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罡
“方仙子却请放心,我公孙治虽然退隐了多年,但这手艺却是没有放下,不过这次仙子竟然全部用铁精金来煅造一把剑,公孙冶却是没有做过,看来这铁精金果是名不虚传,煅烧了这么长的时间,仍然是纹丝不动,只怕要是时间就长了些!”
方未水点点,道:“若不是这样,就不必烦请先生出来了,还请先生多多费心!”
公孙冶拱手道:“仙子放心,定然不负所托!”
回到居住的房中,林钰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师傅,您为什么一定要打造这样一把剑啊?”
方未水微笑道:“这把剑是为你准备的,你日后行走江湖,虽说一般人很难是你对手,但还是有很多高手是你不能匹敌的,这把完全以铁精金打造的宝剑,一旦出炉,必然又是一把神兵利器,丝毫不会亚于神剑的诛仙和笑老儿的弑神,你就多了一份实力啊!”
林钰低垂下头,轻声道:“师傅,弟子不愿再踏足尘世,愿终和在谷中陪伴师父。”
方未水笑道:“这尘世中难道就没有你留恋的东西了吗?比如说你的双亲?”
林钰眼中异光一闪,又低下头去,“他们早就没有我这个女儿了!林钰已经死在梅县的城隍庙了!”
方未水又是神秘地一笑:“那么云飞扬呢?”
林钰整个人一震,似乎触到了心灵中隐藏最深的秘密,双眼之中泪花闪动,哽咽道:“他已经没有了,依我父亲的手段,他不可能活下来了。”
方未水在房中缓缓转了两圈,道:“现在江湖之上,有一个以刀而闻名江湖的人,叫做魔刀云飞扬。”
林钰浑身又是大震,一双含泪的大眼抬了起来,直勾勾地看着师父。
“此人的成名之作,是在梅县手刃阴山四鬼元家兄弟,千里追杀裴立志,孤身一人独闯裴府,将裴立志击成重伤,又安然逃去。”
不等方未水说完,林钰已是泪落如雨,“是他,一定是他,他没有死,他没有死!”
方未水扶着徒儿抽动的肩膀,抚着林钰的满头秀发,“可怜的孩子,是的,他没有死。”
林钰终于刃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但那却是喜极而泣的泪水。
屋外传来了公孙冶的大喝声,方未水一掠而出,来到了高炉边,却见公孙冶单手前伸,凌空着遥控着高炉内一柄快要成形的宝剑不住翻动。
“加火,加火!”公孙冶大叫着,几个赤膊大汉一声呼喝,猛地拉动风箱,高炉中一时冒出十数丈高的青绿火焰,热气逼人。
砰砰几声,却是几个大汉再也耐不住这种高温,砰的一声摔倒在地上,晕了过去,火焰一下子暗淡了下来,公孙冶大惊,这时要时后力不继,可就前功尽弃了。
方未水一掠上前,左手袍袖挥处,已是将几名大汉扫了出来,右手自袖中伸出,轻轻一按,炉中的火苗又腾地一声冒了出来,竟是比先前还要大一些,公孙冶佩服地看了方未水一眼,转过脸去,专心地摆弄起炉中的宝剑。
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炉中的大火却仍然将谷中照得一片通亮。
“成了!”公孙冶一声大喝,双手向回一拖,一道白光闪过,空中突然多了一柄全身晶莹透剔的宝剑,整把宝剑从头至尾,全是素白色,一道淡淡的白光在剑身闪动。
方未水伸手一招,刚出炉的宝剑已是落在他的手中,伸指一弹,一阵清越的吟声响起,经久不绝。“好剑!”方未水赞道。
天空中突然淅淅漓漓下起了小雨,一阵阵轻风吹过,将谷中的热气一扫而空。方未水抬起头,悠悠道:“神兵出世,连老天爷也害怕了么?好,这把剑就叫夜雨吧!钰儿,你过来,从今以后,这把剑就是你的了!”
卷后语:写到这里,本卷也就终结了,飞扬站稳了脚跟,有了立足之地,师门之恨又重新现出了蛛丝马迹(不知道朋友们看出来没有),下一卷开始,书友们一直企盼的林钰将要强势出场,与此同时,与飞扬有着瓜葛的三个女子将会在第四卷中齐聚,茑哥燕舞,春兰秋菊,各有擅长,却不知飞扬能否招架的住。敬请各位书友接着欣赏天罡第四卷:翩翩丽人行。
第四卷:翩翩丽人行 第一章
几年的功夫,林德海好似老了若干岁,头上已是多了若干的白发,容颜也似乎憔悴了许多,看来虽然官运亨通,却并不能让他从昔日的痛苦中走出来。
“王师爷!”林德海叫道,从梅县出来,他也就只带了这么一个办事的人,其它的人稍微能干的人都是已走光了。
“老爷!”王师爷应声走了进来,说来也是奇怪,这王师爷倒是长胖了,原来干瘦的他,现在居然也有了个小肚楠了。
“夫人去哪里了?”喝了一口茶,林德海轻声问道。
“夫人去了后院的佛堂,在哪里念经!”王师爷小心翼翼地答道,不时抬头描一下老爷的脸色。
“小姐呢?”
“小姐带着几个下人上街去了!”
哼,林德海重重地将茶碗叩在桌子上,脸色铁青,向内堂走去。
当当当,一声声的木鱼声传到林德海的耳中,他更是显得烦燥起来,大步走进佛堂,对着夫人没好气地说:“敲,敲,一天就知道敲这乱木鱼,你看我们这还像一个家吗?”
林夫人抬着看了一眼林德海,淡淡地说:“老爷,我在为钰儿祈福!”
“祈福?她要是死了,你祈福又有何用,她要是没死,这几年来,又何时曾回家看过我们一回,她为了一个臭小子,连爹娘也来要了,你又何苦这样念着她?”
林夫人的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转过身去,再不理会林德海,自顾自地念着自己的经。
看到夫人的神态,林德海长叹一口气,转身走了出去。立在院中,看着院子里一座绣楼,眼角也不由得湿润了起来,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又哪有不心疼的。
铃铛早已回来了,听到义父义母在佛堂里争吵,已是蹑手蹑脚地跑回了房中,她住在后院夫人的隔壁,那座绣楼却不是为她准备的。
听到义父的脚步声远去,铃铛这才走了出来,上了哪座绣楼,拿起拂尘,轻轻的将本来就很干净的家俱掸上几掸,悠悠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
“小姐啊,你要是没死,这么几年了,你怎么就不回来看上我们一眼呢?”想起往日姐妹般的情份,铃铛就不由得流下了泪水。
夜已是深了,白天被义父义母的争吵勾起心事的铃铛却总也睡不着,披衣下床,走到窗边,隔着窗棂,向那座空荡荡的绣楼望去。蓦地全身一个激凌,绣楼中亮起了一点星火,虽然一闪即逝,但却被铃铛看了个正着。
“有贼!”铃铛第一反应是走出门去,轻轻敲响了夫人的房间,虽说那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但这小贼居然也进入府内,钻到小姐的绣房偷东西,未免也太猖狂了。
睡眼惺忪的林德海为官多年,早已是见惯了大场面,不动声色的转眼间就布置了下去,一时之间,数十名家人已是悄悄地围了上去,将绣楼团团围住。
随着林德海一声令下,火把、灯笼腾地声全亮了起来,将绣楼照得一片透亮。林德海怒喝道:“那里来的小贼,竟敢偷入知府府,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绣楼上一片寂静,毫无反应。
林德海大怒,手一挥,众人已是蜂涌而上。
哧哧数声响起,众人手中的火把,灯笼转眼之间就被打灭,整个院子里又重新陷入了黑暗,只余几点微弱的星光。
铃铛眼尖,猛地发现一个淡淡的白影自楼中飘出,如同一片枯叶一般向远处漂了过去。“有鬼啊!”铃铛大叫一声,一下子躲到了林德海的身后,身子不由瑟瑟发抖。众人听她叫得惨厉,都不由得浑身汗毛倒竖,冷汗一层层地浸了出来。
林夫人突然冲了出来,双手前伸,大叫道:“是我的钰儿回来了,钰儿,是你显灵了么,我是你母亲啊,你现身出来,让母亲看看你啊!”哭声远远的传了出去,众人越发感到害怕起来了,这些人都不是梅县的老人,只知道老爷有个亲生女儿,却是早已亡故了,眼见夫人如此这般,都是面色难看起来,要不是老爷仍然一动不动,只怕众人就要一哄而散了。
“夫人病了,将夫人扶回去!”林德海冷冷地道。
铃铛双手扶着林夫人,向回走去,不时回过头看着绣楼,真得是小姐显灵吗?那飘过的白影,的确有些像小姐的身形,一想到这里,铃铛就不由得浑身抖了起来。
林德海虽然不动声色,其实心中也是怀疑不已,那淡淡的白影他却她是看见了。难不成真是钰儿那丫头阴魂不散,来这里显灵吗?
摇摇头,熟读孔孟之书的林德海自来就对鬼神是敬而远之,信奉子不语怪,哪肯信什么鬼神。心中暗自打定了注意。
又一个黑夜很快来临了,在院子里的厢房中,几双眼睛牢牢地盯着绣楼,正是林德海,林夫人和铃铛,当初在梅县的事,林德海不想让什么人知道。
“来了!”铃铛颤拌佯着声音道。
林德海夫妇二人打眼瞧去,果然,一条淡淡的白影自远处冉冉飘来,在绣楼在风檐上略微停留片刻,身形一闪,已是进入到了绣房内。
林德海只觉得手脚一片冰冷,那人行动若风,飘忽如魅,难不成真是钰儿死后显灵么?林夫人双眼泪水长流,喃喃道:“是我的钰儿,是她,我要去见她!蓦地站了起来,大力摔脱了铃铛拉着她衣衫的手,以与她年龄不相当的速度向外跑去。
“钰儿,我是娘啊!你不要跑了,见见娘一面吧!不管你是不是鬼,娘都永远是你的娘啊!”林夫人大哭着站在绣楼下,双手箕张,眼巴巴地看着黑沉沉的绣楼。哭声远远的传了出去,惊动了府中的众人,不多时,已是有下人手持着灯笼赶了过来,一想起昨日晚上的诡异,众人都不由得脚皮发麻,远远的站在林夫人身后,却是不敢向前一步了。
林夫人一步一步轻轻地向前走着,生怕自己的脚步重了,又将女儿的魂魄惊走,双眼泪水长流,泣不成声,口中不住嘴的诉说着林钰儿时的往事,林德海伸手夺过一个下人手中的火把,几步赶到夫人的身边。
绣楼中传出了轻微的啜泣声,林夫人心中大恸,一把推开绣楼的大门,向楼上急奔而来,听到绣楼中哭泣声的铃铛也是大叫一声:“小姐!”飞奔而来。
楼中的啜泣声忽然停了下来,林德海手中的灯笼忽然又莫名其妙地熄灭了。林夫人大急,紧爬两步,上得绣楼,大叫道:“女儿,娘来了!”绣楼之中毫无声息。
已是有家丁赶了过来,几盏灯笼将小小的绣楼照得一片透亮,绣楼之中香踪渺然,那里有林钰的影子。
铃铛忽地指着床前的桌子,叫道:“义父义母,你们快来看呀,这桌上有字!”
林德海夫妇急扑过来,明亮的灯光下,桌上深深地刻着几个字:“保重,我走了!”字的旁边,一边水渍,显然是刚流下的泪水。
“我狠心的女儿啊!”林夫人一声大叫,已是晕倒在绣楼上。众人不由一阵忙乱。
林德海心中不由一阵惶然,难道真是女儿么,不可能,弱不禁风的女儿又怎能再这厚实的红木桌上刻下字迹,看这印痕,只怕是手指写出来的,难道真是女儿的鬼魂么?
一阵凉风吹来,林德海不由觉得背脊之上凉嗖嗖的,
第四卷:翩翩丽人行 第二章
安富集这个地方虽然很小,但却比之一般的小县城还要繁华,倒也不为别的,只是他的地理位置太特殊了,这里是三府通睢之道,自京城而出后,来到这里,宽阔的官道一分为三,一通大同,一往扬州,另一条则是去往泰安府。三府来往的人在这里会集,便形成了一股浩浩荡荡的洪流,南来北往的行人也大都会选择这里落一下脚,盘算一下后面的打算,以致于使这一个小镇日渐繁华起来。
不过太多的商人也使得这里的街道有些脏乱,到处是堆集如山的货物,不宽的街道上,驮马,驴子,骡子等牲畜或拉着重重的车,或背驮着一挂挂的货物,在街上穿行,不是遗留些黄白之物,让人掩鼻而行。
大多的行脚商人都选择了在路边地摊上稍策小息一下,喝上几口白开水,啃上几个膜膜,就又吆喝着上路了,只有那些有些身份的商人或其它的客人方才会选择一些整洁的酒楼,茶楼来洗一洗浑身的风尘,让自己显得更为精神一些,再往前走不到三天的功夫就是京师上洛了。
李蓉皱着眉头坐在一家茶楼内,作为一名尊贵的公主,这里乱糟糟的环境却是让她极端地不快,这算什么地方,自己家里的马栏,也比这鬼地方干净一些。李蓉的左侧却是坐着一个看起来极不安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