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月剑情录
“哦?原来是这样!”徐玉笑道,心中却更是犯疑,欧阳明珠好象是故意在解释什么,也就是说她在故意的隐瞒着什么,以解释来隐瞒事实的真相,她与皇宫中的那个同名同姓的皇贵妃肯定有着某种关系。想到这里,看了钱宏安一眼,想着他也是大内侍卫,必然对今天皇贵妃遇刺的事有所耳闻,当即问道,“钱大人,今天早上,我在东大街一鸣轩附近,碰上了皇贵妃前去进香,正要返回宫中,却没有料到竟然在大街上碰到了刺客——不知道现在是否查出来了,谁那么大胆,竟然敢行刺贵妃娘娘?”
“这事我也知道一点,圣上今天为这事大发雷霆,连侍卫统领杨大人也落了个不是——皇贵妃娘娘受了惊吓,回宫后就不舒服。她是当今圣上最最宠爱的一个妃子,几次皇上都想立她为后,但她却总以自己无子为由拒绝了,所以至今为止,后位一直空悬着。这位娘娘平时仁慈宽厚,待人也和气得很,模样那是不用说的了,别的贵妃娘娘根本就不能比的,出身也好。是当朝丞相大人家唯一的千金,却不知是谁跟她过不去,竟然有刺客行刺她?”钱宏安沉思着说道,皇上已经交代了下来,要在三天之内,查出行刺娘娘的凶手。否则,有他们这些侍卫好受的。
徐玉听了,心想原来杨先之已经回京城了,如今也在皇宫之内,同是也明白了他心中的那颗明珠原来还是皇上的最宠,丞相家的千金——今生,他与她将注定无缘。他不敢再多问什么,怕引起了钱宏安的怀疑。当即又喝了几杯酒,不知不觉间有了几分醉意,心突突的乱跳,酒气上升,忙起身告辞。
钱宏安和钱母欧阳明珠也不便挽留,一路送了出来,徐玉这次没有到处乱晃,快步的走了回去。刚进了凝翠居,就见阿大正站在院子门口等着他,见他平安回来,顿时放下心来,问道:“公子,你怎么出去了一整天,我和天羽大哥都很担心你!”
徐玉摇头没有说话,径自走回自己的房中,阿大眼见他满身的酒气,眼神中有着难掩的郁闷,不知道他又在外面遇上了什么不顺心的事,也不敢多问,跟随他进来,在一边准备热水给他沐浴更衣。
徐玉洗过澡,另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躺在躺椅上出了一回神,想来想去,心中实在放不下欧阳明珠,她那一颦一笑,如同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想到钱母欧阳明珠送给自己的那颗夜明珠如今就放在了桌子上,当即随手打开了锦盒,明珠在琉璃灯光的映衬下,越发显得光华四溢。
“公子,这是夜明珠?”站在一边的南宫天羽倒吸了口冷气,这么贵重的东西,徐玉从什么地方弄来的?
“是的!”徐玉心不在焉的答道。
“你买的?用了多少钱?”南宫天羽好奇,夜明珠并不常见,这般好的夜明珠那是极品,更是千金难求,他是从什么地方买来的?
“别人送的!”徐玉苦笑着回答,眼见天色已经全部黑了下来,心中猛然下了一个决定,当即对南宫天羽道,“你去帮我把阿大叫过来。”
南宫天羽忙点头道:“好,阿大这个时候正在喂他的几条宝贝蛇呢,我这就去叫他。”说着忙走了出去,片刻时间,便又和阿大两人一起走了进来。
“公子,你叫我?”阿大问道,徐玉现在的精神似乎振作了一点,却不知道他这个时候叫他们过来,又有什么事情。
徐玉点了点头,道:“没错!我今天晚上去办点事情,你们两个,要设法帮我瞒住金先生,若是我在三天内没有回来,你们就把我的一些金银细软分了,离开京城,别再等我了,知道吗?你们俩跟了我这么久,我也没有什么好东西给你们。。。。。。”说到这里,他忍不住长长的叹了口气,皇宫大内——他可没有把握来去自如,三天若是他不能回来,那就证明了他必定已经身死,还要那些金银细软等俗物干什么?无论如何,今天他也要去见一见欧阳明珠,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非分之想,但却依然放不开,他要一个答案,让他彻底死心的答案。
“公子,你要去干什么?”南宫天羽惊问道。听徐玉的口气,倒好象是在交代遗言,隐隐之间,透着一种不祥的预兆。
“公子,你要去干什么,带上我们一起去吧,多一个人也好有个照应。”阿大也忙叫道,“我们虽然武功不怎么样,但也可以帮帮手,我还有蛇。。。。。。”
徐玉挥了挥手,道:“不用多说,什么也别问,我——徐玉自从下得昆仑山以来,几乎就过得懵懵懂懂,在别人精心设计的圈套里苦苦挣扎,因为我的身世,我成了正邪两道关注的焦点,虽然不能说是福气,但也不能算是祸害,总觉得自己像是在为别人活着,为上一辈的恩怨活着。今天,我要为我自己活上一次,虽身死也无遗憾。”
南宫天羽看了他片刻,他知道徐玉的性子,没有在说什么,想了想道:“公子,我给你准备一套夜行衣吧。”
徐玉忍不住笑了起来,道:“还是你想得周到!”
南宫天羽忙走到自己房中,找出了一件黑色的衣服。要知道,徐玉平时都喜欢穿白色有衣服,若是在黑夜中行走,分外显眼。常走江湖的人都备有一两件黑色的夜行衣,在夜间行走以做掩护。
阿大忙帮徐玉更换衣服,徐玉把钱母所赠送的那颗明珠以及秦皇宝藏图一并贴身收好,想着若是见着了欧阳明珠,可以把这这两样东西送给她——再次想起大全寺的血案,想到那个小和尚的头颅,心中一阵悲戚,自然而然的又想到了玲珑,当初自己等人在大全寺击掌为誓,共同追查凶手,几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凶手依然没有查到,但他和玲珑之间却已经误会横生。
大全寺的血案,至今为止都是他心中的一个谜。
欧阳明珠到底要他去大全寺取的是什么东西?是不是秦皇宝藏图?她一个深宫女子,怎么会知道这等江湖中的东西?若非是杨先之当初对他解释,他也绝对不会知道那副粗糙无比的绢图竟然会是秦皇宝藏图。
看了看搁在桌子上的叶上秋露,神兵利器,太显眼了,若是碰上了砀先之,恐怕他一见着了这把宝剑,就知道他是谁了。当即对阿大道:“把你的剑拿过来给我用,你明天去街上再挑一把就是!”
阿大呆了片刻,不明白他为什么有神兵利器不用,还要他那把普通的松纹剑。但还是忙着点头,从腰间解了下来,递了给他!南宫天羽皱起了眉头,说道:“公子,我帮你把叶上秋露用包裹包好了,背在背上,若是遇到了危险,还是可以用的。”
他和阿大两人都像是有默契一样,在徐玉说了那么一段话后,两人都没有追问他要去干什么,或者去什么地方,也没有阻止,两人心中都明白,徐玉今天的态度实在坚决,阻止也没有用的。
徐玉点了点头,他用惯了叶上秋露,对这柄伴他度过这么多风风雨雨的宝剑,心中也确实有一份难以割舍的感情,如今夜闯皇宫,自然还是要把它带上的。
一切准备妥当后,三人稍稍的休息了一下,天一叫二更,徐玉便起身,又交代了阿大和南宫天羽几句话,也不开门,施展幻影虚渡,从窗口轻轻的飘了出去。
南宫天羽看着他的身影在明亮的月色几个起落,便已经消失,忍不住低声祈祷道:“老天保佑徐公子平安无事!”
阿大瞪了他一眼,道:“你明明知道危险,刚才为什么不阻止?这会子求那个贼老天有什么用?”他明知道今天阻止不了徐玉,他自己也没有劝说过一句,但却忍不住就要抱怨南宫天羽。
南宫天羽苦笑道:“难道我阻止,就能够改变他的决定吗?不过这样也好。”他心中想着,让徐玉这样的一闹,也许就打乱了某些人全部的计划。
“好什么好?你是不是想要回杭州了?”阿大眼见徐玉离去,心中正憋着一肚子的不愉快,又听了南宫天羽这话,他不明白原由,忍不住就出言诘问。
南宫天羽知道他误会了,也不在意,依然苦笑道:“阿大,你以为公子出了事,我们还有机会离开吗?回杭州,大概只能梦里而去了。现在我们先做一些准备,明天应付金先生吧!”
第十三卷 罗天魔帝 第三章
徐玉黑暗中飘飞,如同一片飘落的叶子,又像是一只阳光底下翩飞的蝴蝶,身法轻盈美妙,速度却是极快的向皇城的方向奔去。
在月光下的皇城,越发显得高大雄伟,在夜色中处处透着威严,徐玉站在高高的城墙下,抬头看了看,这样的城墙,自然是难不到他——几乎没有考虑与犹豫,身形微微一纵,轻飘飘的飘了起来,身体在高达五丈左右的时候,微微的顿了一顿,徐玉右脚一点厚实的城墙,借着这一点之力,再次拔高了数丈,顿时已经高过了皇城,微一用力下坠,脚下已经稳稳的站在了城垛上,向下俯看,黑黝黝的却什么也看不到。想到江湖中人常用的投石问路,当即在城垛上摸到了一块小小碎瓦片,对着下面投了下去。
“咚”一声轻微的回响,证实了下面乃是平整的地面后,徐玉才放慢了速度,飘然面落,等脚踏到了实地以后,一颗悬着的心总算略略的放了下来,但接下来,更加犯愁的事情却在等着他。
看着眼前四处都是一处处的宫廷楼阁,一处处的房寓院落,黑压压的根本就看不到边际,想要在这个皇城中找一个人,几乎和大海捞针没什么区别。
根据常识,皇贵妃应该住在后宫,他要找欧阳明珠,自然得去后宫,可这么大的地方,后宫却又在什么地方?想了片刻,徐玉决定碰一碰运气。当即信步顺着宫墙的角落,四处乱走,避开了两三队巡逻的侍卫后,他已经不知不觉间渐渐的深入了皇宫大内,眼见前面一道白玉栏杆隔着,左边是一处荷花池,右边是一处院落,地处相当幽僻。而且奇怪的是院落里,隐隐居然透出灯光,在黑暗中透着几分诡异。徐玉心中好奇,暗想着这里却是什么地方。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没有睡觉。
当即小心地掩了过去,眼见门口有两个侍卫守着,徐玉施展幻影虚渡,进入了院子中。只留给了那两个侍卫一个幻影,让两人误以为是眼花了——院子里,却见四处都是一排排的兰花,隔着曲栏,院子布置相当的雅致,所有的栏杆在月光下看起来,竟然散发着淡淡的光辉,似乎是白玉造成,外面看着不大。里面一排排的房舍楼台,水榭亭阁,俨然另成一个体系。刚才他一路走了过来,所见到的景物建筑,都是雄壮巍峨,惟有这个地方,却是他见着的第一个以小巧精致为胜,四处都是兰花,春兰和秋兰都只有碧绿的叶子,惟有夏兰,却在月光底下,吐出淡淡的幽香,而那灯光,却是在一座精美之极的小楼里透出,小楼在月光底下,越发显得玲珑剔透,但那昏黄的灯光却露出几分诡异——徐玉施展御风弄影,整个身子都飘了起来,却没有带过一点点的衣袂破空之声,向着那亮着灯光的房间飘了过去,速度却慢得很,显然这些日子,他的轻功又有了长进。要知道,轻功身法,一般来说,都是以快见长,但向他这等慢慢的漂浮,绝对比任何以速度见称的轻功身法难上一倍不止,这还是他在修练了幻影虚渡后,在练御风弄影时,两者结合后才领悟到的——如今的他,身体似乎比一片风中的落叶还要轻盈,了无声息的落在了窗口,然后小心谨慎地蘸了点口水,在窗纸上慢慢的点了一个小孔,向里看时——却见一人,背对他而立,凭感觉似乎是个中年人,身上穿着淡紫色的锦袍,华贵的布料在昏黄的灯光下闪动着光彩,如同水纹一般,显示出这人不同平常的身份,但却看不清他的容貌。徐玉仔细的打量着房中四处的摆设,却见这应该算是一个女子的闺房,地上铺着厚厚的绒毛地毯,一张填漆床,悬着银白色的散花帐子,房里并没有太多的摆设,但每一样的东西,都价值不菲,连桌椅都是紫檀木所做,光洁照人,但显然并不是新的,至少有二三十年的时间了,一只翡翠香炉里,正在燃着御香。房中的人慢慢的走动了几步,走到了那悬着银白色的帐子的床前,徐玉觉得奇怪,为什么如今已经是夏天了,怎么这房间里的帐子还是厚实的冬帐,而房间里虽然焚着香,却门窗紧闭,似乎怕见着见似的。
徐玉暗想着这个人必定也是宫中的什么人,但却不是自己想要找的人,看样子他也准备要睡觉了。正想着转身离开,却听得那房中的中年人叹了口气,低声说道:“阿柔,我今天能够看看你吗?”声音低沉,略带着磁性,却甚是好听。
徐玉不知道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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