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之道





另一群猴子吃的。    
  我们又来到猴山,那是一群活泼的小猴子,在假山上窜上跳下的,特别是蔚丫头丢食物的时候。看来蔚丫头特别喜欢猴子,自从到了猴山就兴奋得没一刻停过,我看她自己也很象一只小猴子。    
  整个上午几乎都在看猴子,中午没回家吃饭,而是啃了一顿“肯得基”。这次我总算争取到一次理直气壮埋单的机会了,感觉还真是舒泰!下午就到动物园其他各馆,除了海洋馆蔚丫头兴头都不大,特别是看到蛇,根本走都不敢走近,还没看两分钟就拖着我离开了。看了一整天动物,蔚丫头特兴奋,回来的路上就没有停过嘴。    
  三副眼镜,我看外出用墨镜比较适合,学校与家里还是茶色的不引人注目,但蓝色的我试的时候也只是看色彩很时尚,看来也只能去游玩时用用,可我有时间与金钱游玩吗?    
  师娘说我这样好,还有点书生气,可我自己感觉很有些强盗扮书生的味道。寝室那三个家伙也一个劲叫这样好,可陆觉才的说话就吓了我一跳:“哇!法国名牌雷诺玛!那是以美金计算的呀!”200多美元一副,总共600多,合人民币5000多哪!我惊讶得合不上嘴,总觉得又欠了一笔债似的,很不自在!    
  来学校都快一个月半了,总感觉好象还忘了点什么。突然我惊叫起来,不就是那个李丽萍吗!我这记性,不是过目不忘的吗?这是怎么了?也许因为若蓝的原因,对女性有一种潜意识里的排斥罢,可为了看清意识里的美女又怎么会拼命得连昏迷都挡住了?算了!废话少说,多想无益,还是趁着中午休息去看看那个弟弟口中的“千年冰山”吧!    
  按着她们基础教室的一位同学指点,我来到了她的寝室下面。因为男女有别,根本不让进,我正跟管门的交涉,一个声音身后响起“你找丽萍?”    
  说话的是个短发少女,长相倒也不赖,可黑得有些过分,或者叫“黑牡丹”更合适。“对啊!能麻烦你帮我去叫一声吗?”我请求道。    
  “你找她干嘛?”她不知怎么开始查问,连管门的都没问这个。    
  我耐心解释道:“我叫易翔,是她老乡,她应该知道我的。”    
  “哦!是这样,那你等一会。”她说着往楼梯跑去了,我连忙道谢,这年头好人不多哪!    
  果然漂亮,远远看去就像冬日里一支不倒的腊梅,把旁边的“黑牡丹”就给完全比下去了。她高高瘦瘦的身材,一头披肩长发把雪白的皮肤衬托得发亮,真是我见犹怜。可破坏这一切的是脸上的冰雪飞舞,让我感到阵阵的寒意,弟弟形容得还真恰当啊!    
  “黑牡丹”看了看我们,出外去了。“你来干什么?”她冷冷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一开口我就知道,那已经不是冰山不冰山的问题了,简直就是不通人情。这种人在哪里都讨不到好,不惹人厌已经是天开眼了,怪不得她姑姑要这么巴结我妈。老妈呀老妈,你给我出的难题也太大了!既然她这么说,我也就改变了原来的说词道:“听说有个老乡与我同校,就不应该过来看看吗?”    
  她脸色这才稍微好看了点,但还是冷冷看着我不说话。“前一阵子,晒得像个印度阿三,没敢过来见你,怎么也得给你留下一个好印象不是?”我委婉解释道:“这次我可是对镜贴花黄,当鬓理红妆,打扮了整个上午才过来的。”    
  她终于露出了点笑容,虽然只是唇间眉角的一点点,也让我在大雪纷飞中嗅到了春天的气息。看来真是在为这么长时间没去看她而不满,这点确实是我不对,可以说是我失约了。“甜不甜故乡水,亲不亲故乡人嘛!”我道:“随便走两步好吗?”    
  看她没点头,但也没出言反对,我马上手一扬道:“这边走!”说着抬脚往未名湖方向走,她果然也移步跟上了。    
  我刚想开口,她低低自言自语着道:“怎么看都不像啊!”    
  虽然很轻,但在我的耳朵中清清楚楚。我不由奇道:“什么不像?”    
  她一愕,道:“这样你也能听到?”    
  “那当然!”我胡馅道:“校园里传说中的千里眼顺风耳,风流倜傥、义薄云天、神勇无敌的玉面郎君就是小弟我了!”    
  “最多只能算油嘴滑舌之辈!怎么能考得那么好?”她终于问了出来,不过我听还是自言自语为多。    
  原来还在想这事,我都懒得再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一句了。“或者是个意外吧!”我随口道。    
  她脸上马上又大雪飘扬了,脚步也停下了,肯定认为我在敷衍她了。全国第三是个意外?怕也没人会苟同这个观点。等她出口那就糟糕了,我马上接着道:“看来每天废寝看书到忘食、烧香拜佛到床头、灵丹妙药当饭吃也不是没有一点用处啊!”    
  “你真这样?”她疑惑着道:“可我怎么听说你上课发呆,下课打群架!”    
  听前半句,估计她真这样过也不一定,可后面半句让我一惊,这些都让她知道了?看来对我是经过一番调查的,不过情报夸张失实,我坚决抗议!“是这样吗?”我尴尬地搔着头皮道:“不过不努力怎么会有这样的成绩?你看我象天才的样子吗?”我反过来把结果去验证条件。    
  “这真是我的问题!”她盯着我,一点也不含糊。    
  看来不回答是不肯走了。“要知这事,请听我细细道来。”我右手一扬,做了个请的姿式。    
  她果然又开始移动脚步,我学着说书先生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话说公元某年某月某日的某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    
  她皱着眉看了看我,总算没停下脚步。可既然开了头,那只有胡扯下去了,我接着道:“小弟我站在窗前深沉地思考一个哲学上的难题:到底是先有鸡呢?还是先有蛋……”    
  听我越来越不着边际,她脚步慢了下来,我也突然间想到了对付的办法。我接着道:“突然‘噼啪’一道闪光,一个惊天的霹雳击中了我……”    
  她一脸的没有表情,拔脚就往回走,不吭半声。我喊她也不应,这骜牛!我只得拿出杀手锏道:“我可以证明!”    
  她双肩一震,果然背着我停下了脚步。我走到她跟前,摘下眼镜道:“你看着我!”    
  她诧异抬头,我的目光刹那刺入她眼睛,不过这次送出的是一道温柔的目光。我感觉到她心门重锁,不过在我突然袭击之下,也刺出一个小窟窿。    
  她张着嘴,呆住了。我看到着那高翘的诱人红唇,真有一种凑上去的冲动。很快她脸上就冰化雪融,露出一脸的温柔之色,这样就漂亮多了嘛!我放开对视,她还是那个样子。我只得轻声道:“天灵灵,地灵灵,看丽萍的魂儿……”    
  她一惊,醒了过来,狠狠盯了我一眼。虽然还是冷冰冰的,但那是带着丰富表情的一眼,与以前的简直是天壤之别。“不要告诉其他人好吗?”虽然她看来也不像大嘴人物,可还是保险一点的好。    
  “我嘴巴有那么大吗?”她盯着我,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没有!你樱桃小嘴丰唇迷人……”既然她吩咐我评论她的嘴,就顺便拍上一把。    
  “谁让你说我的嘴了!”她一口打断我的话道。还好女人爱美的天性总算还没磨灭,她脸上浮起一道红霞。    
  “不是你让我说的吗?”我奇道:“那我改说其他的,譬如你身材什么的总可以吧?”    
  她不说话,但露出强烈的警告神色。“算了,算了!”我妥协道:“我不说总行了吧!”    
  这次她终于肯往未名湖走了,一路上来我看到不少眼光,有些还不是善意的。湖边人很多,但风景真的很不错,估计是因为有美女相伴的缘故。当然,接下去的谈话就相对容易多了,虽然绝大多数还是我说她听。    
  我感觉到她的好胜心非常的强,什么都要争个第一。这种人特容易钻牛角尖,如果智力不错,或者确实能成就一番事业,但要是怎么怎么样,那也很容易进“二院”(指我家乡Z市的精神病院)的,属于不成功便成仁的那种类型。我本想劝勉她几句,但虽然她戒备心少了很多,也恐怕根本听不进去,还是看以后有机会吧!    
  第一次见面总算给她留下了个估计是不错的印象,这种女人还真难伺候!可惜我不能远之,还不得不接近,命苦哪!她漂亮是漂亮,但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倒是有些觉得她蛮可怜的。    
  校园有话传说,没进过社团,就没读过北大。虽然很有些夸大其词,可想想也不是一点没有道理。但这么多社团怕有百来个吧,参加哪个好呢?我脑中马上浮上两个笑容可掬的美女,还有她们身上言辞暧昧的宣传语。    
  政治、经济、军事我给自己定位的都是些冷冰冰、纯理智的,也应该带些感情的不是?否则整天板着一张苦瓜脸,自己也累呀!再说我学会的竹叶笛还很有缺陷,或者能在那里碰上高手指点一番,我按着宣传卡片的地址寻去。    
  一盆郁郁葱葱罗汉竹旁一个女的正埋头写作,好象是演讲稿一类的东西,里面是低沉而古朴的琴声,听来有人在学琴什么的。“请问学姐,现在还可以报名吗?”我问道。    
  她抬头一愕,看来没估到开学都快二个月了还有来报名的,但马上道:“欢迎,欢迎!你先登记一下!”    
  我报了自己的姓名、院系班级等基本资料。“什么?政治学与行政管理系?”她有些夸张道。    
  “是不是这个系的人不准参加?”我奇道。    
  “不是,不是!”她马上分辨道:“只是这个系的人从来都是没有人情味的,只知道削尖脑袋往他人身上踩的人!”    
  想不到她对我这个系的人印象这么差!“这真是我来的原因!”我开着玩笑道:“你们总不会拒绝一个热血青年一颗赤诚的上进之心吧?”    
  “你这人有些幽默感,估计还有救!”她边填写我报的资料,边微笑着随口问道:“会五线谱吧?”    
  “目前还不会!”我也漫不经心地回答。那与简谱只不过一个符号的差别问题,虽然我还没看见过一曲完整的五线谱曲。    
  “什么?”她一愕,忽然坏坏地笑得着低声道:“你不会真来认识美女的吧?”    
  还真以为自己是美女了?看来得用些手段对付,否则还真把我当花痴了都不一定!“一颗未冷的上进之心彻底冷却了!”我说着,带着一脸的遗憾与惋惜转身拔腿就走。    
  “易翔同学请留步!”她喊着道:“我收回这句话!”    
  “一颗几乎完全冷却的赤诚之心有了一点点的温暖!”我微笑着回头道。    
  看我的神色,就知道被摆了一通,她一脸的不愤之色道:“你的意思是马上能够学会了?”    
  看她神色不善,但我还是自信地点头。看我这个神态姿式,她更看不惯了,一把拉开抽屉道:“你过来!”    
  我走近,她从里面拿出一本《古琴曲精选》随便翻开一页,指着一个个豆芽道:“这个是哆,那个是唻……”    
  这学姐丫头看来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了,幸亏它本身就是与简谱符号不同而已,不过古曲复杂了一些。果然,她很快一遍教完道:“这么有本事,你把它唱出来吧!”说完一副看戏的样子。    
  我简直有一种一把捏死她的冲动,看来不显示一点实力还真让这个学姐丫头看不起了。正想唱出来,忽然心中一动,指着面前的罗汉竹道:“借一片叶子行吗?”    
  她一脸奇怪看着我,没有说话。没有说话不就是默认嘛!我摘下一片道:“或者我用它来表现效果更好一些。”然后就站直身,离开了曲谱,那已经在脑里了,没必要再看着。    
  我就把竹叶含在唇间,几下就摸到了音,然后眼睛看着鼻子专心吹了起来。这个曲子真的不错,就连竹叶表现都压不住那种古朴、高雅的内涵,让人有一种清幽高远的感觉。遗憾的是有几个高音上不去,但也算勉强着凑合!    
  我看到的只有翻开的两面曲谱,很快就吹完了。我一看她,她张着嘴一脸惊讶,后面马上响起了一阵鼓掌声。回头一看,内室门口三个女的连丽萍也在,还有一个大年纪的男人,估计是请来教琴的老师,他正微笑着向我点头。    
  我也向老师点头,刚要开口向丽萍打招呼,耳边一个充满火药味的声音传来:“还说不会!”    
  我低头看见一脸羞愤之色的学姐丫头。“真是刚学的!”我一脸的诚意,不过要是我也不会相信,要么首先相信我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