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之道
看去庙宇森森、殿落重重、白塔巍巍,穿插重叠,以覆压千百余里的气势出现在面前。墙、柱、栏、窗等处处都是造型粗犷、精美生动的猛兽雕刻,令人感受一种纯粹的古朴与典雅。
我环顾着一动不动守候在皇宫四周的威猛的禁卫,感受着马蹄落在青石上发出的空旷回音,却被告知后面的漫漫长路得用脚步丈量了,只得下马行走。除了那两个大内高手,那队禁卫军就在这里停步了。我们一行四人向东沿着廊道走,应该是去皇帝老儿就寝的后宫了,他肯定还抱着爱妃云床高卧,不要犹在云云雨雨才好!
我们绕过巨大的朝殿,呈现面前的是庭院深深的景色。那高大的建筑物被参天的树木巧妙地遮掩、隔断,露出的屋脊、门窗、墙角等处的雕刻造型柔和多姿、栩栩如生,就是地下铺设的方石也变得精巧而紧密,而青青的池水中怒放着莲花朵朵,各色的观赏鱼到处游窜着,让我在赏心悦目中感受一种古色古香。
我们沿着弯弯曲曲的廊道穿行在树木与建筑间,那忽隐忽现的庙宇殿落让我产生一种“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殿”的感觉,没有前面的死太监带路准定迷失,想昨天进皇宫探察的念头实在是可笑得紧。
太监在一个精致的宫殿台阶前停下,我看着“养心殿”三字不由暗暗点头,应该就是皇帝老儿包养小心肝的地方了。太监回头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道:“解除兵器才能见驾!”
还要解刀?他有他规矩,我有我原则,什么都言听计从只能让礼积可哈老儿看不起,就不信他不给腾龙系面子。我冷冷一瞥,露出桀骜不训的霸气,平静道:“刀在人在,刀失人亡!”身后立即传来两声冷哼,也只等一声令下了。太监突然双目暴亮,厉芒如实质直射而来,四围温度急剧下降。我暗捏明王不动印,微笑着从容面对,仿若含笑的活佛。
他缓缓收回目光,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会,又变成了那副死样,却竖掌一礼道:“稍候片刻!”说完自顾转身走上台阶。对我行礼?我不由一奇,回头一看,竟然也是两张诧异的脸。真有些奇怪!死太监估计是吃错药了,要不就是欠扁,应该不会有第三种可能了。
这一等就是半个小时,才传来死太监变态的宣声。我露出高手特有的气质,独自走上台阶,镇定自若从十二个禁卫交叉的刀剑中穿过,才见到身着龙袍皇冠,坐于高椅上的当今皇上。他身材瘦小,50岁光景,但脸色苍白、眼皮浮肿、肌肉松弛,一副典型的酒色之徒,虽然目光中很有些神气,但天晓得还剩下多少货色。
唉!孔子虽有“食色,性也!”的断言,但什么都得有个“度”,没有节制的旦旦而伐、夜夜烂醉,色就会变成割骨钢刀,酒也会成为穿肠毒药,时间一长,铁打的金刚也会被锈蚀成一堆废渣。咦!我突然听到老色鬼两旁还有。。。。。。还有六个微弱心跳的声音,看来对我带刀见驾充满防备之心,命倒要得很!
既然是江湖人,执的自然是江湖之礼,我看着高高在上的瘦弱身影,抱拳一礼道:“草民胡一刀见过我王!”
他呵呵笑着没有任何的不悦,道:“果然一表人才,不愧为腾龙一系!”
我暗暗皱眉,这也太以貌取人了不是?就谦虚道:“我王谬赞,不过一副臭皮囊而已!”
“二十年前朕有幸得见令叔。。。。。。”他露出回忆的神色,却没有说下去,只感慨道:“岁月苍茫,弹指之间已是二十载,不知令叔可好?”
原来是旧识,我装出恭敬样子道:“草民尚未谋面,一切只是丝大家的臆测!”
他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道:“如今天下形势一片大好,国家却紧缺各样的人才,贤侄。。。。。。”他试探着道。
我不亢不卑道:“江湖人只问江湖事!”
“朕封你个官职不就成了?”他哈哈大笑起来,道:“传旨,封胡一刀为。。。。。。”
语言陷阱?刚抬手就看到他目光一下子变得凌厉,这才知道面前的老色鬼大不简单!脑筋一转,立即抱拳长笑道:“还真想过过大官的瘾头!可惜一看到磕呀拜呀的繁文褥节就。。。。。。”
“免了!免了!”他大喜,打断我道:“胡贤侄一切礼节按江湖规矩办!”
我露出为难神色道:“只是江湖历练还没结束,恐怕。。。。。。”
“没事!没事!”他呵呵笑着下结论道:“穿着官服历练更方便!”
我打蛇随棍上,道:“那有没有只吃喝玩乐不干事的官职?最好是没人管,也没什么约束,只过官儿瘾头的那种!”此话一出,连旁边死人脸的太监也露出异样,不知身后的禁卫又是什么表情。
“有!有!”他开玩笑般道:“朕就封你为安乐候,专门管吃喝玩乐,过官儿瘾头!”
我抱拳行礼表示谢主隆恩,可马上又露出紧张神色道:“是不是一等候?”
“一等!”他微笑着断然道:“传令文武,授候仪式晌午三时举行!”
晌午三时?看来皇帝老儿实在是急不可耐了,下面的太监还不跑断腿?跟着死人脸太监出来,早已经有三辆豪华马车候在外面了,我没有看到谭邦德,应该正被苏大得逼问了。我登上马车,二十几人的车队浩浩荡荡往城南去封赏的府邸。看他们从容不迫的样子,应该是在第一汉奸的出卖下什么都昨晚安排妥当了。
一等候府邸自然得有一等候的派头,虽然比不上大得府的派头,但看外面也很有威严与气势。才下马车,死人脸太监就简单介绍了一下,原来整体为三进院落式布局,由9座厅堂、6个院落、10座厢房和长廊巷组成。小太监们从车厢中抬出十几个大大小小的箱子,很是吃力地跟在后面,应该是黄澄澄、金灿灿的吧!
我边走边看,建筑布局严谨、虚实相间、错落有致,庭院宽敞幽雅,而木雕、石雕、砖雕、陶塑、铜铁铸等工艺很是精巧,不由暗暗点头。可一看到占地千多平米的大院中纵横排开,站的毕恭毕敬的一大群仆佣就是一愣。
“佣人奴婢共157人,候爷请查收!”死人脸太监目不斜视,边说边往大堂走。我扫视了一遍没有说话,跟着进入大堂,牛喘的小太监们赶紧把箱子放下。
死人脸太监端起一个檀木盒,道:“这是官服,晌午三时封候仪式得用上。”说着又接过小太监递上的小樟木盒,移开盖子道:“这是地契与赏物清单,请查收。”说完静静看着我,等我核实查收了。现在的死人脸太监除脸色外,态度实在不能说差,只是那目光中似乎还有那么一丝审视的味道。
“谢过公公指点!”我抱拳一礼,指着最沉的大铁箱道:“各位辛苦了,这个箱子给大家吃红!”说着又哈哈一笑,慷慨道:“胡某现在专门管吃喝玩乐,欢迎各位前来找我!”
我终于看到绷紧的脸松懈了很多,甚至还有露出点喜色的。死人脸太监横了我一眼,开口道:“安乐候如果没有什么吩咐,下官就告退了!”
我刚送完他们就看到有马车疾来,停下就看到大得的老狗头钻了出来,呵呵笑着道:“恭喜!恭喜!”
嗔拳不打笑面!我看到后面压抑着兴奋的谭邦德,含笑道:“就这么一张嘴巴恭喜来了?”
他张开狗窦大笑着道:“上礼单!”
谭邦德立即往前递上精美的礼单,我没有伸手接,却道:“胡某缺少了一个管家。。。。。。”
他这种老油条还会不知道意思,立即道:“邦德,从今天开始你就跟着候爷吧!”
我带着送礼的人马进入大院,却看到仆佣还肃立着,马上道:“解散!解散!该干什么都干什么,怠慢了大得没人吃罪得起!”一群人马上闹哄哄着各就各位了。我们坐着刚刚喝上茶,就听到外面报长生候、少府、城卫统、上师贺喜来了,这有官职、封号还有尊称,让初来乍到的我一头雾水,可还没起身迎接又有报权高位重的相邦令、御史令、将军令也派人送来了贺礼。
我不由一阵的感慨:很多时候一个人的贵贱取决于头顶的帽子,而与帽子下的人无关!黄金帽戴到阿狗头上,阿狗就尊贵,戴到阿猫头上,阿猫也同样成为黄金阿猫。摘掉帽子显出原形?哈巴狗、癞皮猫,外加一堆烂肉罢了!看来培植势力与刮取金钱实在是明智之举。。。。。。咦!这不贪官污吏了?呵呵~
我分不清也不关心他们相互的利益关系,只要不是空着双手来的我就欢迎。这下就热闹了,可以说是车水马龙,来来往往、川流不息,激动的谭管家就成为飞转的机器了。我完全的江湖豪客礼节,却用外交手段周旋权贵之中,竟也如鱼得水。
晌午两点死人脸太监就到了,穿上官服的我果然威严庄重、霸气纵横,引来满堂喝彩。但我有觉悟,知道就是一只大马猴穿上也同样引来这样的喝彩,他们喝彩的是官服,而不是我这个人。
封候仪式自然得在神的见证下,那去的自然是芒卡神庙了。文武百官竟然站得整个广场都是,估计大多是被“腾龙系”三字吸引来的,就如被“东北虎”三字吸引上动物园一个道理。我清晰感觉天神命佩,可惜现在被授予的是朝廷的封号,没有资格踏上进入金字塔,更不要说是进入神庙了。仪式虽然庄严繁复,但无非就是借用神的名头在我头上加顶帽子。当然,还有象征意义的官印、佩玉与宝剑。
一场闹剧般的封候仪式在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间落下了尘埃,皇帝老儿想拉腾龙系作大旗,我就为图个办事方便。想腾龙系从来不接受世俗的官位,这下也算是开先例了,估计有得丝妖女头晕的了。
晚上当然是我这个专门管吃喝的宴请宾客,人手不够就向大得伸手借,反正只要是吃喝玩乐的帐单大印一敲就成了。这豪华宴会自然还得有如云的美女陪衬,谭管家说大多宾客会自带,吩咐缺少的也向大得伸手,反正是他捅的娄子。我趁着尿遁拉过谭邦德交待了几句,又在满堂权贵中任命他为管家,激动得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我是今晚的主角,也就是专门喝酒的酒桶了!我来者不拒,见酒就喝,反正隔段时间借尿遁用内力逼出酒精就是了。我也弄不清楚自己喝了多少,看看已过子时就装着不胜酒力倒下了,谭邦德扶我七弯八绕进了一个房间,马上就按吩咐的离去了。缺少主角的狂欢自然不能继续,喧闹的声音很快就静了下来。我这次我学乖了,借酒性击晕了两个柔软火热的侍寝美女,留了个字条就溜了出来,在寂静的贸易市场等待天亮。
第四章 战略决策
沿着来路穿千塔林,涉科科河,越齐连山脉,换马驰骋昼夜不舍,赶回兀阿也是二十天后的事情了。想着最重要的春节差不多黄了,就吩咐驻扎城里的阿土鲁立即采购食物,准备迟到的年夜饭,然后飞马赶回大本营去了。我得发表新年演讲,总结过去,展望未来,激励斗志,最重要的是召开一个特别会议,把“星火”生存与发展的战略决策定下来。
我总算看到得大哥挺拔的身影了,丫头们更是兴奋地欢叫着飞跑而来,这温馨的画面很是让我感动。茜丫头小手紧紧抓着我生怕飞走似的,还一个劲问跑哪去了,却很快被我魔术般出现手中的新奇玩意儿引开注意了。我与迎接的人马打了个招呼,马上让他们通知与安排吃年夜饭的事,包括在船厂的“无名组”、雇工与城里养病的杨如意一家。
看不远处对抗赛正如火如荼,不由站着旁观了一会,不少陌生面孔该是得大哥带来的新鲜血液了。我看很有几个已经隐隐显露高手的风范,不由暗暗点头,一直空悬的正副组长是该任命的时候了。还是先私下与得大哥交流一下再做道理!我们就进入简陋的书房说话,只留下个看茶的空丫头。
乌龙山基地已经搞得红红火火,靠蛮狠称王的山贼根本不是胸怀兵法的得大哥对手,注定只能是练兵的对象。看来以山大王的方式在边境山区发展实力并建立根据地大有可为,一个切实可行的夺取并巩固兀阿的军事思路就清晰了起来。
我们的新山贼相当于附近山民的保护神,相互的关系自然是好了,可一个“好”字离我的要求远远不够。我清楚知道这样的根据地如果不扎根群众,一遭受大规模攻击的结果只能是全体光荣,看来这一点到时还得好好提提。
得大哥说很多山贼都是贫苦农民,给贵族逼得没法活了才上山为寇的,没有大恶的都给他放了。听来似乎是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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