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罡
子倒是没什么,紧跟着金戈冲上来的天鹰堡下属可就吃了大亏,红雾所到之处,一片惨叫,数十人捂着眼睛在地上乱滚哀号,早被趁乱冲上来的神刀堂弟子一刀一个,斩为两截。
眼见着金戈已是冲到眼前,宛儿不由心中惊慌,素手轻挥,又是数枚银针分出,针来未到,一股淡淡的腥味已是扑鼻而来。
金戈哼了一声,脚步不得不放缓下来,这样的银针专破内家真气,兼之面前这个女子又擅使毒,就算是被擦破一点点皮,只怕也会让人难受半天。
这么一缓,李强李光二人已是自一旁杀到,狂喝声中,两柄钢刀一上一下,向金戈劈来。金戈两手的钢环上下分击,当当两声,两柄钢刀已是被远远打开,跟着钢环一个旋转,刚好将几枚飞到跟前的银针磕飞。
宛儿身形不停,已是远远的退到了众人的身后。十指闪处,又是数枚银针出现在了手指间。李强李光二人见对手身手如此高明,远远不是二人所能比似,两人对望一眼,都是暴喝一声,将生死已是置之度外,第一刀都是只攻不守,就算以一条命换对方的道小小的伤口,也是值得的,他们的刀上可是被宛儿下了剧毒的。
看着对方闪着悠悠蓝光的刀刃,久历江湖的金戈那有不明白对方心意的,心里冷笑道:凭你二人的身手,想伤我只怕还难得很!心里烦恼的是躲在众人身后的宛儿,不时就有几枚银针飞过来,虽然对自己威胁不大,但也着实让人窝心。
此时的场中,神刀堂虽然人数略少于天鹰堡,但依靠着宛儿寸出不穷的毒物支援,倒也与对手斗了个旗鼓相当。
看着李强李光二人已是左右支拙,宛儿眉头一皱,手挥出,那条金线蛇又闪电般窜了出来 ,向金戈飞去,眼见一条红线飞来,金戈早已看清正是伤了自己徒弟的那条金线蛇,不由恶向胆边生,双环猛地一合,就要将这条该死的小蛇夹个粉身碎骨。那曾想那金线蛇在空中一个扭身,已是从中空的环中穿过,又是闪电般地缠上了金戈的手腕,大嘴一张,已是一口咬了下去。金戈不由大惊,一声闷哼,左手已是在转眼间鼓了起来,金线蛇一口咬下,却是纹丝不动,李强李光二人见金线蛇得手,都是狂喜不已,钢刀挥处,狠狠地扑了上来。金戈倒不在乎李强二人,倒是这腕上的金线蛇,如同附骨之俎,虽说咬自己不动,却也是不肯松口,无奈之下,身形向后退去,先去处理了这该死的金线蛇,再来收拾他们。
宛儿好不容易寻得此机,娇喝一声:“大家快退,退回去!”随着她的喝声,神刀堂弟子已是潮水般倒卷了回来,宛儿手连连挥动,数枚园球忽地在空中爆开,一团团白雾笼罩住了这方园数丈之地,刚刚吃过亏的众人立时停住了追赶对方的脚步。
金戈退到一旁,双环套上臂膀,右手已是抓住了金线蛇身,嘿的一声闷哼,用力外扯,他的内力可不是欧阳刚可比的,只见金线蛇的身子渐渐被拉长,终于,崩的一声,断成了两截,失去了支撑的蛇头却兀自咬着不肯松口,金戈气不打一处来,一伸手,将蛇头拽下来,狠狠地摔在地上,用力踩了个稀乱,自己一辈子打鹰,想不到今日在这小阴沟里差点翻了船,钢环一抖,大喝道:“愣着干什么,给我追!”当头冲了上去。
已是掠出数十丈远的宛儿回头看了一眼,手指弹处,又是数枚园球射了出来,爆出一阵白雾,不过大出众人意外的是,这一回白雾中竟还夹杂着哧哧的异声,一愣神之时,已有数人惨叫惨叫起来,显然是猝不及防之下,冲了暗算,冲在最前面的金戈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刚才数枚银针擦着自己的头皮飞过,这个小丫头歹计百出,防不胜防,倒是要千万小心,别将自己一世英明毁在她手里了。
待得白雾散尽,神刀堂众人已是逃得无影无踪,众人四顾发呆,却见先前中了暗算的同伴此时竟已是全身发黑,早已倒毙多时了,看到如此歹毒的暗器,众人都不由暗自心惊。
笑傲天单刀前指,遥望着欧阳天,欧阳天双手前伸,两手之间金光灿然,与两人呈品字形站立的银瓶手中双剑来断交击,啪啪的声间在夜里显得分外响亮,三人已是相持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了,他们是不动则已,一动则必然分出胜负。
笑傲天心里明了,如果只有欧阳天,自己可以与其平分秋色甚至可以稍占上风,只有银瓶,那他就只有望风而逃的份,但这两人加在一起,自己可就大大不妙,可以说必败无疑,看着欧阳天双手越来越亮,听到银瓶双剑交击的声音越来越密,笑傲天哈哈一笑,忽地将手中单刀扔到地上,道:“好,我认输了,欧阳老弟,你划出道来吧!”
这一下大出二人意料之外,欧阳天一愣之际,已是反应过来,不愧是一堡之主,欧阳天拍手笑道:“好,笑兄果然是快人快语。我只是要请笑兄去我那盘恒上一段日子,另外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好了!咱们是老朋友了,难不成真要打打杀杀不成?”
笑傲天一晒:“去你那里自然可以,不过我可是无美酒不欢的,欧阳老弟可能满足老哥哥?”
欧阳天抚掌大笑:“我天鹰堡别的没有,酒那是要多少有多少,就算笑兄要十年阵的女儿红,状无朗,我也是供得起的!”
笑傲天大笑:“好,好,我猜欧阳兄的问题必定是要问我是谁让我来助云飞扬的是不是?”
欧阳天脸色一正:“不错!”
笑傲天摇摇头:“欧阳兄,这个我就不能说了,我劝你也不要打听了,反正你们是要见面的。”
欧阳天一笑:“笑兄这是在和我打哑谜呢?能支得动老兄你的人,没几个吧?”
笑傲天道:“欧阳老弟,这个人是惹不得的,我可是吃足了她的苦头,我劝你对云飞扬也别赶尽杀绝,否则到时乐子就大罗!”
欧阳天眯起了眼睛:“是么?虽然不知道笑兄是不是在吓噱我,但我还是相信的,不过去飞扬吗?就算我想饶他,也要看他活不活得过今晚?”
一双眼睛向东边望去,那里,正是铁骑迎呀云飞扬的战场。
第四卷:翩翩丽人行 第七章
身形连续几个盘旋,飞扬高高地飞了起来,不知道这已是第几次被铁骑震开了,飞扬持刀的右手早已是鲜血淋漓,内里真气翻腾,只觉得难受无比。看来天鹰堡中真是藏身卧虎,不知从那里钻出来的这个老头子,武功如此厉害,比欧阳恺,欧阳强是要厉害多了。
百忙之中抬眼看去,却见莫问已是钻入了树林之中,消失无影无踪,但跟他一起冲出去的几个弟兄却没有命逃进树林,在距离树林几米远的地方倒了下去。飞扬不由双眼发红,身形下落,身体一扭,脚尖轻点,正正地踏在底下一个人的头上,立时就将对方的头踩得稀乱,哼也没哼一声就倒了下去,借着这一踩之力,飞扬向前一掠,又依样葫芦地踩在另一人的头上,弑神高举,伴随着一声狂喝,刀光如同六月的日光,绚丽而又夺目,众人不由闭上眼睛,以躲避这炽热的光芒。
铁骑眼中射出狂热的光芒,从马上冲天而起,一道金色的流光迎面和炽热的太阳撞里,当地一声巨响,铁骑奇怪地发现,飞扬的这一刀竟是徒有其表,丝毫没有先前表现出来的强势,不由大是奇怪。猛地身上一麻,几枚银针正正地插在他的前胸,虽然因为他全身真力遍布,仅仅入肉一分,但这一分却是足够了。因为这些针是宛儿交给飞扬的。刚刚的飞扬虚有其表的一刀,虽然外表华丽无比,只不过飞扬的一部分内力却暗自分到了左手,右手的实力其实已不到平时的七成。这一招虽然立时建功,但饱含了铁骑全部功力的一击又岂是飞扬七成功力所能挡的。
两相交集之下,飞扬全身大震,口中已是狂喷鲜血,身子如同纸鹞一般远远地飘了出去,砰地一声重重地跌在地上。铁骑竟外被飞扬暗算,心中大怒欲狂,举步向前,眼中凶光毕露,刚行得一步,胸口突然一麻,不由一惊,针上有毒,一口真气运转,行至受伤所在时,突地消失无踪,铁骑哗地一声撕开胸前的衣服,不由脸色大变,所受的伤虽然只不过是几个小小的针孔,但在这几个针孔的周围,已是黑漆漆的一片,而且这黑漆漆的一片还在不断扩散。胸前的麻木感却是越来越盛。心中倒抽一口冷气,猛地跌坐在地上,一口真气护住心头,大吼道:“给我抓住他!”
天鹰堡众人一捅而上,向飞扬跑去。飞扬刀身柱地,口中不断涌出鲜血,努力地站了起来,眼光四扫,众人不由倒退一步,哈哈一声狂笑,飞扬刀光飞舞,已是冲开了一条血路,奔进了树林。众人这才醒悟过来,狂吼着追将上来。
一进到树林,飞扬就又跌倒在地,口中鲜血不断涌出,这铁骑的武功好生厉害,刚才鼓足最后一点内力杀将出来,飞扬已是接近油近灯枯。慢慢地爬将起来,手抚着树林,摸着这熟悉的厚实的感觉,听着身后不断迫近的追兵,飞扬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自从踏进了扬州的地面,飘飘就又逐渐变得神彩飞扬起来,虽说那天晚上的事让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头受了一点惊吓,但天性使然的她不到两天就又恢复了常态,整日价乐乐呵呵的。
邬婆婆虽说心里警惕万分地紧张了好几天,但随着京城秘堂中又一名高手的赶来,她那一颗悬着的心终于也放了下来,眼下他们这一群人中虽说没了几名护卫,但那些护卫在面临着高手的时候,只不过是一群摆设,眼下人虽然少了,但在这几个人中间,却齐聚了数名高手,安全是绝对没有问题了。但对方既然摆明了要的是李蓉,那说明来头一定不小,虽说是有恃无恐,但小心起见的邬婆婆依旧通知了扬州官府。
走在扬州天下无双的园林景艺中,尽情地呼吸着上洛城中所没有的新鲜的空气,众人只觉得心旷神怡,天地也似乎显得更广阔了些,众人无不神清气爽,多日的郁闷之气都是一扫而空。飘飘一人跑在最前面, 显得特别的兴奋,虽说自家的园子也够大了,但人工雕啄的痕迹过于明显,那像这里自然天成,处处都透露出天地的鬼斧神工。
穿行于垂柳遍地的小径上,飘飘指着不过处湖面上的一个八角亭子欢叫道:“林家快看啊,那个亭子好飘亮!”
看着飘飘的神态,众人都不由得哑然失笑,随着她的目光,众人看去,都是眼前一亮,那个八角亭子建在湖面的正中心,时值盛夏,满湖的碧波上,一片片的荷叶飘浮其上,无数枝红的、白的莲花竟相开放,配上这八角亭子白玉石般的颜色,恰如一副山水美景图,让人一见就心生留恋。
“我们去亭子中去玩玩,好吗?”飘飘问大家,虽说是在征求大家的意见,但她的脚步却已开始向那里走去了。众人也是被那宜人的美景所吸引,纷纷向亭子走去。
比飘飘脚步更快的是扬州知府派出来的作为这一行人向导和陪护的两名官员。此时,两名身着便服的小官一溜小跑地向亭子中跑去,公主,郡主要看来这亭子小歇,那不相干的人还是请他们回避为好。
亮出随身带着的一个小铁牌,两人之中的一个小胡子客气地对大家说:“各位,不好意思了,还请各位暂时回避一下。这个亭子我们扬州府暂时征用了。”
看着对方手中的印信,本来就没有多少人的亭子一下子就走得差不多了,这年头,民不与官斗,莫说对方说话还算客气,就算是恶狠狠地,也只能吞了这口气。
小胡子打量了一下两个背对着他的身影,走上前去,满亭子的人都走了,偏生这两人如同没有听到一样,依旧在那里兴高采烈的指指点点,如同没有两人的存在一般。
轻轻一拍一人的肩部,小胡子声音稍微大了些:“朋友!”一个清衫儒雅的长须老者,一个浓眉大眼,处处透露出逼人英气相貌不凡的年轻人同时回过头来。
长须老者温文地问道:“这位小哥不知何事啊?”那个年轻人已是又回过头去,饶有兴致地观赏着美景。
看到对方穿着打扮,身势气度都是不凡,小胡子语气不由客气了几分:“这位老哥,这个亭子我们扬州官府暂时征用一下,请二位回避!”
“哦?”长须老者略显惊讶,“不知所为何来?”
年轻人哈哈一笑,转过身来:“邓管家,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肯定是这些奴才的主子们要来这里,才将我们这些小百姓驱逐走嘛!”
小胡子听到对方语气不善,不由变了脸色,脸一沉道:“你知道就好!还不快走?”
年轻人冷笑道:“走?我凭什么要走?大唐律令不知有那一条规定,你凭这么一块破牌子就能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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