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之道
我道:“老妈你记不记得暑假时我用竹叶吹的那个曲子,就是你说象知了叫的那个啦!”
弟弟眼睛一亮兴奋道:“哥,莫非你就是那个‘九翔’?怪不得妈说你也会这个曲子。”
“你也知道?”我有些怀疑道。
“哈~”他大笑着道:“回来的路上你没听到过这个曲子?街上到处都播放着这个曲子,很多同学都买了,我从老板那里预约了好几天才买到一盒。市里迎春晚会的主题曲就是《夕阳下的枫树湾》,晚报说那个曲子就是描写我们山区那个叫枫树湾的地方,还专门介绍了那个地方。学校组织的秋游去的就是那里,美确实是很美,就是房子太破烂了点,特别是那个学校。”
啊?我惊讶得合不上嘴,想不到在这里都掀起了这么高的狂澜。“没料到,真没料到!”我感叹着伸手拿出一张活期存折道:“那么这个就很能够理解了!”
老妈隔手夺过,一看,惊喜之情溢于脸色,这可是老妈一年的收入啊!“想不到随便吹吹竹叶子也能赚钱!阿翔,你每天给我吹几曲,让他们发表发表。”老妈激动地命令道。
我听得差点晕倒,还是老爸稳重,不动声色问道:“真是你吹的?”
既然是老爸发问,那就不能打马虎眼了,我严肃着点头,但还是补充道:“你们想听我可以吹一遍,但他人面前我是不会承认的,要不麻烦大了。”
弟弟马上起哄着要听,看老爸、老妈神色也是想听听。看来只得吹一回了,一时找不到竹叶,就在院中随手拉过一片替用。虽然竹叶是最合用的,但经过空余时间的不断捉摸,现在早不局限在竹叶了,但我还是最喜欢用竹叶。
我试吹了几个音,很快就摸清了叶片的情况。不过,他们三人那么近还眼睛瞪得贼亮地看着我,还真让我有点不自在,但那个熟悉的曲子一响起,我精神马上就融入到了那景那情,还深深沉醉在其中。
一曲终了,他们三个还是呆坐着,脸上一片柔情如水。特别是老爸,不苟言笑的他那种表情真是难得一见。老妈支着头的手一滑,马上就惊醒过来了。“哥,你真厉害!比盒带中的还好听。”弟弟一脸激动道。
老妈又来了,又让我“每天来几曲,让他们发表发表”什么的。我耐着性子费尽口舌才把情况解释清楚,真够累的!看来有些事还是不让她知道为妙!
因为我的到来,中午特别加菜,还让弟弟去买了个板鸭,老爸还特别买了几瓶啤酒。对喝酒我只喝氛围,无所谓喜欢不喜欢,但老爸说了让我喝一点,谁还会有其它的声音?
我们正兴奋地边吃边谈着,一个戴鸭嘴帽青色胡渣的中年人敲着大院的门问:“这里是易翔家吗?”
“师傅有什么事吗?”我放下碗,边走边问道。
“我是北京四通纵横物流有限公司的”他道:“有东西要他签收。”
原来是师父让给托运的东西,我把身份证递给他。他从口袋里掏出单子仔细核对了一遍道:“在这里签名。”
老妈远远看着我问:“阿翔,什么事?”
“师父送我的一些特产到了。”我边签名边答道。
“一些?你师父还真够大方的!”送货的师傅惊奇着道:“东西在外面车上,你自己看看。”
我接过几张单子,走出大门,一看我就一呆,不是说一些吗?可外面满满装了两大货车的能叫一些?这也太夸张了吧!一个小单位发的年货还没有这么多。我知道他有钱,还大方,但这已经远不是亲戚朋友间的相互赠送礼物增进感情的性质了,而是赤裸裸的行贿与受贿!不过这么定性好像也不是很妥当,虽然我估计自己将来是大人物,但现在还是一芥平民啊!可就算是普通的赠送礼物,但让我怎么回赠?好在我估计师父本来的意思也仅是让我回家威风威风,过个好年的。
“放哪里?”他看了一眼车上的搬运工人,问我道。
“就院子里好了!”我回神马上道。
他指挥着四个搬运工搬运货物,又对我道:“你自己清点一下。”
我翻到后面的附单一看:“北京烤鸭20箱、桂花陈酒20箱、大磨盘柿20箱、六必居酱菜20箱、茯苓夹饼20箱……”后面密密麻麻跟了一大串,真是夸张!
弟弟捧着饭碗先走了出来,看着车子张大着嘴一动不动了,还好碗没掉。老爸老妈马上也跟出来了,老妈指指车上的东西,又指指我,但张开的嘴就是没发出任何的声音来,还是老爸疑惑着道:“这是你师父送的?”
“他只说是一些,我也没想到会有那么多!”我搔着头皮道。
“你们家开自选商场啦?”路过的封大爷问老妈,老妈连连摇头,可就是没说话。
堆好的货占据了几乎整个院子,就只留出一个进出的过道,简直就像座小山。他们怎么也不相信,非得要我电话证实不可,弟弟还连连问我是不是打劫了自选商场。不得已我只得拨通了师父的手机,老妈拿着并联的电话监听。
“师父你好!我是阿翔。”我道。
“你到家吗,一路还顺利吧?”师父问道。
“本来是顺利的,可现在就不顺利了,我正在被老妈严刑逼供货物的来历,你不是说才……”我道。老妈听我这么说,狠狠盯了我一眼。
他一口打断我,笑道:“都是一些小礼物,不用介意!可是你把我给害惨了。”
“怎么啦?”我奇怪道。
“你师叔现在二十四小时逼着我写书,我连上厕所……”他才说了半句,马上就被旁边师叔不满的声音打断了:“好你老小子,我还没转身就开始说我坏话了?我这是为你好,你这么大年纪……”
原来如此!我笑着道:“师父,这个忙我估计是帮不上了,你自己自求多福吧!”我话声刚落,师叔的声音就传来了:“你师父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写书,没有事情请不要打扰!”又“啪”一声挂断了电话。
老妈听得莫明其妙,但那些东西是师父送的倒是清清楚楚知道了的。“原来真傍上大款了!”弟弟兴奋道。老妈马上全部心思都到院里小山似的北京特产去了。“真想见见你师父!”老爸感慨着,突然道:“不要忘恩!”我只得唯唯诺诺答应着。
那么多自己绝对是用不了的,那当然是送亲戚以及要好的街坊邻居了。老妈一副心痛的样子,但我和老爸坚持这个大的原则。最后确定自己留每样5份,给小舅家3份、姥姥家2份、阿姨家2份,大舅家当然是省略了。妈板着手指突然微笑着似乎是自言自语道:“那个叫什么蓝的可是个好姑娘,不知给留一些好呢还是不留。”
弟弟马上笑着起哄道:“不留,不留!我们自己要了。”我红着脸狠狠瞪了他一眼,就是透过茶色镜片他还是吓了一跳,马上就安静多了。“那就给留3份啦!”老妈笑道。其他就送朋友同事、街坊邻居了。
送货的事本来老妈交代一下自己同事就可以了,可东西实在太多,就是两份都已经是手拉车满满的两车了,那只得委屈我们暂且充当一回装货工人了。
老妈当然是第一个通知小舅妈了,至于阿姨通知她自己来拿。若蓝那一份明天早上带过去,但之前我还得给若蓝电话。我给旧书店的张伯伯送了一箱桂花陈酒过去,我知道他爱这个,笑得他山羊胡子直抖。旧书店出来我在旁边的小店里拨了刘家村的电话,我可没那么笨:把所有的钱都交上,兜里还有几千块哪!
她功课全是优秀,还真是够用功的。对于我的年货,她只轻轻说了声谢谢,但音调有些不对了。这种场面我最把握不了,我马上道:“那好,明天早上的公交车司机会带过来的,不过东西很重,最好让你爸爸、若红一同过去。好啦!开学前我再给你电话。”然后就挂了电话,免得她又怎么怎么样的。
过年还是老样子,团团转了个圈,不过为了搞些“商场买不到却又美味异常的特产”还真伤了些脑筋。一个是海青菜,小舅送我们一瓶过,那种独特的清香味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还很清口解油腻,听小舅说一般还作为斋食用的。我记得是他以前的同学寄给他的,应该通过他能搞到一些。还有就是绍兴自制的梅干菜,不是市场上卖的那种。我不知道具体的工艺,但老妈的一个同事回老家却带来过,瘦肉只剩下几根劲,肥肉入嘴即化的那种,很是美味,但对不对她们胃口就不知道了,但愿到时她们不要笑我寒酸才好!
才上班没几天,老妈回来就兴奋着道:“好事,好事!哈哈~”我们奇怪看着她,她自个笑了好一会才接着道:“我被任命为办公室主任了!”看来是丽萍的功劳了,我微叹了口气,水能载舟,也能覆舟啊!以后绝对要保持一种距离,最多只能停留在普通朋友这条线上。我可不想自己一生的幸福断送在一个没有多少价值的“办公室主任”上。
第一章 长城血疑
丽萍通过她姑姑意思和我同乘飞机回校,怕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变相还我的机票吧!我则通过老妈委婉拒绝了,说已经与几个老同学约好了一起乘火车回去。当然,那“几个老同学”的角色由若蓝一人力演了。幸亏丽萍她爸妈怎么也不同意她挤火车,否则还真有得麻烦了。
其实若蓝美是美,但绝称不上是绝色,丽萍就比她漂亮。如果把丽萍比作天上冷冷的明月一轮,那若蓝只能算是旁边的星星了,只是比较耀眼一些罢了,可我就是喜欢她!原因除了美丽或者是她的温柔与善良吧!对了,还有她浑身散发的那种平静与安详,真的让我有一种宁静的港湾感觉。美貌我当然喜欢得紧,但万事都得有个“度”不是?也许只有适合的才是最好的吧!
看若蓝看着我的眼睛又有些红红的了,我忙用问题堵住她的胡思乱想,这倒也了解了她家的一些情况。她们一家人现在对生活充满了信心与希望,她再也没看见爸爸沉重的叹气与妈妈暗自落泪了,有的只是她们微笑的脸与充满的希翼的眼神。当然,最激动的还数若红,这点在车站时她就表现得一览无遗了,那简直就是只高兴得乱飞乱撞的花蝴蝶!还偷偷叫我“阿达”,直把若蓝叫得面红耳赤的。
我自然为她们高兴,但她把这一切都归功于我,我就不以为然了。我不过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了一把,但主要的还是靠她们自己。像一些革命老区的山民,每天清晨眼睛一挖开就抚着肚皮等待国家的救济粮了,那么再多的帮助也是徒劳不是?
听她说邻居都说她有福气,我不禁笑着问:“那么你爸妈又譬如你妹妹可是如何评价我的?”
她红着脸低着头怎么也不肯说,我当然不会逼她,倒是她过了一会却轻声问我道:“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你说呢?”我神情暧昧着反问道。
“……”她没说话,但连小耳朵都是一片粉红,臻首低得就差点靠上胸口了。
看着她这个样子,忽然有一种搂在怀里的冲动,但车厢里实在不是什么谈情说爱的场所,没点到也只得为止了。我是个不用睡觉的怪物,她可不是,但有我在,她安心地枕着我大腿睡了。在济南站我看着她挥动着手远去的身影,心头真有一种依依的难舍。
我们南方已经冰化雪融,正如古龙经典开卷语所写的“阳春三月,正是江南草长莺飞的时节。”但北京却还是一派“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风光,虽然这雪并不大。
我穿得少,在南方并不特别显眼,但在这里就实在太突出了点。自练得神功之后身体好像有了自我调节的功能,特别是那次脱胎换骨之后,三伏天一点不热,现在也一点感觉不到冷,当然除了自己没人会信。最后在师娘的关怀下勉为其难地穿了一件,不过穿了也不热,正是好笑。
师父、师叔早出发去了。张叔那公司上市的事情已经全部谈妥当了,就等所有法定的手续完成了,他从此又可以在北京正常的上班了。不过,这也仅是与家人见面的次数多一些罢了,你能要求一个集团公司总裁兼董事长像我老爸那样准时上下班,准时回家吗?
第二天早上雪还在飘着,但离开学还有二天。当然,要不是若蓝开学早,我也不会提前这么好几天来的。看着外面一片银装素裹,只有高翘的檐角尤在展翅欲飞,在成串的大红灯笼衬托下真有一种分外妖娆之感。我一时兴起,准备独自上长城看看,去体味一下毛老人家《沁园春。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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