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月剑情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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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谁?”赵胤煦问道,但话一出口,他就知道徐玉所说的那个人是谁了,忍不住叫道,“你先别说,让我猜一猜,是不是秦先生的徒弟?那个叫曾大牛的青年?”他也随着徐玉称秦无炎为秦先生。
徐玉点头笑道:“不错!在杭州的时候,杨兄曾经和他联手,意图杀了上官先生的两个传人——就是和平圣使,结果碰到了上官先生正好也在杭州,两人最后都落荒而逃。”徐玉说到此,忍不住回想前事,那次是他设宴请聂霆夫妇的,也就是那一天,师娘离开后就音信了无,因此说到此,忍不住叹息了一声,苦涩的摇头。
“有这等事?”赵胤煦显然并不知道杨先之在外胡闹的事情,好奇的问道,随即又道,“聂姑娘的事情,就按你说的办理就是,需要什么,再来找我商议!”他心中如今已经明白,徐玉绝对不会是单纯的嫁个师妹这么简单了,他必定因为昨天的事情,对秦无炎有了戒心,想要借此机会有所作为,所以他也明显的表明了立场,全力的支持他。
“您不反对就成!”徐玉微笑着道,心中不禁得意,原本他最怕的就是罗天魔帝不同意他的安排,没想到却是如此的顺利。但随即想到若是秦无炎拒绝他的要求,只怕一切都是空谈,以他的武功,不知道这个京城中还有谁能够牵制住他——虽然他心中立即就想到了那个和平岛主上官辕文,但想到皇室的夺嫡之争,委实也不必要牵扯外人进来。
离开南书房的时候,徐玉不禁在心中祈祷,只盼义父和父亲能平安相处,否则——他只怕是要夹在门缝里做人了。
而一旦挑起战争,苦的还不都是普通百姓,他心中知道,秦无炎处心积虑的准备了二十多年,手中一定早就拥有了足够的实力。否则,他又怎么敢光明正大的来京城?
第十六卷 东海秦王 第十三章
却说徐玉和赵胤煦商量妥当,回到清藕榭,却见整个请藕榭都冷清清的,那些平时侍候的小太监宫女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忍不住高声叫道:“月儿,师妹,你们在吗?”
叫了两声,才见宫女也分不清是大双还是小双的匆匆跑来一个,急急施礼道:“王爷回来了?”
徐玉眼见她脸上红扑扑的连眼角边上都带着一比春色,似乎兴奋之极,忍不住问道:“什么事这么高兴?”
双儿低着头不敢看他,但也没有回答。而就在这个时候,徐玉忽然听到书房中传来了一阵笑语,夹杂着人声笑骂,不禁一呆,问道:“你们在干什么?”口中说着,心中知道有异,忙快步向书房走去。
刚刚一走进书房,就见厉月儿、聂珠都在,还有几个小太监、宫女正围在自己的书桌。当然,笑墨纸砚都到了地上,——徐玉闭上眼睛,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天啊。。。。。。怎么会这样?”
“你们在干什么?”徐玉忍不住大叫道,他好好的书房,看样子是今天遭劫了!”
众小太监宫女一见他回来,均吓了一跳,顿时都恭敬地跪在了地上——徐玉看着他们战战兢兢的样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暗想着既然这么怕,却为什么还要赌?当即故意板着脸道:“给我滚出去!”
那些小太监和宫女们如蒙大赦,一个个蹑手踊脚地退了出去。厉月儿见徐玉脸上似乎颇有怒容,心中不好意思,也想要离开。但聂珠却一把拉着她道:“别怕她,这个可是他亲自教会我的!”
徐玉闻言,只差点没有当场气晕过去,他终于知道当初聂霆为什么那么讨厌他们晚上赌博了。如今轮到自己尝到这个滋味,才算是深有体会——而聂珠却忙从桌上抱起一只雪白的猫送到他面前,娇笑道:“你看——我赢了一个胖胖的小猫,是不是很可爱!”一边说着,一边还把寻猫塞到了他怀里。
徐玉无奈的将猫抱在手中,口中却忍不住呐呐低语道:“可怜的杨先之。。。。。。”心中想着杨先之恐怕是怎么都不知道聂珠淘气的一面的,将来这事若是传到了他耳中,倒不知道他有何反应?
“你说什么?”他虽然说得低声,但还是给聂珠听见了,忍不住两手叉着小蛮腰,故意扮凶道:“你少假正经,这玩意儿不都是你教给我们的吗?”她自小就喜欢胡闹。生性活泼,比如在昆仑派的时候,她就纠集了师兄们帮她捉扑猴子——但自从离开昆仑以后,接二连在的发生了许多问题,母亲下落不明,昆仑封山,父亲又背着母亲另娶,徐玉拒绝了她的示爱。。。。。。一连串的变故,让她变得成熟许多,性子温和不少。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今天在突然看到徐玉调侃月儿的同时,又和玲珑调情亲热,原本对他的一腔痴情顿时全部化为泡影,又想到她大婚在即,杨先之年少英俊,又身为朝廷一品命官,对她更是痴情一片,在亦悲亦喜中,心境豁然开朗,竟然又恢复了原本的心性。
徐玉却又哪里知道这些,他在江湖中所面临的变故,远比她更为诡异、更复杂,让他在得不置身其中,穷途应变,勾心斗角的同时也磨得他原本的一颗少年之心,几乎苍老,哪里还有小时候的那份任性贪玩?如今看到聂珠红扑扑的笑脸,心中一动,暗想着只要她高兴,就随她去闹吧——反正她也就只烦他这几天了,以后伤脑筋的事就交给杨先之,用不着他操心了。于是伸出手来,捏了一下她的小脸,笑问道:“你有没有诈赌?可别坏了我的名头!”
“这个猫送给你,别的可都是我的!”聂珠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一把打开了他的手,笑着跳到桌子边,手忙脚乱地收拾战利品。徐玉看时,却见都是一些小玩意儿,知道他们只不过是闹着玩,倒也不在意。只是厉月儿颇为不解的看着他,她也没有想到徐玉还有这一面,刚才聂珠告诉她赌博的事情都是徐玉教他们的,她还不信,就连聂珠把徐玉小时候的一些趣事一一告诉她,她也都是将信将疑。但如今看来,倒像是真的。
徐玉无奈的看着怀里的小猫,实在不清楚他要这只猫干什么?当即也无法,只得将它扔给了厉月儿,又再三告诫聂珠以后不可再赌。聂珠口中虽然是答应着,但徐玉瞧她的眼神,想来是口是心非。
午饭过后,徐玉看了一回书,也略略的休息了一下,看着火辣辣的太阳西沉,辉煌稍作收敛,他才起身出宫,前往金府打秦无炎。
刚到金府门口,徐玉心中犹豫着,不知道在经过了昨晚的事情后,这个金府是否还欢迎他?想着秦无炎身份已经败露,他也就没有了利用价值,他也没必要和他在虚与委蛇——正当他迟疑间,猛然在门口见着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徐玉心中一喜,忍不住叫道:“曾兄!”
那人正是久别的曾大牛,他本来似乎是匆匆地要出去的,一见了他,顿时惊喜的叫道:“徐大公子,谢天谢地,你要是再不来,我可要被师傅扒皮抽筋了!”说着忽然看到他脸上微微的红肿以及淤青,忙又问道:“你脸上是怎么回事?”
徐玉摸了摸脸颊,想着这几天已经够倒霉的了,于是苦笑道:“提这个干什么?当然是被人打的,难道还会是我自己打的不成?”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曾大牛现在的样子,却见他依然穿着一身麻布粗衣,裸着手臂,但原本古铜色的肌肤如今却多了层黝黑,最狼狈的是,徐玉发现他的衣襟下,似乎透出血迹,忍不住问道:“曾兄,你还好吗?”
曾大牛一把拉着他向里走去,边走边向他诉苦道:“我从早晨开始,被人吊在了太阳底下晒到现在,又挨了五十鞭子——你说,我还能够好吗?”
徐玉好奇的问道,“这却是为什么?”眼见他神色憔悴,眼神黯淡,显然并非玩笑,但却想不明白,在这里能够打他的人只有秦无炎,只是委实想不出是为了什么事情,义父竟然大发雷霆,连他的弟子都挨了鞭子?因此忙道,“曾兄,既然义父心情不好,不如我就不进去了,等明天再来!”
“不行!”曾大牛一把紧紧地扯住了他的衣袖,似乎怕一松了手,他就跑了似的。边走边道,“等你明天再来,我们都没有日子过了,我刚才是特意出去找你的!我今天早上起来,好好的去给师傅请安,他老人家竟然二话不说,命人把我吊到院子里,重打了五十鞭子——我身强体壮的,挨几鞭子也无所谓,但你想想,我挨得冤啊。。。。。。”
徐玉听了,越发觉得不安,问道:“义父生气,总有个原因吧?”
“我不知道啊!”曾大牛苦笑道。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凝翠居门口,徐玉犹自打着退堂鼓,想着今天秦无炎心情不好,他来了也是自讨没趣,但曾大牛却已经拉着他走了进去——徐玉无奈,也只能随他走了进去。却见秦无炎正侧身躺在一张矮榻上闭目养神,金先生跪在地上,给他捶腿,又有一个小丫头,也半跪在地上给他打着扇子。见他两人进来,金先生不禁抬头苦笑了一下,却没有出声招呼。
“给师傅请安!”曾大牛恭敬的在地上跪下请安,徐玉无奈,也只能跟着他一并跪下。
隔了大概有一盏茶的时间,徐玉觉得腿开始有点发麻,膝盖跪在坚硬的彩釉地上,焉有不痛的道理?但偷偷的抬头去看秦无炎,见他双目微合,呼吸均匀,似乎已经熟睡,心想着这要跪到什么时候?于是忍不住高声叫道:“给义父请安!”
“玉儿?”秦无炎睁开眼来,看着和曾大牛并排跪在地上的徐玉,忙微笑道,“快起来吧!什么时候来的,义父竟然不知道。”
徐玉明知道他说的是瞎话,以他的武功,焉有听不出他们脚步声的道理?说不知道,谁信?但他却没有说破,而是依然恭敬的跪在地上笑回道:“玉儿刚来,见义父正休息,本不敢打扰的,但曾兄却一定要拉我进来。。。。。。”他口中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的看了曾大牛一眼。
却见曾大牛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秦无炎慢慢地从矮榻上坐了起来,伸手将徐玉扶了起来,笑道:“什么时候这么多礼了,你可从来没有跟我这么见外过!我还以为,从今往后,你再也不来这凝翠居了呢?”一边说着,一边拉他在自己身边坐下,然后又吩咐金先生道,“阿金,倒茶去!”
徐玉忙道:“义父怎么这么说?我为什么不来凝翠居,您不是说要把这里送给我的吗?对了,怎么不见绿萝姑娘?”他想着秦无炎大发雷霆,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曾大牛和金先生都在侍候,为什么不见绿萝这个平时他最最宠爱的弟子?
第十六卷 东海秦王 第十四章
秦无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无人觉察的失望,但却和蔼的笑道:“感情不是来看我这个老头子的,瞧美人来着!”
徐玉不禁尴尬的笑了一笑,脸上微微一红,倒也不便再问,正好金先生倒了茶过来,于是忙从他手中接过一盏,亲自捧给秦无炎笑道:“义父请用茶!”
“礼下于人,必有所图!”秦无炎接过茶来,笑道,说着看了看依然跪在地上的曾大牛道,“起来吧,去把上午冰镇过的西瓜拿来。”
曾大牛答应了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看了徐玉一眼,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应有这么大的魅力,师傅竟然对他宠爱有加?秦无炎靠在椅子上,一边慢慢地喝着茶,一边问道:“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情?”以着这小子的脾气,若非有事,他大概是不会过来找他的,尤其是在知道了他的身份后——奇怪,为什么赵胤煦竟然不阻止他过来见他?难道他就真不怕他断了赵家这个唯一的血脉?他就怕他杀了徐玉?
徐玉低头喝了一口茶,竟然有种难以启齿的感觉,在知道了他是先皇太子后,许多东西就都变了,他已经不再是一个江湖中人或是一个商人那么的简单了。
“玉儿!”秦无炎苦笑着道,“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让你有了顾忌?那是我和令尊之间的事,与你无关,你依然是我的义子,不管有什么事,你直说就是!”事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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