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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却是个万里无云的好日子,在大雨中激战了半天的玩家们又开始忍受烈日的暴晒,现在他们已经能肯定这是游戏中刻意设定的,就是为了增强战场效果并且增加难度。这不由让双发玩家大肆咒骂,可能这也是双方唯一同仇敌忾的地方了。
战场上的设定在很多方面都有着不同之处,确切点来说就是几乎完全地同现实挂钩,痛觉百分百、血腥仿真百分百、就连体力的消耗、身体在不同情况下的状态反应都是百分百,唯一不同的地方可能就是那个死了可以复活的设定了。
正因为这种设定,而从第二天的清晨到来之后,双方领袖昨天在大雨中或许是无心而为的决定引起了巨大的后遗症。虽然在战斗开始后,双方由于专心厮杀都忘记了大雨的存在,人在精神高度集中于某件事情上并且达到忘我程度的时候,像淋雨这样的事情几乎无法对人造成什么影响。但是在开战之前,六大帮会的玩家都是实打实地在大雨里洗了半个小时的冷水澡,结果,第二天早晨起来一看,足足有六成的人感冒发烧。
“他妈的,游戏里也能感冒!!!我XX文明世界公司上上下下所有人的十八代祖宗。”这是龙骑在连续打了好几个震天响的喷嚏之后,拖着两条清鼻涕所能作出的唯一咒骂了。可是,除了咒骂之外还有什么别的办法?答案自然是没有!但是这事情却又是必须解决的,要不然,这仗可就没法打了,六成的人都感冒发烧,再在暴烈的阳光下面一晒,别说打仗,连刀都提不起来了。看着一群群昨天还和饿狼一样今天却和发了瘟的绵羊没什么区别的手下,龙骑作了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决定。
看着城墙之下磨磨蹭蹭、无精打采的敌人,雪域的玩家脑中不约而同地闪过“爬虫”两个字,是啊!还有比他们更像爬虫的吗?冲锋的时候慢慢吞吞,到了城墙之下也只是偶尔几个人有气无力地喊几声“冲啊”“杀啊”,昨天那种中气十足的叫骂今天一句都没有听到。
虽然心中奇怪,但是痛打落水狗一直都是战场上的不二法则,雪域的玩家们乐呵呵地将石头、滚油、利箭一股脑地倾倒在敌人的脑袋上,一时之间,城墙之下白光大盛,而六大帮会的这些玩家,能爬到城墙根下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此时面对这种打击,他们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直到城墙下的敌人都差不多死光光了的时候,半夜才恍然大悟想通了其中的奥妙,在战场中感冒这种负面状态在死亡一次复活之后就会消除。他马上后悔不迭,如果不将这些人这么快地解决掉的话,那么雪域将得到大把的僵持的时间,可是为了图一时之快,不止浪费了大量的物资,而且很快地就还给对方一支虎狼之师,实在是大大的划不来。而唯一令他感到安慰的便是这样一来对方大部分的人都要比雪域的人多死了那么一次,这代表着他们将更快面临掉级。
不过,至少在这一刻,双方又站到了同一个起跑线上。
又组织了几次试探性的攻击之后,龙骑终于等到了他一直在等待的时刻,雪域的燃油已经消耗殆尽,失去了火墙的威胁,六大帮会终于决定发起全力的猛攻。
当半夜看到对方阵型中再次推出的二十多台攻城车的时候,他心里发出了一声呻吟,他本以为在昨天的战斗中,对方的攻城车和投石车已经消耗殆尽,但是没有想到龙骑最终还是留了一手。
随着龙骑的一声令下,六大帮会的玩家们分成六股人潮从六个方向朝雪域的城堡冲去,队伍中装备了弩弓的玩家边跑边向城墙上不停地射击,而雪域的玩家则在城楼上拼了命地扣动着弩机的扳机,箭矢甚至密集到了在空中发生碰撞的程度,天空中不时冒出点点火星,而无论是城墙上还是城墙下,都是白光闪成一片。
这个时刻,所有的人都被这场厮杀将心底深藏的那股野性给挑了出来,死亡算什么?掉级算什么?流血算什么?痛楚又算什么?只要能看到敌人在自己的手下毙命,只要能看到自己的团体得到胜利,其余的一切,都不算什么!
六大帮会的玩家们疯了一般地扛着云梯前冲,可是迎接他们的,是城墙之上林立着的弩机射出的箭矢,密集的箭雨呼啸而下,最前面的两千多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就浑身扎满了箭矢的倒在了地上,紧接着还没等他们来得及发出呻吟,接踵而来的箭矢便将他们射成了十足的一个刺猬化成白光回复活点了。
终于,他们的努力获得了回报,六路大军终于开到了城墙之下,密密麻麻的云梯搭上了墙头,紧接着就被雪域的玩家给推了回去,再靠上去,再推开,反复之间,终于有人从被疏漏了的云梯上爬上了墙头,双方的玩家第一次面对面地厮杀起来,一时之间,城墙之上剑气横飞,花花绿绿煞是好看。而不少被堵在云梯上的玩家则干脆就在云梯上向城墙上挥着剑气,根本不在乎这种超长距离的释放会极大幅度地消耗他们的内力。当然了,谁知道下一刻会不会就有一根箭穿透自己的脑袋,这内力不用掉也是浪费。
城下的努力同样获得了回报,在付出了十九辆攻城车之后,雪域城堡那厚重的铁门轰然而倒,同时左右两侧的城墙之上也开了一个大大的窟窿。六大帮会的玩家们齐声欢呼一声,从三个入口处蜂拥而入。城墙被破,上面防守的玩家一时大乱,那些通过云梯向上攀爬的六大帮会的玩家顿感压力一轻,片刻间便有为数众多的人爬上了城墙,同上面的雪域玩家混战在一起。
半夜此刻就在城墙之上,挥掌秒杀了两名敌人之后,他将头凑到身边的泉清流耳边大声喊道:“你快撤回去,告诉痒痒,让她准备好!”
泉清流却不同,同样大喊道:“不,你去,这里我来守住!”
半夜怒道:“你他妈的肝抗命吗?老子让你去就让你去,反正都是要死一次,老子这个帮主死在最前面比你更能鼓士气!快滚!”
泉清流怒不可遏,但是却有不能否认半夜说的有道理,只得狠狠地甩下一句:“你他妈的敢看不起我,等打完仗老子再找你算帐!”说完便带着自己的亲卫杀开一条血路向大殿而去。
半夜转过身去,看着蚂蚁一般涌上来的敌人,狞笑了一下,高声骂道:“龙骑你这个杂种,耗子腰里别杆枪你就敢起打猫的心思,爷爷今天就让你知道,就算你别颗导弹,你也是始终是老鼠,兄弟们,给我打起劲来,灭四害,打老鼠了!一定要将这帮老鼠全宰了!”
雪域的玩家齐声高喊一声,挥起各自的武器向敌人扑了过去。而这时就在半夜的面前,一个手持钢刀的少林玩家从云梯上爬了上来,对这半夜就是一刀劈下。
半夜大笑一声,双手交叉便迎面挡了上去,。当啷啷一声,那少林玩家的刀锋被弹了回来,而半夜此时极其阴险地一脚已经提出踢出。那少林玩家刚爬上城墙,脚下还没立稳呢,更加上刚才半夜的那一架反震之力极强,他更是被震得下盘不稳。砰的一声,这一脚重重的踏在了那个少林玩家的小腹上,让他惨叫一声,就这么晃悠悠的摔了下去。而下面正有一个华山派的玩家高举着手里的长剑呐喊着让前面的人快点,那倒霉的少林玩家瞄得准准地就落在那长剑之上,噗哧一声被扎了个透心凉,而那华山弟子也没捞到好果子吃,你想想,那么高的城墙上掉下来,下冲之力不亚于一块大石,顿时被砸了个脑浆迸裂,两位难兄难弟就这样一起化成白光复活去了。
战况越发激烈,饶是雪域的玩家再勇猛,人数上的劣势却是不容更改的,六大帮会的人本就要多过雪域数倍,此时源源不断地涌上来。而雪域驻守在城墙上的人只是一部分罢了,在大殿内复活的帮众出来之后又要同已经涌入校场的敌人缠斗在一起,于是城墙上的人便是死一个便少一个。终于,面对越杀越多的敌人,半夜也是无能为力,体力上巨大的消耗让他已经连手都几乎无法挥动了,而内力更是早已透支,如此频繁地发招,就算是紫星给他的药也是补不过来了,而他身边的亲卫更已死得干干净净。
伸手再次拍死一个敌人,半夜再也无法坚持,腾腾腾地连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到地上喘气粗气来。围着他的玩家看到他已经是灯枯油尽,欢呼一声,便欲上来将他乱刀砍死。
“慢!”半夜抬起双手大声喊道,周围的人面面相觑,但是动作却也停了下来,怎么?这家伙要投降了吗?
“你们如果能杀了我,你们老大会给你们什么奖励啊?”半夜问道。
“四万两白银啊!”一个家伙傻乎乎地回答道,心里却奇怪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哦?”半夜一挑眉毛:“妈的,龙骑这家伙太看不起人了,我才值四万两银子吗?娘的,不过……”说到这里他诡异地一笑:“不好意思各位,就算是四万两银子,恐怕你们也得不到了!”话音刚落,他一掌便劈在自己天灵盖上,在周围一堆目瞪口呆之中化成白光回大殿去了。而城墙上的如潮咒骂他也听不见,即便听见了也不关他的事不是?
六大帮会的玩家们犯了一个错误,他们在这次冲锋的时候,绝大多数的人都被厮杀给激得失去了理智,以至于他们忘记了一个最根本的东西,那就是他们攻打的最终目标是城堡内的大殿。
可是当城门和城墙被攻破的那一刻,他们便过早地以为胜利到手,进攻的队形顷刻间就被自己给搞得乱七八糟,每一个人都在拼命地向里挤着,每一个人都恨不能成为第一个踏上城堡土地的英雄。可是,这不过是三个狭窄的窟窿罢了,又怎么能顺畅地让这数万人通过呢?
而可怕的事情也最终发生了,不同于城墙上方的战斗那么顺利,地面部队在穿过门洞和墙洞进入城堡之后惊骇地发现,他们面对的是一排排好像防风林一样的箭楼,每个箭楼之上都有近十把的强弩在对准着他们,距离之近,让他们能够清楚地看到强弩之上利箭的寒光以及寒光后面那一双双狰狞的眼睛。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反正这些第一批进入城堡的玩家发疯一样地转头就跑,可是他们哪里退得回去?只能是被后面涌上来的人浪不停地向那箭楼下面推过去罢了。噗噗噗,箭矢没入人体的声音响成了一片,血花四溅,惨叫声响彻天际。
这些惨叫声的响起传到外面,更让那些还在城墙后面的玩家根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知道这些惨叫是由被自己战友屠杀的敌人还是由被敌人屠杀的战友发出的。而这一切让他们变得更加疯狂,拼命地往里挤着,可是他们不知道,他们这一挤,不过是将更多的战友往敌人的箭口上送罢了。
雪域的箭楼是按照阶梯状排列的,也就是第一排最低,而往后的每一排都逐渐升高一点。这样一来,涌入内城的玩家遭受到的就是复合式的攻击。在如此进的距离上,强弩发挥出了最大的功效,往往是穿透一个人体之后便带着一蓬血雨再穿透紧接着的下一个人体。这种淋漓畅快的杀戮刺激得每一个箭楼内的射手都是血脉膨胀,内啡肽加速分泌,此刻,他们已经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自己在什么地方,唯一知道的,便是不停地搭箭、发射,搭箭、发射,搭箭、发射……手指被弩弦给勒得血肉模糊也毫不知晓。
六大帮会的玩家在遭受了一阵近乎单方面的屠杀之后终于醒悟了过来,畏缩后退只有死路一条,唯一的活路就是向前冲,拆了这堆箭楼!他们转过身来,嘶嚎着扑向第一排箭楼。第一排倒下、第二排倒下、第三排、第四排……终于,有人贴近了箭楼……越来越多人贴近了箭楼,平日里被他们视如珍宝的宝刀宝剑,此刻无一例外地都变成了廉价的伐木斧。
木屑横飞之间,轰,第一座箭楼倒下,里面的箭手被摔得头晕脑胀,摇摇晃晃地刚爬出来便被疯狂的敌人给剁成了肉泥。紧接着,第二座、第三座……。箭楼的被毁让六大帮会的玩家再次找回了希望和信心,三个入口不断地涌进人来,城墙上的人也和蚂蚁一样攀爬而下,他们此时早已经忘记了该怎么打仗,唯一的心思便是“砍倒这些箭楼,把里面的杂种拉出来剁成肉泥!”
就在他们专心一致地攻击着箭楼的时候,校场周围的房屋里突然如潮水般涌出无数雪域的玩家。半夜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将敌人彻底地挡于城墙之外,所以,除了城墙上和箭楼里,剩下的一半人都被他放在了城堡内的建筑物中。现在证明他这个决定是正确的,在环境复杂的城堡之内,有了箭楼的帮助,这帮憋闷了许久的生力军,立刻迸发出强大的杀伤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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