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罡
拍拍手,端木正道:“果然不出我所料,你师父近来可好?”
飞扬闭上双眼,痛苦地说:“师父死了,神剑山庄没了,所有的人除了我,都死光了!”
“什么?”端木和宛儿都是大惊,“神剑山庄怎会没了,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唉,我淡出江湖已久,却连这样轰动天下的消息却也是不知!”
“不知道是谁下的手。对方不论是武功,还是势力,都是远超山庄。”
“你改变了剑招为刀招,就是怕被别人认出来你是神剑山庄的弟子,是么?”宛儿问道。
点点头,飞扬道:“对手太过厉害,我不得不留几个心眼,要是让他们知道神剑山庄还有弟子的话,只怕会对我赶尽杀绝!”
端木正默然半晌,道:“苏彤与此事有关系吗?”
“不知道,不过神剑山庄被毁之时,她的确就在附近,和她一起的还有一个什么叫做烈神掌的老头吴新鹏。我很怀疑此二人也参与了这一事。”
“你伤好之后,是否要去将这事查个水落石出?”
飞扬眼中冒出熊熊怒火,“这个自然,我在师傅墓前发过誓,要提着仇人的头却祭奠师父的英魂。”
端木正道:“那我能否拜托你一件事?”
飞扬拱手道:“先生于我有大恩,但有吩咐,无不相从!”
“好,不管那苏彤是否参于了此事,她若落在你手中,请你不要杀她,只将她交给我就好了!”端木正眼中似乎有泪花闪动。
飞扬一鄂,但马上又明白,想是这苏彤与端木正相处日久,虽然这彻头彻尾是一个阴谋,但日久生情,端木正必是已将这苏彤看做自己的女儿一般,虽然做错了事,但却狠不心来杀她。当下道:“先生放心,在下一定按先生说和办!”
“苏彤已是得了我毒技真传,极不容易对付,你明日就要走了,我将宛儿交给你,也好助你一臂之力!”端木正对飞扬道。
“什么?”飞扬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柔弱如风摆柳的宛儿,不由头皮一阵发麻,自己所到之处,一片腥风血雨,带着这样一个女子,却怎生是好,正等婉言拒绝,却又听到端木正道:“你别看宛儿柔弱,她的毒技不在苏彤之下,而且她的医术更是苏彤望尘莫及的,总之,她在你身边,决不会成为你的累赘,只会成为你有力的帮手!”似乎看穿了飞扬的心事,端木正一口就封死了飞扬推辞的语言,飞扬不由无话可说。
一边的宛儿双脸晕红,一双秋波四溢的大眼盯着火堆,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次日,一只小船载着飞扬和宛儿二人,驶离了桃花岛,顺水而下,江湖上又一场血雨腥风拉开了幕布。
六王府内,六王妃拿着自飘飘手中得来的玉环,端坐在房中,俏脸红肿,显是刚刚哭过,神色也是阴睛不定。
“这玉怎会落到飘飘手上,莫非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上天非要如此安排,来惩罚我吗?”伸手取过整整齐齐叠放在床上的一束红绸,苦笑不已。双手一抖,一丈来长的红绸已是在空中伸得笔直,跟着红绸的顶端在空中灵巧的一绕一卷,已是轻盈地将桌上的一杯香茶卷了起来,红绸回收,茶碗却已是落到了六王妃的手中。任谁也想不到,一向深居简出的六王妃竟是一个武学上的大行家,单看这手功夫,就知如没有几十年功夫,断然难以将柔软之极的红绸忽尔使得如铁棍般坚硬,忽尔又成了绕指柔。
“夫人,夫人!”一个粗旷但不失温柔的声音自房外传来,六王妃脸色一变,手上一缩,那块玉竟在手上消失的无影无踪。走进房来的正是她的丈夫六王爷。
“哦,夫人竟然兴致很高啊!”似乎没有看到夫人脸上的红肿,六王爷坐在桌边,伸手接过六王妃递过来的茶,笑吟吟地说。
六王妃脸上一红,道:“哪有什么,只不过今日收拾一些旧物,看见了它,这么多年没用,见到它,不由想起昔日的一些往事,有些伤感罢了!”
伸手揽过六王妃仍然如同少女的小蛮腰,六王爷呵呵笑道:“我的小逍遥又想起昔日在江湖上叱咤风云的时光啦!”
六王妃脸色绯红,伸手一推,嗔道:“都几十年的老夫妻了,还这样啊,也不怕人笑话!”六王爷大笑:“你还是我在十几前遇到的那个小逍遥呀,你看,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老样子,我却是已经老了。”
心中想起这十几年来王爷对自己的呵护,六王妃不由心中感动,将头埋在六王爷宽阔的怀中,眼泪不由像断了线的珠子样流了出来。二人一时之间,相拥无言。
飘飘一头窜进了小姨娘的房中,眼前的一幕让她嘴张得老大,眼都瞪圆了,忽地一个转身,风车般地转了过去,狼狈向外跑去,边跑边喊:“我可什么也没看见呀!”
六王妃大羞,一把从丈夫怀中挣脱出来,气道:“你看,都是你,呆会儿那小丫头不笑死我呀?”
六五爷摸摸嘴唇上的小胡子,有些得意地笑了,突然降低了声音,用只有六王妃才听得到的声音说:“今晚上我早点回来,你可要等着我哦!”
六王妃脸一下子变得绯红,伸手就一巴掌拍了出去,六王爷人影一闪,已是出了门外,大笑声却仍是传了进来。
第三卷:血舞 第一章
清脆的马蹄声敲碎了清晨的宁静,薄薄的蔼雾中两匹骏马冲了出来,马背上,男的体形雄伟,背上一柄钢刀红樱飘扬,刮光了胡须的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浮现着一股自信的淡淡的笑容。一身藏青色的武士服恰到好处的将他健壮的体魄展露无遗,回头望望紧跟在身后的女子,不由自心底发出了一阵赞叹。素白的衣裳在风中飘逸,两侧的飘带随着清晨的风高高飘起,玲珑凹凸的身材足以让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为之想入非非,虽然脸庞被一层朦胧的白纱罩住,但露在外面的一双灵动的眼睛就足以让所有人对她的容貌生出无限暇想。
宽阔的官道上此时还几乎没有人,女子格格的笑声犹如出谷黄茑,让那男子也不由心旷神怡。
“云大哥,我们准备去哪啊?”那女子娇声问道。
随手勒住马缰,飞扬回答道:“暂时上洛是回不去了,这样吧,宛儿,我们先去杨州府,你第一次出来,我也还从没去过,听说那里风景宜人,我们正好去领略一翻!”
宛儿不由欢呼雀跃起来,笑得几声,忽地问道:“云大哥,你不是要去查你师门的那件事吗?可不要因为我就耽误了!”
飞扬苦笑着道:“这件事如今云山雾罩,其中的关巧我是一无所知,除了你师姐和那吴新鹏二人大概能算上点线索外,其它的什么都不知道。何况对方势力如此强大,此事倒也不急在一时,只能慢慢地去碰运气了!”
宛儿默然不语,双脚轻嗑马腹,和飞扬并肩缓缓向前走去。
清晨的雾并没有散去,反而有一丝丝清凉的雨点随风而落,无声地洒落在二人身上,似一曲无声的生命之歌。抬起头,飞扬只觉得那清凉的雨丝似乎一直流淌到了心中,融合进了自己的血液,闭上双眼,飞扬静静地体会着这难得的沉静。
整个天地间,似乎只余了那清脆的马蹄声在天地间回响。
“云大哥,快看!”宛儿的声音打破了飞扬的宁静,睁开双眼,不远处,一个小镇出现在了飞扬的眼前,雨,似乎下得大了些,衣裳已是有些湿了,紧贴在身上,湿漉漉的有些难受。看着宛儿,更是有些狼狈了。此时虽然没了风,但衣服反而比先前更紧地贴在身上,女子特有的曲线一时显现无遗。
看着飞扬上下打量着自己,宛儿不由有些害羞,挥起马鞭,重重地击在马股上,当前向小镇跑去。飞扬忽地省起如此打量一个女孩子实在是有些不妥,特别是在这种时候,心中无声的一笑。“驾!一鞭抽了下去,紧随在宛儿的身后,向前冲去。
这是一个不大的镇子,看规模,也不过仅有几千人口,从镇子的这头,一眼就可以看到尽头,唯一可以算是好一点的房子,就是矗立在正中间的那家飘着一个酒壶芦的酒楼。
踏上二楼,所有人的眼光都在同一时间齐刷刷地转到了宛儿声上,几个胆大的甚至从嘴中发出啧啧地声音。
双手环抱在胸前,宛儿又羞又恼,赶紧找了个坐位坐下来,飞扬哼了一声,将背上的钢刀重重的放到桌上,砰的一声似乎敲醒了某些人的邪念,众人都转过头去,只是不时偷偷地瞄上一眼。
“小二!”飞扬喊道。
“客官想要些什么?”肩上搭着一个毛巾的小二跑了过不,讨好地替二人擦着桌子,问道。
“先去烫一壶好酒,再随便置办些吃的东西!”看着那小二不时将眼瞄向宛儿,飞扬不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小二一个激凌,脸上堆着笑道:“客官,本店最拿手的是精制的点心桂花糕,不知可否要尝尝?”
虽然自己从不爱吃这一类甜甜腻腻的东西,但看了一眼宛儿,飞扬还是点头道:“好,来一盘,要是好,就赏你,要是吹牛,小心我老大耳括子抽你!”
“哎”,小二高兴地屁颠屁颠地向后跑去,开玩笑,本店的桂花糕在这百里方园之内可是有名的,不知有多少人赶来就是为了这一口桂花糕呢,看来今天又有外快了。
宛儿小心地用两根手指捏起一块桂花糕,喂进嘴里,飞扬不由哑然失笑,女孩子可真是的,吃个东西,也这般斯文,伸出大手,抓了一块塞进嘴里,三两中就咽了下去,嗯,还别说真是不错,看着宛儿也露出满意的眼光,旁边的小二眼巴巴地看着飞扬,问:“客官还满意吗?”
飞扬不由大笑起来,随手扔了一块碎银子过去,“算你运气也,还不错!”
小二大喜,将银子纳入怀中,正待还说点什么,楼下又是一阵马蹄声打断了他的话。小二毛巾一扬,赶忙地站到楼梯口,迎接着客人。
飞扬眉头一皱,听那几人上楼的脚步声,显然都是一些武林好手,想不到在这种小地方,江湖中人也是随处可见。
楼梯口冒出了两个人的脑袋,第一个人短小精悍,满脸阴鹫之色,另一个身形粗豪,手中竟然倒拖着一柄方便铲,飞扬心中不由大奇,这方便铲出家人使用的居多,却不想这汉子竟使用这种兵器,看那汉子将方便铲放在身侧的阵候,显是份量不轻。
“快点,好酒好肉的端上来,老子们还要赶路!”手提方便铲的汉子粗声粗气的对小二说。小二忙不迭地向后跑去,这类江湖人是他们最害怕的了,好起来,大把的银子摔将过来,但一言不合,就可能拆了你的铺子,砍了你的脑袋当球踢,当下什么桂花糕的也不敢推荐了。
飞扬微笑一下,不再理会这两个汉子,自顾自地品尝起小二刚送上来的美酒,却不想,那汉子的下一句话就又将飞扬的吸引了过去。
“奶奶的,这帮猛虎帮的小猫们还跑得真是快,老子们在身后追了几天了,愣是没赶上,待老子追上他们,非得将他们一双腿一个个跺将下来喂狗。”
“猛虎帮?”不就是自己那两个徒弟李强李光二人栖身的地方吗?出了什么事了,怎么听对方的口气,竟然好似在追杀他们。
“老四,你总是这样莽撞,这猛虎帮怎么也算是一个大帮派,其中好手不少,你我可要小心了,不要在阴沟里翻了船,我看啊,还是等等老大他们来了再说!”
“切,一群小猫,有必要这么小心么,你我兄弟二人足够收拾他们了!”
阴鹫汉子越发的不满起来:“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你臂上的那刀伤算怎么回事?”
粗豪汉子大怒,重重地一掌拍在桌子上,“追上他们,这两个小贼可要交给我,我要将他们身上的肉一片片割将下来,腌来下酒!”
听得如此凶狠之言,楼上众人都是骇然变色,一个个结了帐,蹑手蹑脚地溜了下去,一时之间,原本热闹异常的二楼竟然清静了下来。
“小二,我们的酒菜呢!”那汉子一时找不着出气口,又拍着桌子大骂起来。眼光一转之间,看见了一边正在吃着桂花糕的宛儿,不由眼前一亮,嘴里道:“好个漂亮的小娘子!”竟自站了起来,就待往飞扬这边走来。
阴鹫汉子瞟了一眼飞扬桌上的钢刀,一把拉住那汉子,道:“老四,现在在办正事,你不要节外生枝!”
那粗豪汉子看来对他有些畏惧,无可奈何地坐下来,一双色眼却还是不住地色迷迷地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宛儿。
听到那汉子无理的话,飞扬不由大怒,宛儿也是脸上变了颜色,卟的一声,一块桂花糕在飞扬的手中变成了粉碎,飞扬的手摸上了一边的刀柄。
宛儿看了一眼怒容满面的飞扬,脸上忽地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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