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之道
赵?千万新加坡元把事情了结了,但像越南、缅甸这种穷国家,就是1千万人民币也在司法间磨蹭个不停。
虽然只是一次性生意,但落入我腰包的估计不会太少,在程经理嘴里却夸张成:“就是用美金往海里砸,只有海水溢出,没有砸完钱的!”这大概就叫一曲定乾坤了!除了与师父的风险投资公司,我或者也用不着再绞尽脑汁、挖空心思赚钱了,还是有空搞一些自己喜欢的投资吧!
又过了两周,师父一个人突然回来了,刚进门就来东澜居对我进行彻底的问讯。我老老实实交待每个问题的细节,连他也惊奇不已,连声说真没想到!他让我晚上过去小楼一趟,估计是与修真有关吧!
原来我这一曲搅得武当山上也不平静,他一出关发现整个世界的状况也着实吓了一跳,知道我就是罪魁祸首后就以最快速度赶来了。他现在虽然已经初步凝固内丹,但离真正的修真还有很大的距离。师叔已经决定与师伯在武当山修真了,但师父尘缘未了,希望能够早些了结这一切,但他这个打算只与我说,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我不由疑惑道:“师父,你真准备不食人间烟火啦?”
“不外如是,不外如是!”他笑着声音慢慢低了下去,又道:“我虽为你师,其实也并没有教你什么,倒是从你身上……”
我忙打断他道:“师父你千万不要这么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对我的恩情我也没挂在嘴上不是?”
他微笑着道:“虽然五个徒弟我与你相处的时间最少,但我最满意的就是你了!这册书虽然市场上到处都可以买到,但也凝聚着我几十年的心血,你有空随便翻翻吧!”他说着把他已经出版的一本《解剖散打》递给我。
我恭恭敬敬双手接过。他沉声道:“我还有一件心事要你帮我去了结。”
我忙道:“师父请吩咐!”
他伸手打开长几上那个精致小巧的红木盒子,光这个盒子就价值不菲了,里面肯定是极贵重的物品,但让我大跌眼镜的是层层红色绒布承托的竟是一个发夹。发夹造型很有点像半张着的手,五个“手指”长短、弯曲不一,一根精巧圆滑的长锥形木棒从两头的小孔穿过“掌心”,很让我有一种巧夺天工的韵味。一刹那我似乎明白了一点什么!
看我露出询问的目光,他长叹一声道:“这是40多年前的,因为我看错了一个人,最后……唉!不说了,都过去了!”说着他把发夹递给我道:“她叫陆海珍,以前住在宁波小港的陆家村,其他你看着办吧!”说完他又长叹一口气,转身看着窗外。
怪不得蔚丫头爸爸名字会叫“张疚”!怪不得“尚德武馆”会完全按江南风格建造!也怪不得师叔对“九品相人之法”佩服得五体投地时,他却是一脸的伤感与苦涩!我敢肯定这段感情在师父的内心世界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虽然他一直深深埋在心底,这是怎样的一种感情?或者只有亲身经历才能体会吧!
本来我还想求教“九品相人之法”的,看来只有以后找机会了,就悄悄退了出来。握着手中的紫楠发夹,我突然体会到师父那种深沉的失落感,看来有些东西他真是看开了,要不这段尘封近半个世纪的感情大概永远也没有出土的日子了。明天就去宁波吧!不过,40多年前?这……也不用多想了,去了就知道了。
我一早就偷偷溜了出来,坐飞机直抵宁波站。我找遍市区地图也没找到“小港”的字样。也是!宁波市区所在的港口肯定很大,那应该是“大港”了,而“小港”估计在宁波的边边角角吧!果然,我一番打听才知道小港在北仑区,马上包车赶了去。恰好出租车司机也是北仑人,他知道陆家村,但那里非常偏僻,大多数人都已经搬走了,剩下的都是一些孤寡老人。
我听着一阵心冷,但马上又恢复了,因为也只有老人才知道这么多年前的事情。我们在北仑吃了午饭,我又到银行去了趟,因为我现在有花不完的钱,但孤寡老人估计正缺这个,此举就算替师父过谢那些曾经帮助差点成为师娘的本家老人吧!对了,那或者叫准师娘才更适当吧!
陆家村果然偏僻,与姥姥家差不多,只不过一个是小山村,一个是小渔村罢了!杂草丛生的小路勉强才能通车,要不是我出重价包的车,司机绝不肯进来。村子在一个不小的海滩边,但我没有看到一只哪怕是豆荚的小船,倒看见有小船破散的骨架顶端露出在滩涂上。按房屋来看,人丁最兴旺的时候也只有百来户的人家,但很多房子已经坍塌倾倒了,荒芜得简直可以用“满目凄凉”来形容。
车子的声音划破了简直可以说死寂的村子,不一会从一个房子的围墙上探出几张布满岁月沧桑的脸。我顺着也仅能走人的小路向那个房子走去,他们全迎了出来,苍茫的眼神中有一丝好奇。三男四女总共才七个人,估计这就是这个村子现有的全部居民了。
我说明了来意,他们马上请我里面说话。里面的床上还躺着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婆婆,但里面其实也并不比外面好多少,风还是从硬板纸遮挡的破洞中呼呼往里灌。
“你找陆海珍啊?40多年前嫁到舟山去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她了。”、“唉!那么好的一个姑娘,就让给毁了!”、“不知道她还在世不?还真怀念她那双巧手。”……他们七嘴八舌地发着言,我却越听越心惊,忙问她以前的事。从他们说的与师父仅有的片言只语中我推测出了事情大概的来龙去脉。
师父应该是被派到宁波执行不知什么任务时邂逅准师娘的,这一见应该就是一见钟情。师父任务结束之后就回北京了,这一分手事情就大了,因为准师娘根本不识字,整个村里也没人能识几个字的。这时心急如焚的师父刚好知道军队又派人来宁波执行任务,就找到那个禽兽不如的要他帮着了解情况。
不知那时师父已经具备“九品相人之法”没有,反正他是错把披着人皮的禽兽当人看了。当然,我估计准师娘实在出跳与太优秀也是致命因素!在一个风高月黑,伸手不见五指……咦?具体的环境我随便蒙的,总之“禽兽”最后向准师娘伸出了魔手,从此准师娘变得像一具缺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师父很快就知道了事情的经过,血气方刚的他怎会咽得下这口气?差点把他给做了。组织上也很快知道了这事,本来在那个年代发生这种事情是要枪毙的,但他老爸在军队很有一点实力,组织在考虑权力平衡的大局下,只把他发配到舟山。本来这个创伤还有愈合的机会,但问题是“禽兽”还要准师娘,而准师娘包括其家人字不识一个,但那封建“三从四德”什么的倒是根深蒂固,最后就下嫁去舟山了。师父只得黯然离去,从此专心武道。
我从师父的酸甜苦辣中醒来,马上想到了若蓝,想到了丽萍。唉!我为什么在这个问题上总是那么软弱?我的手突然触碰到口袋中的发夹,这是她自己亲自设计制作的?那真是才女加巧女了!我忙把发夹拿出来,他们仔细辨认着,但都不能确认。当传到床上扭伤腿的老婆婆那里时,她眼中就有了神光,奇道:“这你是怎么来的?我记得嫁人前这个发夹一直是戴在她头上的,我还曾经要过来试戴过。”
那就是说这个发夹是在准师娘下嫁之前送给师父的了,虽然不知通过什么途径才到师父手中的,但意思应该很明确:身子今生是不能相随了,但一颗心永随不弃!我不知道师父收到这个发夹的当时是怎样一种心情,大概什么味道都有一些吧!不过,现在让我还这个发夹就有一种看破红尘,往事如烟随风散的意思了。
我突然很想看看准师娘曾经的家,就随着他们绕过几间倒塌的房子,走进一间残破不堪的矮平房。我站在屋子中心,抬头看着青天一片,心中一阵的苍凉!如果时间倒退半个世纪,这里生活着一位美丽可人、心灵手巧的姑娘,可……我忽然理解了诗人“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悠悠。”所表达的那种心境。
回头看看已经燃尽所有激情与希望的老人,他们生命的全部意义或者就在于等待死亡的降临吧!一如这残败破落的房子,在默默等待一场大风的到来。那苍老的脸上曾经绽放过迷人的微笑?那苍茫的眼神曾经迸射着希望的光彩?也许每个人都会有这么一天吧!当我走到生命的尽头时会是谁与我同归?那时又会回想起一些什么?会不会为曾经的错过而遗憾?我想到若蓝,又想到了丽萍,心中一阵刺痛。
我缓缓平息纷乱的情绪,不禁对这些几乎完全被世界遗忘的老人一阵同情,就问他们的生活。唉!能不艰辛吗?必须的生活用品靠新村的村委主任每个月带过来的,但受冻挨饿还是经常的事,而他们最怕的却是生病,因为那往往直接意味着死亡。“岁月无情人有情”,我从口袋中掏出一叠钱道:“这里是一万元,存折里有30万,你们就当作是她送你们的吧!”他们一下子全激动了起来,抖擞着嘴唇说不出话来,苍老的老脸流出浑浊的泪水。
从陆家村出来,我马上赶着去舟山了,但一路上我总觉得心中有些沉甸甸的。站在白峰至舟山的渡轮上,咸湿的海风吹来,很快就吹走了心中的沉重。咦!不会吧?这滩浑泥水就是大海?这种地方也能生长美味的海青菜?我失望的心情无以复加,扶着栏杆喃喃自语。
突然,旁边响起一个男声道:“这只是一个浅水沟,不能算大海。”
我一转头,只见一个大概二十五六岁的小伙子善意地微笑着。“是吗?”怀疑道。
“那当然!我们舟山有的是美丽的大海,《战士第二故乡》的“云雾满山飘,海水绕海礁”不就唱咱舟山了!还有金庸笔下的桃花岛,四大佛教名山的普陀山等等就不一一例举了,但就是这滩浑泥水给咱脸上抹黑!”他笑着道:“不过,我看到过外国人头生癞痢,但我从不认为癞痢就是外国人!”
我大笑起来,好一个热情风趣的舟山人。“你好!我叫易翔,初次来舟山,请多关照。”我笑着伸出手。
“易翔?”他一惊,露出怀疑的神色。
都是《南方周末》捣的鬼,要不他怎会知道“易翔”就是“九翔”?幸亏咱三脚猫的易容神术还是能派点用场的。我忙道:“唉!同样叫易翔,我怎么就混得那么差?”
他马上就释然了,大笑着握住我的手道:“欢迎来到舟山,我叫王大峰。”
一听到他的名字我就一阵乐,虽然农村生头个孩子一般前面加个“大”,但就一定不能换换?就是换成“一”也不错啊!譬如“胡一刀”这名字就很有气势嘛!但变成“胡大刀”不就变成杀猪的了?“王一峰”,那也应该很有些不凡的架势,但为什么就偏偏是“我大粪”呢?还真拿他老豆没办法!
他急着道:“我知道你笑什么,可这是父母给取的,我有什么办法?”
说得倒也是!就略过这个攀谈起来。原来他是舟山用电管理所搞路灯设计的,刚从杭州开会回来。他首先给我介绍了舟山的大概情况,然后着重讲了旅游景点与特产美食,但最拨动我心弦的是沈家门渔港的海鲜大排档,按他说那就是坐在伸手可以接触海水的沿港路上吃“透骨新鲜”的舟山特产,看欧鸟遍飞,听渔舟唱晚了。
那不去好好搓一顿就太对不起自己了不是?我马上邀请他一同去。他说晚上还有事,但明晚就是周末了,怎么喝都不要紧,那就敲定了明晚。我们很是谈得来,45分钟的渡轮很快就到了。“如果你不介意,不如晚上睡我家去。”他发出了邀请,还真是好客。这就不用了,肯定还是自个住宾馆来得自由,我婉言谢绝了。
没钱找人是困难,但有钱还不简单?登报呗!有这个热情的老鸟带路,我直扑舟山报社。登《舟山日报》上肯定是来不及了,但《舟山晚报》在我兜里大量票票的大声说话下,以万分之毫厘之差“恰好”来得及登出。寻人启事的内容很简单:“陆海珍,女,65岁左右,宁波小港陆家村人,40多年前嫁到舟山。第一个提供有效线索者可以到舟山晚报领取人民币1千元的酬谢。”下面就是报社的联系电话,刊登的当然是头版且整个版面的。
第二天上午才9:00多,报社就给了我一个已经经过筛选确定的电话号码。我马上拨了过去,接电话是一个壮年男子的声音,他什么都没说,只让我过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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