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汉霸王传
“静!”
这群武功微末的地痞流氓只看得到韩信做势出剑与随势收剑的这两个动作,却没看到韩信挥剑杀人的真正过程。如今自己老大人头落地僵死倒在地上,却无从探知究竟被韩信用什么样的手法杀死。现场所有的人被发生在眼前的事情吓个半死,深恐下一个死的人就是自己,个个胆颤心惊,哪里还敢发出任何声音。
“该死的都给我死!”
韩信泄恨般的啸声过后,拔身又起,切菜斩瓜般地在这三十多人中闪电来去,不瞬间,又有十多个头颅落地。
项羽那边看得皱眉不已?
韩信不瞬间杀光那日让他受到胯下之辱的人后,空中返身回到原先站立处,冰冷声音对那群被吓得目瞪口呆的人说道:“昔日胯下之辱还没完,其他人回去叫闻其到来找我,说我韩信在这里等着跟他算帐。”
前来闹事的人已被韩信杀走,项羽和韩信在酒店门口对立而望。酒店里面闹出十多条人命这样大的事,店小二不知如何是好,惶惶惴栗,哭丧着脸在店中走来走去,无法像韩信与项羽一般的沉着稳定。
项羽毫不避讳韩信目光,直接挑明问道:“兄台所用所学是否就是贯日剑法和贯日剑。”
韩信那边从容坦言道:“没错,我所学所用就是贯日剑法和贯日剑。”
原来在韩信悲愤气走卷县的流浪过程中,极为幸运地遇到齐域荆门的贯日剑荆贯日,因为某种特别殊原因,荆贯日居然暗中秘密收韩信为徒,也因如此,荆门上下无人知晓韩信是荆贯日的徒弟。
韩信历经十八年苦练,尽得荆贯日所长,甚至在他禀明要回来卷县报仇的时候,荆贯日还将那把神兵利器贯日剑交给他。说起荆贯日愿意将自己的贯日剑交给韩信,其中诸般原由已是后话,总之此事与韩信与荆贯日两人之间的特殊关系有一定程度的关联。
韩信逮到寻隙趁机反问:“你到底是谁?”
“我叫宇项,也是韩域彤氏大小姐彤云的未婚夫……”
项羽没有隐瞒简单说明前来鲁域的原因,最后说道:这次前来鲁域的目的,跟你一样,就是要杀那闻其道,以报他羞辱我未婚妻之恨。”
韩信别着嘴角笑道:“久仰大名,原来你就是宇项。”
项羽在阳翟城发生的事已经传得天下皆知,韩信身为齐域荆门荆贯日的不记名弟子,自然不可能不知道这事。听到眼前的人就是项羽后,心里极为羡慕他居然能娶到彤云为妻。
项羽想说两人有志一同要来杀闻其道,好感大生,问道:“不知兄台为何要杀闻其道。”
“……”
韩信简单说过胯下之辱、弃走卷县、终于习得武功回来报仇的经过。
项羽听完后道:“兄台真是奇遇,能有今日,真是令人好生敬佩。”
韩信语中不胜羡慕道:“哪里,像宇少这样才是奇遇,短短时间让天下江湖的人都知道你的大名,还赢得美人心,能够与那彤大小姐定亲,像我这样,一步一步苦过来的人,怎么能跟宇少相比。”
要知韩信虽然有荆门首阀荆贯日全力教他武功,甚至把贯日剑法倾囊相授,但是荆贯日却碍于齐域强烈的家世门风观念,始终无法将韩信收为记名弟子。话说此事,除了齐域这种传统守旧的门第观念外,荆贯日也有他不得以的苦衷。此事容后再禀。
店小二苦着脸听他们两人对谈,终于忍耐不住,插口道:“发生这么大事,你们还有心情坐在这里说话,再不走的话,要是官兵来捉人,还是他们又来找麻烦,我们该怎么办?”
韩信大笑道:“有我韩信跟宇少联手,谁有本事对付我们?”
项羽闻言,不禁纳闷韩信为何如此鲁莽,皱眉道:“我们两人在此谈话已有一段时间,虽说我们两人联手的威力就连江湖十大高手也不遑多让,但是酒店的小二哥没有武功防身,这样拖着小二哥总是累赘,万一闻其道真的找上门来,只怕小二哥第一个没命,就算闻其道没来,要是官兵前来,只怕会节外生枝。”
韩信敛聚双目精光道:“难道你真以为我是个鲁莽无知之人?”
项羽闻言讶然,更觉得不好意思。韩信眼中充满智慧灼光,看也知道绝非那种胸无点墨的人,他也立即联想到韩信这样做必然有原因,忙道:“是我不对,还请韩兄指点清楚。”
韩信闷哼一声,道:“我早知道县太爷和守城总备都到鲁域闻派的总部孔闻山商讨事情,现在不仅闻其道不会来,就连官兵也不愿意来。”
项羽无法理解道:“难道死了十几个人,官兵连理也不理?”
韩信呵呵笑道:“难道宇少不知道赵高向鲁域闻派提出裂土封疆,并由闻派和封家瓜分齐域荆门江湖势力的条件吗?”
项羽听到这里,知道其中必有自己不知道的玄机。
韩信继续说道:“现在卷县县丞和守城总备就是去孔闻山和闻回旋谈论这件事的最后结果。在这之前,卷县所有的秦兵,密切注意着鲁域闻派每个成员的动作。要是闻回旋的回答是不愿与赵高合作,说不定秦兵马上就会有大举剿灭闻派的军事动作。”
语顿续道:“反正刚刚死的都是闻派外围份子,官兵是不会来的;至于闻派的核心份子,更不会为这件事出头。”
项羽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韩信点头道:“没错。”
项羽了然于胸道:“赵高拉拢闻派一事,我略有所闻,闻派八九不离十必然选择为虎作伥。”
韩信严肃说道:“应该就是如此,师尊这次叫我带着贯日剑前来,一则让我一雪昔日胯下之辱,再则杀了闻其道,给闻派和封家一个下马威,让他们知道我们齐域荆门不是好相与的。”
话说当今天下大势。
楚域蛮风团结一致,项门项梁下令门人不得擅自行动,整个楚域所有的人也就甘愿让晶寒楼的晶寒水和荆天撒野。像这样能忍人所不能忍,就如李不同所说,要是项门项梁号令一出,楚域全体上下的作为必然惊天动地。也难怪婆罗门门主鬼婆要亲自到楚域坐镇。
齐域荆门、韩域彤氏和晋域姬山的势力所在地,他们已经和地方政府挂成生命共同体,这一年来早就不再接奉秦朝的号令,也因如此,他们这四个门派才有办法大声喊出反秦的口号。至于燕域封家和鲁域闻派以及赵氏王城这三个地方,因为这三个门派的首阀和门人毫无作为,以致都还在秦朝势力的严密控制之下,也就是说,这些地方都落在赵高的控制当中,他们当然只有选择顺从赵高一途。其中前因后果,不再详述。
这些因由,项羽后来知道,不过这也已经是后话。
店小二没头没脑插入道:“你们说的这些我不懂,但是韩信哥,老爸的酒店发生这种事,叫我怎么有办法待得下去。”
韩信笑声中道:“老哥我回来,除了要杀闻其道,就是要把你带走。像这样的地方有什么好留恋的?跟老哥到齐域去,那里的生活会比现在好上百倍,最少不会有人敢欺负你。”
“说是这样说,但你们不是还要杀闻其道吗?这段时间叫我一个人怎么办?”小二担心不已说道。
“小二你放心,我自有安排。”韩信道:“我会先送你到卷县城外的一户柳姓人家那里等我。”
“那说的是哪户柳姓人家?”小二迫切问道。
“东城门外三里处,有一片大约五里方圆的柳园,我说的那户柳姓人家就住在柳园之中。”项羽神秘笑道。
“原来那片柳园里面有住人,我怎么都不知道。”小二稍释忧怀道。
“那片柳园的来龙去脉,暂不细说。”项羽叮咛道:“总之,住在柳园里面的人跟齐域荆门有关,他们一定会妥善保护你的安全。”
项羽听到这里,不禁暗忖:“原来齐域荆门早在鲁域安排内线接应,想必在燕域封家也有,换句话说,其他各大门派的势力范围里面都有……但是说也奇怪,此番前来未见彤影三提起彤氏在鲁域有否内应的事……莫非彤氏在各大门派的势力范围里面没有任何接应?”
项羽不知,齐人庞大的经济力就是因为经商贸易而来,齐域人士的商人可说是遍布天下。这些行走天下江湖经商的商人,很多都是隶属于齐域荆门的门下,也因此才有办法在各地建立诸多眼线据点。
话说士农工商,以商人的地位最低,就是因为他们有这种天下行走的特质,以致不被各地域上的不同势力信任有关。
“原来韩信哥还有人接应。”小二抚胸顺气道:“这样我就放心了。”
“等我杀闻其道后,会立刻去找你。”韩信自信笑容说道:“然后带你到齐域展开新生活。”
项羽听到这里,嫌自己身上带着的金叶子累赘,留下几片金叶子后,把身上其他数百两金叶子塞到小二手中,道:“我与韩兄联手去杀闻其道,这事断无不成的道理,想必也不会用太多的时间,这些金叶子你拿去,等事情结束后,跟韩兄到齐域重新生活才有本钱。”
有这么多金叶子,足够让小二今后三代生活无忧。小二无法相信有这么大方的人,手上拿着这些金叶子,圆瞪着双眼,张大著嘴,犹豫着该不该收下来。最后终于在项羽的坚持和韩信的示意下,收了下来。
如今事情都已打理清楚,韩信拱手道:“接下来我得先护送小二到卷县东城门外,你扮作普通寻欢客先到‘销魂酒楼’开个房间等我,要是销魂酒楼的龟公问你要不要召唤歌伎销魂,你就推说等人,交代龟公找销魂酒楼里面的一个钱姓的盲琴师前来弹琴,我还有重要事情要问他。”
想也知道,这个钱姓盲琴师必然也是齐域荆门埋伏在卷县的人马。
第七章 火舞销魂
项羽人在销魂酒楼边角处不起眼的小房间里面,静候韩信前来。
盲琴师独坐房间一角抚琴,铮声悠扬。
项羽倚窗看外,陷入苦思,忽有一念兴起:“眼前当下的天下江湖果然复杂无比,从种种听来的片段讯息中,天下大变理应在即。看来,这个天下的变化,应该会从江湖开始。而且,不变则已,要是变起,必然以风起残卷之势,有如野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换句话说,眼前天下江湖的变动会很大,但是相对也会结束的很快。”
这个想法乍起,项羽自己也迷糊,反刍过这个想法后,出声叹道:“我怎么会有这种天下变动很快就会结束的想法?”
“咚!”
盲乐师忽然收音不弹筝琴。
项羽疑惑目光向他看去,发现他眼珠匆忽不定看着房间门口,同时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项羽这才知道盲琴师耳尖,先一步听出有人来到这里。起身开门前问道:“来者何人。”
“是我。”
项羽听出声音是韩信,忽地兴起一念,暗忖:“有些事瞎子比明眼人清楚,明眼人被眼前所见迷惑,看不出真相。”
放下乍然而起的想法,过去帮韩信开门。
韩信摇身一变,竟然扮成中年商人。项羽看他挺着假肚子的模样,不禁笑出声来,道:“你也太夸张了吧。”
他的语意虽然没有明言韩信这种夸张打扮,但是韩信听得出他言下所指为何,笑着回他道:“变来变去,总是以对自己最有利为原则。”
项羽原本想笑话韩信善变,但是这事与杀闻其道无多大相关,刻下也没时间闲话,遂打个哈哈不再多说。
韩信同样没有再理会这件事,走到桌边椅子坐下,迳向盲琴师问道:“厨房今天叫了多少菜?歌伎最近有没有异常准备?”
盲琴师沉稳回答道:“听说厨房今天的叫菜量是平常十倍,还有各种平常罕见的珍馐佳肴;歌伎们更不用说,早在半个多月前就已经开始不断地排练,光是今天到现在就已经练了两次。”
韩信念头两转,笑道:“这样就应该没错,事情已经完全明朗。”
语顿,转头问项羽道:“你可知道我这话背后的深意?”
项羽当然无法了解韩信话中隐含的深意,道:“韩兄还是明说吧。”
韩信清楚解释说道:“我刚刚在外面的时候,刻意观察秦兵的布阵和戍卫的情形,发现这些卷县秦兵的防卫似乎变得有点松懈,不像我刚进城时那般肃杀严谨……这件事加上我刚刚问盲琴师的那件事来看,闻派闻回旋俯首听命赵高是必然的结果,而且在他们谈妥后,晚上闻回旋必然会和县丞到这里来把酒庆祝言欢。”
语顿,闷哼一声续道:“闻其道也一定会跟来。”
项羽听到这里,恍然大悟,想到韩信能从秦兵戍卫的细微显像和酒楼的叫菜份量推演整件事情可能发展的结果,诚心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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