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之道
于36角的铜币。农作物最是廉价,一牛车的玉米、甘薯、南瓜等只值20几盾的金币,动物就稍微贵一些了。当然,象我背上的熊皮就很值几个。。。。。。我突然感觉有人在拍我的肩膀,回头就看到一个脸上涂得污七八糟的还头顶鸡毛的家伙。
看他指指点点是想买我们床垫了,还正中我下怀。这讨价还价我是老手,开价自然从市价十倍起了,他马上就杀我九成还多,看来也是熟知行情的。我突然觉得很有必要跟这位“面目全非大叔”推敲一番讨价还价的技巧与手段,从中套取信息才是重点,交易倒是次要了。
“还让不让我活了?”我夸张地一声惨叫,用很不流利的“茜丫头语”认真道:“尊敬的酋长,你知道现在是什么年代么?”
“不是2阿霍13采克吗?”他对我的称呼很是满意,却有些茫然地看着我,不知道还价还跟年代有什么联系。
2阿霍18采克?我对玛雅纪年有过一些研究,一阵心算马上就有了结果,那应该是公元873年了。“my god!”我重重一拍脑袋,老家伙也太狠了,一脚把我踹过了一千一百多年的时空,幸亏让我抓住了一个大漏洞,要不就惨了。
我马上注意到了“面目全非大叔”满脸的奇怪之色,忙正色道:“原来你知道啊!可你说的是几十年前的价格,请仔细看看这块完整得无可挑剔的上等熊皮是不是市场上有的?这50盾金币的价格已经是大出血,跳楼价,等同于地上白捡的。”
他看了看我,翻来覆去地仔细研究着熊皮。我就亮亮嗓子,放开喉咙吆喝道:“绝品熊皮,价值连城,千金难求。卖绝品熊皮,绝品熊皮卖喽!”茜丫头好奇地听着我长一声短一声的经典吆喝,还吸引了一群好奇的人。
“20盾!”他看熊皮无可挑剔,就结论道。
看来这皮确实值几个钱,现在就是胡扯提高熊皮的身价了。我露出忠厚老实的样子,信口开河道:“尊敬的酋长,这绝对不是一块普通的熊皮,是南无阿弥陀佛就寝用过的熊皮。”
“南无阿弥陀佛?”他一脸的奇怪与疑问。
“南无阿弥陀佛都不知道?”我眼睛一瞪,循循诱导道:“那你应该知道旁边的大城市吧?”
“是克阿鲁?”他疑惑道。
我脑中一扫描,没有这个名词,马上道:“可敬的酋长,再旁边规模再大一些的。”
“你说是土库扎伊?”他又念出了一个城市名。
还是我不知道的城市,不由抡起拳头一挥道:“再旁边再大!”
“不会说是万神之都的科潘吧?”他露出一脸的尊敬。
终于有了个定位的基准点了,那是危地马拉北部的一个著名玛雅遗迹,那著名的万神大殿。。。。。。对了!现在还不到遗迹的时候,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整个玛雅地区的文化经济中心。根据时间推算,现在正是玛雅古典时期的末期,战火很快就会燃起,新的城市相继崛起,原有的城市会被历史的尘埃淹没。对我来说那就是一个活的历史博物馆,如果不是急着回家,还真想看看古玛雅即将过去的繁华。
“酋长大人果然才智超众、英明盖世,一猜就中是伟大的南无阿弥陀佛。”我露出欣慰之色,道:“不过,现在重点是带着他祝福的熊皮,对于神的信徒来说可遇不可求,要不是。。。。。。”我略一顿,露出回忆感伤的神态道:“唉!还有什么好说的。。。。。。”
“真的假的?”他看着我的表情,搞不清怎么回事,估计智商也不高。
“做生意要诚信为本!最看不惯那些坑蒙拐骗的奸商!”我一脸严肃,收回熊皮以退为进道:“熊皮只卖神的有缘人,酋长大人请了!”
“我有说不要了吗?”看我转身准备离去,他就急了,应该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了。
“50盾!一角不能少!”我平静道。
他终于把手伸向怀里,我接过五枚十盾的金币,拱手一礼道:“愿神与酋长同在!”说完拉着背身的茜丫头飘然而去。我看到抬首的她一脸捉狭的笑容,笑什么笑的,难道老大我就不能偶尔客串一下奸商?好在还机灵,知道转身憋足笑意,要不泄漏底细那就没得糖果吃、没得新衣服穿了。
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很多时候就是一身衣服,看脱下“百家衣”换上一身蓝绿彩衣的茜丫头还真象个富家子弟,虽然脸上还很有菜色,但一路来趴在背上只知道啃肥嫩的叫化鸡,那已经完全改变了当初的面黄肌瘦。从成衣店出来,她的大大小小的兜里就装满了各种动物造型的带柄糖。
我看到有个大棚子人山人海的场面特别火爆,自然是过去瞧一下热闹了,不料却是罪恶的奴隶交易市场。那是一群片缕不挂的年轻男女,在激烈的讨价还价声中如牲口般被带走。什么叫人格?什么是尊严?在这里统统归为两个字:狗屁!如果有能力,我也很想力所能及地帮上一把,可惜我只是一个倒霉蛋,一个匆匆过客,只能心中为之默默祈祷了。
茜丫头一手紧紧拉着我,另一手抓紧我的衣角,整个人几乎贴在我背后了。看她那紧张十分的样子,我马上就退了出来,抬脚就来到了贵重物品交易区。这里进进出出的人也是很多,不是财主就是特权阶级,光看门面就知道不是我辈出入的。当然,这店外也没有写着“狗与平民严禁入内”之类的字样,那我就一步跨入了,原来是卖纸卖笔的办公用品店。
帐房先生模样的掌柜只抬眼瞥我们一眼,那眼神中包含的轻蔑与讥嘲就是瞎子都看得清清楚楚,还不止他,几个猪头狗样的顾客也是同一副嘴脸。唉!认衣不认人的狗眼咱见多了,我也没把他们当人看,就露出威仪环目一阵鹰视狼顾,让鄙视的目光如老鼠看到猫般退缩。但茜丫头却没能顶住那毒辣的目光,又躲我屁股后面了。唉!跟班的胆小我这个当老大的也有责任,有空还得多培训,至少也得学会泰然自若,视猪狗如无物之类的。
笔主要有毛笔与羽毛笔两种,毛笔与我们使用的一模一样,但纸就有特色多了。那应该是用树皮条压平并浸透树胶,然后涂上一层熟石灰制成的,其一页的厚度还真超过了小学生的练习本。我也发现有不少是用揉制的动物皮当纸卖的,但就是没有发现神秘皮卷的那种。笔因为是耐耗品,其价格高一些还容易接受,但作为消耗品的纸就贵得有些离谱了,一张A4大小的树皮纸要30角,而同样大小供书写的动物皮要以盾计数了,可一牛车的农作物只值30几盾。
纸笔店出来,我看看时间还很充裕,就团团转了一圈。看来铁是非常名贵的物品,一把并不能算精致的匕首就要成百上千盾,我那把锋利的腰刀可以说是价值连城了。怀中的玉器暂时还真不能卖,因为玉器店里差不多模样标出的是天价,我现在这身平民打扮一出手肯定引起麻烦,要这玉佩、玉雕有特殊意义,那就更是祸不是福了。
逛了一圈之后,我对玛雅的基本经济情况有了个大概的了解,但对贵族强取豪夺平民的手段理解就深刻多了。这里最便宜的就是由平民直接生产出来的农产品,但如肥皂、布帛、铁器等日常生活与生产必须用品的销售却被贵族势力牢牢控制着,价格奇高,更不要说是贵族象征的书籍了。他们通过这样的不公平交易进行掠夺,也使得平民阶层沉沦于朝暮辛勤只得贫苦的境地!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到中午了,那就找家餐馆看看正宗玛雅菜是什么味儿吧!反正马上就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这点小钱自然得吃光用光,只要身体健康,啦啦会唱就好!点了满满一桌,还要了一壶上好的玉米酒。味道?不错!不错!让我忆起云南的傣寨的客家菜,遗憾的是没有香喷喷的大米饭。
我是酒足饭不饱的自然颇有微辞,但小丫头打着饱嗝就不用问她满意不满意的了。我在通往大海方向的小道边拦了辆牛车,憨厚淳朴的村民笑着把我们请上了车,还让出最好的座位给我们,令我一阵的感动。茜丫头实在有些机灵,不待我吩咐就用兜中的带柄糖慷老大我之慨了。夫妻俩自然是笑着拒绝,但我能白搭人家车吗?
第四章 蔡伦再世
我以为有这么一个繁荣的贸易天堂在,海边的螺渔村肯定是商船云集、帆樯林立,可看到路越来越狭窄就意识到事情不太对头,忙打听港口的情况。看着他们的比划,胸膛中一颗火热的归心逐渐沉了下来,最大的船也该是舟山看到的小舢板,根本没有可能远洋。
这也能叫船?一截让老鼠给咬空的烂木头也能叫船?我一看到事实头脑就“嗡”一声炸了,眼前一片发黑,心中顿时拔凉拔凉的。打鱼的更可笑,一人划着“烂木头”在几十米外撒开一顶比伞大不了多少的网,这就是渔夫了。我看着礁石下那湛蓝不见底的海水,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突然记起公元873年的玛雅应该处在古典文明末期,其文明的中心是在热带丛林的腹地而不是沿海,再过几百年沿海的贸易才能逐渐发展繁荣起来。造船业的原始在情理之中,可归心似箭的我该怎么办,难道真要自己造船回家?那又要等到猴年马月!
我失魂落魄地在一块岩石上坐了下来,咸湿的海风吹来,彷佛把我的灵魂都吹走了,留下的只是一具活着的尸体。去他妈的羽蛇神!去他妈的玛雅文明!去他妈的神的传承者!这些狗屁与我什么相干?我只是芸芸众生中平凡的一个,为着渺小的目的而忙忙碌碌,我也愿意这样的平凡与渺小,从来就不想成为什么救世主,更极度反感他人把所谓高尚的观念强加给我!
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造船就造船!虽然是白手起家,但凭着先进一千一百多年的人类文明,目标只是一艘远洋船应该不是登天难事。我希望某些鸟毛神也有这样的觉悟,学会把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而不是无头苍蝇般“嗡嗡”乱撞着乞讨他人的同情。
现在我急需一笔巨额造船资金,看来靠街头卖艺之类的肯定是不行了,炼铁炼钢好像太辛苦了点,最好是点石成金、变废为宝。。。。。。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兀阿城里那贵重的纸张,“造纸术”三个字清晰显出脑海,虽然我不太清楚古代造纸术的详细细节,但大致的工艺还很是了解一些的。
那大体上就是把麻头、破布等原料浸水使之润胀,再用斧头切碎并洗涤。然后用石灰水浸透并蒸煮,除去原料中的木素、果胶、色素、油脂等杂质,再用清水漂洗后加以舂捣。捣碎后的细纤维用水配成悬浮的浆液,再用漏水的纸模捞取纸浆,经脱水、干燥后就成纸张了。应该说工艺很是简单,原料也是随处可得,但利润肯定是大大的。
大叔大婶一直在旁边看着,仿佛是在等待我们。我看天色已晚,准备先在村里借宿一夜,就过去表达了这种意思。两夫妻忙热情地邀请我们去他们家,让举目无亲的我一阵的温暖与感动,毕竟我们非亲非故。看来这里民风淳朴得很,暂时寄宿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我们又坐上晃晃悠悠的牛车,沿着狭窄的村道往炊烟深处而去。这是一个几百户人家的小渔村,看房屋与村民的穿着并不能说很贫穷,而孩子们虽然黑不溜秋,但没有面黄肌瘦的样子。牛车弯入一个吊满鱼干的小院,令我奇怪的是透过半合的门看到墙上挂有木棍与木剑,那应该不像小孩子的玩具,因为制作虽然粗糙,但材料都是坚硬沉重的榴木。
老牛抬首一声嗷叫,随着欢叫声从屋中跑出一男一女两个小孩,那小女孩比茜丫头大不了多少,看到我们都瞪大眼睛露出一副好奇的神色。本来两兄妹已经烧好了饭菜,可好客的大叔大婶马上就是杀骆宰鱼的一阵忙活。我看生活的操劳虽然已经提前刻上了他们粗糙的脸,但目光并不浑浊,应该还对生活有着相当的寄托。
大叔杀完骆就陪我聊了起来,原来这里果然是个三不管地带,分别是西边的阿兹台克人,东边的托尔特克人与北边的玛雅人。因为以前经常发生战乱,原先的居民如韭菜般被割了一茬又一茬,但苛捐杂税还是逼迫不能生存的他们往这里来了。好在这里已经有十多年没有发生战争,最近搬来的人也是越来越多。
他们本是远离这里的玛雅人,十年前因为战乱背井离乡来到这里的。虽然这里因为没有狠毒胜虎狼的苛捐杂税而生活好多了,但一切如一个美丽的气泡,随时都有彻底破灭的危险,村民每天都提心吊胆着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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