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月剑情录
清儿吓得脸色苍白,他本极畏惧上官辕文,因此上本能的向那叫英儿的女子看去,而英儿却向他点了点头,他突然间转身,扑通一声,跪在了上官寰面前,叫道:“老岛主救我!”
徐玉正盯着他,因此看得清清楚楚,心中不仅暗叹了一声,看样子这个叫英儿的女子不简单啊,不但以下犯上,对上官辕文咄咄逼迫,更是唆使了他身边的亲信背叛。而上官辕文这个岛主好象在和平岛并没有什么威信,原本自己想象中那个始终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侵犯的形象随着他对和平岛一点一点的了解,也开始慢慢的动摇。这个江湖中人心目的的圣地,似乎远没有传说中那么光辉美满。
上官寰看了看清儿,道:“别怕,你做得很好,要不是你传信回去,他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荒唐事来呢!”
“老岛主,清儿实在不忍心看到主人受这合欢门妖孽引诱,骗取我和平岛高深武功,老岛主,你今天千万不能放这妖孽离开,因为他已经学会了我和平岛的不传之秘——幻影虚渡。这才是清儿背叛主人,私自传信回去的原因啊!”清儿一边说着,一边放声大哭,当真是声泪俱下,感人之极。
上官寰听他说完,早气得变了脸色,而这时上官辕文反而一脸的坦然,好象面对清儿的背叛,已经毫不在意。
徐玉虽然早从媚儿的口中知道,幻影虚渡是和平岛不传绝学,但却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上官辕文要冒这大不违,传他幻影虚渡,当真就是如他所说吗?素闻和平岛绝学众多,他好象犯不着如此吧,随便指点他一招半式,够他受用的了。
“辕文,你给我跪下!” 上官寰厉声道。
上官辕文看了徐玉一眼,走到上官寰面前跪下,却没有说话,他甚至连辩解一句都没有。徐玉却听到耳边传来上官辕文细若蚊呐的声音道:“徐玉,我父亲脾气燥得很,这时候他正生着我的气,顾不上你,等下你趁着他惩戒我是时候,赶紧趁乱逃走,武宾、天波都不会拦你,你只要防着上官英。”
徐玉不禁一呆,知道他是用江湖中一种极高深的传音入密在跟自己说话,也明白他所说的上官英,必定就是那黑衣女子。但却不知道他私自传自己武功,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暗想自己蒙他厚爱,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因自己而受罚?
“说!清儿说的可是真的?” 上官寰重重的一掌,拍在桌子上,“砰”的一声重响,硬是将一张上好的花梨木桌子拍下了一角。
“是,没错!” 上官辕文点头道,“我确实传了他幻影虚渡。”
“啪——” 上官寰怒极之下,哪还考虑顾及上官辕文的颜面,重重的一个巴掌对着他脸上摔去,上官辕文却也没有避开,被他一掌打在脸上,顿时半边脸颊红肿了起来,一丝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徐玉心中猛然一痛,仿佛那一掌就打在自己脸上一样痛,转眼之见正好看到上官英嘴角牵起的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不禁大怒,他只忌惮上官寰,对这个毛丫头,却还不放在心上,当即想也不想,“当啷”一声,叶上秋露顿时出鞘,一道耀眼的绿芒,急向上官英当头罩下,口中骂道:“丑丫头,你不是要杀我这妖孽吗?别净说不练的,也让我看看你有上官岛主的几成武功,敢如此的放肆?”
上官英相貌平庸,她自己也知道,但有哪个女人,能容忍别人当面骂她“丑”,当即大怒,叫道:“死到临头,还敢嘴硬!”当即拔出腰际的配刀,迎向了徐玉的叶上秋露。
徐玉眼见她手中的兵刃是柄长刀,刀身狭长,色泽血红,挥动之间,隐隐带着难听之极的哭泣之声,心中不禁吃了一惊,随即又心喜,知道她手中的刀就是泣血魔刀,当即大笑道:“上官岛主,她手中的是不是就是泣血魔刀,我能不能抢啊!”
上官辕文闻言,只差点没大翻白眼,暗想这小子怎么就这么不谙事,这时候还在动泣血魔刀的歪脑筋,他以为他能从这么多的高手中安全的逃走?但他却也心惊不已,没想到父亲竟然会把泣血魔刀给了上官英。
徐玉一路抢攻,一经动手他就明白,难怪这女子敢如此放肆,原来她确实有着几份本事,武功比之和平圣使还要略高了一筹,自己虽然夸口想抢泣血魔刀,但恐怕是抢刀不成,连命也得留下。暗中估计了一下目前的情势,就算王武宾、范天波两人不插手,上官辕文能帮自己拖住他父亲,就他对付上官英好象也没什么胜算,而且,旁边还有一个清儿,他虽然表面上是上官辕文的侍儿,但就刚才看来,他是明显的帮着上官英等人的,想到此,心中不禁暗自焦急,不断的想着脱身之法。
第八卷 合作寻宝 第七章
却说徐玉不断的寻思脱身之法,而上官辕文却也紧张的看着他和上官英的战况,眼见徐玉虽然招招抢攻,剑术比之前几天已经大有长进,又不禁心喜,但他知道,上官英虽然名义上是自己的弟子,实际却是老父一手调教出来的,一身武功着实不凡,在年轻一代中,算是佼佼者了。而此时出招,狠辣无情,招招式式,都要将徐玉劈于刀下,心中又不禁焦急无比。明白就算徐玉侥幸胜了她,旁边还有自己的父亲在虎视眈眈,他也知道,父亲此次来中原,必定是为了徐玉,今天他又怎会轻易的放过他呢?
徐玉转眼之间,正好看到他一脸焦急,心中一动,计上心来,猛然挽了个剑花,虚晃了一招,身行一转,长剑转了方向,急刺向官辕文,同时向他笑道:“别动!”
上官辕文眼见他竟然转剑刺向自己,正自不解,猛听得他叫自己别动,顿时呆了呆,同时也明白了他要干什么,心中不禁苦笑——暗叹这孩子真是胡闹,自己好歹也是和平岛的岛主,如果就这般被他挟持,传扬出去,还有什么颜面在江湖中行走?但想归想,却还是依他所言,站着没动,徐玉轻易的将叶上秋露架在了他脖子上,一把扣住他的手腕,而后对着上官英笑道:“别动,否则我就先杀了他。”
上官寰也没料到他竟然会以上官辕文做人质,而他也就这般站着不动,恁是轻易的被他挟持,虽然明知道上官辕文是故意的,但却也不得不顾及他的性命,他可不知道徐玉的性子,怕他情急之下拼命,当真伤了上官辕文,想到此,忙大喝道:“住手!”
但上官英却想也没想,魔刀横扫,对着徐玉直砍了过来,上官辕文不禁大怒,猛然对着徐玉的剑上弹了一指,徐玉惟恐伤了他,忙松手放开了他。
上官辕文身形一动,也不见他也何动作,整个人迅速的迎上了上官英,竟然以肉掌迎上了她的泣血魔刀,徐玉忍不住惊叫出声,上官寰也不禁变了脸色,而上官英却完全没有停顿下来的打算,魔刀对着他的双手急砍了下去。
徐玉闭上眼睛,不敢再看,哪有人的双手能挡得住兵刃的,更何况,这还是武林七大神兵之一的泣血魔刀。突然之间,他竟然对上官英生出了无穷的恨意,心中暗暗发誓,如果她伤了上官辕文,只要今天自己能活着离开这里,将来一定要杀了这个上官英。
但是,出乎意料的事发生了,上官英一刀砍了下去,原本以为无论如何,定可以砍下上官辕文的手臂,心中不禁得意无比,想到和平岛主的宝座,想到今后的荣耀,脸上流出了一丝笑意,但还没等她来得及幻想,“铮”的一声轻响,泣血魔刀如同砍在了金属之上,接着手腕剧痛,如同被铁钳钳住,不由自主的手一松,当啷一声,泣血魔刀落在了地上,上官英不可思议的看着上官辕文紧紧钳住自己的那着手,半晌忍不住惊呼出声,叫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上官辕文杨手对着她脸上一掌打了过去,愤然道:“你以为你武功很高?高得可以杀了我?自己坐上和平岛主的位置?告诉你,我练成了玄玉归真第十层,哼,我虽然优柔寡断,但却还不至于窝囊到让你这个黄毛丫头欺侮的份上!”
上官英挨了他一巴掌,却浑然忘了疼痛,只是满脸惊愣的看着他,如同看着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想到自己从十七岁开始,慢慢的插手岛中的一些事务,这几年来,几乎就没把他这个真正的和平岛主,放在过眼里,而他给自己的影象,却也总的一付郁郁寡欢,颓废之极的样子,从没跟自己争论过什么,就算明知道自己会陷害他,他也没有做过任何反抗,今天,第一次,她才知道,这个自己眼中的窝囊废,竟然也着这么高的武功,他竟然练成了历代岛主从未有人练成的玄玉归真第十层,练成了金刚不坏之身,这怎么可能,那他以前一味颓然忍让,难道都是假的不成?难道他的心机竟然会这般深?
徐玉虽然不知道玄玉归真第十层是什么,但眼见上官辕文竟然以手臂挡着了泣血魔刀,也惊愣得几乎合不拢嘴巴,心想难怪和平岛能屹立江湖近千年,领袖整个武林正统,果然有着过人之处。
上官辕文也不顾众人吃惊的眼神,目光冰冷的看着上官英道:“你以为你这点微末之技,就想在江湖中成霸?告诉你,当年的幽冥鬼姬,十八岁接掌鬼府,就已经练成了幽冥暗火,比你现在的火候强多了,而隐湖的逍遥,凭一己之力,躲开了正邪两道的查寻,其心智也远非你能及,就说现在,你凭着和平岛累计千年的武学基础,练到了今天这样的成就,也没什么了不起,合欢门的媚儿、隐湖的玲珑、还有那来历连我也查不出的绿萝,哪一个武功比你差了?那她们却都比你懂得含蓄,记着,今天给你个忠告,锋芒太露了,也不是好事!我能够对你容忍,那是我毕竟还是你师傅,不会真的跟你计较,但别人,可难说了。”
他虽然对权势没有太大的野心,但也不想让一个小丫头爬到他头上作威作福,同时他也想借今天这事,对她一个警告,别把天下武林人士都小瞧了。
上官辕文说着,不理呆若木鸡的上官英,又转过身来,对着上官寰道:“父亲,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绝对没有对这位徐公子有过一丝一毫的不轨,如果我当真做了这连禽兽也不如的事,我不但不配做这和平岛岛主之位,只怕是连老天也容不下我。至于我私下传他幻影虚渡,那是我的过错,与他无关,等下我自会向您请罪,领受岛规家法处置就是。但是现在,你们如果谁想伤他——除非是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说着也不理众人,径自拉过徐玉,向外走去,徐玉看了一眼上官寰气得铁青的脸,有意想要和解和解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但也明白,自己才的那个罪魁祸首,还是不要说得好,免得把事情越弄越僵,当即也只得随着他一同离去。
徐玉一路随他走了出去,两人不知不觉间竟然来到了西湖边上,上官辕文看着清澈平静的西湖之水,不禁长长的叹了口气,对徐玉道:“高兴陪我坐坐吗?”
徐玉点了点头,道:“好!”说着,两人便一齐在湖边找了个地方,并排坐了下来,一时之见,却都没有说话,徐玉侧首看着他,眼见他剑眉星目,丰神如玉,当真是丰采夺人,但眉眼之中,却总有着一股浓浓的哀愁,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沧桑。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当初谪仙子水柔会放弃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而选择了罗天魔帝?
“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徐玉终于按捺不住好奇,问道。
“什么问题?像灵犀匕这样刁钻的问题最好别问了。” 上官辕文笑了笑,心中暗叹——如果能够常常和他这般谈谈心,那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但好象自己这么一点小小的心愿,也是奢侈。一旦等他见着了罗天魔帝,只怕自己想见他一面,也是很难,如果他知道了当初事情的所有经过,只怕他会——他没有再想下去,一股无能为力的感觉,再次向他袭来。
“不是!”徐玉摇头道,“我只是想问问你,那个罗天魔帝长相如何?”
上官辕文不禁苦笑,这个问题好象比那个灵犀匕更难回答,但又好奇的问道:“你怎么想到问这个问题?”
“我……我好奇!”徐玉问道,想到以前每每听人提起魔门中人,总免不了说他们如何如何的凶残好杀,在他的心目中,魔道中人必定个个长相丑陋,但合欢情魔却改变了他对整个魔道的看法,所以,他想问问,有个可能是他父亲的人,长相如何。
上官辕文想了想道:“我和他也有大概十九年没见了,想来这些年,他也老了,他年轻的时候,可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说到此,思绪不禁飞到了十九年前,在罗天魔帝的御兰园里,布置精致典雅的房间里一片狼藉,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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