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罡
时自行运转起来,片刻之间,已是在飞扬受伤的胸口布下了一个环形护罩,余下的一部分在他的身体内开始疯狂运转起来。
慢慢地,云飞扬站了起来,轻轻地吁了一口气,胸口疼痛无比,咬着牙,他又一步步地走进厅来,直立在方未水面前。
方未水略感诧异地看着一步步走进厅来的云飞扬,原本以为他受此一击后,必然难以在短时间内重新爬起来,没想到片刻功夫,他竟然又站到自己面前。
“你杀了我罢!”云飞扬声音嘶哑,红着眼睛看着方未水。
方未水重重地哼了一声,心中一股怒火腾地一声熊熊燃烧起来,右手缓缓提起,掌的正中心,一圈眩目的白色晕环开始形成。一股股的罡风开始在手掌的四周环绕呼啸。笑傲天眼见不妙,踏前一步,正等说话,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且慢!”
笑傲天又是一惊,董宛儿竟然也来了,自己不是让她不要来吗?这下可好,戏越唱越大,只怕也越来越难以收场了。
“你如果要杀我话,那个该死的人也应该是我,而不是云飞扬!”俏生生地立在厅中,一脸平静的宛儿看着方未水,一字一顿地说道。
收回抬起的右掌,方未水的眼睛眯了起来,“董宛儿?果然是个尤物,难怪这云飞扬色迷心窍?你吃了这混蛋的亏,竟然还为他说话,你昏了头么?”语气中倒是颇有不解之意。
宛儿淡淡一笑:“前辈你错了。”
“我错了?”方未水大惑不解。
“之所以发生这一切,只不过一切都是我设的局而已!”宛儿的话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厅中顿时响起一阵燥动。
“宛儿!”云飞扬大喝一声:“不要在这里胡说,你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谁吗?”
宛儿平静地笑了,笑中却带着一丝忧伤。“我自然知道,不过事情既然到了这个地步,又还有何话可说,既然非要有人付出代价,那么这个人当然就是我。”
随着宛儿清脆的声音,事情的真相开始在众人眼前开始清晰,厅中的众人一个个目瞪口呆,谁都料想不到在这场情变之中竟然还有这么多的纠葛。
方未水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怒喝一声:“想不到世上还有你这样的不要脸的女人?你给我去死!”中指一弹,一根细细的白线自中指射出,刷的一声在宛儿的脖子上绕了一个圈,募地收紧。一转眼,宛儿的脸色就变得赤红,双眼突出。
云飞扬大惊失色,一跃而起,大叫道:“前辈手下留情!”口中叫着,手里却是已反手拔出弑神,刀光一闪,犹如满天繁星自大厅中落下,哧的一声脆响,这条细细的白线被斩断,宛儿猛地后退几步,双用抚喉,却见勒住自己脖子的不过是一条细细的冰晶所化,此时失去支撑,已是渐渐溶化。
方未水眼见云飞扬竟然敢和自己动手,不由大怒:“混元神功和大罗周天剑法很了不起么?一对奸夫淫妇,统统给我去死!”
手起处,一掌向二人印了过去。笑傲天不由大惊,自后一跃而出,并指入刀,向方未水右臂划去,嘴里大叫道:“方仙子稍安勿燥!”
方未水未出招前,却是早已料到笑傲天必然会来干涉,左臂一伸,已是向笑傲天攻去。
云飞扬自己本是不惧生死,却是不愿宛儿也随着自己一起死去,无奈之下,大喝一声,弑神再度挥出,挡在了宛儿前面。
“射日!”一轮眩目的太阳在大厅中冉冉升起,厅内众人已是站立不住,纷纷向外退去。
射日刚刚展开,方未水那无声无息的掌力已是袭到,两股内力一碰,厅内募地寒气大盛,飞扬刚刚使出一半的射日立时便被压制了下来,仆面的寒气已是到了眼前,此时连呼吸都显得极为困难了。
宛儿站在飞扬的身后,虽然此时既将性命不保,但能与心上人死在一起,她又觉得自己比林钰幸福多了,不由脸带笑容,将身体紧紧地贴在飞扬身上,闭目等死。
弑神勉力举起,横在胸前,抵抗着那如山的压力,飞扬的双脚深深地陷入到了紧实的地面中纹丝不动,上身却已是渐渐地向后弯去。方未水一边冷笑地看着苦苦支撑的云飞扬,一边左手连连出招,将笑傲天逼在一旁。
弑神也是渐渐沉受不住沉重的压力,刀身向后反拗过去,幸亏弑神不仅是神兵之流,而且其薄如纸,要是换作其它兵器,早就折为两截了。
就算如此,云飞扬二人此时也是命在顷刻。
笑傲天大急,双手连出数招,将方未水的攻势稍微遏制了一下,大呼道:“方仙子,你今日要是杀了此二人,你徒弟会恨你一辈子的!”
方未水心中微微一震,林钰对云飞扬的情感她自是一清二楚,手下不由一松,弑神得此良机,啪的一声,双反弹了回来。二人稍稍松了一口气。
一眼看见宛儿紧紧地贴在云飞扬的后背上,竟然是面露笑容,方未水一股莫名火又烧了起来,手下一紧,劲力又是如山般地压了过去,嘴里冷笑道:“我杀了这个负心汉,钰儿又怎会恨我?”
一松一紧之间,云飞扬和宛儿又陷入了困境。
第六卷:情义两心知 第五章:两虎相争
眼见于人危在旦夕,厅中的猛虎帮诸人都是顾不得方未水的赫赫威名,呛啷啷一片响声,所有的兵器已是拔出鞘来,众人一步步围了上来。云飞扬见状大急,这些人与方未水武功相差太大,上来不过是送死而已,有心出言阻止,却苦于方未水的如山劲力紧紧地压迫着,连呼吸都显得困难,却又哪能开口。
笑傲天也是看到了这一切,他心里清楚,若是真得混战起来,只怕今日这听涛居中就算血流成河,却仍是无法阻止方未水。不由暴喝一声:“都给我退下去。”众人闻声不由都是一愣,不由自主地站在当地。
方未水冷笑不已,眼角微微看向厅内众人,脸上的不屑表露无疑。
众人看着云飞扬手中的弑神又开始向后弯去,帮主的脸已涨成紫红色,看样子不过一时半刻,必然会抵挡不住。
就在众人心中大急的时候,门外忽地飞进一条红绸,娇若游龙的红绸径自搭上云飞扬的弑神,绸身微微一挺,弑神嗡的一声,已是反弹回来。方未水咦的一声,斜眼向大厅门口看去,却见一个皇妃服饰的人正自站在厅口,单手挽住红绸。她的身后,一个王爷打份的人神态自若,看着方未水,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这二人正是六王爷和六王妃,二人来的极巧,正好在云飞扬最为危急的时候赶到了,眼见儿子命在顷刻,六王妃大急之下,手一抖,早年赖以成名的十丈红绸已是飞了出去。
方未水轻轻地哼了一声,手上劲力一松一紧,紧绷的红绸面上忽地起了一层水纹一样的波痕,一阵荡澜之后,咝的一声,六王妃手中的红绸忽地在响声中裂开,十丈红绸的前端一眨眼之间已是被分成了细丝状,倒卷而回,直奔六王妃而去,看这去势,若真提让这千丝万缕的丝线击中,只怕全身会被射成筛子。
六王爷神色不变,微微踏前一步,与六王妃并肩而立,双手反背在背后,似乎对如电般倒卷而回的细丝线视而不见。厅内众人都是失声惊呼起来。
就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倒卷而回的丝线猛地顿住,似是遇到了什么极大的阻力,在六王爷夫妇二人几尺远的地方无奈地停了下来,一阵颤抖后,终于无力地垂下地来,六王妃手一挽,红绸已是重新回到了她的手中。
方未水一双好看的眼睛惊异地看了过来,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站在厅口的这二人,脸色也是渐渐凝重起来。手上的力道不由松了几分,得此良机,云飞扬终于又站直了身子,脸上颜色也慢慢地恢复了正常,体内的混元神功在方未水的强势压迫下,却是仍自不敢放松,疯狂地运转着,云飞扬又惊又喜的发现,虽然和方未水斗了这么久,体内的混元神功却是仍然雄浑之极,竟然有隐隐突破第六层的征兆。
“十丈红绸莫逍遥?”方未水冷冷地问道。
“正是,方仙子在我的家里对我的……我的客人大打出手,也未免太不给我面子了吧?”六王妃冷冷地道。
方未水冷哼一声,“这是我和这个小子的私事,听闻你早就做了富贵之极的王妃,这江湖中事还是少管为好,否则, 我可不在乎你是什么皇亲国戚,照样让你灰头土脸。”
六王妃脸现怒色,还未来得及答话,身边的六王爷已是漫步走了上去,微笑道:“那也不见得!”竟然一步一步走到了方未水和云飞扬之间。云飞扬猛地觉得身上压力一松,方未水那如山的劲力竟在一刹那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由长吁一口气,抬眼看时,却见六王爷身上的袍服如同遇到了一阵微风,荡起层层涟漪。
方未水眼角收缩,双眼几乎眯成了一条线,“你是何人?”
“本王姓李名治国!”六王爷沉声应道。
“原来你就是莫逍遥的男人,那个六王爷!”方未水恍然大悟,心中又是大奇,这个金枝玉叶之人,为何武功竟是如此之强,竟是和自己一样,也是突破了驭意之境,看着他为云飞扬出头,也中不由又惊又怒,看了一眼云飞扬,恨声道:“难怪这小子如此大的胆子,原来找到了这么一个硬的靠山!”
六王爷哈哈大笑道:“云小友与本王是忘年之交,你若硬要说本王是他的靠山,也无不可!”
方未水双眼如冰,冷笑道:“却不知能否靠得住!”
厅内众人忽地觉得空气陡然之间似乎停止了流动,一股若有若无的寒流在厅内开始隐隐肆虐,似乎连抬起一根手指也是困难之极,一时之间,众人不由张大嘴巴,拼命地呼吸着平时毫不在乎,此时却显得弥足珍贵的空气。
笑傲天此时也是惊异地张大了嘴巴,看着神态自若的六王爷,嘴里不知喃喃地说着什么,脚下却是没有闲着,踏前几步,又后退几步,在三尺方圆之内转来转去,边转边狂灌壶中的美酒。
此时的云飞扬,身上却是猛地爆出一团白光,形成了一个白色透明的罩子,将自己和身后的宛儿紧紧护住,白光向外扩展几寸,又收缩几寸,反来复去,几个来回之后,飞扬已是渐渐坐倒,双腿盘膝,五心向天,竭力抵抗着厅中无形的压力。宛儿此时倒成了厅中最闲的一个,丝毫没有感受到压力的她紧张地看着厅中正斗鸡般相对而立的六王爷和方未水。
六王爷此时的神态也凝重起来,身体周围也出现了一层层淡淡的波痕,不断地向外扩张,两股劲力在空中微微一触,忽地一阵白气冒起,竟有无数的水滴忽地从空中落将下来,六王爷身形微微一晃,方未水却是纹丝不动。
“太清气功?”方未水心中惊讶之极,这太清气功是道门不传之谜 ,数十年前自从武当的太清真人去世之后,武当中人就再也没有人能练成这镇门之宝,这六王爷分明是富贵中人,却又怎的和道门领袖武当扯上了关系,而且将这太清气功练到了如此地步?只怕就算是武当太清真人在世,也不过如此。
刚才相交,方未水略占上风,但她的心中却是丝毫不敢轻视对手,道门武功讲穷的就是绵劲悠长,虽然不显山露水,却是最能持久,自从达到了驭意之境后的她就再也没有遇到过对手,想不到今日重入江湖第一战就碰上了这么强的一个好手,不由争胜之心油然而起。心念一动,劲力立时成倍的增加。
空中哧哧之声不绝,厅外阳光普照,这厅内却如同下起了雨,方未水寂灭心经所凝结的寒气一碰上六王爷的太清气功,立时便被蒸发,升腾到半空中,化为水滴落降下来,不多时,厅中众人除了对战的二人,云飞扬、宛儿和笑傲天外以及六王妃外,全都被淋成了落汤鸡。
宏伟的大厅此时已是微微摇摇晃晃起来,屋顶灰尘籁籁落下,支撑着大厅的数根合抱粗的雕花木柱此时已发出了吱吱的难听的声音。
“你们再打下去,这屋可要塌了!”笑傲天嚷嚷起来,但方未水和六王爷如同没有听到他的叫声,仍是全神贯注的对峙着,六王爷此时全身的衣裳如同遭到了狂风,全都猎猎的舞动起来,脸色逐渐红润起来,但偏生他却仍是纹丝不动,在原地站得稳稳的,而此时的方未水,脸色似乎显得比先前白了一些,衣衫也微微飘动起来。
看着二人充耳不闻,笑傲天不由叹了一口气,看着厅内的猛虎帮中人一个个已是脸色青紫,不由嘟嚷几句,几步转到云飞扬跟前,一伸手,已是拿出了弑神,脚步一错,转到了那些人跟前,弑神突地在手中消逝不见,一团白光在众人的周围穿梭起来,片刻功夫,众人如蒙大赫,在白色的刀光护卫下,一个个狼狈不堪地逃出了大厅,跑到院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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