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之道
“噗哧”一声若红笑出声来。“你是在说杀猪的吧?”她笑着道:“状元也得有一些特别的地方,或者应该有些傻傻的吧!”
“我这个样子不傻吗?”我调侃道。
“不仅不傻,我看还很狡猾!”若红下完结论对着若蓝笑道:“姐,按照山里的叫法,我是不是应该叫‘阿达’?”
若蓝脸上的红色还没褪去,一下子就红如一团火,呵斥着道:“别胡说!叫易大哥!”
才听完若红甜甜的叫声我就问若红:“‘阿达’是什么啊?”
若红刚想开口,若蓝一把抢过话头道:“没什么,就是山里对来客的一种尊称。”说完还狠狠盯了她妹妹一眼。
看若蓝红透着脸根本不敢与我眼睛对视,以及若红欲言又止的神情,我猜出了大半。我就爱看若蓝羞涩的模样,令人有一种忍不住想呵护的美。“哦~那是不是看见客人来,若红都这样叫啊?”
若红双手捂着嘴,就是没有声音发出来,可那弯得都成了一条细缝的眼睛把什么都暴露了。若蓝更是脸上红色都快滴出来了。“都是你!”若蓝羞急着一把往她妹妹手臂肉扭去。若红大笑着跳着起来就逃,若蓝也不管我,起身就追。
看来两姐妹名字还真取得。蓝色是冷色调,若蓝平时就有些冷冷的,除非是很熟悉的朋友面前。红色是暖色调,看若红就象一团火,浑身都是活泼好动。不想这些了,追人要紧。“喂~等等你们尊敬的‘阿达’啊!”我大笑着追去。
走进村庄,就像走进桃花源。村里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又有流水围绕其中,房屋旁边到处都是桃树,要是在阳春三月一定能让人想起那首《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这里房子全部是石头砌成的,大多比较破旧,若蓝家在村子的西边。一路上我只听见若蓝“阿姨好!阿公好……”,可对方看我那眼神分明把我当成若蓝的未婚夫了。
她们一家对我的到来表示极大的欢迎,兴许是我救过若蓝一命吧!她母亲是典型的山里女人,淳朴、善良,让人感觉到一种宁静与安详,这点我看若蓝更多的是继承她母亲,但论相貌更接近她可以说是英俊的父亲。
还在吃饭,外面就张望满了脑袋。看来他们是知道我高考的事了,看看本来是不会少块肉的,但给人看大猩猩般的看,让我很不自在。若蓝不是多嘴的人,看来还是若红的嫌疑大一些。后来我才知道若蓝就是刘家村有历史以来最有出息的一位了,现在来了一个状元,那当然得好好看看是否有三头六臂了。
应该说若蓝的父母还是比较开明的,若蓝读初中还是支持的,但没能考上初中中专,去读高中家里却是不支持的。几乎是倾尽家里所有去捕捉一个根本渺茫的希望实在不是明智之举,但若蓝这个成绩在枫树坳初中实在太突出了,老师几次找到若蓝父母做思想工作。在“走不出大山识字也没什么用”的观念下,做这样的思想工作难度可想而知。当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若蓝对理想有一种近乎执偏的执著,幸亏最后她爸还是点头了。
山民因为自己无法摆脱大山的困扰,对读书有种摸顶礼拜的虔诚,而考上大学就是这个极点。能够飞出大山是所有大人与小孩的梦想,但毕竟不是所有梦想都能实现,这里的生活毕竟太贫穷了,读初中都得家里咬牙坚持,更不要说到城里读高中。更多人都是早早放下书包,放弃梦想,为生存而奋斗了。但在若蓝已经取得大学录取通知书后,她爸只有一句话:“就是把房子卖了,把命给搭上也要去读!”
若蓝带着我到处转,带我经历她所有美好的记忆。群山围绕的山谷到处有溪流顺山而下,若蓝带我到她家后面山谷的一个大水潭。水潭深处有二米多,水质比姥姥家那里的还好,清澈得简直就是空的,要不是看见水面倒影里的蓝天白云。
我抚了一捧水到脸上,特别凉,还有一些甜丝丝的。“有什么不对吗?”我看若蓝的表情怪怪的就问。
“我以前经常在这里洗澡。”她恶作剧般笑着道。
我一口吐了出来,捧起一把就往她身上泼去道:“让你给我喝洗澡水!”她象只活泼的山羊般笑着跳到另一块岩石上,跑到水潭旁边也拨水向我泼来。
嘻嘻哈哈着直到玩得她有些累了,才在潭边有大树遮阴的岩石上坐了下来,不过我们的衣服上也湿了很多。这地方真是一个游泳的好地方,就是小了点,我突然想到刚才的事,不由浮起恶魔般的笑容问道:“以前你洗澡时有没有人偷窥啊?”
“啊……”她涨红着脸转过头去:“只有你才有那么龌龊的想法!”
听她语气中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我暗自高兴,扯开话题道:“你的学费办得怎么样了?”找个机会把钱给她,也完成一个心事。
听到这,她脸色黯淡下来。“家里实在没多少钱了,但这书肯定得去念,这是阿爹说过话的。乡亲们那里集了二百块,从几个亲戚那里借了八百块,准备把家里的二头猪卖了,能卖个三四百块。妹妹说她不读书了,看能不能去城里找个保姆的工作,赚钱让我上大学。”她低声道。
我听得泪水在眼里直打转,知道她家境况不好,但还没想到有这么不好。魏明芝只说了个大概,具体的若蓝不让她说。城乡差别实在太大了,我家也算贫穷了,但相比若蓝家那几乎就是大富翁了。看来给她准备5000元真是做到点上了,老妈让我考虑赚钱的话又一次闪过脑海,也许真该考虑考虑了。要是我愿意开口,从师父那里借个几万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但不是万不得已我不愿求他人,哪怕他是我师父。男人不应该是摊手要钱的那种人!不过,到时自己真没办法就为若蓝做一点无论怎样都是值得的牺牲吧!
“如果不读书,你妹妹会很快就找个婆家嫁了,然后在贫困与劳碌之中度过自己平凡的一生。虽然就算读书也不一定能够像你一样抓住理想,但可以用高中文凭在城里找个稍微象样的工作,也许将来在你我的帮助下也能过上她理想的生活。”我沉重地道。
她低着头不说话,看来差不多马上就要哭了。“对了,我是不是你哥哥?”我突然道。
果然已经泪眼迷离了,她看着我不停点着头,不知我突然又问这个。
“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哥哥,这个就拿着。”我道:“里面有5000块,跟你爸爸谈谈,让你妹妹也不要辍学,不要放弃希望!”我说着拿出准备好的存折。
“不……你家也并不富裕!”她看着我手中的存折,眼眶里又盈满了泪水。看来她实在没把我当外人,她这个脾气我很清楚,除了我或魏明芝她能够接受少量的帮助,其他的好心她都关在门外了,宁可自己吃亏吃苦。
“这是我自己的钱。”我微笑着道:“要你不把我当哥哥,那么我明天就回去,省得在这里受人白眼。”
“谁白眼你了,谁不把你当哥了?”她急红着脸道:“你就知道欺侮人!”说完就转过身小声啜泣起来。
我还从来没碰上过这种场面,一时手忙脚乱。“是我不对,我不对!”我小心道:“不过我既然是你哥,你得听我不是?”
“这钱真是你的?”她终于收住啜泣,背着我小声道,但肩头还是一抖一抖的,音调也还不是。看来她是不想让我看到她那模样,但对于我个人的帮助,她还是不能拒绝的。
“学校奖励了我三万元,我早留了五千元给你。”我解释道。看她一声不响,我只得走到另一边去看她到底怎么了。
她突然伸手一把抱住了我,把头靠在我胸口哭了。我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要命的是她身子原来很丰腻,还抱得这么紧,我清楚感觉到她胸前两团软软热热的。幸亏还是坐着,只有上半身,就是这样我也受不了。我犹豫着拿起手想抱她,可又放下,又拿起,又放下,连续好几次就是没有实质性的行动,犹豫间感觉胸前的衣服都湿了。
幸亏她的啜泣声逐渐轻了,再这样下去可真受不了了。她终于抬起莲花带泪的脸,我一看呆了。突然我发觉自己的嘴唇接触到了一个温暖湿润柔软的东西,看着她眯着眼迷乱的样子,我脑海一个爆炸,就像那次走火入魔时情形差不多,幸亏寒气马上从丹田出来,忽的窜上脑门。
不知多少时间后我才重新慢慢有了感觉,发觉自己满手都是发热的肉团,舌头也在若蓝口中纠缠着。随着寒气的流动,我终于完全清醒,可若蓝双手紧紧搂着我的头颈,紧闭着眼睛,满脸通红,全身都发烫,看来根本就迷失意识了。虽然我很想让她成为我的女友,但这样就已经到我能承受的极限了,再下去就不是我所要的了。再说若蓝根本就是感激多过感情,乘人之危实在不是我辈的行径,虽然我也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我先缓缓把自己双手从不应该出现的地方挪开,把舌头从她的嘴唇里收回来,再慢慢把她推开来。她终于也清醒过来了,放开纠缠在我头颈上的手,涨红着脸根本不敢看我。
这样尴尬沉默着也不是办法。“该回去了,要不你妹妹又来找我们了。”我道。
“我这样怎么回去?”她声若蚊蝇。
我一看,真的裙乱衩横,羞红着脸真是媚态万千。我控制着自己道:“你整理一下吧!”
“那你还不转身!”她小声道。
不就整理一下衣裙、打扮一下仪容,还要转身?女人还真麻烦,再说刚才都这样也没转身哪!不过,想归想,身子还照样得转。之后,我又把存折塞到她手里,又让她等我回去之后再与家里说,否则就是她们一家的感激会让我烦死的。
她低着头跟在我后面,我走一步,她走一步,我停她也停。这个样子怎么回去?谁都会看出有问题的。我一把拉住她的手,她轻轻挣扎了一下就任我拉着了,慢慢的她才敢看我,在我目光的鼓励下她才克服羞涩,回到原来的样子。我就是觉得她与以前有点不一样了,虽然具体的我说不上来。
这里多猎人,我却从没打过猎,就与若蓝说了自己的想法。她十分犹豫,原来山里野兽很多,其中不乏野猪、野狼这种攻击型的动物,还有狗熊或者豹子,甚至连老虎也出现过。再说现在正是毒蛇出没的季节,一般不是经验十分丰富的猎人还不敢独自进山,就算有猎人愿意带我去,也怕我万一有个什么闪失的。看若蓝这眼神,这次是无论如何也去不成了,真有些遗憾!算了,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若蓝的担心害怕之上,绝不是我愿意的,就看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刘家村的傍晚真是美得如诗如画,袅袅升起的炊烟好像画家手中的笔在流畅而生动地轻描淡写一幅山水水墨画。我忽然听到一阵美妙而怪异的乐音,随着炊烟在空气中飘荡弥散,把环境衬托得充满诗情画意。这曲子曲调优美、朴实,但我感觉还有一种苍凉的味道,在这样夕阳西下的环境中听来还真有些触动我心弦的。我实在听不出是什么乐器发出的声音,就问若蓝。
“这个啊!那是南叔用竹叶吹的,很难学的!”她道。
竹叶?还有这种乐器?我一下子来了兴趣,要若蓝带我去见识见识,她边走边给我简单介绍了一下南叔。南叔是这大山里十八个村寨猎户中少有的好手,并且人很好,与若蓝家关系很不错。他有个儿子“小虎子”,与若红很是要好。
那是一个面目清秀的青壮年,根本不像猎人,倒是很有几分书生意气。他正坐在一块石头上,半眯着眼睛望着远处的群山,有一种落寞!嘴里含着的果然是一片竹叶。他一看见我们就停下吹奏打量着我道:“小蓝,他就是状元?”
“南叔好!我是若蓝同学易翔。”我简单介绍了自己,马上扯开话题道:“不知那么好听的音乐你是怎么吹出来的?”
他看了看我道:“想学?”
我点头应是。“这个村寨还真没有其他人学会的,我倒想看看状元是不是一个例外。”他微笑着道。
我从来没有学过什么乐器,当然简谱还是会的。他给我讲解并示范吹奏这个乐器的动作要领,看来这个东西确实不好学,不掌握点诀窍怕是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发出声音还是简单的,但要找到音符就难了,因为这是完全采自天然的叶片。首先叶片有老有嫩、有大有小、有薄有厚,音调、音符都不尽相同。再是叶片拉得松紧、嘴唇造型以及嘴唇与叶片接触面积的大小等等都会造成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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