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之道
一句话马上把气氛带入了玄之又玄的佛法世界,虽然被世尘蒙蔽心眼的他不可能体会其中的真义,但一瞬间也不由一愣,却马上肃穆稽首道:“胡小弟是不是师从正德上师?”
天下三大宗师之一的正德上师也会这一套?也真是奇怪了!不过,这个路边的响名头可不能不捡来利用一下,马上含糊着道:“不提也罢!汀大哥请!”他这才“知道”我的身份是多么高贵,这下态度就恭敬多了,只是我自己有狐假虎威的可笑感,知道留我不住,只得放行。
第二天清晨,有人送来包裹一个,我知道是阿斯汀收买人心的货色,估计是不会轻的。反正他收买的是叫胡一刀的,与我易翔易老人家没有半点干系不是?那就笑纳着上路吧!
第二章 擦肩而过
我打开阿斯汀赠送的包裹看了看,入目的地图不由令我眼前一亮,虽然画得很是简单,但横穿托尔特克还是有如长了一双雷达眼,行程实在是方便了很多。那道官方核发的身份牌一点也不稀奇,但齐全的塔拉斯克通关文牒却让我一阵刮目相看!这么短时间就搞定这么复杂的手续只能用“手眼通天”来形容了,这应该是在向我展示实力了!但赠送的区区100万盘缠让见惯大场面的我感觉实在寒碜了点。
我沿着官道途径洪泽瓦,越过坠星山就看到了辽阔的哈马斯特河谷,碧蓝的海加圣湖半环着的就是首府高加索了。那是一个因水而美的超级大城市,相比克阿鲁的伤痕累累、洪泽瓦的战火痕迹,这里简直就是一块处女地。高大坚固的城墙外一马平川、良田万顷,城内贾商云集、权贵穿梭,还真有国家首府的感觉。不过,禁卡也是随处可见,没有身份牌还真有点麻烦。
我没被繁华的古代都市迷惑双眼,只是饱餐了一顿,又把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驽马换成了自己认为的千里马,马上就上路了。果然!一路从权贵马匹上悟来的相马术怎么都比奸商的嘴皮子强,耐力也好,骑着也舒服多了。
我取道优索兰,途经艾尔达,绕过“死亡之地”的达哈可拉沙漠,直抵边境的血色峡谷。因为有石爪山脉作为两个国家的天然屏障,这个峡谷是唯一的通道,两边都是重兵把守,哨卡森严。想这一路来我看到除了城市驻扎有军队之外,战略要地都设州置县、屯兵积粮,很多峡谷更是重兵把守。看来被得大哥批为昏庸无能的托尔特克国王还没到“昏晕”的程度,不知那个纵情礼乐的塔拉斯克国王是不是老年痴呆症。
看高耸入云霄的石爪山脉与峡谷两边陡峭险峻的山岩,真有一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不是老鹰要想过去估计还真有些难度。幸好有阿斯汀给准备的通关文牒,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穿过血色峡谷就是狭长的雷帕古盆地,远处的杰伦弗已然在望。每个大城市都住上一晚几乎已成为惯例了,那就休马净身、打探消息,时间充裕就顺便看看民族特色与城市建筑等。这一路来白花十几万盾,但就是没在经过的城市出现红秀提到过的女妖怪嫌疑人,只有一点不是收获的收获:除了才女凤雏,艺妓采语雁、歌妓兰瓦娜多也在图兰朵贺寿。
想夕尽完颜那老家伙还真会享受!估计请到的歌妓、艺妓、舞妓,卖艺不卖身的妓女、卖身不卖艺的妓女或是既卖艺又卖身的妓女不计其数了,到时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那该是怎样宏大而感人的场面?就是想想都令人激动着向往不已!当然,既然有美女云集,还会没有嗡嗡乱叫着铺天盖地而去的“苍蝇”?那就让人大倒胃口了!
我牵着马走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眼睛却在美女身上流转。看惯了平民单调无彩的穿着,这里色彩鲜艳,缀满各种饰品的民族服饰实在让我眼前一亮。那类似舞台装的打扮把她们衬托得婀娜多姿,光彩照人,不多看几眼实在有伤天理!还不仅仅在服饰,街道两边的建筑、雕刻及沿街叫卖的工艺品与其他国家很少有类同的。
我边看边琢磨着到时该带点什么特别的礼物回去。突然,耳边响起一个女声的悲惨尖叫,猛回头,只见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睁大着眼睛傻愣愣地看着已经触手可及的疾驰马车,小手还紧紧捏着一串冰糖葫芦。
我没有任何思考,猛一步前滑,右臂倏地一长,手指刚好够着衣服,电闪火石间给一把拖了过来。也几乎就在小孩身子移开的同时,疾飞的铁蹄就落了下来。妈的!千里奔丧也没这么急,而一眼瞥到驾者面无表情漠然直视前方的样子,心中怒火一窜三丈高。但就在我准备横刀而起的同时,车厢侧窗的布帘突然拉了开来,露出半张雪白的粉脸来。
只见刀削般笔挺的鼻梁上长着一双细长的丹凤眼,一道柳叶长眉直入发梢,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与和谐。一愕间,那黑白分明的眼睛突然一睁,一道华光流转而出,在露出翘起的嘴角同时,对着我飞速一眨。我硬是一个激灵,满腔怒火顿时消散无影,“狐狸精”三字猛跳出脑海。虽然狐媚得可以称绝色,但连差点死人还可以笑?其心狠毒可见一斑!真是“国之将亡,妖孽必生”!看来阿斯汀对天下大乱的猜测还真不是空穴来风。
回头就看到一帮傻目张口的真情汉子,那嘴角的道道银丝还真让我怀疑是不是银河落了九天。唉!他们要是娶到这样的“狐狸精”,我敢保证一月之内必精尽人亡,一命呜呼!尤其让我惊心的是女性竟然也一副呆呆的模样。什么是红颜祸水,又什么叫祸国殃民?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祸灾!祸灾!
我看着呼啸着擦身而过的驷辕马车一阵苦笑,摇摇头牵上马就走。还没走出两步,身后就传来“恩公、恩公”的哭腔。唉!难道做一次无名英雄的机会也不给我?回头就看见一个泪眼朦胧的少妇抱着那小孩踉跄着追了上来。虽然算不上美女,但五官端正、皮肤白净细腻,还颇有几分。。。。。。咱不亵玩,只品品头论论足总还是可以的吧?说出来怕被别人当作色狼,可自个想想总还不犯法吧?
一看到她放下孩子的样子就知道又是要磕头什么的了,这个套套我清楚。可我最恼的也正是来这一套,试想:对方得到了心理的解脱,我得到了什么?荣誉,能当饭吃?“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在我眼里只是愚昧!我只知道“物质决定意识”这种肤浅的道理。
这个道理的背后就叫务实!中国人最是容易被虚名所累,所以为国家献出生命就能用一朵大红花了事,却留下身后数不清的凄惨。中国也正是因为被完全空头的东西所累,所以才会陷于政治斗争的泥潭而不能自拔,好在务实的小平同志站出来了,挥着拳头一锤定音道:“黑猫白猫抓着老鼠就是好猫”、“发展才是硬道理”。从此,中国才走上了强国富民之路。
回顾历史,我们看到:只有务实才能救中国!也只有务实,中国才有可能再次崛起在亚洲!同理,我们可以得出结论:只有务实的我们才是民族的精英,中国的脊梁!现在既然是我有恩于人,对方当成理所当然那倒也无所谓,但把空头的磕拜当成回报给我,那岂不是对我的侮辱?即使她出发点恰好相反!
我伸手阻止了少妇的屈膝,虽然不知道直接接触她身体是不是合适,又皱起眉道:“大姐,这样我会折寿的!举手之劳的事情也用不着如此多礼了。”
她擦了一把迷离的泪眼,看着我露出犹豫的样子。小男孩在旁边瞪着黑溜溜的眼睛看着我,突然手一伸把紧紧捏着的冰糖葫芦向我递了过来。我不由一叹,真是“大蟹不如小蟹乖,小蟹打洞会转弯”,这实实在在的物质奖励不是比空头的磕呀拜呀强多了!
我微笑着问道:“给我?”
看他重重点头的样子,我就放开他妈妈,伸手接了过来。肚子还真有点饿了,但也不能饿死鬼投胎似的不顾形象不是?就笑着道:“谢谢你的糖葫芦!”又用另一手摸摸他的头,道:“有缘再见!”说完牵马拔腿就走,免得麻烦。
还真十几年没吃这个了,不知道玛雅的冰糖葫芦又是如何一般风味?但看着成串的大个儿山里红,却很让我想起了自己童年的点点滴滴。就在我刚要放入大口咀嚼的紧要关头,催命似的声音背后又响了起来:“恩公要往哪里去?”
我只得放下嘴边的糖葫芦转身,拉着小男孩的少妇马上就到跟前了。我一瞬间就想好了能够轻易脱身的借口,但就在张嘴间,不争气的肚子就“咕咕”叫了起来。这死肚子什么时候不可以叫就偏偏现在叫?我尴尬着连声道:“没事,没事!我急着赶路,急着赶路!”可越说越觉得自己欲盖弥彰,语气越是苍白无力。
叫者无心,听者有意!这感恩戴德的少妇哪还肯放我走的?与小男孩一个拉一个拖的不去她家搓一顿还真不成。罢!这好歹也代表她的一片心意,只是不要让孩子他爹误会为奸夫才好!
原来她叫依梅,孩子叫库库赛,家就在隔一条街道的小弄堂里。一路上我被她左一声“恩公”、右一声“恩公”叫得头都大了,这英雄还真不是人做的。看她家门面应该是殷富的人家,但摆着的家什好像很廉价的样子。看我打量,她微红着脸尴尬地说了一句:“恩公请稍候片刻!”然后转身忙开了。
我看小孩子很是可爱,就与他到院子里玩了起来。我教他范晓萱的《健康歌》,还用手打着节拍边跳边唱:“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早睡早起咱們來做邉印6抖妒职《抖赌_啊勤做深呼吸。。。。。。”他眼睛一下子睁大了,露出兴趣得要命的神色,那就放缓节奏每句重复一遍着教。
虽然歌词简单易记、动作好玩易学,但才两遍就跟上还是让我小吃一惊,领悟力不低啊!小家伙卖力地跟着我扭起脖子扭起屁股,开心地跳着唱着,让我也仿佛感觉年轻了很多。我看到依梅隔着老远不时看我们一下,眼中的惊讶与诧异不言而喻。
这一唱一跳不要紧,院门外很快就鬼鬼祟祟探进几个小脑袋。库库赛马上跑出去开门,我也停下动作微笑看着,进来一男三女四个小孩,最大的也才十几岁。“叔叔能不能也教教我们?”一个女孩走近,看着我认真道,其他几个也露出关注的神色。
我刚要答应,马上想到了老鹰抓小鸡的游戏,就含笑道:“这个待会你们让库库赛教就可以了,现在我教你们一个更刺激好玩的。”
我认为没有游戏的童年是寂寞与孤独的,拥有一个快乐童年往往就是拥有一个乐观健康的身心,而各种心理残疾与变态者大多是因为有个不幸的童年。这个伴随我度过了快乐童年的游戏,应该也能给他们带去快乐吧!只是几个小丫头还没教,现在倒先教给外人了,让给知道肯定提反对意见。
看着五双好奇的眼睛,我就把游戏规则讲了一遍,然后让那男孩做老鹰,我就凑合着充回母鸡了。四个小家伙嘻嘻哈哈着一个挨一个跟我屁股后面,年龄最小的库库赛拉我衣角,个子最高的在最后面。我张开双臂刚宣布游戏开始,小男孩就灵活地左突右冲来抓“小鸡”了,屁股后面的小家伙们“咯咯”笑着一阵左忽右闪。
她们躲得好我就不能捅捅篓子?我左扑右挡的身手马上就漏洞百出了,后面立刻响起一阵阵尖叫与大笑。小家伙们步调一给打乱就得靠我救驾了,我每次总在毫厘之差间把“小鸡”从寒光闪闪的“鹰爪”下抢夺了出来,而她们稍微站稳脚跟,我就踉跄着大放水了,哪还能让她们有得稍喘片刻的?
觉得自己实在有到幼稚园做男阿姨的潜质,这一玩简直让她们玩疯了,整个院子到处都是笑声,都成快乐的海洋了。我看着她们忘情的欢笑蹦跳,突然明白了若红想做幼稚园教师的原因,因为从中可以感受生命的激情,找到失落的纯真童年。
可惜我知道自己那个时代已经不可挽回地过去了,自己再也无法真正融入那个单纯的世界。虽然现在也开心,但她们可以做心无旁鹜,我却不能。唉!每个人都会长大,每个人也必将长大,谁都是那样过来,谁也必将那样过去!无论美好还是不幸,过去了就过去了,我们只能注视着那远去的背影默默无语。
偶抬头间,看到依梅在厨房中拿着锅铲愣愣地看着我们,不知在想些什么东西。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吃到饭?我就重重一声咳嗽,她一惊,脸上飞起一朵红云,立即转头烧菜了,再也不复回头。我看小家伙们都满头大汗的样子,就让停下来休息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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