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之道
我低头看见一脸羞愤之色的学姐丫头。“真是刚学的!”我一脸的诚意,不过要是我也不会相信,要么首先相信我是天才。
“屁!”她愤怒地吐出一个字,转过头去。
“瑜姐,什么让你这么生气的?”、“瑜姐,怎么啦?”那两个女的一前一后冲上来,带着敌意的目光看着我。丽萍站在门口,有一丝丝的动容,老师微笑着向我招手,示意我进里屋去。
我首先得摆平这个学姐丫头,就再三赔礼着,并鼓吹自己以前简谱精得我不说第二,没有敢说第一!又吹我的记忆如何如何了得等等。她们几个也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那个学姐丫头也稍微平息了情绪,不过没好脸色给我就是了。
我边往里屋走,边问丽萍道:“你也是成员?”
“只需你参加?”她看了我一眼,马上给我介绍道:“这是学校哲学系著名教授、古琴社顾问、北京昆曲研习会会长楼宇烈教授。”
这个头衔还真是够长的,不知还有什么未报的头衔没有?不过,我马上行礼自我介绍道:“楼教授好!我是政治系的易翔,请教授指点一二。”
那两个估计也是学姐的丫头进来了,坐到旁边低声道:“你最好小心点,得罪了瑜姐没你好处。”、“瑜姐是社员部的部长,你最好老实点!”
楼教授微笑着道:“你真是刚才学会的五线谱?”
“我记性很不错!”我道。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并不代表他人也做不到,她们不信我也没办法!
丽萍没有像两学姐丫头那样表现出一脸的鄙夷与不信,她是知道我有的特殊的,楼教授则是一脸的若有所思。“你再吹曲完整的让我听听!”他道。估计是要教我几招了,自从学会这个竹叶笛以后全部靠自我摸索,这种得到高手指点的机会断不能放过!这也正是来这里的目的。那两个学姐丫头,也是一脸的兴奋。
我答应了一声,把放衬衫口袋的竹叶放入唇间。老实说除了那个《夕阳下的枫树湾》,我还真不会其他像样的曲子。用这个吹流行歌曲?虽然还不是惨不忍睹,但既没有流行的味道,也失去了竹叶本身的古朴与自然,要是知道几曲刚才的曲子,那就好了。对了,待会向瑜姐借一下不知肯不肯?不要碰一鼻子灰才好!
看来有且只有吹这个曲子了。熟悉的曲子一响起,我又想起与若蓝漫步在夕阳下的枫树林,心中一片柔情。曲调顿时也变得柔情似水,不知她们感觉如何,我仿佛是时间又回到那一刻,要能留住那个美好的时光就好了。
一曲完毕,我睁开不知什么时候半眯上的眼睛,看到她们一脸的柔情,连瑜姐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面前,看来演出很成功。“雕虫小技,我学得不好。”我谦虚着道。
还是楼教授老辣:“很好,很好!好多年没有听到能够如此烘托气氛的曲子了!”
“真好听!我好象走进了一片美丽的森林。”、“这是什么曲子,我怎么从未听到过?”她们一阵呱呱,瑜姐更是道:“你不是表演口技吧,曲谱呢?”丽萍没有说话,但瞥来的目光中却有一种异样的东西。吹得不错我自己知道,但我是要求指点来的,不是听人吹捧来的呀!
“我很久以前听到一位民间艺人使用过这种乐器,但从没听到过如此令人动情的。”楼教授发话道:“你参加过正规的乐理训练吗?”
“没有!”我老实回答。
“怪不得!音不是很准,还有呼吸很有问题。”他句句点中要害,不愧为高手。“你们那边练习一下。”楼教授对着她们几个说了一句,又转头对我道:“我现在有心情,就给你上堂乐理基础课吧!我讲得快,你能学到多少就看你自己了。”
我连忙道谢,这种得到真正高手指点的机会是可不是随便能够遇上的。瑜姐盯了我一眼又出到外间去了,她们两个捧着古琴到了一边,但丽萍表示她也想听听,也许她乐理基础也不是很好。
楼教授省略了次要的直接从音符、音节、音阶讲起,还拿过旁边的调音器示范标准音。他讲到各种上升音、下滑音、颤抖音等,特别是示范,让我把书中介绍的概念与实际对应了起来。因为我这个东西属于管乐的范畴,他又重点讲了各种吹奏乐器的吹法、舌头嘴唇的活动以及呼吸问题等知识。
我仔细听着,一个字都没漏掉,这种机会都不能把握那就太可惜了。他终于讲完了,拿起一次性杯子喝了口水,看着我。我的难题在他的话中多迎刃而解了,心中的激动真是难以言语,参加古琴社的目的就这么一席话就应该算是达到了。我二话不说,站起来给他深深一个鞠躬道:“谢谢楼教授栽培!”
他微笑着看了看手表道:“我也该走了!”我们马上恭送楼教授。他一走,我也走了,丽萍不说,但也跟了出来。瑜姐还在写东西,我走到她面前微笑着道:“瑜学姐,能不能借刚才的书给我看看?”她要不答应就算了,到时到图书馆去找找,或者也能够找到,但她肯借就不用那么麻烦了。
“我叫周佩瑜,你或者叫我周学姐,或者叫我瑜姐,但这里没有瑜学姐”她道。
还不都是一个样,这么咬文嚼字一定是气还没消。算了!省得受气,还是自己勤劳一些去图书馆找找吧!估计也不会再来这里了。“对不起,瑜姐。”说完我抬脚就走。
“回来!”她一声断喝,与刚来时那个声音有天壤之别。
我一愕,转身看着她。她脸上的冰霜比旁边的丽萍还厚,真让我搞不清谁才是千年冰山了。好男不跟女斗,怎么说也是学姐不是?我微笑着道:“瑜姐,有什么吩咐?”
看我回头,还脸带微笑,她才脸色放松道:“你这人,牛脾气太倔!我说不肯了吗?”
谁牛脾气倔了?我要牛脾气倔还会回头微笑?真是乱扣大帽子。不过我还是一副悔过自新的样子道:“瑜姐教训的是!我这脾气还真得改改!谢谢瑜姐慷慨借书,他日当涌泉以报。”
她一面拿书给我,一边道:“涌泉以报就不用了,不过那个什么曲子能不能给我一个曲谱?”
这么麻烦?那还不如去图书馆找找。我刚想拒绝,丽萍突然道:“我也想要!”
我无力地叹口气,她的要求我能不满足吗?“这个曲子叫《夕阳下的枫树湾》。”我想了想道:“谱我真写不来,要不到时我录下来给你,你再找人写谱好吗?”
“那太好了,我代表古琴社广大社员谢谢你了!”瑜姐也放着高调道。我当然得谦虚一番了。
丽萍说她也回寝室了,我当然得先送她到寝室楼下。她还是那样,没赞成也没反对,不过看表情还是喜欢我这样的,因为冰霜淡了很多。路上她不响,仿佛想什么心事,我看着也不能打扰她,这丫头真有些古怪。
在寝室楼下,我道:“等录好了,我会在第一时间先送到你手里的。”她没说话,但瞥来的目光中分明有一种赞赏的意思。看来还得麻烦一阵,能有什么办法?
第八章 乐曲狂澜
说是竹叶笛其实也不一定非得用竹叶不可,树叶、纸头等各种薄片都可以,只是我觉得竹叶的音色最顺耳而已。经过不断的摸索,因叶片差异造成的音调与音符不同的问题我都自己基本解决了,但半路出家的我不很清楚音调与标准音而有些跑调,现在有了楼教授的示范,看来这个音准的问题算是摸到了门道。
其次吹奏时必须不断改变气流速度、口腔造型及振动面的面积使叶片出现不同的振动频率,产生不同的音符而组合成乐曲。这一切都必须在瞬间完成,一步到位,并且要求舌头动作灵活迅捷、定位准确。这个基本功以前已经熟练掌握了,但要达到楼教授提出的音色更符合曲调,那就需要一段时间的练习了。
再次还要根据乐曲需要进行技巧制作与发挥,如滑音、波音、颤音、吐音……吹奏者必须练就有很大的肺活量、很强的气息加速能力和科学的吸气方法。根据楼教授传授的呼吸方法,生理方面是没有任何的问题了,但技巧方面还有不小的欠缺,要熟练掌握估计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古琴曲精选》选录的果然都是古代琴曲中的精品,曲风古朴高雅,特别是用这种完全采自大自然的乐器来表现,真有一种反璞归真的味道。但我总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头,怕是这个弦乐曲谱而我硬用吹奏乐器表现的关系吧!果不其然,从图书馆借来管乐的曲谱后感觉就好多了,顺便我也把萨克斯曲的《茉莉花》、《回家》曲谱找来了。
得到明师指点果然不同,才经过一周多空余时间的潜心练习都让我有焕然一新的感觉了,还真令人兴奋!奇怪的是吹奏其他曲子都不如《夕阳下的枫树湾》那样能够打动人心,也许是那曲调里满含着我对若蓝的那种说不清理还乱的感情吧!
师娘很是爱听,她在后花园闲来无事老让我过去吹个一曲两曲的,即使是随便的即兴小曲,也让她看着什么发呆老半天的,真不知在回忆一些什么往事。蔚丫头总是听得如痴如醉,这当然也变成了我让她努力学习的法宝,不过录这个曲子看来还得找蔚丫头帮忙,家里应该有录音机什么的吧?
我还没完全说完话,她就拍着手叫道:“好啊,好啊!这样就不怕你老要我看书了。”
这丫头,原来存这种想法!不过想听新的还是逃不出我的五指山不是?她拍着胸脯说录音机的事包给她,我也没有在意。第二天放学回到东澜居时才吓了我一跳,一套包装都没开封的AKAI的16轨硬盘录音台出现在里面,还有话筒、小音响、外置卡座等齐全的附件。
不说其他的,蔚丫头买的肯定便宜不了,我拍着书桌无奈道:“我跟你说的是家里有就借我用一下,不是新买!还一买就是一整套。”
“那现在家里不是有了吗?有了就可以借你用了嘛!”她笑着道:“再说总要录得好听点吧?”
我一口气硬是咽在哽喉咙里,看了她好久才问:“花了多少?”
“没多少!”她不肯说。那就表示不会少了,以后打死我也不找蔚丫头帮忙了。
打开包装,里面说明书都有一打,那根本是各种数字与模拟音乐输入、编辑的控制台,给我用简直就是大炮打蚊子。这东西应该是半专业的,操作还真有点复杂,但多调节几次就好了。按随便录制的回放效果听,音质真是出奇的好,甚至比原音还好。
等我完全熟悉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瑜姐都派人来催了。录音很成功,我吹起这个曲子就想到与若蓝漫步在夕阳下的枫树林,那种对自然景色的陶醉与对若蓝的柔情完全融化在里面了。当然,这次没有什么音准的问题了,我听着回放又发了一会愣。
想到答应丽萍的,准备再录一曲《梅花三弄》送她,她给我的第一眼感觉就像风雪中一支势不低头的腊梅,应该很适合。不过,在曲之前我也录了一句赠言:“此曲仅送给丽萍小姐,希望经常看到你那冬日里腊梅般绽放的笑脸!”这曲虽然没有能象《夕阳下的枫树湾》那样引人入胜,但也把寒梅的凌霜傲雪、清奇挺拔的精神表现得相当水准。
我用数字信号刻了张盘自己保存,又用模拟信号输出录了二盒磁带,蔚丫头的我拷一份到她的笔记本电脑就可以了。那整套的录音设备估计没什么用了,怕是一堆垃圾了。我叹口气,把东西按原样封好,放到角落边了。
中午我把磁带与《古琴曲精选》分别送去,先去丽萍那里,说过第一时间给她的。这次不知怎么的,管门的看了我的学生证就让我上去了,但嘱咐我快点下来。我真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上次不是死活不让进的吗?
她们寝室门半开着,丽萍不在,只有“黑牡丹”与一个的女孩在埋头看书。
我敲了敲门道:“请问丽萍在吗?”看的当然是我见过一面的“黑牡丹”。
“是你啊!”“黑牡丹”露出笑脸道:“进来,进来!”热情得有点过分。
我可不敢久留,把盒带交给她道:“这是丽萍要的,麻烦你转交一下!”然后就下楼去古琴社了。
瑜姐不在,在几个聊天的女性中我看到一个那天见过面的学姐丫头。看到我手中的盒带,她一步抢前隔手夺去,这速度我也自认甘拜下风!我把书也一同交给了她。
两天后,我正寝室看书,学校播音室的喇叭突然响起了我那曲《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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