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闹官场
接到礼部的传书,从四品提督学政升为三品学政。提督學政(提學使)每省1人, 以侍郎、京堂、翰林、科道、部屬等官由進士出身者派充。各帶原品銜,世稱「學台」, 每任三年。
冷无为对他还真没有办法,这家伙油盐不进,“既然他们不考试,你不管,那么本官只能把他们当作一般闹事来处理了。如果你要插手的话,别怪我不给你留面子,本官的官衔还比大一级。”
贺子宣不冷不热道:“大人,学子是因为朝廷新政而罢考的,请抚台大人如实奏明皇上。如果抚台大人不奏的话,下官就直接上奏了。”
冷无为哈哈,大笑起来,道:“谁说他们是因为新政的事,”不等贺子宣还口,大叫道, “来人啊,把这些闹事的学子,重责三十大板,昨天圣人托梦给我说有些学子想用他的名头,讹功名,表面上想对付新政,实际上就是为了不考试也想弄个功名,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吗?乡亲们,老少爷们,如果有人拿你们的东西不给钱,你们同意吗?”
看热闹的群众虽然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但听到冷无为的问题,当然大声道:“不同意。”
冷无为接道:“做生意的,不给钱就吃东西拿东西,你们同意吗?”
“不同意。”
“种地的百姓们,你们和他们都是一样人,为什么你们要纳粮,而他们就不用纳,你们说公平吗?”
“不公平!”
“全体百姓们,你们要服役,而这些人厚着脸皮不想服役,他们和你们一点区别也没有,只是手上多了几本书,你们说这公平吗?”
“不公平。”
“圣人教人是帮百姓的,效忠皇帝的,他们这些人违抗圣命不为国效忠,那是不忠;父母养育他们就是为了考功名,出人头地,他们不考,那是不孝;他们挡了大家的道,害大家干不了活,是为不仁;他们辜负兄弟们的期望,害老少爷们吃不了中第酒宴,是为不义气,象这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东西,你们说该不该打啊!”冷无为实在是想不出了,妈的,反正把你们搞糊涂了,说什么你们也接着。
果然,大家异口同声,道:“该打!”
孙有道是个乖巧人,对一个带兵的官员使了个眼神,那官员立即会意,道:“兄弟们,还等什么,把这些犯了众怒的家伙给我拉出来,给我打。”
衙役哗啦啦的见一个拿一个。顿时哀叫声响起来。
“大人,他们是为新政不是为了功名,这是他们所有读书人的意愿,请大人明查!如果大人不问青红皂白就乱大人,下官可是要上折子参你的。”贺子宣见事情要糟,忙道。
冷无为正等着呢,“住手。”
衙役全部停下手来,看着巡抚大人,等他的号令。
“贺大人说这是你们所有读书人的意思,是不是啊?”冷无为走到刚才拿灵位的学子身前。
这学子忍痛道:“回……大人,是我们……所有读书人的意思。”
“哦,”冷无为点点头,道:“那按你的道理,这考场就不应该有人考试了,是吗?学台大人,你也是这样的意思吧。”
学子点点头,道:“是,没有人考试。” 贺子宣也道:“大人明查。”
冷无为点点头,道:“如果真没有人考试,那本官就错怪你了,你们是为了新政的事情,而不是讹功名,这样的话你们气节可嘉啊。”
所有的人不明白,这巡抚大人一会儿一变。就是老于官场的孙有道和贺子宣也晕了,更不用提这些初出茅庐的学子了。
“门卫!”冷无为突然喝道。
考场门卫立刻跑上前,“小的在。”
冷无为摸摸他的脑袋道:“你老实说,今天可有人来考试。”
门卫想也不想道:“回大人,考场内有二十三人在考试。”
“你为什么记的这么清楚啊?”冷无为笑道。
门卫道:“回大人,因为今天来的考生比较少,这二十三又是一起来的,所以小的记的比较清楚。”
冷无为很满意,笑道:“好,你先退下吧,呆会儿有赏。”
“谢大人。”
冷无为蹲下身子,道:“还不是为讹功名,里面的人难道就不是读书人吗?什么全部读书人的意愿。狗屁,本巡抚鄙视你们,居然拿孔圣人的灵位来威胁本官,好让本大人就犯。好在孔圣人早托梦给本大人,因此才能识的你们的诡计。”里面是不是读书人,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大人,这不会有什么误会吧?”贺子宣有点急了,好不容易运量的计划,眼看就要被破坏,而且还把“讹功名”这个丑陋的罪名硬加在这些学子头上。
“误会,什么误会?本大人是谁,是去年的主考官,那些举人的会试本官都监考过,那个泄题大案就是本官捅出来的,误会?本官主考的那一届,谁说那里有黑洞啊,本官告诉你们,别有那么一点小聪明就了不得了,你们错了,如果是象贺大人那样的或许会被你们的小把戏骗了,但是本官是出了名的不怕案子大,就怕你没有才。”冷无为傲然道。
周围有几个是本地秀才,站出来附和道:“抚台大人,说的对,如果考场里多几个象大人这样的 ,我们这些读书人才有了指望。”
还有几个是去年参加考试的落榜举子,忙出来跪下道:“恩师在上,学生有负您重望,没有中第。学生有愧。”
冷无为和蔼得扶起他们道:“去年不行,下次再考,你们叫什么名字,老师会让礼部帮你们记个名字,下次考的时候一定让他们把你们的卷子送到最高考官那里看看,以免躺平庸的考官误了你们。”
这几个举子激动的无以复加,磕头道:“学生谢恩师。”
冷无为扶起他们,拍拍他们肩膀道:“谢我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你们有才,象东方白,去年的状元,就是本官推荐的,他现在是扬城的知府,正帮朝廷推行新政,成绩不错,听说很快就要升了,你们要多多向他学习,做个能为朝廷和百姓谋福利的好官。别向他们这些只懂小阴谋的可耻之人看,明白了吗?”
“学生记住了。”感动的是眼泪直落。
冷无为回过头来,叹口气道:“本官知道你们也是受他人迷惑,否则也不会犯下如此大错。这样吧,本官看不得你们十年寒窗只为一朝的读书人,因此虽然你们犯了过失,也给你们一次机会,现在进去考试的,有才华的,照样给功名,不过在考试之后你们要写自悔书,保证绝不再犯,这次监考呢,本巡抚大人公事放一边,为了你们就再监考一次,我还是那一句,只要你们有才华,在我手里绝不会被淹没。”一副菩萨心肠。
贺子宣暗暗着急,如果真有学子考试的话,那真代表是“讹功名”了。
冷无为看学子们没有动,也急啊,这考场里面是什么人在里面,他比谁都清楚,难道真要把他们点为秀才吗?
忽然一个学子站了起来,想动但又没有动。
冷无为明白他在犹豫,微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学子道:“学生姓胡,草字庸。”
“你可有父母,他们现在是否在盼你得个功名风光风光?”冷无为笑道。
胡庸立即眼泪掉下来了。
冷无为走到他身旁,道:“既然你父母对你期盼那么深,你为什么要和他们混在一起呢,读书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自己能明白事理,你懂吗?”慈祥的样子谁见谁感动。
胡庸跪下道:“学生明白,学生这就去考试。”说着就进入考场。
有一个人带头,很快就有人附和。各个都揉着被打疼的屁股走进考场。
最后只剩下那个举灵牌的学子,只见他看向贺子宣,本来贺子宣想说话,但不知道一看见冷无为看他,连忙又把话吞下去。
“你还没有想明白吗?”冷无为对那学子道。
那学子想说什么,但又没有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呀还是进去考试吧,如果你能得个第一名,就证明你是个人才,而不是讹功名的,是受别人骗的,对于受害者我是同情你的。以后啊,你要乡试还是会试大可打着我的名号,我收你做亲传弟子。不过前提是,你得是个人才,能得第一名。象东方白那样,第一。”冷无为知道读书人讲的是傲气和才气,如果能施点小恩小惠,自然会听命的。
“学生何涛谢大人。” 何涛跪下磕头。
冷无为将他扶起道:“本官希望你能有机会称我为老师。”
“学生一定不会让恩师失望。”说完就进入考场。
贺子宣懊恼之极,但又不知道怎么办,没有想到这位巡抚居然恩威并重,让那些学子乖乖听话。不过也正是去年会试恩科那个泄题大案使冷无为的声望高了很多,认为他是能为考生出头的好官,尤其是去年作弊的一大帮人取消资格,虽然有派系关系,但总体上取的人都是真才实料是。
冷无为吸一口起,见孙有道还在拿那灵位,走上前,笑道:“你还拿它干什么,还不放进考场里去,好好敬着。”
孙有道醒悟忙带着官员进去。
冷无为见这些监考官和学政们真不知道怎么办,既然不办干脆都不办,做做好人罢了。“你们都给我进去,好好尽你们的责,别给我什么哄乱起,今天是科考的日子,就放你们一马,如果有下一次,哼,你们就等着掉脑袋好了。学台大人,该尽你的责了。如果你认为本官越权的话,大可以参我,本官不怕。”说完就大步进入考场,暗道:笑话,我是谁啊,就凭你们这小把戏也敢拿出来。
贺子宣和众考官无奈跟着进去。
贺子宣越想越气,这巡抚大人说话都不着调,可是牢牢的打着忠孝礼义的名号,中途一会儿板子一会儿赐恩的,真不是一般人能接的住的。更可气的是这场合自己不能说太明了的话,自己的立场实在有些尴尬呀!
百姓也跟着都散去了。
鞭炮响起,考试正式开始。
“夫人,老爷还真是不赖。”许发笑道。
杨雪儿脸上充满欣喜之色,真没有想到自己的相公居然如此厉害,骂了人打了人还让人感激他,尤其是变脸之快,实在是……
一旁的乐灵含着笑容点点头,以前冷无为是多么多么的厉害那一直是听说的,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寻思:此人果然不简单,是个角色……
第一百一十六章 风波再起
德武四年十一月初。京城。皇宫,议政殿。
“……从来未有事,竟出自大汉朝,你们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德武帝冷冷地看着下面的众臣。
扬苏省、青宁省巡抚前后脚上报朝廷,学子反对新政而在院试举行集体罢考,说是把矛头对着东方白和赵泽,其实谁都明白这矛头对准的是德武帝。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学子罢考那就意味着当今的皇上是昏君,不屑做他的臣子,对一位帝王的名誉是极大的破坏。
谁不想留清名于史书之上,被后人称为一代明君。自古帝王爱惜名声高于爱惜一切,任何帝王都想留下很好的口碑,可现在对帝王脸面最无情打击的学子罢考事件出来,德武帝有多惊讶,有多愤怒!
下面众臣谁也没有说话,不发一言。
“臣有本要奏。”童维站了出来。
早对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十分清楚的李、萧两相,不由对视,露出彼此明白的笑容。
从其中受损最大的莫过于林天远,他是力主新政的事情,一但朝局翻盘的话,谁会第一个为新政的时期背黑锅,他自然非常明白,新政童维一出来说话,林天远自然明白他是对准自己的。
“那你说说吧。”德武帝自然知道童维会说什么,但还是让他说,不能让众臣以为他堵住言路,这无非又是一个骂名。
“回皇上,自从新政实行以来,虽然国库收上来的税收和粮食都比以往要多的多,但却失去了民心。民心失去了,钱就是再多,又用什么用?民心是立国之本,圣人言:君舟也,民水也,水可载舟也可覆舟。望皇上三思,取消新政,赢回民心吧!”童维侃侃而谈。
“臣等希望皇上三思,取消新政,赢回民心!”
李派、萧派、以及某些皇子和童维的人都跪下,谏言。
站在的是力主新政的人,林天远夹在中间,明白他们说是谏言皇上,可目标是在自己身上,新政执行不成,自己就意味着下台。到时候谁上一个谏言或奏折,自己是死无葬身之地。
“皇上,新政停不得啊!不能因为几个学子罢考,而放弃富国之策啊!”林天远跪下奏言道。
“皇上三思啊!”林天远的人也跪下。
德武帝看着下面的众臣,有点不知道如何是好,一直顺风顺水的他,今天这个问题真让他头疼。
“皇上,臣以为新政固然重要,但民心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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