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刀无痕
”
杜横天脸上忽然露出忧虑神色道:“本来无论如何也要请阁下到山水帮痛快喝酒,但今天偶然得知黑鹰帮准备暗中偷袭山水帮,无奈被他们察觉,一路追杀至此,多亏阁下仗义相助,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过了今夜欢迎兄台到山水帮,大家一起痛快畅饮!”
谢长剑接口道:“黑鹰帮不敢明目张胆招惹山水帮,居然准备在井水里下毒,然后出动精锐力量偷袭,可真他妈狠毒!”
赵烈心绪如山间弥漫云雾般虚无缥缈,谁也无法看清他的心,突然露出了一丝冷笑对谢长剑道:“黑鹰帮离这里多远?”
杜横天脸上露出奇怪表情道:“黑鹰帮离这里也就几十里路,两帮一直为地盘持续争斗,双方死伤惨重。”很奇怪赵烈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赵烈凝视黑夜里如鬼魅般山峰淡淡道:“黑鹰帮既然出动精锐力量偷袭,老巢一定非常空虚,你们何不乘机端了他们的老巢!”
杜横天和谢长剑眼中射出惊喜目光,但凭他们两人力量也过于单薄。
赵烈负手背对他们继续冷冷道:“兵贵神速,谢长剑抢在黑鹰帮发动进攻前赶回山水帮,准备趁乱反攻黑鹰帮,我和杜横天立刻赶前去荡平黑鹰帮老巢。”声音低沉冰冷,但却隐约透出莫名威严,杜横天和谢长剑都不由自主点了点头。
赵烈和杜横天踏风顶月快速在山间行走。杜横天忽然微笑道:“你为何要帮我们?”
赵烈露出了一丝笑容道:“你们为何要听我的话?”
杜横天清楚感受到内心深处的感动,插满钢针般胡子的脸上露出了真诚笑容。
黑鹰帮老巢黑鹰山庄灯火辉煌,没有人睡觉。赵烈没有丝毫停留,长啸一声,长刀出鞘,蓝色身影如箭飞起一脚把厚重大门踢得粉碎,径直冲了进去!杜横天没有想到赵烈居然就这样毫不犹疑杀了进去,惟有满脸苦笑,挥舞着狼牙棒尾随冲进去。
留守帮众大都功力较弱,凄厉狠毒的刀法让黑鹰帮众心神俱裂,纷纷四处逃串,赵烈要的就是这种轰动效果。
赵烈笔直冲进大堂,挥刀把中间长桌劈得粉碎,没有丝毫停顿,一口气冲到黑鹰山庄家眷住宅,这才转身望着身后满脸惊鄂的杜横天,直到此刻杜横天依然什么事也没有做,只是拿着沉重狼牙棒,傻傻跟在后面狂奔。
剧烈打斗惊呼声惊醒了大部分黑鹰帮家眷,纷纷走出来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杜横天焦急道:“为何要让黑鹰帮大部分帮众逃走?你就不怕黑鹰帮精锐力量知道消息返回吗?”
赵烈喘气摇头道:“不为什么!我的事做完了,现在轮到你把这些家眷赶走,他妈的!怎么看这些人都不顺眼!”他想让这些家眷前去扰乱前方黑鹰帮精锐部队的军心。
杜横天相貌威猛,不过朝黑鹰派家眷挥了挥手中锋利狼牙棒,还没来得及说话,惊慌失措的家眷就开始四散逃亡了。
赵烈孤独在空空荡荡的黑鹰山庄中漫步,所到之处混乱不堪,一片狼籍,他看也没看,随意反手把手中火把扔在大堂中从屋顶高高垂下帐惟上,神色落寞轻轻跃入了迷人夜空。
黑鹰山庄熊熊燃烧,浓烟滚滚,火光映红了漆黑夜空。赵烈忽然停下脚步望着冲天火光,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久久站着,蓦然握紧双拳,脸上露出冷酷笑容,
黑鹰帮帮主鹰霄三十八岁,体格精瘦,双眼如鹰眼般锐利,就像两把锋利刀子让人心惊胆战,脸色阴沉地望着远处山峰上隐约的灯火,那里是山水帮的山水堂,那边没有什么声音发出,依然一片寂静。
鹰霄忽然沉声道:“前去追杀杜横天的人回来没有?”
“禀报帮主,依然还没有任何消息!” 身后帮众很快答道。鹰霄心蓦然下沉,心里有了一种不祥预感。
“接到留守兄弟报告,黑鹰山庄被山水帮攻占,帮中兄弟大部分逃了出来,不过后院家眷情况不明。” 远处冲来一名帮众。
鹰霄脸色再变,还没来得急说话,此人跪下悲痛道;“黑鹰山庄被人放火烧了!” 鹰霄眼中射出了让人心惊肉跳的愤怒凶光,苦心经营多年才有山庄今天的规模。
鹰霄强压愤怒,冷静道:“各位兄弟立即返回黑鹰山庄,天鹰堂留下断后防止山水帮乘机攻击。”众兄弟得知黑鹰山庄被毁,顿时一阵骚动惊慌,开始担心家中妻女。
山水帮就在这个时候开始了反攻,黑鹰帮众根本无心恋战,如潮水一样往后迅速后退。
赵烈远远的就听见了激烈搏杀的声音,他微笑道:“山水帮帮主也是难得人才,反击时间控制得很好,难怪像你这样的人也会甘心在他手下卖命!”
杜横天舞动狼牙棒拼命朝前冲去,面对黑鹰帮密密麻麻的帮众,杜横天毫不畏惧地暴喝一声,狼牙棒卷起凄厉风声朝黑鹰帮帮众砸过去,他们以为中了埋伏,更是一片混乱。
赵烈长啸一声朝黑鹰帮帮众劈出了狂暴血腥的“哮月天狼”,长刀卷起无数恶狼冲了过去,强悍的蓝色身影站在凶狠狼群中间,长发乱舞,仿佛铁浇钢铸的身躯手握长刀,山水帮众远远看过去,仿若战神一样威猛。
刀锋过处敌人倒下一片,赵烈却忽然停止砍杀,冲天高高跃起到旁边险峻的山峰之颠,长刀在空中不停翻滚,“哐”的一声落入身后刀鞘,他背负双手,居高临下冷冷凝望下面惨烈血腥的搏杀。
黑鹰帮兵败如山倒,大部分帮众四处逃串,唯有鹰霄和剩余数名帮众拼死搏杀,鹰霄清楚辛苦建立的黑鹰帮凶多吉少,他不愿意逃走苟活于世,决定血战到底,寡不敌众的黑鹰帮众很快倒下,只有鹰霄孤独浴血奋战。
赵烈凝视飞舞在鹰霄身边的女子,皮肤白皙,身着鲜艳夺目彩衣和黑色短裙,艳丽衣裙挂满了翡翠宝玉,亮闪闪的银饰品,身行晃动之际,绚丽多彩的衣裳随风飘动,夹杂悦耳脆玉碰撞声,整个人散发出眩目光彩和诱惑魅力,赵烈的眼光不由自主飘向她黑色短裙外丰腴白嫩大腿上。
鹰霄手持精致银月弯刀,鹰眼露出强悍精光,彩衣女子手中飘忽不定的连珠婵妖鞭象毒蛇一样缠在了银月弯刀,鹰霄冷哼一声,银月弯刀猛然挣脱了连珠婵妖鞭的束缚,贯注真气的弯刀把彩衣女子震得朝后退了一步。
杜横天再也无法忍受,贯注真气的狼牙棒迅捷朝鹰霄挥了过去,“铛”的一声,银月弯刀砍在了狼牙棒上,溅出了耀眼火花!彩衣女子手中软软的连珠婵妖鞭突然变硬,趁着鹰霄分神对抗杜横天的时候,连珠婵妖鞭像坚硬长枪般刺入了鹰霄胸膛,接着很快如毒蛇“倏”然缩回来,钻入彩衣女子怀中。
彩衣女子娇如春花,媚笑着对鹰霄道:“你居然胆敢对山水帮中下毒,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你现在知道连珠婵妖鞭的厉害了吧!” 彩衣女子声音清脆悦耳,带着一股甜腻诱人的味道。
鹰霄身行摇动,目露凶光,嘴边沁出了丝丝鲜血。杜横天转身对彩衣女子道:“禀报帮主,属下擅自烧毁黑鹰山庄,请帮主处罚!” 彩衣女子娇笑道:“你做得很好,当机立断果断坚韧才是男儿本色!”
杜横天接着道:“属下不敢贪功,这次能大败黑鹰帮,全是赵烈功劳,他不但救出我和长剑,然后果断烧毁黑鹰山庄!” 他指着站在孤峰上的赵烈道。
鹰霄狠狠凝视赵烈道:“哈哈,光凭山水帮怎能灭了黑鹰帮!” 他慢慢闭上眼睛,轰然倒地。一身绚丽多彩衣裳的山水帮帮主完全忽视了倒在地上的鹰霄,蓦然如色彩斑斓的蝴蝶般朝远处险峰飞去,空中荡漾着她诱惑甜腻的笑声。
赵烈负手站立峰顶,长发长袍长刀,眉毛细长如刀,清秀脸庞却散发出狂野彪悍的感觉,黑亮眼睛眨也不眨凝望眼前娇媚女子,他没有想到娇滴滴的女子居然是山水帮帮主,若有若无的体香从眼前女子身上发出,淡淡体香很快飘荡在夜空。
彩衣女子仔细凝视赵烈,忽然咯咯娇笑道:“你就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赵烈吗?果然和传说中一模一样,多谢替本帮铲除黑鹰帮,我是山水帮帮主倾烟,希望你能光山水堂。”
倾烟的声音清脆甜腻,长发散挽乌云,光亮银钗斜插在盘起的乌黑柔顺长发上,满脸春色,黑色短裙仿佛贴在了修白皙秀美的浑圆玉腿上,还露出了膝盖上方那一大截纯白无暇肌肤。
杜横天和谢长剑忽然大声道:“赵公子一定要随我们痛快喝酒!”
赵烈烈淡淡一笑道:“今朝有酒今朝醉,很久没有开怀痛饮。”望了一眼妩媚秀美的倾烟,两人从峰顶一前一后飘然而下。
赵烈抬头定定望着水堂大门上的横匾,上面刻着四个隽永狂草《山水一色》,他微笑道:“书法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意境深远!”山水堂依山傍水,古色古香,曲径通幽,他不由在心中道:“女人做帮主就是不一样,虽然少了气派但却多了一分雅致。”
赵烈身心疲惫,难得拥有如此悠闲日子,山水帮依山而建,山清水秀,根本不像占山为王的强盗窝,几条山涧清泉点缀其中,清风让人醉,现在需要静心来好好回忆过去,思考未来道路。
山水上练武场是大片宽阔的青翠草地,开满了不知名的七彩野花,蝶舞蜂鸣。谢长剑挥舞手中厚重斩马刀,赵烈毫不在意头顶烈日,默默凝望如闪电划过天空的斩马刀,谢长剑收刀之后满头大汗,静静站在烈日下。
赵烈的声音低沉缓慢,“刀乃百兵之胆!刀尖和刀刃锋利主攻,刀背厚重兼防,以劈砍为主,用刀最重要的在于劈出刀魂,一种全身心的狂热和舍我其谁的气势!”
谢长剑静静聆听,若有所悟,突然感觉到赵烈身上隐约透出一股霸气。
赵烈没有什么动作,后背微微一抖,长刀已然出鞘,傲然在烈日下劈出了狂风刀法,刀芒还在空气中激荡,蓝色身影已经悠然飘落地面,长刀却还在空中翻滚,“哐”的准确落入身后刀鞘,谢长剑深深沉醉在精妙诡异的刀法之中,慢慢回味。
赵烈笑道:“你刀势威猛刚烈,但缺少灵动变幻,刀虽然平凡,但却是天下兵器中的王者,那是无坚不摧的霸道,你好好自行领悟吧!”
烈日当空暴晒,谢长剑丝毫感觉不到炎热和疲惫,独自欣喜地在空荡练武场上挥动手中雪亮斩马刀,他蓦然觉进入以前从未到过的境界。
夜晚降临,天空挂着皎洁明月。赵烈,杜横天和谢长剑在山水堂中央的醉心亭把酒当歌,开怀畅饮。
杜横天满脸红光笑道:“我是粗鲁苗人,也不会说什么话,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嘿嘿,我可是真的佩服你,居然连南宫世家女人也敢动,我敬你一杯,这可是苗疆特有的百花蜜酿!”
赵烈仰天长笑,满满一坛百花蜜酿酒居然被一饮而尽,只是谁也无法捕捉到隐藏在他眼中的落寞神色,清香醇厚的佳酒落口中居然淡而无味。
谢长剑真诚道:“赵大哥,我对你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今天从狂风刀法中领悟颇多,我也敬赵大哥一杯!” 谢长剑意犹未尽,脸上露出暧昧笑容道:“自从赵大哥来了山水帮,帮主似乎格外艳丽动人,看来帮主是对你有意思了!”
杜横天满口酒气恨恨道:“他奶奶的!只有赵兄的英雄气概才配得上帮主,可恨帮主竟会让潘岳当副帮主,我他妈第一个不服!潘岳简直就是个小白脸!”
谢长剑开心道:“潘岳这段时间刚好出去办事,估计很快就要回来,他加入山水帮不到一年就当上副帮主,我们下面兄弟谁都不服气,本来担心帮主会看上那个小白脸,哈哈,现在潘岳是没有什么机会了!”
赵烈凝望手中美酒轻轻道:“潘岳能在短短一年就成为副帮主,必然有过人之处,很对时候武功高低和江湖威望并不是决定因素。”天空月移星闪,醉心亭中的三人醉眼惺忪,喝得痛快之极。
赵烈走到房门口突然停住蹒跚脚步,醉眼惺忪的双眼蓦然变得清醒冷酷,眼中酒色彻底消失,脚步也变得轻盈稳健。
赵烈双眼精光闪烁,静静站立,终于缓缓推开了房门,地面铺满了柔厚温软的羊毛地毡,图案华丽,帐心放了一张长几,几盘新鲜果点,发出诱人的香气,柔软洁白的大床予人既温暖又舒适的感觉,一对大红龙凤双烛把整个房屋映成红色,散发出浓浓暖色,倾烟身着贴身短裙含笑坐在桌边。
赵烈明锐眼神瞬间泛出阵阵酒意,朦胧惺忪。倾烟身穿彩衣,肤白唇红,媚眼如丝吹奏怪异乐器,同时把戴在两边手腕的铜环相互敲击,发出高低不同,轻重无定的清亮脆响,充满了勾魂感觉,也有种使人心荡神摇的消魂味儿,诱人声音轻轻道:“赵公子,很感激帮我铲除黑鹰帮,今晚特地烧了几个小菜亲自来感谢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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