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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又说到:“你们两个好好的繁华都市不呆,跑这荒山野岭的来干吗?”
小苦脑中急转,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我们曾有位朋友说这里住着位世外高人,我们两人便是来拜访的!”说完便目不转睛地看着老人。
老人一听他这话,立刻转笑为努,将拐杖重重地在地上一顿:“你们给我走,给我走!这里没有什么世外高人!没有!你们肯定是前几天那个聒噪小子的同伙,告诉你们,老头子我最喜欢清静,不喜欢有人在耳边聒噪,你们给我走,给我走!”
小苦和紫星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到了深深的无奈,没想到这老家伙上来就把路给他们俩堵死了。嘿!不过……不喜欢“聒噪”?这个聒噪可大有学问,究竟什么才能算聒噪呢?小苦知道,这个词一般都是用在描写秋虫夏蝉的时候用的。爷爷的,看来天涯那个手下的嘴巴不是一般的能讲啊?有机会一定要拜访一下。
紫星蹲下身来,扶住老人的手臂,柔声说道:“老人家千万别太激动,对您的身体可不好。我们两人绝对不是像你所说的那种聒噪之人,不过是天性好奇,对什么事情都有些兴趣,更喜欢游历天下、长闻博见而已,所以听到这里有什么世外高人的消息便迫不及待地来了,想看看能不能受到些什么教诲呢,实在是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啊!”
小苦听罢悄悄瞄了紫星一眼,高!实在是高!
老人疑惑地看了紫星一眼:“果然?”
“果然!”
“当真?”
“当真!”
小苦再次叹服紫星的聪明睿智,现在连戏腔都能掰豁了。
老人这下才长叹一声,说到:“唉!果真如此就好了,你们是不知道,前两天那个混蛋小子,把我老人家折磨成什么样子了,足足让我老人家短了好几年的寿啊!!那小子……”说着,便滔滔不绝地讲述起前段时间天涯的那个手下前几日是如何地在他面前喋喋不休、晚上又是如何地跪在他的房门前面苦声哀求,而他又是如何地不胜其扰、神经衰弱、失眠多梦……
Zzzzzzzzzzzzzz……
待小苦和紫星快要听得睡着了的时候,老人才停下嘴来,小苦从昏噩中惊醒,连忙抓住机会插口将那老人口中之人狠狠贬驳了一顿,这才让老人的怨气终于平复了下去,没有继续诉苦的倾向。
小苦那个汗啊!本来还打算回去找天涯那个手下见识一下什么叫聒噪,现在看来不必了。
“老人家!您活了这么大的岁数,走过的桥比我们走过的路多,吃过的盐比我们吃过的饭多,见闻肯定广博,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新鲜的故事能讲给我们听一下啊!我最喜欢听故事了。”紫星适时地给老人再戴上一顶高帽。
老头呵呵一笑:“你这个丫头倒是蛮精怪,想套老头子的话就明说,拍马对老头子可是没有多大用的。”看紫星脸上一红,老人又接着说道:“不过,这个臭小子们的拍马自然没有用,小姑娘的拍马倒还是有滋味的很呢!”
小苦在心里鄙夷地骂了句:“老色鬼!”但脸上还是堆笑道:“呵呵,那我今天岂不是走了好运气?跟着沾这么个大光听老前辈说故事?还未请教老前辈高姓大名啊!”
听了他的问话,老人的目光一下变得迷离起来,头一仰靠在椅背上,望着天喃喃地说道:“我是谁?我是谁?哦,过了太久了……让我好好想想……好好想想……哦……我记得,我以前有个名字……叫……薛烛。”
薛烛????
紫星一脸茫然,金爷爷的笔下没有这一号人物啊!!!但是这两个字听到小苦耳朵里却犹如炸雷一样。
薛烛!薛烛!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鼎鼎大名的人物?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个春秋战国时期全中国最有名的品剑师!!??
以前在游戏公测后期他苦练生活技能的那段日子里,尤其是练铸剑的时候,因为天天都同铁炉铁锤剑胚磨石打交道,自然无可避免地对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闲来无事的时候也便翻阅了很多关于剑的资料。通过了解,他在心中牢记了下面这几个名字:欧冶子、干将、莫邪,以及这个薛烛!!
薛烛是当时天下最有名的品剑师,连越王勾践也要专门请他去给自己的宝剑下定论,可以这样说,当时一把宝剑的价值,主要取决于三个方面:一,是否由名家所铸!如果是欧冶子这样的人物铸的剑,即便是下脚料所制那也是价值不菲;二,剑的本身是否有能力!如果真是吹毛断发削铁如泥的宝剑,哪怕出自无名之手,自然也酒香不怕巷子深了;三,是否有名家评断!这就和今天小说家写出本书,电影导演导部片子,如果那些名家评论人给你大造声势,说这书这电影如何如何好,再烂的东西也能吹出花来。
薛烛就有点像这种评论人,他说了好的剑,天下基本没人敢说不好!中国人,尤其是古代的中国人,有一个不好的习惯,那就是缺乏向权威挑战的勇气。而薛烛,就是品剑这一行当权威中的权威了!
小苦听到面前这老头就是薛烛,此时他也根本无力去考虑这狗日以金庸武侠为背景的游戏里怎么会出来春秋人物的问题了,马上站起身来,对这老人恭恭敬敬地弯腰施礼道:“小子唐突,不知前辈便是薛先生,冒犯之处还请先生海涵!”
薛烛眼睛中一亮:“怎么?你知道我?”
小苦答道:“小子不才,对剑有所偏好!自然也就听过一些先生的逸事,对先生的如炬慧眼,小子一向仰慕不已的!”
薛烛哈哈一笑:“行了行了,现在的年轻人,什么不好学,偏学这溜须恭维,老头子不过有点奇淫巧技,上不得台面啊!”
“先生自谦了!”小苦笑道,心里却想:奶奶的,你们这些老家伙也不怎么样,什么不好学,偏偏学这虚伪谦让,有能力便是有能力,干嘛要贬低自己!
薛烛不再说话,而是盯着小苦看了半天,突然说道:“你背上背的那把剑好像还不错,拿来给我瞧瞧!”
小苦心中大为得意,心想:“开玩笑,堂堂宗师铁匠作的剑,哪还有不好的说法,这薛老头倒还是有点懂行呢!”他边得意边从背上将乌璇剑抽了出来,恭敬地递到薛烛手中。
剑一入手,薛烛立刻像变了个人似的,浑身上下精神勃发,背也停止了,脸上也红润光彩了,而那双眼睛也变得精光四射。他将乌璇剑捧在手中,上下摸索察看,就连剑柄上的缠丝也没有放过,边看边摇头晃脑,嘴里嘀嘀咕咕地不知道说些什么!
小苦看着他的动作也是紧张万分,薛烛点一下头,他的心就舒畅松适一下,薛烛要是摇一下头,他的心立刻就好像被一根鱼线给悬挂起来一般,又紧又酸又痛又空。
“唔!”过了不知多长时间,薛烛才将目光从乌璇剑上移了开来,将剑往小苦手中一递,而后便靠在椅背上闭目不语起来。
小苦心里着急,可是看薛烛此时又是心有所思的样子,不敢打扰,只得乖乖地站在一边,心里就像有猫爪子在挠似的。终于,薛烛睁开眼睛,小苦连忙开口问道:“先生,这剑如何?”
薛烛转目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问道:“这剑是你亲手所铸的吧?”
小苦大奇:“先生怎么知道?”
“呵呵!”薛烛一笑:“因为这剑体里面,有你的味道!”
小苦大寒,我日,这是什么鼻子,连剑里面的味道都闻得出来!
薛烛继续说道:“这剑和铸剑的人,往往都是心血相连的,有铸剑者的味道不足为奇。你小小年纪,在铸剑上能够有此造诣,实在难得!”
小苦一阵得意,心想,若是你知道我其他方面的造诣都不在铸剑之下,恐怕眼睛都要骇掉出来吧!可是,薛烛下一句话又给他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若要我说,这剑,利是够利,硬也足硬,而且材质优良,但是,也不过如此,只是一把世间随处可得的凡品罢了!”
小苦听了顿时火冒三丈,几乎就要破口大骂,爷爷的,堂堂宗师用了用了六块玄铁十八块乌金十八块雪银打造的宝剑,居然到了他嘴里成了凡品了?要知道,这剑要是流到江湖上,随随便便都是几千万两银子的行市,他妈的,哪去找这么昂贵的凡品!
薛烛瞥了小苦一眼,说到:“你心里肯定不服是不是?”
小苦按住心中不快,说到:“没有!不过还请先生指教!”
薛烛哈哈一笑说道:“小伙子,你看看这四周!”说着便朝身边一指。
小苦茫然地环顾一周,除了密不透风的石柱哪还有别的什么东西?薛烛看他茫然,轻轻摇了一下头,然后又指着天上说道:“你在抬头看看!”
小苦抬起头来,看到的却是被石林围出的一方圆天,他霎时之间恍然大悟,马上收起刚才的不平之气,恭恭敬敬地俯身一拜道:“恭听先生教诲!”
薛烛面露欣赏之色,说到:“你能悟到这一点,证明你天资非常,而且心智不弱。不错,人世什么事情都是如此,满非满,尽未尽!当你认为自己已到巅峰的时候,其实却并非如此,你以为自己现在是宗师便已是天下第一吗?你可知这世上还有灵师神匠?你这剑的确不错,可是做这剑真就这么困难吗?只要人人肯付那份苦功,自然有赶上你的那一天,到时候,这中剑,不是随处可见的凡品又能是什么?”
小苦听得额头上汗水涔涔而下,的确,现在磨刀石已经97级的铁匠,他后面90多级的铁匠在江湖上已经多得像米一样了,终有一天,宗师不再会是稀奇的熊猫宝宝,可是,听薛烛的话,难道宗师之上还可再升吗?
薛烛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指了指周围说到:“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在这里隐居?”
小苦答道:“小子冒昧猜测,先生定然是为了提醒自己不要做井底之蛙!”
薛烛哈哈大笑:“你这小子倒真是聪明,你看这石林之中不是个井底却又是什么?”说完之后脸色一沉,叹了一口气后说道:“当年我以为自己的眼光是天下一等一,没有我品赏不出来的宝剑,到了最后骄傲自大,结果偏偏就做了一件蠢事,这事情也不便说给你听,反正它让我痛如刻骨便是了,于是我便挑了这么一个地方,每日反思每日忏悔,提醒自己无论到了什么境界,得了什么成就,也还是一只井中之蛙,这天有多大?这地有多厚?又有多少事情是我们无法探知获晓的?做人,忌的切切就是一个‘满’字啊!”
小苦和紫星默然半晌,均觉心有深得,对面前这个老人也越发敬佩起来。
薛烛从感叹中回过神来,看到两人呆滞的样子,不由哈哈一笑:“罢了罢了,不说这些丧气话了,你们都是年轻人,有冲劲有热情自然是好的,要不如何提高进步?不要被我这个行将就木的人给熏得腐朽了。来,我们继续谈谈剑吧!”
小苦闻言一振,问道:“不如先生给我们谈谈,您这辈子见过的那些宝剑吧!”
“唔!”薛烛的思绪再次投入到回忆中去:“我这辈子,最难忘的便是那一次,越王召我入宫……”随着薛烛的自语,小苦和紫星也仿佛回到了那宫殿中难忘的一幕……
《吕氏春秋&;;#8226;另类》载:“相剑者曰:白所以为坚也,黄所以为韧也,黄白杂则坚且韧,良剑也。”
其时,越王勾践有五把名闻天下的宝剑,其名分别为“纯钧”、“湛庐”、“豪曹”、“鱼肠”和“巨阙”。越王闻薛料精于相剑之术,就召见他,询问他对这些宝剑的评价。
薛烛到后,越王勾践先把豪曹剑给薛烛看。薛烛看后说道:“豪曹不算宝剑,宝剑要求青红黄白黑五种光芒同时显现,哪一种光芒也不容许胜过其它光芒,豪曹虽然已经很出名了,但这方面还有些不足,所以不能算是宝剑。”
越王勾践一听之后便叫道:“把巨阙拿来!”
在待人去取剑的时候,勾践说到:“巨阙刚炼成时,我拿着它坐在露坛上,突然有个宫人驾着车子从鹿身边驰过,马车跑得飞快,把白鹿吓得乱跑,我抽出剑向马车一挥,马车飞上了半空,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把它砍断的。用它刺向铜锅,砍向铁锅,锅上刺开了一个个缺口,就像切米糕一样,所以我把它叫做巨阙了。”
这是剑拿了过来,薛烛看过后又说:“这也不能算宝剑,宝剑要求金锡与铜调和均匀。现在巨阙的金锡游离于铜之外,就不能算宝剑。”
勾践听到这里,心想这薛烛还真有点眼水,看来不拿看家东西是不行了,便再次叫道:“给我把纯钧拿来!”
薛烛听到“纯钧”这个名字,仿佛吓了一大跳,震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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