声尽显皇家气派。穿着金色铠甲的禁军在前面开道,仪仗队靠着很气派用黄色帆布装饰的马车,那些马每个个头都是一样的,更难得的是清一色的白马,而且还是四头。马车前面,有几位陪同的官员,还有一些将军。队伍很长,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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