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之道
“家里还有点事,能不能也预支工钱?一办完事马上可以回来的!”他一脸诚恳请求道:“只要三、四天时间就够了。”
这么麻烦?我冷冷看了他一眼,道:“阿棘,发薪!下一个!”
整个上午我几乎拌干唾沫,忙个晕头转向才招到十三个,而只有七个是打船主力的木匠,一个有造小船经验。当然,老大我不过起个带头示范作用,具体的自然还得手下去办,只是他俩现在还是地地道道的阿蒙,各类工具、物资与等还非得我亲自去落实不可。
三天后修罗毕倒是如约回来了,但两“阿蒙”同志总共才招二十个还不到,真不知他们是怎么搞的,如此下去十天半月也招不足人数啊!脑中立即跳出“众人拾柴火焰高”这句至理名言,马上带着他们去螺渔村了。因为先前的造纸,村民们我很熟悉,他们肯定认识一些工匠的。何况那么多工匠总得吃喝拉撒不是?这些杂活完全可以交给村民去办,只要我出的报酬比打鱼高不就成了!
果然,在村民帮助下我们很快就招足了需要的各类工匠,又把兀阿城招的也带回,这200多人让总共才300来户人家的渔村一下子热闹了起来。这里本来就民风淳朴,又是我这个人缘、信誉均优良的财主出面,特别是知道了有长期活可干这一点,村民们可是抢着工匠回家暂住的。暂时就分散住在村民的家里。我给工匠们三天时间,让拿出自己绝活来,以确定各自的薪水与具体岗位。
还真别说,两“阿蒙”招的工匠个个都是技艺出众的,也怪不得三天才招了这么一点!相比我招的大多是些大路货了,村民找来的也没几个比得上的。我根据他们打造的,选了七个负责技术,自己的手下负责人事、管理与协调。然后,所有人马移师以前选定的造船厂位置,开始平整场地、伐木取材,制造临时与正式工棚。
麻烦的是七个技术骨干都说造大船不牢靠,经不起风吹浪打,似乎已成定规。我知道这是船的主构架设计不合理的原因,可从小生长在城市的我我只清楚船的外形,从没有机会看到骨架是怎样的,但可以肯定决不会是打木桶的方式。我皱着眉深深吸了口气,难道就想不出一个。。。。。。咦!这胸部的肋骨不是牢牢保护着内脏吗?仿生!两个字划过脑际。
我兴奋地发话让忙碌着的村民立即去找副动物骨架回来,听得他们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一副狗的白骨很快出现在我们面前,我用树枝拨着肋骨纵横的胸部骨架,一鸣惊人道:“这就是船!”
岑困、岑境两兄弟与那有打小船经验的蒙大勤顿时眼睛一亮,其余四个却还是愣着不开窍。我平静道:“蒙大勤!你认为怎样打船合适?”
“只要仿照这骨头,用一根弯曲的主梁作船脊,应该能满足船体经历风浪而不至散架!”他看着骨头道。
我未置可否,转首道:“岑困、岑境!你们又有什么高论?”
“如果能把所有的肋骨顶端固定在两根弯曲的边梁上,那就更坚固了!”、“根据这个结构打造的船肯定是坚固的!但我在考虑需要多少的自重才能航行得最平稳,又能吃多少风浪而不至翻掉。”
果然有些头脑!我不由暗暗高兴,但看着眉头逐渐舒却还是一脸疑色的四个,就发表高论道:“所有存在生物都是经过大自然千万年的优胜劣汰后存留下来的,它们的体型、骨架应该是完美的!”
我看着面前愣愣的神色,下决定道:“可行不可行试了才知道!岑困、岑境、蒙大勤你们三人从现在开始就是打船技术总监,自行设计模型试验可行性,并指导所有技术工作,需要的人手、材料等直接与阿土鲁协商,他会最大程度配合你们的工作。”说着一顿,侧首道:“你们四个现在起就是技术主管,施工质量方面的事情我唯拿你们是问。”
我微笑着道:“技术总监月薪七盾,技术主管月薪五盾,其余人待定!”我说着脸色一转,面无表情道:“我要打造的是能远航于茫茫大海的船只,谁砸我的饭碗,我就砸谁的饭碗!”说完不顾他们惊愕中感激的眼神,摆着酷拂袖而走,要他们知道这笔巨款也不是那么容易拿的!
我定下的船规格是长15米、宽7米的,因为是没有任何借鉴与经验的处女造,其实只要一艘就够了,但考虑到多余工匠积累经验的需要就定下打造三艘。在我金钱与大棒的双重指挥下,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
第九章 造纸秘录
一知道什叶派隐在兀阿城的势力,胸中的蓝图就清晰了很多,准备先导演一场夺宝游戏,希望凭此赢得壮大实力的机会,也为将来传播先进观念、意识与思想打下扎实基础。我马上让边离复侧面调查黑豹会与众多帮派势力的恩仇怨恨,又让丐帮对“笑面虎”候靠进行24小时监控,除了核实身份需要外,说不定还能从中发现有用的线索。
我抽空把造纸的工序与细节总结了一下,这次可是正宗造纸术,取料漂塘、碱液蒸煮、舂料入帘、覆帘压纸、透火焙干等每个工序都有严格的规定,但成纸质量如何就不敢保证了。材料?当然是生产宣纸的檀树、楮树的树皮了,我难道能说还可以用破布烂麻替代?要不到时搞成群雄争霸垃圾堆,众恶哄抢丐帮遮羞布的局面,那岂不是天下大乱!
根据夺宝小说的套路,一般来说宝物的宝贝程度与其所历经的战火与岁月成正比,那还得把《造纸秘录》进行特殊处理,让它显得充满沧桑感以增强说服力。当然,这牵涉到很多技术上的难题,交给谁去办都不合适,只有咱旧书店多年老学徒的丰富阅历才能胜任。我在纸铺翻箱倒柜淘到了张蜡黄的羊皮纸,又去铁匠铺黝黑的地下仓库找来些锈迹斑斑的破铜烂铁,还利用初中化学知识调制了点硫酸,然后神出鬼没般出现在大本营了。
大家都很清楚知道自己在制造的纸张意味着什么,一个个都是热情高涨,对未来充满了憧憬。可茜丫头嘟着嘴对我特有意见,说既不让她们去城里,又不常来看看,还不陪她们玩,估计是罪大恶极的人物了。“下次!下次!”我哈哈笑着就把一台叽叽喳喳的好戏请到了外面。
没有丫头之乱耳就是清静!我摊开羊皮纸让菲姐写造纸心得,还特别在炭墨中添加了稀硫酸,自己翘起二郎腿往嘴里大塞水果。开始时我还饶有兴趣地看她小学生般画画,很快就觉得无聊了,麻烦的是大咀特嚼的嘴还得抽空念上两句,不能随便离开。
我百无聊赖地扳着手指,自言自语道:“算来得大哥也该安定下来了,啥子时候。。。。。。”
只见她手一抖,皮纸立马显现一个大墨团,我一步抢过毛巾递了过去。她脸一红,飞快地瞥了我一眼,立即把干毛巾轻轻按压在墨团上,吸干墨汁又用清水浸润着仔细擦,可是因为硫酸的腐蚀,已经很有些墨渗入到了真皮层,形成一个擦不掉的黑疤。这张肯定是废了!我一脸懊丧地看着好不容易才淘到的旧羊皮纸。
她满脸通红地低垂着头,鼻尖却冒出细密的汗珠来。唉!按说已经是过来人了,怎么还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似的?我只不过随便提到得大哥,还不至于。。。。。。咦!只觉眼前突然一亮,哈哈一笑道:“有办法!继续往下写,继续往下写!”她脸上红晕稍退,抬头抱歉地看了我一下,拿起笔接着写下去了,我可不敢再打扰她。
整整一个下午,菲姐才把内容录完,我也就菩萨般傻坐了整个下午。拿着一看,整张皮纸上密密麻麻、大大小小全是一个个的图案,这人是人、鸟是鸟、山是山的一点也不含糊,线条还随着图案起伏变化、圆润流畅,书法境界似乎还超过老大我了。
我拿着羊皮纸随便丢在外面的黄泥地上,等墨迹自然干透,就吩咐生火造饭的丫头拿根燃烧的木棍过来。“嚓嚓”两声,羊皮上立显两道火痕,又一下把红红的炭火点在那个难看的墨团处,随着青烟立即递回木棍给一脸看不懂的月丫头。
我满意地看着烧痕处,突然“呸呸”两口唾沫,在菲姐莫名惊讶中拿起准备的废铜烂铁临空一阵敲打,铜绿铁锈纷纷落下。手一松,铜铁一下子掉落,把皮纸砸得皱缩起来,又端起已经再度稀析的稀硫酸,用树叶蘸着一阵乱撒。最后用铁锹在上面盖上厚厚的泥土,抬脚狠狠蹬了两下才抬头对愣愣的菲姐道:“走人!准备开饭!”
晚上,我找来马笑风、米律,让他们暂时停止一切纸张销售,生产也压缩三分之二,多余的时间给我加紧训练武艺。因为我们连续的出货,市面上纸张的价格已经出现下滑,虽然幅度不是很大,但小心撑得万年船。我估计用不了多少时间就会主动采取实质性的行动,如果武艺不精,自己成为炮灰箭泥不说,还会影响到我的全盘计划。
几天后,我经过最活跃的“神宣纸铺”就进去一看,这一看就暗吃一惊!我们已经明明停止出货,也清楚知道他们的销量,怎么还有存货?奇怪了!真是奇怪。。。。。。我突然一惊,大叔!我曾教给造纸术的大叔。能够引起纸价下滑的肯定是大规模的生产,远超他们能胜任的范围,估计一家已经是凶多吉少了。唉!大叔啊大叔,难道就不能再等一年半载的?或者钱来得太容易就不懂得勤劳两个字了!
会不会供出我,供出这个地方?我双目一寒,刺得掌柜直低下头去。这么长时间来没出现任何异常,或者是因为在意识到这个问题之前,人已经被杀而灭口了,但猜测并不能代表事实,也许杀手已经在路上了。看来大本营的防备得大幅加强,除了明岗还必须设暗哨,一有异常情况也可以采取特殊手段。
记得大叔提到过他家乡在一个叫摩拉的小城,事情应该是发生在那里了!因为那里有他熟悉的一切,就是叶落归根的意识也促使他重新在那里定居。街上随便抓个就搞清楚了摩拉原来是西玛雅在东玛雅边境的一个小城,也就是说获得造纸机密的是来自西玛雅的帮派了?三口组、猛虎帮、九头会,我立即列出了三个在兀阿叫响名字的帮派。有了纸这个瓜,顺着藤那根还不是顺手牵来的事?我让丐帮全面监视全城五个纸铺的进货,重点是这三个帮派。
果然是隐秘!运输是采用暗度陈仓的方式,经过另外店铺的转手,中途还要玩调包的游戏,最后到一个叫“石老”的人手中,通过他才把纸张发到控制的三个下家,销售也是采用化整为零的方式。但无论他们怎样上蹿下跳、跌打滚爬,就是逃不脱一根“藤”的限制,三口组能很快被有心人挖出来也是情理之中。我奇怪的倒是已经好些日子还没出事!没出事?这个小忙兄弟帮定了!就指使阿土鲁去与边离复接了一下头。
一周后的一个深夜,三口组在兀阿的大本营突然起大火,汹涌的火势一下子吞噬了房屋并很快向旁边蔓延,赢得倾城奋力泼救才没把整个兀阿城烧成一片灰烬。大火后的废墟中到处都是烧焦的尸体,很多根本认不出面目来,当晚在里面的没有一个能够幸免。三口组本部的特派人员十万火急之势到来,在深入现场取得第一手资料并听取大量目击人员的口述后,又经过认真仔细的分析,得出事故的原因是用火不当。
既然认不出尸体,按常规是造个集体坟墓安葬,但对方特派员并不这么认为。他说每一个成员都是帮派的宝贵财富,帮派能有今天与他们辛勤的付出是分不开的,现在能做的是找到每一具尸体,以带回家乡安葬,就是奴隶与丫鬟都可以享受同样的待遇。本来密密麻麻的焦尸前只有捏着鼻子的旁观者,但这些话当场让很多人感动得流下泪来,也因此而很快就招收到了新的帮徒,使重建工作得以顺利进行。
尸体还缺少了几具,急得那帮特派员丧了爹娘似的,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然对不起死去的弟兄、对不起父老乡亲,还巨款悬赏任何提供有用线索者。当然,有人愁有人哭也肯定有人笑!譬如黑月帮就有个叫阿边的小混混就因为救火特积极被提为小队长了,不过那也只是压送些货物、执行巡逻之类的小人物,说穿了还是跑腿的混混。
失踪的人员没能一下子找到,火灾又是自己用火不当引起,事情似乎就要这么搞一个段落了。我就心里不舒服了,大家打打杀杀、热热闹闹多好!都一团和气还有什么看头?看来也该是为《造纸秘录》造势的时候了。
聪明者举一而反三!我看过那场大火就对造谣很有一点心得了,只有从外至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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