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帝传
看着面孔极度扭曲而变形的剑奴,我颇为无奈。如果漂亮的女孩们看见我后尖叫并且晕倒,我想这种情况还是勉强可以接受的。但是一个大男人每次看到我后总是惨叫着晕倒,那种感觉并不会很爽。
我敢肯定,剑奴睁开眼看见我后马上产生了不利于我的念头,所以才会这么痛苦地再次昏迷。无论如何坚强的人,所能承受的刺激都会有一定的限度。虽然我对剑奴坚强的意识力感到很佩服,不过如果他再经历几次这种程度的剧痛,同样会疯掉。既然打算收服剑奴,那么对他的健康状况我还是必须要关心的。无可奈何,我只好派士兵将剑奴送入地牢,以免他下次醒来一睁眼就看见我。
吉姆里特终于撑不住了,在剑奴昏迷之后,他忍不住呻吟了一声,然后便身不由己地昏迷了过去。看情形吉姆里特必须进一步接受治疗。蒂丝放心不下,便将守城之事拜托于我,陪着吉姆里特一同进入内城。盛特拉姆虽然伤重,却不肯退下第一线。不过盛特拉姆完全默认了我的领导权,一声不吭地跟在我的身旁。现在将士们已经全都以我马首是瞻。
在上午的时候,虾蟆车已经完全被击毁了,所以敌人现在只能手动填埋护城河。这样一来,效率自然是慢了许多。
大约是吸取了东城敌军失败的经验,敌人的魔法师现在只是一心一意地对攻城部队提供结界的掩护,而不是发动魔法攻击。每个魔法师的身旁,都配备着两到三个专职持盾手。因此,我眼睁睁地看着敌方的魔法师进入弓箭的效射程却又完全无可奈何。
四辆投石车不停地向比兹堡投掷着百斤左右的巨石。一些巨石越过城墙飞入城内,砸在城内的建筑物上;一些巨石击中厚厚的城墙,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一些巨石击中箭垛,将相对薄弱的箭垛撞击得碎石乱飞。也有一些巨石恰巧击在城墙的上面。不过侥幸的是,暂时还没有人被巨石击中。
我对敌人的投石车并不在意。爱克斯大陆最流行的攻城工具中,羊撞锤是针对城门的,而投石器却是对付碉堡或微、小型城堡的。比兹堡四米厚的城墙是由青条石制成,相信没有什么工具能够对之产生威胁。那些百斤重的巨石造成的声势相当惊人,但是对四米厚的城墙却如同挠痒,对士兵造成的实质伤害也比不上弓箭手——左右是死,难道还会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不成?普通士兵被巨石击中固然活不成,不过被箭支射中要害同样会丧命。
大约有三百名弓箭手散立在城下大约五十米处,不停地对着城头射着箭。虽然这种毫无目的的漫射谈不上任何准确性,可是弓箭手们射箭的频率远远高于投石车投掷巨石的频率,而且箭矢的准确性比投石车要稍高一些。因此,敌方的流矢偶尔会射伤我方的士兵。更讨厌的是,有一些敌人在箭头上绑上废麻点上火,以火箭来射击。虽然比兹堡内的建筑全部都是以石料建成,但是众多的火箭中有恰巧有一只射中了装火油的罐子,结果引发了不大不小的火灾。
敌人的气势正盛,而且三百人组成的弓箭手大队确实可以给我军造成一定的麻烦。他们所射出的箭虽然谈不上箭如雨下,却可以对我军士兵造成无法忽视的威胁。我打算先保存一下实力,所以命令多数士兵暂时下城,只在城墙上留下很少的士兵。
用最低的代价来换取最大限度的胜利是一个真正优秀将领的责任,用士兵的尸体来制造胜利的果实并不符合我的心意。只可惜德鲁戈家主显然并不如此认为。作为敌对方,虽然我可以在内心中鄙视德鲁戈家主破坏了战争艺术的美感,可惜无法令他改变作战计划。
在十二米的高城上与敌人对射,其实占有极大的优势。居高临下不说,我方还有守城专用的重型十字弓弩和床弩。可惜敌方的弓箭手全都是专职的弓箭手,射术优于我方士兵。而且,敌我双方的人数对比相差实在过于悬殊。即使在对射作战中我方能够取得一比三的成绩,我仍旧吃不消。
比兹堡的战士实在是太少了,想要将比兹堡多守一些时候,我必须近乎吝啬地珍惜每一个士兵。如果比兹堡内的士兵再多一些就好了。
比兹堡是罗德曼家的主城,虽然规模小了点,但防御所需要的器械倒是应有尽有。箭矢、石块、火油准备的非常充分不说,城内还有六架价格相当昂贵的床弩和四座小型抛石器。
现在我还不打算使用床弩。凭借床弩可怕的杀伤力固然可以对敌人的士气造成严重的打击,可是敌人的弓箭手斗志正高,体力也很充沛。如果现在反击,那些能够熟练操纵床弩的士兵会有很大的伤亡。事实上,这些床弩操纵人员和抛石兵在军队中享有特殊的待遇。能够熟练操纵床弩和抛石器的士兵,在守城战中能够发挥比普通士兵重要得多的作用。反正填埋护城河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我并不怀疑可以找出一个用床弩进行反击的更好机会。
现在用小型抛石器进行反击也就够了。
小型抛石器的原理与投石车相同,都是凭借很大的弹力弹射石块,只是投掷的石块重量以及射程有区别。现在敌人所使用的投石车可以投掷的石块重达百斤,而我们的小型抛石器可以投掷的石块重量不过三、四十斤。不过对于普通士兵来说,被三、四十斤重的石块击中与被百斤重的石块击中都是同样可怕的。在打击敌人士气的方面,倒也没有太大的分别。
为了尽快填埋护城河,敌方士兵在护城河边上聚集得很密集,在一百五十米左右的护城河边,大约有近三百人在进行挖掘填埋的工作。操纵小型抛石器的士兵平日努力的练习现在显示出了不凡的成果。他们摆弄着抛石器,差不多每一次投掷出去的石块都正好打在护城河的边上。
在专职投石兵熟练的操纵下,小型抛石器大约每分钟可以投掷一次。虽然抛石器的准确性相当差,但是在敌人如此密集的前提下,大约每四次投掷还是可以命中一次的。敌人想要填埋护城河至少需要四个小时,也就是说如果不出意外,在敌人完全填埋护城河之前,至少必须付出超过两百名士兵的代价。也许德鲁戈家主为了攻克比兹堡不会在乎两百名士兵的损失,不过,这种损失仅仅只能算开始。
唯一需要担心的是敌方的投石车。虽然对方的命中率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能够正好落在城墙上的巨石少得可怜,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小型抛石器被百斤巨石击中,想要将之修复可是一件大伤脑筋的事情。
想到这里,我走到一具小型抛石器的旁边,亲自进行操作。我仔细地观察眼前的抛石器,研究木材的脉络和弹簧钢的质地。几秒钟之后,我对这具小型抛石器的了解已经远远超过了那几名专职的投石兵。
通过相对安全的观察孔看了一眼敌方投石车的位置,我仔细挑选出一块投石小心翼翼地安放在小型抛石器上。这时,身旁一名抛石器辅助人员激动得直嚷嚷。
“剑先生,这种安装石块的粗重活,请交给我们来做吧!”
另外一名双臂俱无的残疾军人也因为没有得到相应的重视而大为不满。
“剑先生,我是这具抛石器的观测手。我虽然在战争中失去了双臂,但是双眼还是明亮的!我只需要看一眼,就可以知道目标物在抛石器的什么方向,距离有多远!”
我愣了愣。虽然是小型的抛石器,但是投石的重量仍旧重达三、四十斤。这种份量对于目前无法施展斗气的我来说,并非轻而易举。之所以亲自安装投石,其实是为了更好地掌握投石的特性。虽然经过打磨光滑后,投石的飞行路线相对稳定笔直,可是掌握投石的重心并将它安放好,我便更有把握击中目标。
至于说观测手,他们的作用仅仅是报告目标的大致方位,其效果远不如我亲自观察要好。
但是应该怎么向他们解释呢?所谓抛物线、弹道、重心什么的,应该是杀神剑为我提供的知识。普通的士兵应该不可能理解那些奇怪的知识吧?
我没有理会两名士兵的抱怨,以事实来说话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用心体会风速,当它正好是我所需要的状况时,我搬动了抛石器的发射把手。投石“嗖”地弹射了出去。那名观测手贴在观察孔上观看发射的效果,一秒种后,他兴奋地大喊:“击中了!击中了敌人一辆投石车!”
他转过身以崇拜的语气对我说道:“剑先生,您的运气真好。塞维尔第一杀手准备伤害您的时候却居然自己犯病倒下。现在,您随便发射抛石器便击中了对方的投石车!”
“您的运气真好!”他唠唠叨叨地说:“要我说,您显然受到了幸运女神特别的眷顾。您的运气可真是太好了!打完这场仗之后,您应该请假去苏库市的赌场玩一把,真的。那时候您肯定能够赢一大笔钱。”
我的运气好?!
失笑。
被日尊者那混蛋逼迫,我不得不在比兹堡这种鸟不生蛋的穷乡僻壤避难。本想安安稳稳度过一年,现在却不得不率领两百名战士抗击十倍以上的敌人。这样的运气也能算好?
命令抛石器的辅助人员对抛石器进行搬动调整。花了整整三分钟,辅助人员在我的指导下反复细微调整抛石器的位置,直到我最终认可。再次挑选出一块投石,亲自动手将它安放在抛石器上。这一次,这具抛石器的抛石兵、辅助兵和观测手全都静静地看着我,没发任何牢骚。
投石被弹射出去后,不仅仅是观测手,其他的人也同样凑到观察孔观看这一次射击的效果。
没有欢呼声,也没有惊叫声。一名抛石兵、两名辅助兵和一名观测手转过身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非常精彩。
抛石兵的脸上现出异样崇拜的表情。他吃吃艾艾地问道:“剑先生,您能够教我一些使用抛石器的技术吗?”
观测手的脸上全是震惊。他结结巴巴地问我:“您……您与幸运女神……认识?……”
大型的投石器可以将八十公斤的石弹准确地投至三百米远。不过对于投石器来说,所谓的准确只不过是十有八九可以击中三百米处的碉堡。小型抛石器的有效射程只有两百米左右,只是因为架设在十二米高的城墙上,它的射程才勉强达到了三百米。在两百五十米的距离上,小型抛石器想要击中投石车大小的目标,其可能性与走路时被鸟屎落在头上的机率差不多。这也是敌人将投石车放置在离城墙两百五米远的地方的根本原因。能够连续两次准确无误地击中三百米开外的投石车,对那名观测手来说,这种幸运已经超出了他所能理解的范围。
我无暇解释,赶紧下达命令:“你去观测另外两辆投石车,看它们是否撤退或是移动位置。”
当残疾军人下意识地执行我的命令之后,我再次命令辅助人员对抛石器的位置进行调整。
第六部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哎呀。”观测手极为惋惜地叫喊着:“剑先生,投石车开始逃跑了!”
这时,一直沉默的盛特拉姆突然询问道:“先生,您能够击毁剩下的两辆投石车吗?”
敌人投石车慌张地撤退,或多或少会导致全军士气降低。如果能够将剩下的投石车全部击毁,对打击敌方士气会更有帮助。可惜想要将撤退中的投石车击中,难度实在太高。
我瞥了一眼盛特拉姆。“投石车正在移动中,我无法击毁它们。对了,你还是下去休息一下吧。带着内伤硬撑着,对身体损伤很大的。”
盛特拉姆以略带嘶哑的声音回答:“先生,我撑得住,不要紧的。”
这时我才意识到,盛特拉姆没有称呼我为剑先生,而是直接尊称我为先生。一直以来自然开朗的盛特拉姆,现在面对我时表情却显得颇为拘谨。看来,我的表现已经令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盛特拉姆深深折服了。
一丝危机感窜上心头。原本打算老老实实地蛰伏一年,但是在生存危机的压力下,我无法再藏拙。这一仗结束之后,有心之人肯定会对我投入更多的关注。这样一来,我的身份就很有可能会暴露。
脸上的刀痕可能被杀神剑给弄没了,但是这种小小的变化,并不足以令我的外貌产生实质上的改变。盛特拉姆之前之所以没有认出我,多半是因为先入为主的原因。可是以盛特拉姆现在对我毕恭毕敬的态度看,说不准他已经产生怀疑了。毕竟他曾经见过身为兰特的我,而且现在布雷西亚公爵又失踪了。结合那些情况看,我的真正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也许,这一仗打完之后必须离开比兹堡。
想到这里,我多少有些沮丧。我已经越来越习惯罗德曼家高级贵宾的身份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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