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之道
看我能够应付,他拳脚狂风暴雨般袭来,还不断加快速度、加大力度,看来是想掂掂我到底有多少份量了。我眼睛完全能够跟上他的速度,甚至还有心思顾到旁观者的反应,但手脚就是跟不上,有种眼高手低的感觉。看来主要是时间花在修练内功上,毕竟是缺少力量的锻炼,遇到真正的高手时肌肉的爆发力就捉襟见肘了。
我一眼看到学徒与拳师停下动作,放眼观看,在转身间看到陈叔笑眯眯的神情,可狠的是蔚丫头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在这样的风暴中心我是有苦自己知,根本不能脱身而出,只能忙乱着手脚苦苦支撑。刚刚给我狼狈地闪身避过一脚,他突然猛吼着一个跃空,反身一掌劈来,看这气势绝不像前面多有保留,虽然也不像用上全力。
我刚刚才从躲闪中稳定重心,在这种速度下再次闪避只能是脑中一个美好的空想罢了!形势有且只有硬接这一掌了,突然心中一动,丹田蠢蠢欲动的热气团冲胸而上,直贯双手。
“咔”一声,一个巨大的冲击力迎手而下,击中的手腕处隐隐生痛,但我交叉的双手终究没在他气势非凡的一掌中分崩离析。一瞬间由极动变成极静,彷佛时间停顿,没有声音只有沉默,好像我们根本只是一组雕塑。
他倏的一个后滑,双手交叉在胸前,一个手掌托着黑须淹没的下巴看着我,眼中精光闪烁。激烈响亮的掌声在练武堂巨大的空间中响起,我还听到老外蹩脚的中文发音“好!精彩~精彩!”
“小师弟果然不同凡响,能够挡我七成火候!”他微笑道:“不要怪我,都是师父说你是天才的。”一句话就把自己偷袭的责任推个一干二净,还放尽空炮捧上一把,让人根本不能兴师问罪。看来不仅学会了师父的拳脚功夫,还学到了老狐狸般的为人手段,现在看来师父把武馆全权交他打理也不是没有道理。
我搓着手腕的痛处,苦笑着道:“大师兄,以后动手之前先打个招呼好吗?”他呵呵笑着带我们到右侧的会客厅重新见礼。看他脸上没有一丝尴尬,还好像理所当然的样子,应该学透了“厚黑学”中的一个真谛。
“师弟,你真只学了两个月?”刚坐下他就问出来了,看来憋得很辛苦。
“跟师父他们是学了两个月,但自己平时下了不少苦功。”我回答道。我平时也应该可以算是下了不少苦功,只不过这个苦功是花在修练内功上而已。
他这才释然点头,还意味深长地说出一句与蔚丫头如出一辙的话:“师父的眼光还从来没错过!”我看师父对于生活在他周围的人心中简直就是一个神一样的存在!可就算师父眼光独到、老辣,但似乎也没必要佩服到这种程度吧?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大师兄姓季名明达,师父以前总共收了四个正式弟子,我算是第五个。除去大师兄,二师兄姓顾是山东省体委主任,怪不得赵楠她们会跟着师父全国跑。三师姐娜塔莎是师父一个外国老友的女儿,她只在中国留学的五年间跟着师父,现在是墨西哥著名报刊——《太阳报》的主编,墨西哥“南方记者协会”的理事。四师兄姓包是某军区司令员的儿子,现任浙江省工业厅副厅长。好家伙!除了我还真没有一个是等闲之辈。
大师兄对我赞赏有加,不仅是武艺还有北大新生这一点,但他马上又指出我缺少高强度的训练,看来眼光也不简单。他要我以后有空多来这里练练,否则眼高手低,遇到硬手肯定吃亏。想想也是!咱的目标是成为大人物,途中肯定会牵动很多人的利益,一有什么闪失都可能是致命的。
我一直不知师父的深浅,不禁问他武功与师父比如何?“你还是留着自己问师父吧。”他笑着拿出名片在背后画了几笔递给我,说有什么事尽管找他。我双手接过一看,还真不简单!不仅有我预料的“尚德武馆有限公司总经理”的头衔,还有“中国民间武术研究会会长”这么一块含金量颇高的招牌。不过,看到反面他刚写的手记号码,我马上有了结论:奸!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啊!当然,我除外。
我们还没聊多久,蔚丫头怎么也坐不住了,缠着要师兄指点。他满口答应着,一点脾气也没有,我估计是吃过蔚丫头的亏,什么火烧胡子、手拔下巴,这丫头什么做不出来?我当然也礼貌地要大师兄指点指点。
那帮学徒正分开对练,看我们出来,几个老外主动过来打招呼。我外语写写是优秀,但口语就蹩脚了,总算也能够让他们琢磨着搞清我的意思。听我是北京大学的学生,那四个老外就热情了,原来是同学。那个金发碧眼、肤色雪白的女老外是新闻与传播学院的,男老外两个是信息科学技术学院,一个生命科学学院。他们口中的我的姓名我听着咋就那么别扭?我也按他们名字发音分别叫他们“碗里芋艿”、“马鸡丝”、“馄饨糊”、“卡僵啦”,听得蔚丫头一阵咯咯大笑。
因为是武馆总拳师指点,宽大的垫子旁马上里三层外三层给包围了起来,我与陈叔反被挤到外面了。我们对视了一眼,苦笑着坐到旁边的师爷椅上聊起来。原来大师兄是师父收养的孤儿,从小就跟在师父身旁,功夫造诣也在众多弟子中居首。看来师父也真有一些眼光,按他老狐狸的个性绝不会随便收养一个孤儿的,肯定是在他看来资质出众的,按我初步的判断大师兄也还真是个文武全才。
人群中不时爆出喝采,我就有些纳闷,这是指点又不是比赛,喝什么采?好一会儿,人群才散了开来。满头汗水、满脸得色的蔚丫头出来就是一句:“过瘾!回家洗澡去喽!”一把抓着我的手就往外走。“大胡子叔叔,我们先回去了。”她头也不回地说,这也算告别?
我只能苦笑着边走边回头向大师兄告别,看来想训练还得一个人自己来。他是一脸的如释长气,微笑着道:“有空过来训练。”还竖起食指,看来师兄真是怕了蔚丫头。
原来师兄为满足她的大姐大欲望,随便拉了一个学徒给他当靶子,那才开始学的嫩头哪是基础扎实的蔚丫头对手?她当然是打得过瘾,哪还记得要师兄指点?我看着她兴奋的样子直摇头。
第六章 脱胎换骨
只练了一周多,寒气团就达到难有寸进的地步了。我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就是再练下去一定可以突破这个境地,但不舒服的感觉也很甚。不妥!自修得寒气以来,我的第六感还从没错过,还是先补足消失的热气团吧!
蔚丫头的爸总算是看到了,白白净净看上去最多30出头,眉宇间依稀有几分师父的影子。但令我奇怪的是他的姓名:张疚,经蔚丫头肯定是内疚的“疚”。那名字应该是师父或者师娘起的,我估计还是师父的可能性大,可这不是在表达一些什么?虽然我好奇,但这种隐私千万不能乱打听!
疚叔外面虽然威风,但蔚丫头在他面前根本就没大没小的。虽然他对蔚丫头的这种溺爱我不以为然,却很让我有一种温馨和谐的感觉,从这一点上来看,等级森严也只是对下人而言。对我的加入他也很表示欢迎,不过蔚丫头告诉过我,只要是她爷爷邀请来的,这个大院里没有不欢迎的。
原来师父的公司即将在香港上市,作为执行总裁兼董事长的他哪有不忙之理?看来最厉害的还是师父,找几个可靠又能力强的,自己就悠哉悠哉了!师父那超人般的眼光不知是天生的还是有什么秘法,如果是后者就是挖也要把它挖出来!我觉得这个比任何知识、能力重要。
吃饭时裘姨突然问:“听说校篮球队找你好几次了?”
这也给调查出来了?在校园里我压跟就没碰到过裘姨,连寝室那几个家伙也不知道这层关系。这情报网真可谓无孔不入了!我看“校篮球队”还是改成“校狗仔队”得了。“嗯,有这回事!不过我选修了双学位的经济学,还准备在两年内把所有学分拿到,所以……”我把情况说明,也没继续说下去。
她略微一惊,马上道:“这样啊!你自己要量力而行,这事你就看着办吧。”
果真是说项来的,听口气还是拍过胸的那一种类型,裘姨的面子不能不给,但我有办法应付一下。第二天中午我没去图书馆,在寝室恭候大驾,他们果然如约而至,看来对我这个人是势在必得了。
我开门见山道:“加入篮球队也不是不可以,”我学着师父说了半句又在喉咙留了半句。
蒙晓燕一脸的笑意,马圣光却长长舒了口气。估计前者就是策划请裘姨说项的狗头军师了,而要后者做这种思想工作也真有些难为了他。不过,我没有把下半句咽回肚子,而是马上吐了出来:“不过,我是有条件的。”
他们一愣,看来从来只有他们跟队员谈条件,没有队员与他们谈条件的。还是蒙晓燕反应快:“那你说来听听。”
“我只作为替补队员加入,不参加训练,有权放弃任何比赛。”我面无表情道:“二个选择,要么同意,要么请回!”这样一来就算加入也等于没有加入,一切掌握在自己手里,也算给了裘姨面子。
马圣光还想说什么,蒙晓燕看着我的脸色抢先道:“那好!这个我们也无法下决定,回去商量一下再与你联系怎么样?”我无可无不可点着头,蒙晓燕拉着一脸不情愿的马圣光离去了。
“兄弟,你真厉害!”、“兄弟,连学校的风云人物都给你玩在股掌之间了!”、“兄弟,你不愧为我们心中最红最最红的红太阳!”……三家伙又在耳边刮噪了。我也懒得理他们,只顾自己看书。
三天后他们才来,看来对我提出的条件分歧很大,不过这种条件分歧不大才怪!如果是我根本早就一票否决了:一个刚来几天的新生就这么嚣张?给他脸还不要脸,还自以为是什么呢!蒙晓燕微皱着眉头首先开口:“能不能……”
我要的就是他们知难而退,冷冷打断她道:“我不想重复我说过的!”
她看了我好一会,才叹口气道:“去办一下手续吧。”
这个也答应?我没料到他们真会接受我根本就是胡闹的条件,看来是卫老师力排众议接受了我,不知他安的又是什么心?因为这样一来我根本就是游离在队外的局外人,加不加入也是一个样!本也不想去办这个无聊的手续,但无论如何也算是加入了不是?连这也推辞也太那个了,还是跟着去看看吧!
中午还有四个人在训练?看他们高大威猛还有几分狠色,估计就是吃了撑着的那种类型。看队里两大主要人物带着我进来,就聚拢过来。校篮球队还真有些场面,一连好几个房间都是,不过现在都没人。
“你就是易翔?听说你很拽!”黑肤色的平头小子目光不善,挑拌着道。另外三个双手交叉着抱胸前,冷冷看着我,想给我一个下马威?还是怎么来着?
马圣光抬头研究着墙上的训练计划表,蒙晓燕低头找着新队员登记表一类的东西,仿佛根本没有听到。想想也是,他俩都算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就是谁想见都不一定能够见着的,居然三番五次屈尊去求一个初进校门的毛头小子,还连续碰一鼻子灰?任谁咽不下这口气啊!我看这四个本身就是他们怂恿与安排的都不一定,否则这种大热天的中午还会有在这里训练的道理?
经过几次实战,特别是列车上的生死之搏,我已经老练了很多,这种场面应该不是具有挑战性的。有蒙晓燕与马圣光在估计闹是闹不起来的,看来也仅仅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了。既然闹不起来,那还是以和为贵吧!我微笑着道:“小弟初来乍到,请各位大哥多多指教。”
他们四个一脸强烈的鄙视,蒙晓燕与马圣光也露出看不起的神色。“原来是个软柿子,卫教练这次怕走眼了!”旁边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了出来。
既然敬酒不吃,那就只有让吃罚酒了,人到了酒桌总不能不喝酒吧?既然有了出头的鸟儿,那么拿着鸟枪也应该往那放了不是?我满脸的微笑在一瞬间结成了冰霜,怕华仔的“变脸”也没我纯熟吧!一时室内温度遽然下降。在他们一错愕间,我倏地一个回头,暴涨的目光倏地刺入“出头鸟”的双眼。
他浑身颤抖着,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其他的动作,我马上又放开了对视。“呀!”一声惊叫在耳边爆炸,他猛跳起来撞开半合的门急窜而去,真像见了鬼似的!当然,我是把握分寸的,但以后他得躲着我走是真的。这惊叫实在太突然太惊人,他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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