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之道
只看到一个个装着黄金的箱子被形形色色的人蚂蚁搬家般搬走。走了商客金库也就空空了,我们十多人与摩卡小队饮酒享受美食,一晚果然平安无事。
第二天,报名的人多了,但买书的人大大少去,我立即把价格跌至三十万盾一份。既然没有场面,那就派人去接手刚刚才购置的地产,稍微装修一番准备住人。雷帮主借恭喜的名头找来了,他那短短几个月间完全判若两人的变化让我感慨良多,老马车行让他摆脱了困境、看到了希望。
两句客套之后他立即道:“昨天闹事的人已经查出来了,是一小队准备在这里安家落户的兵痞土匪,平时靠敲诈小商人为生,为首的绰号叫‘烂头钉’。”
这脚跟还没站稳的“烂头钉”连马帮也敢顶撞,连舍二当家的话也可以当耳边风?心中一惊,不会是。。。。。。我脸一沉,缓缓平静心情,道:“看雷帮主春风得意,兜里一定是鼓鼓的了吧?”
“那是辛苦钱,哪能与你比。”他有点夸张道:“我当时听到50万盾一张眼招子立马直掉了,想不通的就是那么多傻子为什么坐车的时候就不肯稍微多拿出几个子儿?”说着苦笑连连,不住摇头。
“想赚钱?”我喝了口茶悠闲道。
他看着我不住点头,那专注的眼神怕也只有贫困山区小孩在课堂上才能看到。我道:“穷则变,变则通!你现在想赚钱很容易啊!”
“什么办法?什么办法?”他急着连声道。
看他那认真的样子我也不好意思再折磨他,分析道:“你的优势在众多的流动人口,他们中多数是偶尔来兀阿,对这里的情况很不熟悉,很需要有一个不会使刁的导游导购导玩,知道怎么做了吧?”
他抓着脑袋苦恼道:“我们的人除了认识地方其他都不会啊!”
我只得点明道:“兀阿城地方大,竞争激烈,你只要在自己的车厢内放上哪家的宣传小册子,陌生的客人肯定跑那里去了,就凭着这一点你可以与任何商人谈条件以争取最大的利益。”
他激动得眼珠子都发绿了,一愣一愣的煞是动人,可很快又露出为难神色道:“这谈条件能不能请你。。。。。。”
“开始你可以说服一个商家免费试用试用。”我打断他道:“然后就磨快屠刀等着送上门来的吧!”
他终于释怀地哈哈大笑起来,连连向我竖起拇指。我也提醒他好不要把眼光盯在兀阿一个地方,这地方实在不牢靠。局势的发展他也看到,但实在是舍不得这个黄金宝地,我的话应该够让他下决心了。
第三天,买《人看云识天气》的人更是少了,我把价格直接落到十万盾一张,到傍晚还有800多张没有卖掉。盗版者的工作效率还真是不低,我已经看到市场上出现模仿我们的拓印本了,除了印章几乎是分毫不差。他们匆忙间赶出来的东西肯定不能与我们比质量,但价格只有我们的十分之一,很是吸引了一部分商旅。
阿土鲁问我是不是再降低价格,我笑着摇头,我们准备走精品路线,十万盾是低价,除了赚钱最主要的是打响“三味书屋”的品牌,这才是最宝贵的资产。他虽然搔着头皮一头雾水,但摩卡小队的力挺使我们躲过一劫让他印象实在深刻,不再表达自己不成熟的想法。我已经了解到他们每人每月才发饷3盾,摩卡也只有5盾,我每天给他们辛苦钱实在是大大的手笔,这也正是他们肯如此卖命的原因。
我知道就算自己在兀阿组建了势力,很多事情还非得马帮的人出面不可,就先表达了一番谢意,又道:“易某有个私人小忙,不知队长能不能帮一把?”
“你说!”他爽快道。
“弟兄们辛苦了这么多天还没像模像样吃过一顿,还有头天见义勇为的好汉们等等”我真诚道:“白马酒楼今晚已经包下,希望借队长的名头请他们好好吃一顿,这事就全权托给队长了。”
他看着我呵呵一声笑,道:“易老板真是特别的一个人,摩卡谢了!”说完抱拳一礼,带领人马转身离去。
边离复终于利用中队长的权力调查出结果了,闹事的“烂头钉”一帮人果然是舍么的指使,为的应该是把事情搞大,然后让我求他出面调和,最后把我所有的狠狠敲诈入自己兜里,真是个两面三刀的奸贼!那摩卡的背景也有了,因为看不惯常不服从指挥,从来没有升迁的机会,还所有苦差都落他头上,也仅仅是因为身手与下层的号召力才没被赶下小队长的位置。
谋者必忍!舍么的酬劳还是要派人送去的,但肥猪九还得贿赂一番,他虽然傲慢霸道,但对比舍么的两面三刀还是可爱了很多,得用他牵制黑月帮。除了说好的茶钱,我花高价请了个一掌高的黄金雨神,亲自送了过去。他对我特别的礼物很是满意,还夸了我识大体、会做人什么的,为以后的交往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离初次看到盗版才几天功夫,各式各样的《看云识天气》就铺天盖地出现城里了,价格几千盾几百盾甚至几十盾都有,让我苦笑着直摇头。但我们的销售并没有因这个而受到致命性的打击,疏疏拉拉每天也能卖出十几份的。“三味书屋”还谈不上是品牌,但是真品至少已经有成千上万的贵族知道了,他们不可能在乎十万八万的,要的只能是真品,否则让人看到就成笑料了。
第六章 妖女丝雅
在我焦急等待中阿拖雷终于带着一大帮人马出现了,他明显比去时强壮结实,激动的方脸上多了一种刚毅。乌龙山基地已经发展到两百多人,都是千里挑一的孤儿与赤贫青年,现在势力开始朝这里逐步挺进。我听着他详细述说眼见耳闻的不由感慨良多,原来更多的平民是挣扎在赤贫线上,而深山老林的山民几乎都是衣不遮体,甚至全家共用一条裤子的荒唐事也有,听来真是不可思议!
新根据地的建立已经刻不容缓,什么时候能够完成包抄以配合本部与西路军对兀阿成倚角夹击之势,这关系到整个大局。所以派出的是稳重而有丰富经验的阿拖雷与头脑活络的沙棘,其他20个教头也是最精锐的老手。军饷已经到位,马匹已经上鞍,兵器已经备足,阿拖雷只停留一天就出发了,临行我还动员一番,得大得却是拍拍他们的肩算是道别了。
我让迭戈选十五个精兵带队进驻兀阿,配备最好的兵器,实力一下子大增,让很多虎视耽耽的地痞流氓不敢轻举妄动。我终于看到了做工精致超过我们的《看云识天气》,但价格撑死也卖不到我们的十分之一,让他们干瞪眼不止。别人开始翻刻玛雅原有的各种书籍,我们却没有任何动静,甚至还委拒了开元酒楼指名道姓的5000份宣传资料订单,让很多人都看不懂。
我抬起涨涨的头,取过茶杯啜了一口,看着窗前微微摇曳的蟠蛇风铃就想起了店中已经积灰的雕刻品,摆着实在不能烘托书屋的风雅、古典、超脱的个中三味,但丢掉更是可惜。看来还得回收再创作一番,如搞一组“繁华尽处是沧桑”的特色群雕,把这些精美的小雕刻作为素材组合进去,看能不能变废为宝。我放下强弩手稿,往另外一个院子的三味艺雕工作室走去。
随着距离的接近一股清淡柔和的檀香味徐徐飘入鼻端,烦躁的心情不由一畅。目光透过木格窗子,宽敞明亮的工作间只有父子俩凑头工作的背影,杨如意坐在一把可调节高度的椅子上。我伸手阻止了洗衣服的阿婶出声进入屋内,专心打磨抛光进行最后工序的他们居然没有发现多了一个人,但看露出身子一角的应该是一块苍劲挺拔的礁岩雕塑,却不知是什么大作。
眼尖的杨凿终于发现了我,一声叫惊得他老爸手一抖,一块木砂布差点掉下。杨如意站起身拱首一礼让开了身子,我的面前立即出现一座一人高的群马奔腾雕塑,立即感受一种石破天惊般的视觉冲击力。
雕塑起源一块布满岁月沧桑的高挺礁岩,千万根系如无数狂涌的激流流窜四周,象征着所处的恶劣环境。一个穿空裂岸的惊天巨浪猛击在岩石上,我几乎能感觉到大地的震颤、风云的色变。飞溅的浪花满空狂舞,浪头却一跃三丈,凌空倒卷而成群马奔腾的主雕。
只见浪尖幻成一匹双蹄腾空、昂首狂啸、踏浪猛跃的怒马,长长的鬃毛如锦旗般飞扬飘荡,有种说不尽的洒脱与写意。后面的野马群奋蹄狂追,粗犷的马背此起彼伏有如群鲫过江,那震撼人心的马蹄声仿佛就轰鸣在耳际。随之马匹形象逐步虚化,一番行云流水的过渡,再也分不清是狂野的马群还是飞溅的浪花。
我感觉浑身一阵热血沸腾,激情就在胸口激荡不已、壮志便窜上九霄凌云,凭空产生一种仰天长啸的强烈冲动。闭上双眼,澎湃的心潮随着幽幽檀香逐渐平和、宁静、安详。静心睁眼细细品味,却有无穷的动感、力感与美感,让人久久不忍离开目光。
这在现代该也可以算是一件极富想象力的神品,更难得的是杨如意没有完全按照我的思路,而是依着檀木根的自然造型而创造,我看也只能“造化钟神秀”来形容!走进才知道坑坑洼洼的礁岩也是檀根本身的褶皱,可这样巨大的檀根至少也有百年以上,而檀香木最珍贵的就是富含香料的根部,还真不知阿土鲁为此花了多少血本。看来我针对这一点的批评终于还是起一些作用了,可惜他还是一板一眼的多,难能举一反三。
我马上给予作品高度评价,并当场授予他“雕刻大师”的封号。他对我的封号抱无所谓态度,但对自己作品可以享有署名权却很是感动。我命名这个大型雕塑为“激情燃烧的岁月”,要他用边脚料雕刻一块小牌,并刻上他的私章与书屋的大印。当然,既然有成功作品出来,奖励是必然的,但额度不能太高,以免人心不足蛇吞象。我并没有打算马上展示这个雕塑,而是耐心等待“大头鬼”找来。
阿拖雷与沙棘带着精兵出发没几天,马萧风一众就赶到了,虽然出现我面前时已经精神饱满,但眉角一道血疤,右大腿还紧紧缠着绷带。我知道现在东玛雅境内已经很混乱,但没有料到已经是职业军人扮土匪实施拦路抢劫的程度了,怪不得已经鲜有商队来往东玛雅了。他们一路重金贿赂,又成功击退了十多股军人土匪,才伤痕累累回到这里。
我还以为阿土鲁他们贼眼兮兮的是怎么回事,听了马萧风的单独汇报才知道他还带了一个美人回来,说是为服侍我。我马上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因为无论如何团结的一群饿狼,如在中间丢一块肥肉,都会演变为一场自相残杀。再说这事出发点虽然不错,但他擅自决定明显带有行贿性质,别人看着会怎么想、怎么做?如果今天不抓住典型狠狠教训,肯定孳生腐败的毒瘤。
这美人对我们而言实在是祸不是福,马萧风伤痕累累的样子也只能算略有苦劳了!我没有任何批评,只是把会给我们内部造成的混乱分析了一下,以“顾全大局”四字结尾。他硬是一愣,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的一番美意已经给内部造成了极大危机。
我道:“你认为现在该怎么办?”
“请求老大给她一条生路,萧风任凭组织处置!”他沉声道。
我好气又好笑道:“现在是问你如何补救!”
“只要是老大的女人没人敢有丝毫非份之想!”他建议道:“对我进行严刑拷打让大家吸取教训,有必要就砍头示众。”
他一脸平静,没有丝毫玩笑的意思。我倒暗吃一惊,“严刑拷打”是无能的反动派最后伎俩,“砍头示众”是昏庸腐败清政府的残暴手段,与我们党摆事实、讲道理,用人格的力量感化的方式实在对比强烈,让人一看就知道坏人好人!
“还没到这种程度!”我道:“但造成的影响必须纠正,该批评的还是要批评,该自我批评的还是要自我批评。”
我又问那个美人有什么特长,却得知除了跳舞几乎什么都不会,不由皱眉道:“就算服侍我,你认为她也能胜任?”
“她什么都肯干就是不想再跳舞了!”他低声道。
“那就做饭、洗衣,做一个又红又专的劳动者。”我一句就下了结论。
针对此事必须开展一次批评与自我批评,把造成的负面影响消除,这事自然由得大哥负责了。我的意思是让马萧风接替阿土鲁的工作,他擅长的溜须拍马一套用在公关肯定能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而认真并有些一板一眼的阿土鲁全面负责最重要的造船厂。至于那个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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