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星志
趸骋砂准旱亩涑鱿只锰?br /> 如果刚才的是幻听,那么接下来的就是幻觉了。在门口,一个穿着白金色千纱长裙的米利亚英姿飒爽地矗立在那里。
她不是女皇陛下么?熟悉的面孔,熟悉的眉宇,熟悉的温柔,这份无法挑剔的完美,即便在她盛怒之下也无法掩饰住。
“你是……”奥沙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甚至连旁边的芮尼雅和站在自己面前的另一个米利亚毫无反应都没有察觉到。他猛地一转头,以愤怒的目光盯向戴着面具的米利亚。
感受着奥沙强烈的质疑,感知到奥沙开始握紧自己的拳头,米利亚一言不发,只是缓缓地将手伸向了自己的面具。
雕刻在上面的花纹,仿佛就是某种神秘的代名词,在她主人戴着面具的时候,这些花纹掩饰住其主人的一切稚气和不成熟,平添了她主人的威严和冷静。但是当这花纹跟随着面具一并摘下之后,展露在世人面前的是幻美的纯真,是一份不可抗拒的美丽。
今天,似乎有点不同,覆盖着寒霜的面具被摘下了,但露出来的依然是一张覆盖着寒霜的脸庞。就像在极地中刨开表面的冰层后发现在冰层下仍然是冰层。只不过更冰,更冷。
面前这个米利亚眼睛里的厉芒也更凶,更盛了。
奥沙望望眼前,看看门口,在反复凝视几次之后,他只能颓然地承认,两个米利亚长得一模一样。
发觉到芮尼雅毫无反应,突然间一股被蒙骗的羞怒从心底直涌上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可以告诉芮尼雅,却不告诉身为第一元帅的我?为什么?”
为什么?
不为什么?
当芮尼雅静静地跟随着眼前的米利亚脱下白己的面具后,奥沙彻底地惊僵了,全身的神经彻彻底底因震憾而麻木,诧异的电流在一瞬间麻痹了他全身的肌肉。
看着像块木头般木立在原地的奥沙,芮尼雅缓缓地张开了她满含英气的双眸,平静地道:“奥沙叔叔,你现在知道了?”
“我,我,我……知道了。”
“那请叔叔先出去,顺便为我们保密。”冷酷的‘米利亚,缓缓开口道。
“……好。”被迟缓的咒语击中的奥沙,足足过了五秒钟才反应过来,用力地挪移着不可置信的步子迈向门口。
“不,请叔叔留在这里。”在门口的‘米利亚’突然坚毅地张开自己的手臂,拦在奥沙的面前。“我需要叔叔的帮忙。”
“有事我们可以自己说清楚,让奥沙走!”冷酷的‘米利亚’高高地仰起了自己的下巴,命令式的闪电从布满寒冰的双目中厉射而出,直逼门口温柔的‘米利亚’。
可是温柔的‘米利亚’毫不退让,反而挺起胸膛,住前迈了一步。
一个微妙的三足鼎立之势形成了,冷酷的也好,温柔的也好,即便是自始自终一言不发却拥有着跟女皇同样面孔的芮尼雅也好,她们身上都散发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无形强大压迫感。
不是针对奥沙,只是各自用自己的方式坚持着自己的立场,毫不退让。奥沙宛如堕入一个由三面坚壁构成的围笼中,动弹不得又不知如何是好。
三个女皇?
三个货真价实的女皇?
“三胞胎。”这就是此际奥沙能够联想到的词。
对于自己带含询问的目光,在面前的三位‘女皇陛下’都没有丝毫否定的意思。现在,奥沙终于明白,为何女皇被誉为同时拥有天使与魔鬼性格的人了。
原则上绝对的冷酷理智和绝对的温柔感性,是不可能同时存在于一个人身上的,除非,这人是精神学上所说的双重人格。
在历史上,只要是延续了十几代人或以上的贵族乃至皇室血统,不出现疯子的几率并不高,可以说这是贵族之间相对近亲结合的恶果。
奥沙并不是没考虑过双胞胎的可能性,但他考虑到假若是智慧能力相若的双胞胎是不可能意见统一和取得平衡的,特别是在两者性格几乎完全相反的情况下,于是他把女皇归入了双重人格那一项。
眼前的一切使他恍然大悟,她们三姐妹的关系就像是天平,冷酷的米利亚就是黑暗的混沌,而温柔的米利亚则是光明的秩序,至于冠以芮尼雅之名的就是中立——偏向于冷酷米利亚的中立。
作为一个将领,芮尼雅一直扮演着低调完成任务。但绝对可靠。让人绝对放心的部下这个奇特的角色。或许就是因为她对冷酷米利亚的绝对服从,使得她们内部统一出来的意见一直以强硬为主。
然而现在这个场面就让奥沙相当为难。
“我、我、我……”奥沙发现自己的语无伦次已经到了连自己也无法想象的地步了。
“奥沙叔叔,我希望你支持我召回恶魔舰队,那东西根本是不应该出现在人间的东西。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错误,法尼雅姐姐你把它当成武器投入战场就是另一个错误,我们怎么可以一错再错啊!”敛聚更多勇气之后,努力地让自己无视于姐姐凶狠凌厉的目光,妹妹再向前踏了一步。
“米利亚妹妹……犯错误就像把一棵树砍掉,砍了之后是再也不能复原的。”芮尼雅的声调中略带有悲伤的颤音。
听到这里,奥沙明白了:冷酷的米利亚真名是法尼雅、芮尼雅则是本名,真正的米利亚。卡邦尼应该就是指眼前这个温柔善良的女孩了。
“可我们又怎能让这种错误无限延续下去,没错,我们砍了一棵树,但不能就这样熟视无睹,把整片森林都砍掉啊。而且错误还是可以弥补的……”米利亚摊开了双手,努力地说那着自己两位姐姐。
“你给我闭嘴——”法尼雅突然大喝一声,怒斥之音如从天而降的雷神之锤一下子震慑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哼哼!就算像你说的那样,这是一个错误又怎样?没错,错误就是错误,我们永远也不能用错误更正错误。但你别忘了,历史上所有伟大的武器发明,都是从错误中诞生的。我们只需要知道:这样的错误可以帮我们取得胜利,可以帮我们把全银河都纳入卡邦尼帝国的版图,完成我们多少辈人的梦想,这就够了。
蓝色的眼眸,似乎越发深邃了,可内里的狂热之色反倒越发表面化了。她的双眸,宛如两颗在火堆里反射着熠熠火光的蓝宝石,无时无刻都在流露着诡异而令人不安的气息。
“不,不!不是这样的——”摇着头,看着自己熟悉的姐姐越发的固执和疯狂,米利亚忽地发现彼此的心已经相隔得很远很远了。
“奥沙他也知道这件事,他也同意了。不是吗?奥沙叔叔。”法尼雅眼珠子不带感情地一转,斜斜地凝望着木立中场的奥沙,她利剑似的目光是如此地犀利,宛若就凭这些剑光就可以把奥沙宽大魁梧的身躯洞穿上千百个窟窿。
“我……的确知情。”奥沙猛然觉得自己无法面对米利亚,他的确是知情的,可以说他也默许了这样做,相比起难缠而绝望的持久战,在他的内心也渴望着一次性击溃对手。‘卡邦尼打不起持久战’或许正因为这个确定的念头,让他无言地认可了这一切。
“不,这不是真的……奥沙叔叔你怎能?”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泪已经不自控地从双颊上滑下,米利亚刚坚强起来不久的心壁开始有了软弱的裂缝。
“……”芮尼雅和奥沙同时沉默。
~第六章~
“哼,我的好妹妹,你别一副清高的样子了。前阵子如果不是你出马,我们还迷不住卡洛尔那个大傻子呢。说起来,你才是推动这一切的主力啊,没有你那副善良的天使面孔稳住我国的民众,我又怎会如此顺利地调动这一切呢。呵呵呵呵。”一阵冰寒无比的冷笑声,从法尼雅半掩着嘴巴的手指缝隙之间倾泻而出。
“不,我只是……”回想起卡洛尔的音答笑貌,一种愧罪感油然而生,米利亚一时语塞。
“没错,我是叫你陪他四处游玩……”
米利亚一听就火了,抬头厉声道:“你欺骗我,你让下人隐瞒了他向我求婚的事。我,我当时误会了。”
“够了,这件事我可以用一万个理由当作给你的交代,但我没兴趣。你只需要给我记住,卡洛尔不是为了你的美貌送命,他只不过太想吞并卡邦尼,结果反被自己的野心吞噬了自己的灵魂罢了。”剑眉一掀,满不在乎的流霞就从法尼雅的双目中泄出。
“姐姐你……”一咬银牙,米利亚脸上泛起痛苦的神色,她抬头转道:“好,这事暂时不说,那恶魔舰队的事呢?这东西一旦失控,若在太空中还好,可落到有人类居住的星球呢,它会毁掉一切的。”
“它不会失控的。”斩钉截铁,不容辩驳,怒意组成的无形坚壁挡住了米利亚的语峰。
“可是它曾经失控过,既然过去可以,那么现在可以,未来也可以。”米利亚努力地申驳着。
显然,不成功。
“它不会失控的。今天的谈话到此结束!还有,不要让任何人看见你。”面挂凝霜,寒气十足的法尼雅不耐烦地打断这一切,拂袖离去。
“等等,姐姐……二姐、奥沙叔叔,你们帮忙说话呀。”看着缓缓戴上面具,重新将一切隐藏在那片冰冷金属后面的二姐以及略显颓然的奥沙也跟着往外走,米利亚急得直跺脚。她拉住了二姐的衣袖,可是……
“妹妹,请你放手……”这不是喝斥,是恳求,而且满是苦涩的味道。
“不,我不放。”
芮尼雅在轻轻颤抖着:“我们三姐妹的命运不是早就定了么?在我们十二岁那年,在父皇母后面前发誓的。以最理智的法尼雅姐姐为中心,你我全力在自己的领域辅助姐姐。”
“可是……”
“在我穿上军装的那一天起我就放弃了自己的身份了。现在在你面前的是会为守护卡邦尼皇室直到拼尽自己最后一滴血的帝国元帅——芮尼雅。
宛如是她坚定的心意弹开了米利亚的手,米利亚就这样呆呆地看着二姐的身影跟随着大姐的背影,缓缓地,慢慢地消失在大门口。
忽然间,一双大手轻轻地放在了米利亚的肩膀上。
“奥沙叔叔?”米利亚扭头,含着泪,以包含着复杂感情的双眸望着这位全卡邦尼乃至全宇宙都享有盛名的金狮元帅。
“很抱歉米利亚,其实你的姐姐是,我也是,我们都没有选择了。”奥沙仰天长叹一口气。
“不,我们还有……”
“你错了。”
“我错了?”米利亚一面不信。
“从我们选择让战争的车轮开始滚动的那一天起,我们就不能再选择了。历史上从未有永不落幕的战争,那这就意味着车轮滚动的终点只有两个——胜利和破灭。”奥沙轻轻捋着自己长长的金色虬须,沉声道:“说起来也真是悲哀,不是上天不给我们选择,而是我们自己选择了不再选择。
“但为什么……”
“不要说了,若是不能以胜者的雄姿名垂千古,那就以败者的惨态遗臭万年吧。”说罢,奥沙高高地仰起头,略帝神伤的双目直视前方,不再斜视,大步走出房间。
空留孤孤单单的米利亚,痛苦地呆坐在房间的地板上。
“为什么?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呀——”空荡荡的声音,在已经变得空虚的华丽房间中无奈地回荡着。
房间是一种很奇妙的建筑体,有时候小小的房间挤进几十人也不觉得拥挤,有时候大大的房间就这么两个人都会觉得挤得受不了。
或许,是预想之外的温情让人觉得受不了。
飞云舰队第三分舰队的埃里阿各特舰是一艘多功能护卫舰,可在大多时候此舰用来押运敌方的高级战俘。
此刻在一间随便可以摆放十张大床的豪华监狱里,御剑流星觉得这里很挤。
“你可以靠后一点吗?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坐在床上,背靠着床头,流星木然直视前方。
“可是我有话跟你说。”来者正是残阳,此际他身上什么都没有,空手走进来坐在流星的床前。
“为什么不杀我?”流星轻轻摸着自己的耳朵,当时被震破的耳膜已经被手术完整地修补好了。
“在你清醒的时候我无法杀你,在你昏迷的时候我不能杀你。”
“……”
“我想跟你谈谈。”
“你可以杀了我,但你别想说服我。”
“没有舌头或者刀枪可以说服一个武士。”
“那你来干什么?”
“谈谈正义。”
“正义?”流星愕然,转头望向仿佛灵魂正在另一个宇宙漫游着的残阳。
好似在回忆,又像在思索,残阳调转椅子跨坐在上面,十指交叉,缓缓地道:“没错,就是正义。因为我发现,自米利亚女皇宣布远征那一天起,我们的正义就开始歪曲了。”
“哼!投敌叛国者没有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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