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月剑情录
势在必得,在目前的这种情况下,他实在不宜多结仇家,剑谷的麻烦还没有摆平,这个使毒的祖宗又偏偏的来掺和一脚。
“我真的不知道!” 莫闻玮委屈的叫道,“我母亲只告诉我这释魂戒与传说中的秦皇宝藏图有关,具体的原因我并不怎么清楚,我母亲虽然称是百毒之祖,我也是在她老人家快要过世的时候才知道的,在我心中,她实在和这世上任何一个慈爱的母亲没有任何的区别。若非她自己临终之时说了出来,我可能一辈子也不知道江湖中还有一个天蠡门,而我的母亲是天蠡门的圣母。”
“那你母亲有没有交过你用毒之术?”徐玉问道,杨先之和媚儿也早就想问了,但毕竟有着一层隔阂,不便相问,而他却不同了,怎么说,他也算是他的师傅。
莫闻玮摇头道:“没有!她老人家连提都没有提过一个字。”
杨先之沉思了片刻,终于问道:“那你知不知道,这枚戒指怎么会不你母亲的手上的?”
“这个——我母亲一直带着的,到她老人家去世的时候,就传给了我,后来,我就送给了师傅!” 莫闻玮看了徐玉一眼,又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他好歹也是宝庆银楼的老板,可不想当着众人的面挨耳刮子。
众人心中都已经隐隐猜到,也许这枚戒指就是天蠡门圣母身份的象征,也就是代代圣母之间的传承,但这样一来,无论无何,天蠡门的人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这枚戒指夺回去的。不光是为了传说中的秦皇宝藏图,更多的原因则是一个江湖门面的颜面。也许莫闻玮的母亲的在世的时候,他们还有些顾忌——百毒之祖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
徐玉低着头看了看手上的戒指,想了想,看着默闻玮道:“如果那老婆子的真的要,给她就是了,我们没必要结这等仇家。”
杨先之和曾大牛均低头不语,他们都是混迹江湖成了精的人,这等奇宝,既然到了手,除非是老命不保,否则的话,那是万万不能吐出去的,但东西毕竟不是他们的,所以一时之间,倒也不好说什么。
媚儿沉思了片刻道:“这个倒也没有必要,等那老婆子找上门来了再说,门主,你毕竟也是合欢门的门主,若是这般轻易的把东西给了那老太婆,将来在江湖中传了出来,不说你是宁人息事,倒以为我合欢门怕了那天蠡门似的。”江湖门派之争,名誉也是相当重要的。
“不错!徐玉——你也知道,那老太婆在知道了你是合欢门的门主后,至少她没有当场硬抢,就证明了她多少有一点顾忌,想来她也不敢胡作非为。”杨先之轻摇着折扇道。
徐玉一边吃着茶,一边点了点头,事实上,他只是不想惹事罢了,初生牛犊不畏虎,他虽然明知道天蠡门的毒物厉害,却也没有害怕,连剑谷他都敢招惹了,还有什么别的门派他不敢惹的?
“师傅,不如这样吧,我写个帖子,送去给那毒婆子,约她等珠宝大会结束后,我们大家坐下来好好的聊聊。恩——也许这样可以找出个满意的解决办法。这个在江湖中混日子,能不要得罪人最好不要得罪!”莫闻玮说道,心中想着——你们惹了那毒婆子,都可以一走了之,我可躲不了,宝庆若大的产业,可不怎么好弄啊,所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还是先糊弄过去,等珠宝大会结束后再说。按照江湖规矩,在自己提出了条件以后,毒婆子应该没有理由在这几天找他的麻烦。而且,杨先之和曾大牛都是难得一见的高手,把他们一起来下水来,在合欢门和罗天圣教这两重势力联手的情况下,任何人想要惹麻烦恐怕都得三思而后行。释魂戒虽然重要,但想来天蠡门的人还不至于会冒着灭门之灾的后果来强行讨要,如果他们真的不怕死的话,应该在戒指还在他母亲手中的时候,就来追讨了,而不是等到了这么多年,母亲过世后才有人问津。
“好吧,就依你的意思!”徐玉点了点道,说实话,他对珍宝并不怎么在意,对这枚释魂戒也没有太大的爱好,所以对这事倒也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莫闻玮和罗平要张罗珠宝大会的事物,所以眼见没有别的事,忙告辞了出去;媚儿也带着即莲等一起离开,她们也有许多事要准备,合欢门的日常事物,依然还要媚儿打理。杨先之和曾大牛这两个原本理应是死对头的人,却因为剑谷这个共同的敌人,一起在出谋划策,商讨着怎么抓人可以不露痕迹,又可以避免让那老太婆太早的看出破绽。倒是徐玉,午后无所事事,想到阿大的胡作非为,当即把他叫了过来,狠狠的骂了一顿,骂完之后,就径自回房睡觉,趁早补充睡眠,准备着晚上找剑谷的麻烦。
午睡醒来后看着天色还早,房里一个人也没有,几个小丫头看他睡了,也早就出去自个儿找伴儿玩耍去了,阿大被他骂了一顿,这时候也不见了人影,也不知干什么去了。
徐玉百无聊籁,信步走了出去,不知不觉间,又来到了西湖边上,眼见着西边的一轮红日,如同胭脂一般,满天的晚霞,把整个西湖都染上了一层金光,流霞水色,令人心旷神怡,自有一份说不出的美丽。暗想着这西湖景致,确实优美,将来等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了却了这桩心事。寻找着了师娘,不如就和她老人家来这西湖隐居,昆仑倒也不用去了。当然,若是能有欧阳明珠相伴,今生也就没有遗憾了,虽然明知道这个愿望可能不怎么实际,但想到此,忍不住放声吟哦道:
“东南形胜,江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萧鼓,吟赏烟霞……”
“好一个乘醉听萧鼓,吟赏烟霞,想不到今日在这西子湖上,竟然碰上了一个高雅之人,倒也不枉这一趟西湖之游!”远处,一个颇为低沉的声音隔着老远的传来,但每个字却都清晰可闻,如同就在耳边,一艘小舟如箭般,急向这边划来。
徐玉皱了皱眉头,原本的好心情顿时被打断,从那来的小舟的速度,他敢肯定,这人也是江湖中人,因为只有练武之人,才能够将这普通的小舟划得如此的快法。
转眼之间,小舟已到眼前,一个身着华服,身材高大,四十左右的中年人临风而立,站在船头。徐玉忍不住细细的打量着这个中年人,只见他面如冠玉,颌下留有短须,凤眼剑眉,鼻若悬胆,目似朗星,双眼开合之间,精光闪烁,不怒而威。最让他感到惊讶的是,此人身上散发出一股让人无法逼视的贵气,即使是高傲像他之流,心中也不禁自惭形秽。
第十卷 珠宝大会 第八章
那个中年人也把徐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个遍,片刻后笑道:“好个漂亮的小子!”
徐玉不禁心生反感,二来也不愿惹事,当即依着江湖规矩,冲他抱了抱拳,转身就要离去。看得出来,这人的武功不错,而且,站在他身后另有两个黑衣老者,太阳穴高高的鼓起,武功均是不弱;刚才他为那中年人的气势所摄,竟然没有注意,如今,趁着那中年人发话的当儿,他也把那船上的几人打量了个遍,那小船上连划船的艄公在内,共有四人。而那个负责划船的艄公,一双手似乎比普通人要大了一倍,运浆如飞,看起来只能看到船浆一片片的虚影,甚至看不清速度,这等高手,也只是充当一个低贱的劳役,那么,主人的武功,可想而知了,这样的人,徐玉不想招惹也不想结交,所以,他选择了离开。
但是,他不想惹事,并不代表那中年人愿意就此的放过他,眼见着徐玉竟然如此无礼的转身就要离去,中年人断喝了一声:“站住!”
徐玉不得不站住了身子,转过头来,看着他,却没有说话。
“到我船上来!”华服的中年人冷然的命令道,语气刚硬,毫不客气,如同是在对着自己的仆役奴才说话。
徐玉不禁怒气上升,冷冷的问道:“凭什么?”
中年人看了他手中的剑一眼,依然冷冷道:“不凭什么,就凭——你长得漂亮,老爷我喜欢你!”
徐玉不禁勃然大怒,如果说原先他只不过有了三份的怒气,那现在,可是十二份的冒火,这个相貌堂堂的中年人,听他的口气,自然是没把他当个回事,如同是对待他家中的奴才,好象被主人喜欢应该算是荣幸,自己应该磕头谢恩才是,至少他的口气听起来就是如此,仿佛君临天下,所以人都得以他为中心,不得违逆。
就在徐玉这略一迟疑的当儿,那中年人已经轻飘飘的飘落到他面前,一伸手,就抓向他的手腕,徐玉身形向后退了一步,“当啷”一声,叶上秋露出鞘,绿芒带着一声龙吟,急砍向了中年人是手臂,他心中气急,这一剑气势如虹,竟要一剑就砍下这中年人的手臂。
那中年人也吃了一惊,没料到他手中的剑竟然是七大神兵之一,而徐玉的剑气如此的强盛,也是出乎他的意料,当即身形暴退丈余,才堪堪的避开了他的这一剑,但却有些的狼狈。那两个跟随的黑衣人忍不住惊呼出声——
“主人小心!”
徐玉一招出手,顿时剑式连绵不绝,展开了舞月剑诀,急向那中年人身上攻去,那中年人如今已经恢复了镇定,竟然不怒反笑道:“好好好,我喜欢,剑法不错,老爷已经好久没有和人动过手了,今天就陪你玩两招。”
徐玉也不答话,长剑如同黄河决堤,一发不可收拾,一剑接着一剑,剑尖始终不离那中年人的全身要害,显然是有意的要将这中年人至于死地。但是心中却已经越来越吃惊——这个华服中年人的武功高得出奇,一双肉手,竟然硬接下了自己三四十招,口中还不停的奚落着,貌似轻松得很。
“我说小子!”中年人笑道,“老爷我只是喜欢你,你用不着拼命吧?恩,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要是让我等下生擒了你,我可要……”中年人没有说下去,只是嘿嘿的怪笑着,把他原本雍容华贵的气势破坏无遗。
徐玉气得两眼冒烟,心中却不禁想起了上官辕文来,好象自己第一次碰到上官辕文的时候,他也是如此,眼前的情景,却是多么的相似,只是这个中年人,虽然是一身的贵气,却语言、行为却如同市井无赖,但一个市井无赖,好象不会对他生出亵渎之意,看样子也比他强多了。
“啧啧,不错不错,剑法确实不错!你是谁家的孩子,叫什么名字?”中年人问道——他倒也不是故意的在口头上讨便宜,只是见徐玉相貌俊美,衣饰华贵,想来必定也是什么大家子弟,所以想问个清楚。
徐玉也不答话,所谓的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何况他和这中年人交手了片刻,竟然发现这人的武功不在上官辕文之下,如今对他还算是手下留情,若是全力施为,自己绝对不他的对手。而且,他还有三位高手,在旁边虎视眈眈。想了想,虽然心中恼恨他出口轻薄,但却也有自知之明,暗想着若果真让这个王八蛋给生擒住了,恐怕是在劫难逃,当即看了看退路,心中想着——大丈夫能屈能神,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想到此,手中长剑如同灵蛇一般,快速无比的缠向了那中年人的手臂,那中年人也畏惧他手中的宝剑,二来他也不想伤他——身形一侧,逼开了这一招,哪知道徐玉这招竟然是虚招,当即剑尖连抖,一招七式,七朵剑花,分袭他全身七处重穴,剑光闪烁吞吐不定,以着中年人的眼力,一时竟然看不出他哪是虚招,拿是实招,当即不敢轻易涉险,忙凌空飘退了三步。徐玉眼见这招奏效,哪敢再恋战,身形凌空旋转,施展幻影虚渡,贴着西湖水面,急射而去。
他选择从湖面离开,却也有道理,自那中年人上得岸来,跟随他的那两个黑衣人也一起上了岸,同时成合围之式,将他困在了中心,惟有湖面,只有那操浆的老者在,虽然明知道那老者武功也不弱,但总比要同时面对那三个人好得多。
哪里知道,他还就是撞到铁板了——徐玉的身形如同脱弦之箭,在西湖水面上流下了一个幻影,那中年人原本见徐玉满腔怒火,好象不将他劈于剑下,就绝不甘心的样子,怎么想到他竟然会如此窝囊的逃走。同时心中却不禁隐隐的佩服,暗想这小子倒也聪明得很,知道保命要紧,不是那些自以为刚烈的江湖莽汉可比。
“留下!”那操浆的老者大叫一声,手中的船浆带起大片的水花,向着徐玉身上扑了过去,徐玉吃了一惊,虽然他早就知道这?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227 228 229 2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