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月剑情录
赵胤煦心中颇感失望,半晌才道:“叫我一声爹,就真的这么为难吗?”
徐玉怔怔的看了他片刻,问道:“王爷不需要证实,就确定我是吗?”
“先之说你身上有一块粉红色的玫瑰花瓣胎记,而你又和你母亲长得如此的相似,我还需要什么证实吗?”赵胤煦叹了口气道,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的解开了他身上的穴道。
徐玉手脚恢复了自由,却也没有动,想了想,当即将那块九龙玉佩取了出来,递给他道:“这个是你的吗?我师娘说这东西是她拣到我时就在我身上的,所以我从小一直带着。”
赵胤煦看到这个九龙玉佩,一边伸手接过,一边点头道:“没错,这玉佩乃是我刚出生的时候父皇所赐,后来我碰上了你娘,就让宫中的一个玉匠在上面镶了八个字,送给了她做为了定情信物,后来她又把这个给你了。”
“情深不寿,强极则辱!”徐玉忍不住低声说道,“难道你在娶我娘的时候,就知道你们的感情不得长久,镶上了这么不吉利的话?”
“你娘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赵胤煦脸色一沉,隐隐的心痛袭上心头,道,“她连一天都没有喜欢过我,我以为,成婚过后,也许时间可以改变一切,但仅仅短短一年的时间,她就匆匆的去了,我连一丝机会都没有。。。。。。”说到这里,他忍不住摇头叹息,半晌才道,“别说这个——告诉我,你手上这只镯子的来由,好不?”
徐玉心中不解,谪仙子——他的母亲既然不喜欢罗天魔帝,为什么还要嫁给他?难道说当初是他采用了什么不光明的手段逼迫她嫁给他的吗?但想来也不怎么可能,毕竟他的母亲不是普通的民间女子,而是隐湖传人,而且还有和平岛撑腰,他不信罗天魔帝就能把她怎么着。
“你既然来问我,那就代表着你知道这镯子原本是谁的,对不?等一下再说这个,说说你和我娘的事,行吗?”徐玉苦涩的笑了一下,却又忍不住好奇的问道,对于这个传说中江湖第一美人,他的母亲,他心中好奇得很,但却又根本就不了解,上官辕文对这事也是含糊其词。
“我和她?也没什么好说的!”赵胤煦摇头,大概他是准备把它当故事听,当即想了想又道,“若是要说,我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起,只是一句话,往事不堪回首。”说到了这里,他忍不住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接着又道,“还是现在别说了,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认识皇贵妃的,她贴身的首饰怎么会到了你的手中。”
“我曾救过她,她把手镯送了给我做谢礼。”说着把当初在树林里救欧阳明珠的事细细地说了一遍,但却没有说她被吕环喂下“乱性”一事,更没有提及自己与她之间的一段露水姻缘,只说她是为了感激自己,而把手镯送了给他,至于自己对她的感情,更是只字不提。
“是吗?”赵胤煦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但总感觉他好象还有着什么事隐瞒着自己。
看着他明显的不相信的眼神,徐玉知道这件事瞒不过他,当即道:“当然不是这么简单,这只镯子是件信物,她托付我去大全寺取样东西,但等我到大全寺的时候,大全寺全寺上下全部被杀,只有一个老和尚,还有一口气,告诉我说弥勒佛肚子里面有东西,结果——我取到了东西,后来你的徒弟杨先之告诉我说那是秦皇宝藏图,如果你想看,我可以去取来。”
“不用!我对那个什么宝藏没有兴趣。”赵胤煦摇头道,他拥有着天下之福,宝藏对他来说确实没有什么意思了,但还有一点,他始终放心不下,终于又问道:“你与她之间。。。。。。嘿嘿。。。。。。没有什么吧?”
徐玉对他翻了个白眼,索性不理睬他。
赵胤煦也觉得有些尴尬,笑了一下道:“最好你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不知道,皇上有多么的在意她。”
“关我什么事!”徐玉冷哼了一声道,“就是为了他的这个妃子,我已经弄得够惨了。”若非遇上了欧阳明珠,他也不会有这么多的烦恼,更不会如此的痛苦。
“也是!为父无能,让你在江湖中吃了这么多的苦。”赵胤煦颇为感慨的道,他并不知道他另有所指。
徐玉心中一动,一个一直横亘在心中的问题,这个时候再也忍不住了,问道:“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人在外面?”赵胤煦向他摆了摆手,示意他禁声,然后沉下脸问道,殿外有一丝细微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
“皇叔!”赵珉山小心的走了进来,跪下请安道,“给皇叔请安!”
赵胤煦冷冷的看着他道:“你这个时候来这里干什么?”虽然他敢肯定他没有听到什么,但心中却还是放心不下。
赵珉山忙小心的回答道:“我来看看徐公子的伤势,同时也给皇叔请安,我知道今天的事是珉山不对,请皇叔惩罚就是。”他口中一边说着,一边又偷偷的看了徐玉一眼,眼见他靠在床上,而皇叔就坐在他身边,心中不禁更是妒忌,想到自己从小到大,什么时候赵胤煦曾如此亲近的跟自己说过一句话?总派下一大堆的功课,等略微大了点,就开始学着跟朝中的大臣们交往——而这其中,只要稍微有那么一点不测,等着他的就是家法板子。几乎,他就是在他的板子下长大的。而今天,就因为自己鞭笞了徐玉,他竟然拔剑要杀他?这么多年的相处,在他的心中,远远的不如这个刚刚见面的亲生骨肉。
“惩罚?”赵胤煦重重的哼了一声道,“你不说我倒忘了,你自己到殿外去,领五十板子吧。”徐玉没事,再加上现在和他略有了交谈,隔阂也消解不少,眼见他不在处处刺激自己,心中也不觉得怎么的生气了。但看到徐玉满身是伤,又实在不想就这么的放过赵珉山,五十板子的惩罚算是轻的了。
但他不知道,就这么轻的惩罚,还是让这个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心生恨意,刚才他虽然确实是什么也没有听到,但他却是心生疑窦,最后还是让他生出了事故。
第十三卷 罗天魔帝 第十七章
赵珉山虽然心中恨极,但却不敢说什么,当即又趴在地上磕了一个头,站起身来,正欲退出去,赵胤煦又道:“等等!”
“皇叔还有什么吩咐?”赵珉山心内忐忑的问道。
“让先之监刑,哼——你别想糊弄我!”赵胤煦冷冷的道,暗想着这次非得给他一个警告,以前凡是他犯了事,偶尔也动板子,但都是宫中的太监们掌刑,虽然照数打了,但常常是看着那重重落下的板子,实际上都掺杂了水分,他虽然知道,却从来不说破。这次让杨先之监刑,自然就是交给侍卫们掌刑,对他也不会手下留情。
赵珉山闻言,顿时脸色剧变。他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忍不住又恨恨的瞪了徐玉一眼,却没有料到徐玉也正好看向了他。徐玉原本还正准备为他求个情,免了这五十板子,毕竟以后自己和罗天魔帝相认,还得常在宫中走动,朝不见面晚见面的,没必要结下冤仇,但看到他那愤恨的眼神后,就知道就算今天自己为他求了情,他也未必肯就这么放过自己,因为自己的存在,将威胁到他的地位。
“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出去?”赵胤煦当即又道。
“是!”赵珉山答应了一声,这才站了起来,慢慢的退了出去。
“他是你的亲侄子,你也忍心这般打他?”徐玉看着他走了出去后,才问道。想到赵胤熙曾对他说起过,这个赵珉山被他调教得像个小老头,原本还以为有所作为,却没有料到原来是如此不堪,比起杨先之来差远了。
“他算不得我的亲侄子,但却从小是我一手养大的,和先之一样,都算是我的传人。但他——却让我失望得很。”赵胤煦摇头道,“他是我的一个堂兄的孩子。我那堂兄死得早,只留下了这个孩子。”事实上他没有告诉徐玉,那所谓的堂兄并不是真的堂兄,而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当时这个兄弟和他们俩争夺皇位,后来失败让他的母亲,也就是当时的皇太后给活活打死的,并且还是在养心殿,当着众大臣的面。当时她这么做,当然也是杀鸡骇猴,让原本还不怎么赞成他们兄弟两其中一个荣登大宝的,全都改变了主意。本来,这个孩子也活不成,但那个时候,赵胤煦奉命将他们全家赐死,却不忍心这个孩子。就留了下来,并且一直留在自己的身边。
“哦?”徐玉笑着问道,“他真的可怜啊,想来从小挨了你不少的板子吧?”
“那是为了他好!”赵胤煦哼了一声,道:“不严不能成器,我就是平时太纵容他了,导致了他今天胆大妄为。”
“好一个不严不能成器——我庆幸小时候没有和你生活在一起,否则,恐怕也要常常挨你的家法板子。”徐玉笑着调侃。
“你小子在故意气我!”赵胤煦苦笑着道,“是我无能,让你流落江湖这么多年,而据说那个聂霆也没有好好的待你,你的板子恐怕也挨得不少。我听先之说有一次聂霆那混蛋下令将你重打了三百大板,差点没有把你打死,有这么回事吗?”
“那次是因为我放走了罗平!”徐玉想了想道,“平时有我师娘宠我,就算是挨板子也是做做样子,祖师爷没死的时候,他基本上是不怎么敢打我的,有祖师爷护着呢。”口中一边说着,心中却一边慢慢的回忆着昆仑派的点滴。当时只当是平常,如今想来,却充满了温馨。可如今——师娘在哪里?师妹又在哪里?而昆仑派,却已经被迫封山,就连那个曾经设计陷害他的师傅,如今也不得一见。
“我能问你一件事吗?”提到这个,徐玉心中一动,刚才他想问,却站赵珉山给打断了,如今忍不住再次提了起来。
“什么事?”赵胤煦露出了百年难得一见的笑容,道,“我们是父子,没必要这么客套,你有什么放,只管说就是。”
徐玉点了点头道:“据说你在二十年前的武功就极高,是魔道至尊罗天魔帝——虽然不能说是天下无敌,但也绝对没有几个人能胜得了你,而你又是一位王爷,身边侍卫众多,怎么会在京城让他人追杀到走投无路的地步?最后还把我托付给了我师娘?”虽然在刚进城的时候,他就怀疑那个把自己托付给师娘的人,不一定是罗天魔帝,而是另有其人,但还有谁有那么高的武功?并且能从皇宫里盗出刚刚出生的他,一路逃了出来?当然,上官辕文或许和这个罗天魔帝的武功在伯仲之间,但他显然没有这个可能;影魔帝的武功也不差,但那个不理朝政的皇帝若非吃饱了撑着,想来也不会如此的无聊。
赵胤煦深深的皱起了眉头,几乎他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好奇的问道:“谁告诉你我在京城让人追杀到走投无路的地步的?不是我夸口,在京城只有我追杀别人的份,哪有别人追杀我的事?”
“没有?”徐玉了皱了一下眉头,看样子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果然,那个割血喂他的男人,竟然就是把他从皇宫里盗出来的“盗贼”,为了他,他竟然不惜向一个陌生的女子下跪托孤,他到底是谁?竟然有本事在罗天魔帝的府上盗走他的孩子,这人绝对不是江湖中的泛泛之辈。
“把你知道的事说说。”赵胤煦心中飞快的想了一想,道,“你的事是我这辈子栽得最严重的一次。当然,昨天晚上也要算一次,居然有人一把火烧了我的御兰院。当时的事主要是要怪上官辕文,我们俩联手,居然也会让人给跑了,这事若是传言江湖,恐怕都没人相信。而昨天晚上的事却要怪你,若非你搅局,我也不会离开御兰院。”
“天——你们两人联手?”徐玉没心理他的责怪,惊叫道,“你们不是死对头吗?怎么会联手?而且还让敌人给跑了?”有一句话他不好意思出口,那就是你罗天魔帝和和平岛主都是徒负虚名不成?
“这样吧,你把你知道的事说一下,我也把我知道的事说一说,也许我们能找到一些眉目。”赵胤煦说道,这事看样子透着希奇。当年的那个人好象极熟悉皇宫中的地形,没有惊动任何人就潜到了御兰院,杀人劫人,干净利落,当自己和上官辕文冲进去的时候,人已经走了。而这个人,竟然硬是带着孩子从皇宫里跑了出去,尽管他当时已经发出了警告信号,宫中的侍卫重重,却没有一个人看清楚他的影子。
而昨天晚上的情景,也与当年的事极为相似,那个人在御兰院纵火,而后更带着谪仙子的遗体离开了皇宫,那个火窟歌唱的女子,却又是谁?还有谁知道《刹那芳华》?隐湖的逍遥、若即——或者都不是?另有其人?
徐玉点了点头,道:“你先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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