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罡
欧阳天就是在与雷啸天的较量中受伤的,欧阳天的大天龙手毫无阻碍的洞穿对手的心脏的那一刹那,就已心知不妙,神剑山庄的二庄主没有理由如此不济,当他看到对手讽刺的眼神和激刺向自己面门的宝剑时,一切都已太晚了。正当他闭目等死的时候,及时出现的神算子幕容杰在间不容发之极救了他一命,可是也只来得及震歪了对方的剑尖,饱含着雷啸天毕生功力的一剑仍然是洞穿了他的左肩。
正当众人仍沉浸在刚才激战的回忆中的时候,一阵激骤的脚步声从厅外传了进来。闪眼间,罗育新那圆滚滚的身材就出现在了大厅中。
“主上,梅县出事了!”
“嗯?”
“回禀主上,云飞扬在梅县府衙中当场格杀了元虎、元狼二人,当弟子得到眼线回报的时候,裴立新已是连夜和元龙、元鹰二人逃离了梅城,几个时辰后,云飞扬也随后出城,看他走的方向,是向上洛而去,定是去追杀裴立新等人去了!”
罗育新一五一十地把自己打听到的情报说了出来。
当听到林钰殉情而死时,白衣人微微一振道:“好一个奇女子!”
又听到云飞扬竟是在带着脚镣手铐的情况下格杀元虎元鹰时,在座众人者是耸然变色。
白衣人却好像是兴趣大增,笑道:“这云飞扬果是不同凡响,嗯,此人年纪轻轻,武功如此出色,不错!不错!”
顿了一顿,又道:“看来裴立新这一次又难了!不过,裴远达也知道我也到了梅县的,要是他的儿子死在我的眼皮底下,倒是不好说,何况此人对我们非常重要。这样吧,吴先生,你和苏彤先行一步,暂去为这个少不更事的裴立新当一回保镖吧!”
吴新鹏变色道:“主上,这事我一人去就行了!”
被白衣人点到名的苏彤娇笑道:“吴先生,我又不是什么怪物,和你一起去,难不成怕我吃了你不成?”
吴新鹏哼了一声,却不答话。
白衣人道:“吴先生,此次让你们去保护裴立新,但却不能杀了这云飞扬,以此人的身手,你一人杀他容易,擒他可就难了。我对此人很感兴趣,要是能为我所用,假以时日,那可是我们很大的助力啊!有了毒姬苏彤,你二人生擒他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吴新鹏无奈地应了声,怏怏地与那娇笑不已的苏彤向外走去,但却离此女远远的,生怕沾上了一点边儿。偏生那苏彤却是不识趣,一个劲地娇笑着向他跟前凑,吴新鹏急不得恼不得,尴尬不已。
裴立新一行十数人连夜从梅县逃了出来,趁着夜色狂奔百余里,已是出了梅县境内,众人都是吁了一口气,疲惫不堪的众人从马上跃将下来,也顾不得地上积雪初化,泥泞不堪,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元龙元鹰二人还好,有着深厚的武功底子,那些粗通武功的下人可就倒了大霉,一个个累得脸红脖子粗,气喘如牛。裴立新武功不错,奈何从小就锦衣玉食惯了,何曾受过这种折磨,加上在大牢中受到惊吓,此时目光散乱,毫无神采,哪里还有半点作威作福的样子。
元龙兄弟二人又怒又悲又怕,兄弟四人纵横江湖十数年,杀人无数,被江湖正派高手追杀多年都安然无恙,后来实在走投无路投入裴家,更是倚仗裴家的势力,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想今日在小小的梅县阴沟里翻船,竟然折损了两个兄弟,现在更是如同一只野狗般被追得落荒而逃,有心返身去找云飞扬拼命,但二人一想到那势如疯虎的云飞扬,不由又从心里泛起一股凉气。数年的奢华生活早已磨光了二人当年的血气,不复当年之勇了。
“公子,稍事休息,我们加紧赶路吧,这里还不安全!”元龙建议道。
裴立新脸色惊慌,只是点头,直到现在,飞扬那扫向他的铁链似乎仍从脸前掠过,一闭眼,就似乎看到浑身是血的飞扬手持着钢刀咆哮着向自己砍来。
“裴林,你马上快马加鞭赶到罗山县驻军营地,持公子的信物讯速调集人马出城迎接公子。”
被点到名字的裴林愁眉苦脸的从地上爬将起来,打着趔趄爬上马,抬手一鞭击在马股上,向前方奔出去。
元鹰从口袋中掏出一份干粮,递给裴立新,“公子,将就吃点吧,不然呆会儿就没精力赶路了!”
木然地吞咽着干粮,这些平时从不下口的东西此时也不觉得如何难吃了,一个家人讨好地递来一个水袋,刚刚饮下几口,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急骤的马蹄声,一个黑点在远方出现,并迅速的越来越近。
众人轰地一声站了起来,元龙大叫一声,“公子快走!”又惊又怕的裴立新被水一呛,咳得面红耳赤,元龙也顾不得他的身份,一把将他提了起来,仍到一匹马上,众人落荒而逃。
来人正是追来的飞扬,他胯下骑着一匹马,手里却还牵着一匹空马,一路之上轮流换马,提气急追,终于在距罗山县城数十里的地方追了上来。
一眼就发现前面亡命奔逃的裴立新等人,飞扬大喜,纵身一跃,跳到另一匹精力正旺的马上,双脚一磕,风驰电挚般地追来。
早已人困马乏的裴立新众人那里还跑得动,首先是几个家人的马匹受不了如此长时间的疾驰,前腿一软,将背上诸人摔将下来,摔得七荤入素,紧接着裴立新、元龙元虎的马儿也是哀鸣几声,口吐白沫地软倒在地。
元龙元虎二人从累倒的马匹身上一跃而起,同时拔出了兵刃,元鹰是一对分水峨嵋刺,元龙却是一对小三角叉,二人凝神以待,都是老江湖了,既然逃不掉,就只能以死相搏了。
爆雷般的马蹄声顷刻之间就已到了眼前,眼见仇人就在眼前的飞扬赤红着双眼,满脸杀气,大喝一声,高举着钢刀,怒吼着冲了上来,元龙元鹰二人同时飞掠起来,一左一右向骑上马上的飞扬冲来。
看也未看他二人一眼,飞扬手中刀左右连劈两刀,挡开二人兵刃,仍是马不停蹄,向着裴立新疾冲过来,钢刀高高举起,意在将其一刀立斩于地。元龙反应奇快,眼前飞扬在身旁掠过,手中一对钢叉已是呜的一声鸣叫,脱手向飞扬胯下马匹扎去,二只钢叉带着尖厉的啸声洞穿了马儿的腹部,双腿一软,马儿悲鸣一声,摔倒在地。飞扬高高跃起,带着啸声的钢刀仍是对准裴立新疾劈下来。就在元龙掷出钢叉的时候,元鹰已是反手抓住身边一名下人,用力向飞扬掷了过去,随着一声惨叫,这个倒霉的家伙被飞扬凌厉的刀势自腰部一斩为二,满天鲜血飞溅,争取到这一点时间的裴立新已是一个懒驴打滚,合身滚到了一边。
落下地来的飞扬双目圆睁,眼见着裴立新躲到了元家兄弟身后,双眼如同冒出火来,狠狠地盯着两人,时机稍纵即逝,飞扬明白,失去了刚才一击必杀的机会,要想再斩杀裴立新,就非得将他面前这两人先行诛杀。这二人武功非同小可,要想报仇,就必得小心从事。
“云飞扬!”躲在二人身后的裴立新突地叫道:“你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捕头,只要你放过我,要钱给钱,要官给官,只要你想,荣华富贵你唾手可得!”
飞扬仰天大笑,一步步逼近。
元龙跟着说:“云飞扬,你父母死于我兄弟之手,你也已杀了他们,这其中只是误会一场,我们却已有四条人命葬送了,不如今日我等化敌为友,裴公子的父亲你想必也知道,只要你愿意,你想要任么也能办到!”
飞扬冷笑道:“行啊,只要你让我砍裴立新三刀,他若不死,那就一切好谈!”
元龙二人默然,知道已无话可谈,以飞扬闪电般的刀法对上心胆俱丧的裴立新,只怕第一刀就要了他的性命。
二人不再打话,齐齐冲了上来。与此同时,飞扬也是钢刀一扬,三人混战在一起。裴立新得此机会,一步一步向后退去,退后数丈之后,转身狂奔而去。
激战中的飞扬眼见裴立新溜走,心急如焚,闪电刀法展开,配上混元神功霸道无比的内力,如同雷霆闪电般地攻向元家兄弟二人,奈何元家兄弟此刻也是情急拼命,已了解飞扬武功的二人此刻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牢牢地守住门户,任凭飞扬急风暴雨般地攻击,二人虽被逼得步步倒退,但却 仍是牢牢地守住了飞扬前进的道路。
飞扬心下焦躁,这元龙不愧是元家兄弟的老大,武功远胜其弟兄三人,加之经验丰富无比,此刻只守不攻,一时倒也奈何他不得。
飞扬不由心中暗恨,师父不许他使用大罗周天神剑,非得要他练到四重之后方才能用,这混元神功和大罗周天剑法如此诲涩难练,天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练到第四重。要是能用上自己已练成的第一招大罗周天剑法“斩风”,早已将此二人击败。
心底猛地一动,师父不许用大罗周天神剑,可没有不许用大罗周天神刀,这中间大有文章可做。暗喜之下,身形猛地原地旋转起来,钢刀伴在体侧,随着飞扬的旋转带起一道道白光,旋转越来越快,白光也是越聚越多,终于一道道白光完全将飞扬包住,随即这一团白光开始呈螺旋状急速上升。
元龙二人大惊失色,在飞扬旋转一开始,二人就觉得压力大增。手中兵器一接触到白光,都是被震得连连倒退,飞鹰更是不济,双手虎口已是被震住血来。眼见飞扬如龙卷风般升了起来,元龙大叫一声:“快跑!”和元鹰二人转身就逃。
一身清啸,空中的白光急散而开,如同天女散花,千万条刀光如同天上的阳光一般光彩夺目地洒将下来,将十丈方园内全都包围了进去,元龙元虎二人来不及惨呼一声,已是不知身上倒底中了多少刀,整个人都被带到空中,被漫天的刀光包围的二人落将下来时,早已找不到一块完整的身躯。
第一次使用斩风的飞扬自己也惊呆了,难怪师你当年说只要练成了大罗周天神剑的第一招,就算内力不如雷啸天深厚,也足以打败他。看眼见这种情况,如果真对雷啸天使出这一招,只怕自己打不着他的屁股,倒要却打他的屁股条了。
扫了一眼地上血肉模糊的一堆血肉,飞扬轻声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撞来!你二人作恶多端,今日死无全尸,倒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转过头来,看见裴立新已是逃出了一里开外,飞扬冷笑道:“看你今日还往那里跑!”
提气掠出,如同一道流星般向裴立新追赶去。片刻功夫,已是追到了裴立新身后不足一丈,飞扬大喝一声:“狗贼,纳命来!”人已是跃起在空中,一刀搂头向其斩下。
第一卷:祸福两相倚 第十八章
刀光如同匹练般向裴立新斩下,此刻的裴立新心胆俱丧,眼见着四个武功远超自己的得力保镖一一丧生在飞扬刀下,早已失去斗志的他魂飞魄丧,眼睁睁地看着凌厉的刀光迎头斩下,竟浑然忘记了抵抗,浑身软瘫如泥的他倒在地上,闭目等死。
眼见着钢刀就要劈在这大仇人身上时,异变骤起,当的一声巨响,飞扬的钢刀猛地被一股大力击中,向外一荡,擦着裴立新的身体砍在了地上,裴立新大叫一声,已是晕了过去。飞扬大惊,刚刚击在刀上的不过是一颗小石子,但其中蕴藏的内力浑厚之极,实是飞扬出道以来碰到的最高明的武功好手。
稍稍一愣之间,飞扬只见又是一条丝带飞来,如同灵蛇一般将晕倒在地上的裴立新一卷,如同腾云驾雾般向一侧飞去,脱离了飞扬的控制区。
眼见到煮熟的鸦子又一次在手中溜走,飞扬心中恨得滴血,一双钢牙咬得崩崩直响,两只眼睛恨恨的向一侧看去。
在飞扬的左侧,一男一女正也仔细地打量着他。男的一身红袍,双手背在背后,满脸傲气。女的穿红戴绿,一双姣好的脸蛋上隐隐带着一层黑气,嘴角边一颗美人痣,更是为她增添了几份妖娆。昏迷的裴立新此刻正被她用一根丝带缚住,提在手中。
“云飞扬?”红袍老者问道。
“正是!”
“我们既然来了,你就杀不了他!”老者自负地说。
“那也不见得!”刚刚试过斩风威力的飞扬自信地说。虽然知道对手功夫之高,是自己生平除开师父之外所见到的最高之人,但凭着斩风的威力,飞扬却也自信不会输给他。
“哎哟!”正自怒目相对的二人忽地被一声娇呼声打断,不由自主地转头望去,却见站在一旁的那女子抖手将裴立新远远的仍了出去,伸手捂住自己口鼻,满脸恼怒之色,二人都是奇怪。飞扬心想,这女子本是这狗贼的同伙,怎么转眼之间就像是仍一条狗子般将裴立新扔了出去。
正当此时,一阵微风吹来,场中二人忽地闻到一阵熏人的臭气,二人顿时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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