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闹官场
台下的众人都在寻找这吴大才子,可怜的冷无为早知道会遇到这种情况,在杨雪儿的盯住之下还是要上台,不过已经与田大商量好了,让他用“传音入密”法传到自己的耳朵里,这叫神不知,鬼不觉,也好让杨雪儿知道自己的“大才”。
上了台,冷无为对台上台下拱拱手,笑道:“在下可不是什么大才子,有的只是歪才,歪才而已。满意的你就捧个人场,不满意的你就原谅在下,就当什么也没有听见。”他把这当耍把式的了。
一开口,贺子宣就纳了闷了,寻思:这琴仙子怎么会认为他是个才子呢,他身上除了些酸臭的铜气外,没有一点读书人之气。
台下的读书人也鄙视着冷无为,倒是那些凑热闹的人对冷无为的话感了点兴趣。
“下面请听题,上联是‘虫看鸟,下羡上,上慕下,上下能调否?’”贺子宣出题了。
王胜想一会,道:“水绕山,动喜静,静欢动,动静能换乎?”贺子宣听了点点头,那些士绅也点点头。
其他三人也对的很不错,轮到冷无为了。贺子宣道:“吴才子,该你了?”
冷无为,清了下嗓子,摸了一下头,那是在暗示田大,该出手了。
“古师爷,你想好了没有啊。”田大有些急了。
“别急,别急,我这就想,哎,有了,有了,夜思日,黑想白,白念黑,黑白能颠可?”古师爷总算给憋出来了。
田大忙传音过去,白老爷子要是知道田大用他的绝学帮冷无为作弊,不知道气成什么才好。
冷无为当下念道:“夜思日,黑想白,白念黑,黑白能颠可?”
众人一听,顿觉这吴大才子果然与众不同,世上最难说的就是黑白,有的时候黑能变成白,而白的自然有时候变成黑的。这台下的有很多是落榜的书生,最憎恨的就是科举的黑暗,正所谓说着无心听者有意。
贺子宣听冷无为的对子,脸色不愉。旁边的杨雪儿愣住了,本想取笑他的,没有想到他还真对上了,乐灵也咋舌。
“好下面是诗词,你们用花来作一首诗。”贺子宣出第三题了。
王胜想想,出口吟道:“兰叶春葳蕤, 桂华秋皎洁;欣欣此生意, 自尔为佳节。谁知林栖者?闻风坐相悦,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
“好,全偏没有一个花字,却道出了花,好诗啊。”贺子宣赞美道。
士绅们也交头接耳,对王胜的诗给予很高的评价。
杨雪儿和乐灵也露出欣赏的眼神。
何光站出来,吟道:“蓼花蘸水火不灭,水鸟惊鱼银梭投。满目荷花千万顷,
红碧相杂敷清流。孙武已斩吴宫女,琉璃池上佳人头。“
“有景有情,不错。”贺子宣捋着胡须道。
赵知才也吟道:“殷勤移植地,曲槛小栏边。共约重芳日,还忧不盛妍。阻风开步障,乘月溉寒泉。谁料花前后,蛾眉却不全。失却烟花主,东君自不知。清香更何用,犹发去年枝。”
“以花为名,着在写意。其中的失落之处感人颇深啊。”贺子宣对赵知才有些惜才之心。旁边的士绅自然是附和。
了解其中之意的,莫过于乐灵,失去故国,虽景色犹在却已经不是自己去的地方,正是谁料花前后,蛾眉却不全。
莫留青一时没有想到,告罪退了下去。
又轮到冷无为,摸着头,脸对着台下的人,不知道怎么办是好……
第一百一十二章 斗文会(二)
“师爷想好了没有啊?”田大催道。
古师爷一时想不出来,急的满头大汗。旁边的那个粉头眼睛一亮,道:“我想出来了,我念一句,你传一句啊”
田大想也不想答应了。
台上的冷无为一听田大传音过来,想也不想吟道:“玉腕金环鸦髻蟠,生香艳质浸朱盘。 灯光远近屏山曲,一树梨花露未干。”那意思是说女人洗澡时不穿衣服,光突突的身体上还留有水珠象一树梨花露未干的样子。
杨雪儿和乐灵一听,脸都红了。那些道貌岸然的士绅则端起杯子来掩饰。
贺子宣没有想到会这吴大才子会把风月场上的诗词带到这里来,一时不知道怎么去解说。
台下聪明的开始瞪大眼睛,最后嘴上虽然不说什么,内心却道:这吴大才子居然也是风月场上的人,真的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不明白诗的那些粗人一打听,忙叫起好来,而且叫的特别大声。有的看旁边的人没有喊好,便道:“这时作的很形象,很好啊,你怎么不叫,别说你没有见女人洗澡的样子。”旁边的人不好意思,也就跟着喊好。一感染二,二感染三,不一会儿,下面喊好的响成一片。
“师爷,快叫好啊。”田大这个粗夫也起兴。
古师爷知道这诗什么意思,苦笑着,嘴巴张了张,隐约听到“好诗!好诗!”
朱富贵也不懂诗,看着自己的小宝贝作的诗这么受欢迎,搂着她的腰摩挲个不停,搞的那个粉头笑个不停
不知道这诗什么意思的冷无为站在台上笑个不停,刚才那几人的诗众人的反应和自己的诗差的远了,对着台下的人拱拱手,道:“献丑了!献丑了!”搞的台上的人万分尴尬,杨雪儿暗恼自己,怎么非要把他请上来。乐灵更恼,因为人是她要请的。
但最恼的却是贺子宣,刚才自己还一口一个吴大才子,这下丢人丢大发了,暗暗后悔道:这以后女人的话听不得。
不知道是谁起哄“再来一首!再来一首!”一下子下面的人全部起哄起来。
冷无为笑着看着大家,摸了一下头,得意的大声道:“好,大家静一下,我再来一首,比刚才还要好!”
“扑通”一声,贺子宣不知道怎么了,就在台上跌了一交,样子颇为狼狈。
士绅们对着彼此,忙道:“咱们喝茶、喝茶……”谁也没有说别的什么。
田大忙道:“快,冷少还要!”古师爷非常尴尬,想对田大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说,把话咽下去了。
小粉头小脑筋一转,道:“我们那里多了,要多少有多少,我说了,你听着……”
田大听一句传一句。
台下静了下来,冷无为清清嗓子,正好田大的声音来了,大声道:“交颈鸳鸯戏水,并头鸾凤穿花。喜孜孜连理枝生,美甘甘同心带结。一个将朱唇紧贴,一个将粉脸斜偎。罗袜高挑,肩膀上露两弯新月;金钗斜坠,枕头边堆一朵乌云。誓海盟山,搏弄得千般旖妮;羞云怯雨,揉搓的万种妖娆。恰恰莺声,不离耳畔。津津甜唾,笑吐舌尖。杨柳腰脉脉春浓,樱桃口微微气喘。星眼朦胧,细细汗流香玉颗;酥胸荡漾,涓涓露滴牡丹心。直饶匹配眷姻谐,真个偷情滋味美。”说完之后,冷无为觉的好象有什么不对,刚才只顾说的痛快,想也没有想,生怕漏了一句,现在回想,这诗虽然有花,但好象不怎么大对啊。
台上的人是万分尴尬,台下的人是哈哈大笑,一边笑还一边喊:“状元之才,状元之才……”
贺子宣的脸憋的通红,气急败坏,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台上两女把头埋在下面,不敢看别人一眼,生怕让人耻笑了去。
举办此次“斗文会的士绅们”现在连遮掩的借口都没有,干脆彼此聊天,装作没有听见,中途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古师爷,这诗怎么这么怪啊,我虽然不懂诗但听的觉的好象不怎么对劲啊……”田大歪着脑袋,刚才只顾传话,现在一想不大对啊。
古师爷强忍住笑,“痛苦”道:“田爷,这是窑子里的诗,写男女上床的。”生怕田大听不懂,干脆不用文雅之词形容直接说“上床”一词。
田大愣住了,把头转向朱富贵,咬着牙道:“你死定了。”说完传音入密给冷无为。
冷无为虽然知道不对劲,但苦在这诗一说就忘,记不了一句两句,正被台下众人夸作“状元之才”暗暗自喜时,听到田大的声音,“冷少,快下来,你刚才说的那是窑子里苟且的诗,别丢人了……”
冷无为后脊梁冷汗直流,回头看看两女,见两女没有看他,而贺子宣一副要昏过去的样子,那三个人呆呆的看着他。
“咳”,冷无为咳嗽一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对着那些士绅和贺子宣,道:“本大才子还有约,就不陪你们完了,告辞。”说完大摇大摆的走下去。当脱离大家眼睛范围时,连忙找一个地方藏了起来。
就在冷无为走后,琴仙子和巡抚夫人推脱身体不适,先告退了,急忙逃离那个地方,生怕丢了人。
贺子宣也没有脸呆在那里,推脱还有公务在身,连忙带着衙役走了。
裁判都走了,那评委留下也没有多大意思了,更何况这些士绅都是要脸面的,忙宣布“第四考题压后再比。”说完也溜了。
可怜那三个人连一点礼物都没有,还站在台上那么长时间。
好好的一场风雅之举,就这么让冷无为给糟蹋了。
福聚楼里的后堂里。
“好你个田大,我今天丢人可丢大了,我的一世英明算是宰在你手里了……”冷无为指着田大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田大连忙道:“那可不是我的错,冷少你也知道我不识字的,我是按朱富贵带的那个粉头她说的说的。”赶忙把责任推给朱富贵,还为自己找借口,自己不识字怪不的我啊。
“什么,粉头作的诗你也敢传给我,我说你有脑子吗?哎哟,我算是被你给毁了,那朱富贵人呢,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我让他找饱学之士,居然找了个婊子给我当枪手……”冷无为开始失去理智了。
怡红院外。
“今天我帮了你朋友不少的忙,你怎么谢我啊。”小粉头笑道。
朱富贵苦着脸,道:“你他妈的还找我要赏银,我‘铁算盘’一世英名算是全毁在你的手里了,我向来是骗人的,没有想到居然让你给骗了,居然还相信你他妈的是个女才子,我呸!”说完拍拍屁股走人,想想要回去见那个人,全身抖了几下。
晚上,雅园。
惨西西的冷无为要硬拉着田大回府,结果早已经得到田大嘱咐的柳小柔不软不硬的把田大留了下来。如果不是小凤传杨雪儿的话,他是打死也不回去。
客堂上,杨雪儿一个人坐在那里,桌子上还放着一把宝剑。
“夫人,老爷回来了。”小凤回道。
“哟,这不是我们家的大才子吗,你好大的架子,还让我派人去请啊。”杨雪儿瞪着眼睛道。
冷无为傻傻的,笑了笑,对着小凤道:“夫人吃过了没有,她身子可饿不得,饿我没关系。”
小凤想笑什么,但还是忍住。
“老实告诉我,今天白天你说的那几首诗是哪里来的?”杨雪儿站了起来。
冷无为往后退了退,苦笑道:“夫人啊,我冤枉啊,这诗不是我写的,是一个粉头教的……”
“好啊,你居然背着我去找女人,啊……”说着拿起桌子上的剑。
“夫人,冤枉啊,不是我找的,是田大,不……,不是田大,是那个朱富贵那个王八蛋,不信你可以问他,真的不是我……救命啊……”
黑色的宁静夜空中,传了一声凄惨的叫声……
第一百一十三章 权力重组
德武四年十月十日。京城。皇宫。议政殿。
“……天龙省巡抚冷无为给朕上了折子,据他所说天龙省的百姓已经开始接受摊丁入亩了,实施的效果很好,地方的士绅都积极的配合,征说也很顺利,预计税收要比历年要高上三倍左右,这还是第一收成,天龙一年两熟,找这么一算,那可是增加了六倍多啊。朕看了很高兴,朕说过只要是人才有能力朕可以破格提拔,这冷无为就是很好的例子,他书读的不多,字也认识的有限,可他干的事情却比那些整天代圣人言的官吏要多的多。今天朕还要再破格提拔三人!”德武帝威严道,但语气中充满着喜悦。
众大臣都互相看看,暗暗猜度会是哪三人。惟独三位宰相站在那里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动,只是彼此看了一眼,仿佛三人都知道这三人是谁?
“御使刘本!”
刘本听到皇上呼他的名字,立即从人群中站了出来,跪下。
德武帝微笑道:“刘本,西楚之行你做的不错,而且朕看过你写的对于新政看发的折子,很中肯啊,虽然对新政有些微词但主体上是好的,尤其是对吏治方面,看法很透啊。朕升你为一品殿阁大学士,位列三相之后,督观管吏部,有直接上书参奏之权。”
从四品御使一下子升为第四宰相,刘本惊呆了,“谢主隆恩!”一磕到地。
众官也呆了,这连升六级。但三位相爷没有丝毫的惊讶,象是早已经知道似的,萧贵中的眼神流露出愤恨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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