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之道
什么病!啊……我突然看到墙上的石英钟显示的日子,居然离我来医院有5天了!我在医院的楼顶像根木头那样坐了4天5夜?这下坏了!没一声招呼的失踪那么多天,师娘她们不到处找我才怪!我忙到小店给齐管家挂了个电话,他语气焦急连声追问,但我还没回答就换成了师娘的声音。我说我一点也没事,让她们放心,具体的电话中讲不清楚,晚上回家详细汇报。
晚上我也没有什么详细的说话,只是说练功忘了时间。她们对我的这番解释将信将疑,但蔚丫头就可恶了,她根本不信我打坐几天的“鬼话”!一副刨根究底,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最后还是凭着咱信誉好、牌子老,属于国优、部优、省优、市优、街道村镇以及各大队都是优秀的信得过单位,才得到绝大多数人民群众的信任!但师娘、裘姨还是再次提醒我:有什么事得打声招呼!我当然只有老老实实接受长辈的教诲。
过了几天,无力感总算离我远去了,但奇怪的是眼睛的电光闪动也没了,而精神方面的敏锐又有所上升。这样好!不用再用眼镜遮住了,但又引来蔚丫头的极大兴趣,不过这次我用一句话就把她打发了:“练了这么多天连这么点小问题也没解决?那咱文武双全、英姿飒爽、才识过人的张文蔚张大小姐还能相信不成?”
中午,我正往食堂去,突然眼睛一亮,前面不是“黑牡丹”吗?正好打听打听丽萍的现况。我抢前几步与她肩并肩走,她没有说话,只是以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我。我顾不得她不正常的表情,开口道:“丽萍好些了吗?”
“你们在医院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没回答,却反过来问我。
我以一种及其严肃的神态道:“我从不趁人之危!”
她仰天哈哈大笑着道:“什么跟什么嘛!我是问你对丽萍说了什么,或者说丽萍在医院里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了?”我装出一脸的好奇,虽然心里也很有些猜测,但一切都待证实。
“自从你那天中午去过之后,她整个人完全变了,简直就是换了一个人,现在我还在怀疑她到底不是丽萍。”“黑牡丹”道。
“她会变成怎样?变来变去还不是那个冷冰冰的样子!”我一脸的不以为然。
她一脸的笑意道:“看来你以后有得苦头吃了!”
“我吃苦头?她?”这次我是真的奇怪了。
“现在的她大胆泼辣,寝室都成她的一言堂了,我们看着只有干瞪眼!你说她这个男朋友……”她苦笑着道:“对了,她还尽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真不知搭错了哪根神经。”
“她问了些什么奇怪的问题?”我有些紧张地道。
“咦?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她了?”“黑牡丹”头一歪,侧首看着我笑道。
“我什么时候不关心她了?只不过关心的时候没让你看到罢了!”我嘴硬着道。
“我看你省省吧!”她一点面子也不给我,道:“既然这么关心,那你饭后去看看她!”
“好了,好了!有空我会去的,你还是先说说她的情况好吗?总得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吧!”我道。
“要你是我男朋友,我早一脚把你揣了!”她不满道。
“那当然!那当然!看来以后我得痛下决心痛改前非,立志成为一个对国家、对人民、对社会主义建设有用的人才!”我胡扯两句应付着她的不满。
“跟你说真的,其实丽萍很可怜的,你实在应该多关心她一些!现在这个不正常的转变不知会怎样,我最怕这就是发病的前兆。”她看着我认真道:“这几天她老问些令我们啼笑皆非的问题,但所有的问题都是围绕你展开的,什么‘我的男朋友是不是叫易翔?’、‘他是个怎样的人?’、‘他对我到底好不好?’等等,你最好去看看她。”
我是很想关心她,可是我只愿意停留在普通朋友层次的关心,问题是丽萍把握不了这个尺度啊!不过这么看来这个精神治疗很是有效了,她已经完全从自己封闭的世界中出来了,从此海阔天空任她飞翔,也算给了她一个朗朗乾坤吧!特别让我兴奋的是催眠术的有效,并且我已经把她关于我的一切记忆抹去了,也不枉我鬼门关走一遭了。
我们的事情终于有了一个双方都满意的结果了,从此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她走她阳光大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当然,她一定要来挤独木桥,那咱就退而求其次改走阳光大道好了。总之,以后我们就是两个不同平行面上的线条,永远也没有相交的可能了。
不过,仔细想来还是有一些小麻烦的,譬如“黑牡丹”她们一定会告诉丽萍关于我的事的,她姑姑也会问她关于我的事,再就是我送她的盒带里还有一句给她的祝语呢!看来有些她已经知道了,否则绝不会向室友求证。不过这些都不太要紧!因为这一切都是基于外部的道听途说,而不是她本身的记忆,没有任何东西能让她确信我就是让她曾经执着的人,那个祝语最多只能算仰慕她美色的老乡的献殷勤吧!
我敢肯定她一定会来找我的,那是迟早的事!怎么应付?这还不简单!死猪不怕开水烫,死不承认呗!哪怕遭受严刑拷打、遍体鳞伤,也要咬紧牙关、坚贞不屈,除了从我口中得到“共产党万岁!”这个铮铮铁骨的口号,她休想从我嘴里掘出一个字。
不过,虽然有万全的准备,但还得预防万一,这才是大谋者考虑问题的方式。兵法云只有知此知彼,才能百战不贻,那咱还是先外围观察一下,看看风头再作道理。
我远远跟踪观察丽萍两天,去了图书馆、食堂、公共课教室等等,当然咱以人格担保绝对没有去女厕所偷窥!咱身手虽然了得,但还不是变态!我发现她真是完全变了个人,“大胆泼辣”这四个字真是把什么都概括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这就是骨子里深藏才露的丽萍?不知她父母、姑姑等亲人看到现在的她又会是什么一种感想?也不知她是否知道自己性格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甚至搞不清楚当初一念之间的决定是明智还是愚昧了!
我也发现她老是在思考什么问题,就是走路也一样。现在的她不能以任何常理来衡量,这是我的结论。我实在摸不准她会出什么招,也只有大马金刀,水来土淹,兵来将挡了!我甚至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觉。
第九章 一波三折
这几天我老有被盯着的感觉,估计是山雨欲来前的满楼风了。自从济南回来以后,我就隔天从图书馆抱来一大捧艺术方面的书籍,在中午休息的时间看。目的当然是想提高自己的艺术修养,像若蓝般改变一下自己的气质,让人不那么容易认出我带头的“农”字来。
忽然,一个女声在楼下大叫我的名字,清脆尖亮的声调简直让我两耳发晕。谁?谁这么叫我?我没有什么特别要好的女的呀!咦?这声音怎么有点像丽萍!不会吧?我马上走到阳台往下看。
一时我吃惊得如同呆头鸟,只知道傻傻地看着下面两手在嘴前握成筒状,还在大声喊着我名字的丽萍。这浑身散发着青春活力的大胆美女就是号称“千年冰山”的丽萍?前几天我观察来的也没这种程度呀!我还没老眼昏花吧?揉揉眼睛再看,不会吧?还是丽萍!真的是风姿卓越、风情万种,我看北大“十大美女”第六的排名,这下怎么也得上升几位,独占魁首都不一定了。
她肯定已从“黑牡丹”她们那里证实我是她的男友,但这本来就是她们讲的,我从来没承认过。起先我是懒得辩解,反正丽萍怎么也不会看上那么平凡的我的,后来则是怕伤她的心,也就没讲相反的话。但现在该怎么办呢?我边下楼边思考着。
看来我是她老乡的身份看来是变不掉的了,但死活得咬定自己只是她的其中一个仰慕者这一点!如果那么漂亮的她我也不借老乡的名头接近,那么我这个态度本身就很有问题了,而她又不笨!能上北大的哪个会是其蠢如猪的?当然我就决不是她的男友了,反正现在作为另外一个当事人的她已经不知道了这一切,我就是这事的唯一权威了!
自我在阳台露脸后,她就一直盯着我看,陌生的目光中很有一种亲切的味道。我马上给自己一个危险的信号,得把陌生保留,亲切摘除!我在刀光剑影、箭矢飞舞的目光中走过,如果目光可以变成实质,那么早已人头落地,身如马蜂窝了。
“你过来!”她命令道。
我暗暗皱眉,却不得不装出欣喜若狂的样子狗一样跟上去,谁让我扮演她仰慕者的脚色。我马上感觉到如疾在背的目光,还听到咬牙切齿的声音。唉!该羡慕的到底是他们还是我?怎么也得把这件事情的尾巴在今天一次解决掉,彻底斩断一切的联系。
我们去的还是未明湖的方向,她一路对我左看、右看、前看、后看仔细打量着,我感觉自己赤裸裸的清白躯体就暴露在她咄咄的目光之下,不由全身的寒毛一阵扭秧。她低头嘴巴微微动了几下,我的顺风耳马上捕捉到了她发出的声音:“果然很普通!”看来是“黑牡丹”等告诉她我的长相了,还真得感谢老爸老妈了,这个平凡得掉渣的相貌总算派上正面用场了。
这该是一定意义上重生后的丽萍第一次与我见面,这次无论如何不能让她留下我丝毫的印象。不对!一定要让她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当然是她反感的印象。我以前是怎么吸引她来着?她最反感什么咱今个儿就演什么脚色,一定要演得恶形恶貌、丑态毕露,什么傻子呆子、花痴白痴都行,要不直接演老年痴呆症也是个不错的主意!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一定要让她受不了。
看刚才她对那群围观的痴呆样就露出厌恶的神色,我就知道了自己该扮演什么脚色。我马上装出色眯眯的样子,两眼发直着还让口水不由自主地下垂,一副十足的猪哥样。能演得这么逼真,我内心真有那么一点自得,咱天才哪!不过,想来这就是咱本来面目也不一定,嘿嘿!
她微皱眉头道:“你就这副嘴脸?”
什么叫我就这副嘴脸?有这么说话的吗?看来对猪哥她还不是一般的反感。我随手抹去嘴角的哈喇汁,缩着身子应声虫般道:“我改!我改!我改!”
她眉头更深了,道:“我们相处了也有些时间了,我想问你几个问题,有些我想再听一遍。”
什么鬼话?还不是想从我这里套话,又或证实什么?看来也不是什么善辈哪!“好!好!好!”我用木讷得如泥巴般的语言道,要按我自己的个性说,那早变成了:“丽萍小姐不耻下问,那小弟只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你成绩不错,平时很努力吧?”她道。
我趾高气扬,一副鼻孔朝天露的模样道:“我可是全国的第三名!想当初不是北大邀请我还不想来呢!就拿个一等奖学金还用努力的?”
她没任何的表示,只是机械地道:“你那个《夕阳下的枫树湾》吹得很好,现在也算小有名气的了,你是从哪里学会的,又是如何吹得那么好的?”
我露出不可一世的神态哈哈笑着纠正道:“不是小有名气,而是大大有名!《中国青年报》、《北京晚报》、《南方周末》等很多知名报纸的记者都特意采访过我,但很多都被我委婉谢绝了!至于吹,那是我随意拿着竹叶吹几下,自己就会了,你说像我这样的人还用得着别人教吗?”
她转过身看着湖畔的杨柳,好一会儿才淡淡道:“你喜欢我吗?”
“喜欢!喜欢!喜欢!”我又露出猪哥模样,当然哈喇汁是少不了的,否则效果就差了很多。
她又嘴巴微动,我耳朵也一动,就传来微弱的声音:“好像不对啊!”我估计这么轻,她自己都听不清楚。
什么不对?大概“黑牡丹”告诉她我并不十分喜欢,或者没怎么对她来电吧?但现在我一口咬定当初就贪恋她的美色,谁敢反驳当事人的我?毕竟她们都是局外人。
“那你第一次说喜欢我在什么地方?”她转过头露出微微的一笑。
我眼前一阵发亮,差点露出真正的猪哥样貌,总觉得她笑容有点邪邪的,但搜尽枯肠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我虽然从来没说过喜欢她,但我这个仰慕者的身份不说就不合理了,好在这一切她都忘了,而她断不会把这告诉任何人的。我脱口道:“我都说了几百次了,也记不清第一次在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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