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星志
“不好!”玄星宇失声惊叫。
在他惊叫的同时,飞云猛然发现,玄星宇所有的部下居然在同一时间捂着头,卧倒在地。
难道……
完全无法预料,偌大一扇门会在一声巨响过后整扇门飞了起来。
在这电光火石的刹那间,飞云整个人都笼罩在飞门的阴影里面。
“啊——”一声让人心惊肉跳的凄厉惨叫在飞云耳边响起。
飞云只能从那扇门下伸出的手判断出,被压在门下面的人是玄星宇。
“我找到你啦!”一声娇美熟悉的轻叱从背后传来,然后一道苗条但矫健如猎豹似的女影就飞到了那扇几乎平压在地上的门板上。
一脚踹下去,又是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
“哇——女侠饶命啊——”那只伸出来的手徒然地绷直了。
飘逸的白色披风,修长的裤腿,被皮带束紧的纤细腰肢,足以让绝大多数男人流口水的丰胸,比妖精还要美艳的丽容。
被吓得魂下附体的飞云,虽然不敢相信,但又实实在在地确认了,那个像一位女皇般高傲地踩在门板上,无情地把玄星宇当肉垫的女子,正是自己将要娶进门的理论老婆——丽奈。
“啊!老公,你也在啊?”蓦然发现自己的爱人正在旁边的沙发上惊恐地张大了嘴巴,丽奈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糟糕!我的形象完蛋了!
“老公……其实……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我并没有欺压小星啦。”
飞云听到丽奈的话,再用吓得快飞出眼眶的眼球望了望被踩在门板下的某人,接着像生锈的机械一样,朝丽奈艰难地摇摇头,表示不信。
就是在这极端尴尬的当下,门外突然有人跑了进来。哦,是个海恩斯卫兵,他是如此地紧张,居然没有发现,门板飞掉了。
“报告!我们的巡逻队在港口抓到一个身分不明、身穿女仆服装,但自称是克萨斯三公主殿下的女子。她,她嚷着要找飞云大人您!”
“什么?”飞云和丽奈同时惊叫道。
“她人呢?”飞云连忙问。
“在要塞港口指挥中心的临时拘留处。”
“临时拘留?糟糕!我真是笨蛋……”飞云低声狠骂了一下自己。
到底萨尼娜是怎么来的,这就不得而知了,飞云想到的只是尽快把这个习惯性离家出走的混帐公主给抓回去!
完全不理会那个叫玄星宇的物体是死是活,飞云迅速站起来,飞奔出去。在远远地抛下一句“抱歉!”之后,人就跑得不见踪影了。那个副官模样的家伙见情势不对,也跟上去了。
只有丽奈没有追上去,她轻盈地跳开,一脚将原本踩在脚下的门板踢飞,然后右脚代替门板踏在了玄星宇的胸口上,极度慈祥地笑着问道:“小星星啊!告诉妹妹我,你刚才跟小飞飞聊了些什么呀?”
天!这分明是女恶魔的笑容!
“……”某人一阵寒意涌上心头。
就是这么一停顿,他就看到恐怖的一幕了——原本放在房间墙边那张至少五尺长的三人沙发,黑压压地往他的胸口袭来……
“啊——”可怖的惨叫,让玄星宇的部下习惯性地就地趴下,然后手脚并用,以自己能做到的最快速度,撤离贵宾室。
“怎么回事?爱美兰不是看着她的吗?萨尼娜这小妮子……难道是猴年出生的?不,她应该是患有严重的经常性离家出走综合症……麻烦!”飞云一边絮絮叨叨狂奔着,脑海中想着的却是萨尼娜被包成一颗粽子的模样……
假如把对付精神病人用的拘束衣套在这么一个小美人身上,大概会很有趣吧!
但飞云想了想,又觉得有点悲哀,怎么说都有点过分吧!
“放我出去!你们这些无礼的家伙!叫飞云过来!他死哪儿去了?”还没踏人拘留所,在大门口飞云就听到那个宝贝公主的吵闹声了。
看到飞云,本来挤在拘留室门口的海恩斯军官们,马上像退潮一样,全都退开到一边,空出偌大一块空地来。
飞云不看还好,一看顿时无名火起三千丈,连双臂都颤抖了。原因只有一个:萨尼娜穿着爱美兰的侍女服。
想起萨尼娜袭击宫女的粗暴手法,在飞云的脑海中立刻现出爱美兰头破血流的可怕场景。
是担忧?是急躁?是不安?是恐惧?飞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子,在心中只能想到一个字:不——心中怒吼一声,飞云拚命压抑着这随时从喉咙中爆发出来的怒吼,猛然大步地踏前去。
陡然发现自己熟悉但总是挂着一副无奈笑脸的飞云,突然间如同末日杀神般走过来,萨尼娜惊呆了。
“给我回去——”一声霹雷似的怒吼,让萨尼娜打了一个寒颤,一时间看到那个从天而降的披风,居然毫无反应。
可以说是粗暴,也可以说是直接,飞云一个箭步冲上去,脱下披风当麻袋,当头就盖住了萨尼娜。不等任何一个人反应过来,便把她扯在肩膀下带走。
“大人,这是……”一个看似海恩斯军官的物体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飞云。
可是,飞云暴突的双眼只是一瞪,仅凭那副天神般不怒自威的猛态就把他吓了个半死,哆嗦着退到一旁。
这时候,一个手上和头部都缠着绷带的金发年轻人走了过来,向飞云微微欠身,道:“抱歉,是我们逾越了。我们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也不会有关于这位小姐的任何纪录。”
“唔?”面对对方的得体,飞云即便处于盛怒之中,也无法抹杀心中对这青年的好感,紧绷的面庞顿时有所松弛。
“你是……”
“北斗星要塞司令玄星宇大人的副手歌布离。”机灵地望了一下那个被飞云扛在肩膀上的布袋小姐,他继续道:“大人,小的车子在外面,大人是不是坐车直接回到船上比较妥当?”
“好!”飞云大步走出门。
“大人,那个是……”
“虽然那个肯定是克萨斯三公主,但我们不要管,把这事忘掉吧!”
“这……”
“笨!玄星宇老大的克星是奈丽元帅,而奈丽是飞云的老婆,说白了我们几乎等于是飞云的手下啊!”
那家伙顿时不吱声了。
幸运地,到了车上萨尼娜才从飞云的威压下清醒过来,开始大吵大闹。可惜,这状态仅维持了一秒钟。
因为……
“啪!”地一声,一个连飞云自己都不知道用了多少成力量的巴掌狠狠地落在萨尼娜的屁股上了。
“啊——”披风里惨叫一声之后,突然间安静下来了。
于是,飞云近乎无障碍地把这个布袋一直扛到了自己在风雷二号的私人套房里。
“爱美兰——爱美兰——你没事吧!”心急如焚的飞云刚踏进大厅就大叫了起来,同时随手毫无怜香惜玉地把“布袋”丢在沙发上。
“呜——”“布袋”痛苦地叫了一声。
飞云毫不理会,直往内房奔去。刚踏进房门,他就呆住了。爱美兰没找到,他反而看到了一双大如铜铃、可怜号号的黑眼睛——小狗狗的眼睛。
飞云一看就知道,这绝对是萨尼娜干的,因为爱美兰绝对不会把小拘狗弄成这样——小狗狗像耶稣受难似的被绑在一个硕大的三叉银质蜡烛台上。整条狗直挺挺的,两只前爪被最大限度地掰到两边绑了起来,狗脖子被项圈锁在中间的柱子上,双腿也被绑在烛台靠底部的柱子上。
假如绑着小狗拘的是十字架,那么今天绝对是小狗拘受难日了。
这还不算,小狗狗的背后还放了一个偌大的银盘子,上面用口红画满了树木年轮似的圆圈。
看到这里,飞云完全明白萨尼娜的意思了:如果没猜错,实际上假若可行的话,她绝对想把我也绑在飞镖靶子上吧!
这妮子大概一直极度不满自己把她关起来,所以才找了小拘狗发泄。
不过有点可笑,或许是因为小狗狗的狗鞭有点不雅观,所以,小狗拘还是很幸运地得到公主殿下的照顾——公主为他穿上了一条用餐巾做的短裤。
此刻,飞云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怒了。
“啊!”背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叫,飞云转头闻声望去,却惊讶地望到了身穿侍女服装的爱美兰站在房门口,正捂着嘴巴望向自己。
怎么回事?萨尼娜不是袭击了爱美兰才能跑出来的吗?
“你怎么把公主殿下……”
“你没事?太好了——”飞云不等爱美兰说下去,一把将爱美兰的柔躯用力搂在怀里。他是如此用力,几乎让爱美兰喘不过气来。
接着是一番暴风雨似的狂吻,爱美兰被这雨点般的热吻彻底搞糊涂了,呆呆地站在那里任由飞云亲吻。
好不容易等这段几乎让人窒息的热吻狂潮过去,爱美兰才急忙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
“没事……亲爱的……没事……只是我们的公主殿下打倒了你留下的守卫,私自跑了出去。”
一听到守卫这个词,爱美兰羞愧得连脖子都泛出粉红光泽,她支支吾吾地道:“我本来……想煮些麦片给你……你回来就可以吃了。”
“所以你就擅自违抗本元帅的命令,离开岗位了?”飞云有点调皮地用手指头勾了勾爱美兰尖挺的小鼻子。
“我已经在电脑里下了语音锁了……”
“小笨蛋,以我们公主殿下多年逃狱经验,她难道不会预先偷偷录下你的声音?”
“可是我还叫小拘狗看着她呀!我叫它只要看见公主去开门就狂吠。因为我在电脑里设了预警,只要小狗狗吠出声音来,我身上的警报器就会响的。”爱美兰紧张地辩解着。
“不会吧!我被你气死了,你怎么能相信一条狗。”
“小狗狗它很通人性的。以前在飞云阁,我试过用它来看住仆人,它真的会吠的。”爱美兰不安地瞥一下瞪大眼睛望着自己的小狗拘一眼。
“飞云,我真的没有骗你!”仿佛害怕飞云不相信自己,爱美兰又补充了一句。
飞云一听,脑子里的眩晕感更加重了,苦笑道:“我知道它很聪明,可是,你知不知道,小狗拘被我和路加虐待惯了。只要看到类似刀枪之类的武器,它就会光速屈服,绝不吭声,人家对它怎样都行,简直是任由宰割。”
欺善怕恶……这条是狗吗?
这次,轮到爱美兰想晕倒了。
咦?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爱美兰没事,飞云也放下心来了,同时他又觉得好像有什么事不妥,努力想了几秒钟,飞云终于发现自己忽略了什么东西。
是公主啊!从刚才开始,公主太安静了,安静地让人误认为她不是她。假如不是那双裸露在披风外的脚还在微微地抖动,不是她的胸膛依然因呼吸而起伏,飞云真的会以为公主学了忍者的替身术,中途跑掉了呢!
松开紧抱爱美兰的双手,飞云走到沙发前。
“呜……呜……”
妤像是极为轻微的哭泣声。
我听错了吗?飞云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当他用略显僵硬的手揭开披风的时候,他不再怀疑自己的耳朵了,在公主玉瓷一样晶洁的脸上,真的多了两条惹人怜惜的泪痕。
“公主…我……刚才……并不是……你……呃……”意识到自己刚才太过分了点,飞云此时结巴起来了。
意外地,萨尼娜看都没有看飞云,偏过头,直接反过来诘问飞云:“哼!你想说我身为公主,千金之躯,就要注意安全不能乱跑吗?”
“我……”
“你想说我身为公主,就要注意国体,不能任性妄为吗?”
“这……”
“你想说我身为公主,既然是国家重要的政治人物,就不应该在这种敏感的时刻出现在这种敏感的地方,引起不必要的政治争辩吗?”
“你……”
公主一连三轮的反问,如同强劲的狂风,一下子将飞云心中准备好的诘词全冲飞了。
心中想说的论据,都被人倒转头抛了出来,原本那些长辈式的训话,立刻变得毫无用处了。
飞云彻底地软化了下来:“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你还要这样做?我想,你应该也知道这样子做的后果吧?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非要引起别人的不安和混乱?”
“飞云……我问你,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依然没有望向飞云,只有眼睛里的泪水汩汩而出。
公主的感受?公主的感受是什么呢?
“是自由吧?”
“自由。自由!连你都懂得说这个词,为什么你不能把这个词送给我呢?”
公主用力地抓紧了自己的裙子。
“但是,你是……”
“该死的公主,是不是?”
“……”
“从我懂事的那天起,我就失去自由了。整天到晚,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被一大群人像供奉佛像那样爱护着。我一伸手就有三个人为我穿衣服,我一抬脚就有五个人为我穿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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